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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云球(第四部)pdf/doc/txt格式电子书下载

推荐语:

作者:白丁著

出版社:浙江出版集团数字传媒有限公司

出版时间:2020-04-15

书籍编号:30618581

ISBN:9787536494428

正文语种:中文

字数:503690

版次:1

所属分类:文学-纪实文学

全书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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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权信息


云球(第四部)


白丁




非经书面授权,不得在任何地区以任何方式反编译、翻印、仿制或节录本书文字或图表。

121人道主义岛


这是高度超过两百米的悬崖的一个突出部,不规则的半圆形延伸到了浩瀚的太平洋之中,就像一个小小的半岛。前方沿着悬崖拐一道弯,就是另一个小小的半岛,再前方,再拐弯,又是下一个小小的半岛……悬崖蜿蜒着伸向地平线,半岛一个接着一个,一直到目力所不及的远方,渐渐右转,终于消失在茫茫的晨霭之中。


自始至终,悬崖的高度都没有降低,有些地方有一些起伏,但终归没有和大海更加亲近,而坚持着对大海居高临下的俯视。


从这个角度望过去,无数半岛在视野中一层层地重叠排列,虽然姿态有所不同,但崖壁都垂直陡立,让每座半岛都显得雄伟而又冷峻,它们的集合则充满了庄严沉重的仪式感。


崖脚之下,深蓝色的海水不断地汹涌奔腾而来,恶狠狠地冲击拍打着光滑而又坚硬的石壁,翻出一片又一片狂怒的白浪。


崖壁就这样被海浪冲击拍打了亿万年,底部有些地方凹了进去,也许在岩石的缝隙之中,还被侵蚀出了一些大大小小的隐穴暗洞,但悬崖们静静地矗立着,对海浪的汹涌视而不见。


岛外沿的一圈都是这样高耸的悬崖,崖壁似乎是从深不可见的海床上拔地而起,在海平面处勃然而出,没有任何轻松嬉戏的时光或者复杂妥协的态度。整个岛没有港口码头,没有能让小艇停泊的浅滩,也没有能让冒险者驻足或是攀爬的礁石。


在岛上,则是满眼的郁郁葱葱。长满茂密森林的山地从崖边开始,缓缓地升高,懒懒地铺开,直到占据了整个岛屿。


整座山就像是一只趴在岛上的巨大海星,也许是已经死去的海星,身上长满了绿色的苔藓,五颜六色的绚丽早就在岁月中消失不见了。海星的触角是蔓延而出的条条山脊,海星的皮肤上则布满了奇怪的寄生虫的巢穴,不时地冒出些疙疙瘩瘩,就是那一个个的山头。


傅潮平知道,自己心情不好,自然不会有什么好的联想,但死去的海星——这种想法未免还是过于负面了。


毕竟,这里是人道主义岛。




空气清凉,脚边的草地上还散落着露水,傅潮平的布鞋已经被略微浸透,而悬崖边的海风也充溢着潮湿和寒冷,一身麻布衣裤显得有些单薄,他感到一丝丝凉意不断地袭来,不由自主,身体微微地打了个寒颤。虽说如此,他并不觉得自己的头脑像传说中那样,在寒冷中变得格外清醒。


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但弟弟的死还是让傅潮平感到难过。


这么多年,虽然和弟弟打交道并不是太多,弟弟的张扬肆意也不是他喜欢的性格,甚至不是他能够理解的性格,但毕竟,小时候的快乐时光还不时出现在他的脑中。


很多时候,傅潮平痛恨父亲,正是父亲的霸道专断让姐姐和自己逃离了父亲,而弟弟则在父亲身边长成了那个样子。父亲不仅使自己和子女的关系出现裂痕,也使子女之间的关系出现裂痕。


显然,无论如何,这都注定是个悲剧。当回去参加父亲的葬礼,看到那散布在园子里每一个角落的萨波风格,特别是听到那首《定风波》时,傅潮平就意识到,悲剧迟早会发生。


来年未料何绸缪,试问,可有风雨可有晴?


谁的风雨谁的晴呢?有些时候,傅潮平充满了怀疑,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些什么,也许姐姐比自己清楚得多——无论如何,他无法阻止自己的脚步,也无法阻止姐姐的脚步。


自从接手了这座人道主义岛,除了主要的工作,姐弟俩还在尽力改善岛上的财务状况。


这并非姐弟俩的特长,也不是他们的喜好。


他们已经在这里投入了很多资金,在可见的未来也还有能力继续投入,但是,对于人道主义岛来说,总依靠外部资金投入显然不是个长久之计,最理想的情况当然应该是自给自足。


这不是个容易的课题,否则格兰塔尔女士也不会撑不下去,几乎不要钱就把人道主义岛转手给了姐姐。


傅潮平并不喜欢这座岛,也不喜欢格兰塔尔女士。支持姐姐买下这座岛并尽力帮忙打理,只不过是因为他无法面对那些无助的人而不伸出援手罢了。


看着那些无助的人,傅潮平总觉得看到了自己。从很小的时候,他就开始沉浸在一种幻象中,自己的躯体和头脑残缺不全——不是感觉到什么,而是沉浸在其中。有时音乐能让他感觉好一点,但那只是一种暂时的麻醉,从来不能真的把幻象从脑中驱除出去。


