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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人性的枷锁pdf/doc/txt格式电子书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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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英)萨默塞特·毛姆,徐淳刚译
出版社:中信出版社
出版时间:2020-06-01
书籍编号:30618647
ISBN:9787521714845
正文语种:中文
字数:751552
版次:
所属分类:小说-外国小说
序言
这部小说很长,加上序言就更长了,真是抱歉。也许,只有作者本人才能恰如其分地评价自己的作品。就这一点,法国著名小说家罗杰·马丁·杜·加尔讲过一个颇有启发性的故事,关于马塞尔·普鲁斯特。普鲁斯特想让法国某家杂志发表一篇评论他那部巨著的重要文章,他想,没有人能比他写得好,于是就自己写;然后,又请一个年轻的朋友署名,让他寄给编辑。这个青年照办了,没过几天,编辑把青年人叫去了。“我绝对不能发表你的文章,”编辑对他说,“批评马塞尔·普鲁斯特的作品写得如此粗糙而又无情,这要是印出来,他永远不会原谅我。”尽管作家对其成果总是敏感,不当的批评难免让他们憎恶,但他们很少自满。他们可悲地意识到,即使他们殚精竭虑,不厌其烦,写出的东西也和自己的本意相去甚远;一想到这个,他们会更加心烦,因为他们无法圆满地表达,这种懊恼,远远超过某些让他们自鸣得意的段落所带来的喜悦。他们力求完美,到头来却可怜地发现,这实在难以实现。
这本书的内容,我不想多说。但我乐意告诉读者,一部小说如何来写,才能获得长久的生命;如果有人对此不感兴趣,那么请原谅。最初完成这部小说时,我二十三岁,在圣托马斯医院,五年后,我拿到了医学学位,去了塞维利亚,决心靠写作过活。当时手稿还在,校阅后再未看过,毫无疑问,还很不成熟。我把它寄给费希尔·昂温,他出版过我的处女作(还是医学院学生时,我就出版了小说《兰贝斯的莉莎》,而且非常成功),但他拒绝付给我100英镑的稿酬,我只好交给其他出版社,结果,没一家出版社肯出,哪怕我要的酬劳更少。当时这让我颇为苦恼,不料现在时来运转;如果那会儿有一家出版商肯出我的书(当时书名《斯蒂芬·凯里的艺术气质》),那我就失去了这一题材—我尚年轻,还不足以驾驭它。我离我要充分描述的事件并不太远,但是,我缺少后来写进书中的那些丰富的经历。那时我也不明白,写自己熟悉的,要比写不熟悉的更为容易。比如,我原先安排主人公到鲁昂学法文(我仅仅是去过,知道这里),而不是去海德堡学德文(我的亲身经历)。
由于屡遭拒绝,我便将手稿放在一边。我写了另外一些小说,都得意出版;还写了剧本。我成了非常成功的剧作家,于是下定决心,余生将致力于戏剧。但是,我心里总憋着股劲儿,做任何决定都是白费力气。我很幸运,我很成功,我很忙,脑子里满是想写的剧本。我不知道,是因为成功没有给我带来预期的结果,还是出于自然反应,当我拥有了牢牢的最受欢迎剧作家的声誉,我又开始痴迷于往日生活的丰富记忆。它们纷至沓来,总让我想起,在我睡觉的时候,走路的时候,排练的时候,聚会的时候,以致成了很大的负担,我心想,唯一解脱的办法,就是把它们统统写进一部书里。我紧张地写了好几年剧本,一直渴望小说创作的广阔自由。我知道心里的这本书会很长,为不受干扰,我谢绝了经理们眼巴巴等着的合约,暂时退出了戏剧界。这时,我已三十七岁。
成了职业作家后,很长一段时间,我苦心钻研写作,不厌其烦地进行无聊的训练,力求改进自己的风格。但是,自从我的戏都开始排演,我便放弃了这种努力;等到重新写作此书,目的已经不同。我不再追求华丽的辞藻和丰富的结构,那样徒劳无益,得不偿失;相反,力求简洁明快。因为,篇幅有限,要说的话很多,所以不能浪费笔墨,要恰到好处,将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我没工夫花哨。剧院的经验告诉我简洁明快的宝贵与拐弯抹角的危险。我整整写了两年,终于写完。在书名上我拿不定主意,后来偶然看到以赛亚的一句引文,“灰烬之美”,觉得挺合适,但是已经被人用了,所以只好再找。最终,我选择了斯宾诺莎《伦理学》中一卷的标题:“人性的枷锁”。我感觉,没有采用刚开始的书名,又是一次幸运。