有时他怀疑,这种幻象是父亲造成的,但另外一些时候,他觉得谁都怪不了,这是自己的宿命。


傅潮平明明知道,事实并不是那样。自己的身体不仅健全,甚至可以算是十分强壮,跑全程马拉松也只需要三个钟头。自己的头脑也很聪明,学习阶段从来没有吃力的感觉。


说实话,如果能够调整好心态,自己也许会像父亲希望的那样,成为一个成功的政客或者商人。甚至,哪怕退一万步,考虑到自己内向的性格,也可能成为一个出色的科学家或者工程师。


但是,他却总是沉浸在那些幻象里,渴望得到帮助。而他也同样渴望去帮助别人,帮助那些真的面临问题的人——虽然父亲总是说,一个人自己不努力,别人的帮助是没有意义的。


父亲的话也许是对的。但对傅潮平来说,无论这种帮助对别人是否有意义,对他自己肯定是有意义的。


不过,这种帮助必须是直接的、可见的,只有那样才对傅潮平有意义。所以,他一直热衷于在公益学校工作,帮助真正在躯体或头脑方面有某些障碍的人,直到他碰上了更加需要帮助的人——现在生活在人道主义岛上的这些人。


姐姐的想法却似乎有些不同。


也难怪,姐姐和格兰塔尔女士是多年的朋友。尽管和格兰塔尔女士并不抱有相同的理念,但至少是能够理解那个女明星的。


虽然大家都在说,格兰塔尔女士那样的人,无非是在博眼球罢了,但姐姐却认为,她是真的傻,不是在博眼球。


当然,什么是傻并不好定义,至少很难有统一的定义。


格兰塔尔女士倾其所有创建了人道主义岛,终于还是支撑不下去了。她只是个电影明星而已,而且有点过气,没有那么雄厚的财力去支撑一个长期亏损的企业,又一直找不到什么方法来扭转这个被动的局面。显然,姐姐的收购提议让格兰塔尔女士如释重负,否则的话,她大半生的牌子就算是毁了。


无论格兰塔尔女士起初是博眼球还是真心真意,但现实教育了她。在收购谈判的那一刻,她早就后悔不已了,只要能够体面地退出,其他都不重要。


姐姐买下人道主义岛,当然不是为了传承格兰塔尔女士的事业。实际上,除了公开场合以外,格兰塔尔女士自己都已经不再看好那个所谓的事业了。


对姐姐来说,人道主义岛是个不错的选择,极其偏远而且只能通过直升机登岛,人迹罕至,相当的安全。


人道主义岛作为人道主义食品的产地而为人所知,但这些所谓的人道主义食品并没有什么竞争力,产量很低而价格极其昂贵,味道上也没什么特色,除了在格兰塔尔女士的朋友圈中有些客户以外,其他客户很少,品牌也不响亮,在公众之中并不是格外引人注目。


同时,了解人道主义岛的人都知道,这里因为食品安全的原因拒绝外人登岛。所以,作为一个不希望别人关注的地方,人道主义岛的名声本身其实也是个不错的掩护。


努力了这么长一段时间,除了经济问题尚未解决以外,人道主义岛已经被建设得不错,符合姐姐的要求,也符合傅潮平的期望,一切工作都在平稳的展开。


但是很可惜,弟弟已经看不到了,弟弟甚至从来都没有来过,一次都没有。


傅潮平转过身,想要往回走,实在太冷了。今天是个阴天,晨霭中连一点点初升太阳的红晕都找不到。


一条狭窄而曲折的步行石径穿过开阔的草坪,延伸了出去,在尽头处生出些枝枝桠桠,通往不同的方向。沿着石径望去,远处一排建筑建在山脚下,并向山上蔓延。那些建筑平平无奇,多数是一层的平房,偶尔有两三层的小楼,样式简单,白墙灰顶,看起来相当素净。




一栋很普通的房子,门是不透明的毛玻璃门,虚掩着,傅潮平推门走了进去。


屋子不小,陈设却很简单,中间摆了若干张桌子和配套的椅子,四周靠墙放了一圈书架,书架上放满了纸质书。实际上,在现在这个时代,纸质书的存在并没有什么必要性,但很多人依旧喜欢,所以人道主义岛也弄来了一些。


这里是图书馆中一个普通的阅览室。


屋子中间有一张大桌子,一个人正坐在桌边,拿着一本书在看,听到傅潮平进门的声音,他抬起了头。


那是一张很普通的年轻人的脸,既不英俊也不难看,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傅潮平却总是觉得,尽管面相普通,他却能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令自己感到不安的目光,那是一种和自己经常见到的人很不一样的目光。


傅潮平知道,这个人叫李慕白。


李慕白很好学,每天一大早就起来学习,总是在学习,不停地学习,傅潮平从没见过这么爱学习的人。爱学习当然不是一个缺点,但放在李慕白身上,却让傅潮平有些害怕。


“潮平兄,还是不如你早!”李慕白笑了起来,“不过,好在我不用去观赏这些倒霉的海景,可以节省时间来学习。说实话,看到海我就想吐,我宁愿待在屋子里或者待在院子里,从来不愿意去海边。”


“你真是刻苦。”傅潮平说。


“不刻苦不行啊!要学习的东西太多了,也太难了。”李慕白撇了撇嘴,“你知道的,对我们来说,就算是有SSI帮忙,这些东西也仍然是太难学了。”


“我知道。”傅潮平说。


“我正在看古诗,我很喜欢。”李慕白说,扬了扬手里的书,“这些东西在课堂上是学不到的。我明白,这种闲课肯定是没时间开的,所以我只好自学了。你看,我还特意找了一本纸质书来读,SSI那东西——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他歪头沉思了一下,似乎很为难。


“味道不对。”他终于接着说,“特别是读诗,味道就更不对了。就算是把视野调成一本书的样子,味道还是不对。”


“嗯。”傅潮平敷衍了一声,并不想接话。


“我写了一首古诗。”李慕白似乎丝毫没有体会到傅潮平的情绪不佳,“我非常想要描绘一下我们这座人道主义岛,所以写了这首诗。你知道,这座人道主义岛给我的震撼太大了。”


他的脸上露出了非常赞叹的表情,“虽然从环境角度看,我们那里都是这样,并没有什么好稀奇的。但是,这里却拥有完全不同的内涵。我刚刚了解到那些内涵的时候,足足有三天没睡着觉啊!可惜直到今天,我才能写出这首诗,表达一下我的感慨。我念给你听,请你给点评一下。”


“我不会写诗。”傅潮平说。


“没关系,”李慕白却不依不饶,“我念给你听。”


“飘风彻谷,浮云在天;


藤树缠绕,水流婉转。


幽蓝似户,飞瀑如帘;


狐眠我榻,兔共我餐。


绝崖坦坦,冽酒潺潺;


芳香如溢,其意绵绵。”


傅潮平不知该说什么。


正在傅潮平犹豫的时候,忽然,门发出“咣当”的一声巨响,有东西冲了进来。


傅潮平扭头想要去看,可什么都还没来得及看到,腰眼就被狠狠地撞了一下,瞬间感觉自己的身体飞了起来,然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一时之间,到处剧痛,似乎全身的骨头都摔断了。


好在这是错觉,其实并没有什么骨头被摔断,只是被惊吓得不轻,傅潮平躺在那里缓了一下。


他终于爬了起来,于是看到了一头猪。


一头极其肥大的猪,脑袋的高度正好是自己腰的高度,显然自己的腰眼是被它给撞了。


不知为何,它会莽莽撞撞地冲进了这里。


现在,这头猪哼哼哈哈,在屋子里慌张而又迅速地绕了几圈,又从门口冲了出去。


“哈哈哈……”李慕白大笑起来,“潮平兄,看看,我刚刚读诗,这头猪就来给我的诗做注脚,简直是太恰当了!”


“什么注脚?”傅潮平嘟囔了一句。


他右手揉着自己的腰,左手揉着自己的右肩。


尽管并没有骨头断掉,但还是到处疼痛,幸好自己身体算是结实,不然这一撞的结果恐怕很严重。


“狐眠我榻,兔共我餐——猪撞我腰,”李慕白说,“恰到好处!恰到好处!”


“这猪怎么回事!”傅潮平抱怨了一句,“都养在山上的,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这里的猪不都是这样嘛!还有牛、羊、鸡、鸭什么的。”李慕白说,“跟我一样,高兴而已!不要紧,上次我被一头山羊用角顶了一下,可比猪危险。”


“神经病!”傅潮平有些恼火。


“不 ,不,”李慕白说,“原来我也觉得是神经病,后来我搞明白了,原来这些家伙可以卖那么多钱——那就不是神经病了。”


“有什么用啊?”傅潮平说,“要等自然死亡才能卖,卖多少钱都没用。”


“你是说,做这个生意要赔钱吗?”李慕白问,皱了皱眉,似乎不同意这个说法,“人道主义的猪嘛!杀了去卖还谈什么人道主义?当然要等这些家伙自然死亡。”


他感叹了起来,“人道主义的猪,人道主义的羊,人道主义的牛……人道主义,我太喜欢这个概念了!可惜,以前不知道人道主义,总是爱呀、虔诚呀什么的,实在太古板、太缺乏想象力了。”


“哼——”傅潮平不以为然,“还是神经病,你到底是要人道主义还是要赚钱?”


“其实,”李慕白显得很遗憾,“我跟云生姐聊过几句,不妨跟潮平兄也聊一聊。那个格兰塔尔女士,尽管知道人道主义这样优秀的概念,但却不懂得怎么能够把优秀的概念和丑陋的现实进行有意义的结合,这就让一切都失去意义了。”


“你看,”李慕白说,“这些猪莽莽撞撞,死是很容易的。”他伸出手指着门外的地面,“只要在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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