《人性的枷锁》不是自传,而是自传体小说。真实与虚构密不可分,情感是我的,但并非所有的事件都与我有关。有些事情并非我亲历,而是身边人的生活,转接到了主人公身上。这本书达到了预期目的,当它发表时(世界正在可怕的大战中挣扎,人们关注自己的遭遇和内心的恐惧,哪有工夫关心小说人物的冒险),我发现自己已经彻底摆脱了曾经折磨我的痛苦记忆。这部书广受好评。西奥多·德莱塞在《新共和》杂志上发表了一篇长评,他还不曾如此富有智慧、满怀同情,甚至这篇超过他从前写过的一切。但是,看起来,这部书就像大多数小说那样,几个月后便会被人永远遗忘。很幸运,不知为何,几年过去,它居然引起一些美国著名作家的关注,他们经常在报纸上提到它,渐渐吸引了公众的注意。多亏这些作家,赋予了这本书新的生命,同时,我也得感谢他们,让这部小说持续地获得读者的认可。
威廉·萨姆塞特·毛姆
第一章 吻别
天亮了,一片灰蒙蒙的。乌云低垂,透着冷风,看着要下雪了。屋里睡着个小孩,一名女仆走进房间,拉开窗帘。她朝对面一栋带门廊的灰泥房子木然地看了看,走到孩子床边。
“醒醒,菲利普。”她说。
掀开被子,抱起孩子,她带他下楼。孩子依然迷迷糊糊的。
“你妈妈要你去呢。”她说。
推开下面一层的房门,她把孩子带给床上躺着的一个女人。这是他母亲。她伸出双臂,让孩子偎依在她身边。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把他叫醒。女人吻了吻他的眼睛,用纤细的小手,隔着孩子的白法兰绒睡衣,摩挲着他温暖的身体。她将孩子抱得更紧了。
“还要睡吗,宝贝?”她说。
她的声音很弱,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孩子没有回答,只是很舒服地笑了笑。在这温暖的大床上,柔软的胳膊搂着他,让他感到非常惬意。他紧紧地挨着母亲,想把自己缩得更小,睡意蒙眬地吻了母亲。不一会儿,他闭上眼睛,呼呼睡着了。医生走过来,站在床边。
“哦,别把他带走。”她呜咽道。
医生没有回答,神情严肃地看着她。她知道医生不允许孩子在自己身边太久,所以又吻了吻他。她抚摸着孩子的身体,直到手碰到他的脚,她把右脚握在手里,摩挲着那五个小脚趾,慢慢地,又是左脚。她抽泣起来。
“怎么啦?”医生说,“你累了。”
她摇摇头,说不出话来,两行泪水顺着面颊滚落。医生俯下身子。
“给我吧。”
她太虚弱了,无力抗拒医生的话,只好把孩子给他。医生把孩子交给了保姆。
“最好让他回自己床上。”
“好的,先生。”
小男孩依然酣睡着,被抱走了。母亲哭了起来,心都要碎了。
“可怜的孩子,他将来可怎么办呢?”
侍候月子的护士尽力安慰她,想让她平静下来。不一会儿,因为精疲力竭,她止住了哭泣。医生走到房间另一侧,那里,桌子上有一具流产的死婴,用毛巾盖着。他揭起毛巾看了看。虽然中间有屏风挡着,但床上的女人还是猜出了医生在干什么。
“女孩儿还是男孩儿?”她低声问护士。
“又是男孩。”
女人没有说话。不大工夫,孩子的保姆回来了,走到床边。
“菲利普少爷还在睡呢。”她说。
一片沉默。医生又给病人号脉。
“我想现在没事儿了。”他说,“早餐后我再打电话。”
“让我带您出去,”孩子的保姆说。
他们默默地走下楼,到了门口,医生收住了脚步。
“你们去请凯里夫人的夫兄了,对吧?”
“是的,先生。”
“你知道他什么时候能来?”
“不知道,先生,我正在等电报。”
“那孩子怎么办?我想最好把他领走。”
“沃特金小姐说她愿意照看孩子,先生。”
“她是谁?”
“孩子的教母,先生。您觉得凯里夫人能挺过来吗,先生?”
医生摇摇头。
第二章 葬礼之后
一星期后。翁斯洛花园。菲利普坐在沃特金小姐家的客厅地板上。他是独子,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玩。房间里摆满了笨重的家具,每张长沙发上有三只大靠垫。扶手椅上也都有一只垫子。他把这些垫子全拿下来,和几张轻便的、他能挪动的镀金雕花椅子一起,精心搭建了一个洞穴,然后把自己藏了起来,这样就可以躲开那些潜伏在窗帘后面的印第安人。他把耳朵紧贴地板,聆听牛群在草原上狂奔。不一会儿,就听见门开了,他赶紧屏住呼吸,以免被人发现;但是,一只粗暴的手猛地推开了椅子,垫子纷纷跌落在地。
“真调皮,沃特金小姐会生气的。”
“你好,艾玛!”他说。
保姆俯下身子吻了吻他,然后把垫子抖落干净,一一放回原处。
“我要回家了吗?”他问。
“对,我来带你回去。”
“你穿了件新衣服啊。”
这是1885年。她穿着一件衬着裙撑的黑天鹅绒裙子,紧袖斜肩,裙子上三条宽荷叶边,头上戴了一顶系着丝绒饰带的黑色无边帽。她犹豫了。她本以为孩子会问那个问题,结果没问,她事先想好的话也就没法说了。
“你不想知道你妈妈怎样了吗?”最后,她只好自己开口。
“哦,我忘啦。妈妈好吗?”
艾玛的话早在嘴边了。
“你妈妈很好,也很快乐。”
“哦,真高兴。”
“你妈妈走了。你再也见不到她了。”
菲利普不明白她的意思。
“为什么见不到了?”
“你妈妈已经在天堂了。”
她哭出声来,菲利普虽然不太懂,但也跟着哭起来。艾玛是个身材结实的女人,一头金发,五官粗大。她是德文郡人,尽管在伦敦做女佣多年,却始终乡音未改。她潸然泪下,情不自禁,一把将孩子紧紧地搂在胸口。她心生怜悯,隐隐觉得,这孩子失去了世间唯一的爱,至真的爱。真可怕,他就要被交给陌生人了。但不一会儿,她又渐渐平静了下来。
“你威廉伯伯等着见你呢,”她说,“去向沃特金小姐说再见,我们回家。”
“我不想去说再见。”他回答,出于本能,他不愿让人看见自己抹眼泪。
“好吧,那就快去上楼拿帽子。”
菲利普取了帽子下来,艾玛在门口等他。餐厅后面书房里有人在说话。他站住了。他知道是沃特金小姐和她姐姐在跟朋友们聊天,他似乎觉得—他九岁了—要是自己进去,她们会为他难过的。
“我想,我还是应该和沃特金小姐说声再见。”
“这样才对。”艾玛说。
“那你进去,告诉她们我来了。”他说。
菲利普想充分表现一下自己。艾玛敲了敲门,走了进去。他听见她说:
“小姐,菲利普少爷来向您道别。”
谈话声戛然而止,菲利普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亨丽埃塔·沃特金是个肥硕的女人,红光满面,一头染发。在那年月,染发招人非议,她刚开始染发那会儿,菲利普在家就听到过不少闲话。沃特金和姐姐住在一起,她姐姐喜乐无忧,已经寻思着安享晚年了。有两位来坐的太太,菲利普不认识,她们好奇地打量着他。
“可怜的孩子。”沃特金小姐说着,张开了双臂。
她哭了起来。菲利普这才明白,为什么她没在家吃午饭,为什么一身黑衣。沃特金小姐哽咽了。
“我得回家了。”最后,菲利普说。
他挣开沃特金小姐的怀抱,她又吻了吻他。然后,他走到教母的姐姐跟前,也向她告别。陌生太太中的一位,问能否让她吻一下,菲利普认真地点点头。虽然在哭,但他因自己造成的这种场面而感到欣喜,他真希望能多待一会儿,让这种情景持续,但又觉得人家巴不得他走,就说艾玛在等他呢,接着走出了房间。艾玛到地下室找朋友唠叨去了,他就在楼梯口等她。他听见亨丽埃塔·沃特金在说话。
“他妈妈是我最好的朋友,真不敢相信她走了。”
“你就不该去参加葬礼,亨丽埃塔,”她姐姐说,“我知道你会难过的。”
一位陌生的太太开腔了:“可怜的小家伙,就这么孤苦伶仃地在世上,想想真可怕。我看见他是跛脚呢。”
“是啊,他生下来一只脚就是畸形的,他妈妈可伤心了。”
这时,艾玛回来了。他们叫了一辆马车,艾玛告诉了车夫去处。
第三章 伯父
他们到了凯里夫人去世时住的房子—这是肯辛顿区一个沉闷却又很体面的大街,在诺丁山门和高街之间—艾玛把菲利普带进客厅。他伯父正在给送花圈的人写信致谢。有一个花圈,没赶上葬礼,依然装在纸盒里,放在门厅的桌子上。
“菲利普少爷回来了。”艾玛说。
凯里先生慢腾腾地站起来,和小家伙握手。又一想,弯下腰,在孩子额头上吻了下。他身材偏矮,有些发胖,稀疏的长发紧贴头皮,掩盖着他的秃顶。脸刮得很干净,相貌端正,不难想象,年轻时一定很帅。表链上挂着一枚金灿灿的十字架。
“从现在起,你要跟我过了,菲利普,”凯里先生说,“你愿意吗?”
两年前,菲利普长水痘时,曾被送到这位郊区牧师家里待过一阵儿,但现在能想起来的,只是一间阁楼和一个大花园,对伯父伯母没什么印象。
“愿意。”
“你得把我和你路易莎伯母当自己的父母。”
孩子的嘴颤抖了一下,脸刷地红了,但他没说话。
“你妈妈托付我来照顾你。”
凯里先生不善言辞。当弟妹病危的消息传来,他立刻赶往伦敦,一路上没想别的,就担心如果弟妹死了,自己就得照顾她的儿子,这辈子再也别想安宁了。他年过半百,结婚三十载,膝下虽无儿无女,但他哪有心思要个小子,说不定又野又闹呢。对这位弟妹,他也从来没好感。
“我明天就带你去布莱克斯达布尔注01。”他说。
“艾玛也去吗?”
孩子将手伸进艾玛的手掌,艾玛紧紧握住。
“恐怕艾玛得离开你了。”凯里先生说。
“可我要艾玛一起去。”
菲利普大哭起来,保姆也忍不住落泪。凯里先生无奈地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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