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美而生pdf/doc/txt格式电子书下载
本站仅展示书籍部分内容
如有任何咨询
请加微信10090337咨询
书名:向美而生pdf/doc/txt格式电子书下载
推荐语:新时代中国女性诗歌之肇始,朦胧、唯美、温暖的主题,清朗、优雅、纯净的诗行,从细微之中遇见世间的美好,感悟生活之美。
作者:马萍著
出版社:吉林出版集团股份有限公司
出版时间:2019-02-01
书籍编号:30616708
ISBN:9787558164798
正文语种:中文
字数:57928
版次:1
所属分类:文学-诗词戏剧
序言:花神眷顾的诗人和她的诗歌
安少龙
一个人为什么写诗?在平凡生活的缝隙中匆匆写下的那些诗句,对一个普通写作者来说意味着什么?这是考察一个诗歌写作者的时候,要首先面对的一个根本性的小问题。这也许是一个诗歌写作者经常扪心自问的问题。是的,一个人写诗,可能会有千奇百怪的动机,或者根本就没有理由。我们还知道,在这个发表媒介和平台如此众多的时代,在这个如此追求发表数量和传播范围的时代,诗歌写作者大致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竞技型”写作,这一类诗人当然是以追求发表、传播为主要目标的。另一类是“养心型”的写作,这一类诗人的写作更多出于自我的内在精神需要。关于后者,文学史上最著名的例子之一就是十九世纪的美国女诗人艾米莉·狄金森,她在三十多年孤寂岁月中,写下一千七百多首诗,却都深锁在箱子里,若不是被她妹妹偶然发现并意识到这些诗歌的价值,也许文学史上就会缺失一位伟大的诗人。这也是人类尤其是女性具有深潜不露的诗歌天性的一个极好例证,但事实上无数人终其一生对自己身上潜藏的那个诗人所知甚少,甚至几乎毫无知觉。
初读马萍的这部诗集,“为什么写作”这个问题也自然地涌入我的脑海,因为这部诗集收入的,是她长年日积月累下来的诗篇,是大多数没有公开发表过而在时间中被自己珍藏着的诗篇。试想,一个传统穆斯林大家庭的儿媳、妻子、两个孩子的母亲,一个需要天天奔波在单位和家庭两点一线上的中学教师、杂志社编辑,一个在日复一日的庸常生活中穿行在柴米油盐之间的小城女性,需要怎样的一份笃定呵护着内心的追求,才能写下这么多的诗篇,才能写出这样的诗句?在阅读其中一首诗的时候,我脑海中忽然响起了熟悉的《斯卡布罗集市》的旋律,随着旋律浮现于心中的是一个与歌曲的抒情指向反方向的一种意境:一个手中握着欧芹、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而怅望着异域、远方,想象着未知的人生风景或风暴的女性——就这样,这个为什么写诗的问题忽然就不需要答案了。
认识马萍是在二十多年前的大学课堂上。在一次读书征文活动中,这个大三女生的一篇解读《安娜·卡列尼娜》的文章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认为十九世纪的俄国是一个社会和文化大转型、大断裂的时代,有多少人成了填补这个裂缝的牺牲品。而安娜这样的女性注定是为填补这个断层而生的人。在表述语句中她强调了“注定”这个词。让我深有触动的并非她的论点,而是她表述语气中的那份自信、淡然。与许多对安娜的悲剧遭遇洒下滚烫的泪水的文章不同,这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孩子淡定地认为那是一种历史的必然。许多年过去了,一届又一届的学生们在为安娜的命运洒下同情的泪水,或者无动于衷。但几乎再没有人用那样深切的同情分析过安娜的人生轨迹后又用那样清晰的语气断定:那是历史的一种必然。
我想,也许就是这份淡定后面的清晰,和清晰后面的深刻,使得马萍在二十多年的诗歌创作道路上一路走来。正因为她是懂得历史的必然和命运的必然的人,她也就成了不断调节、修补着自己人生意义的人,这样她就成了诗人。历史在微观层面上常常有惊人的相似之处——世纪之交的我们,何尝不也是处在历史的转型、文化的断层或夹缝之中?所不同的是,我们今天面对的语境不再是阶级的壁垒、意识形态的孤岛,而是物质和消费文化的汪洋大海。人生中需要我们做出的抉择虽然不再是安娜所面对的那样严酷与孤绝,高度发达的技术与物质世界给我们提供了太多可以供灵魂苟且偷安的空间。但灵魂清醒的人却面临着比断层或崖壁更深的迷惘:要么在红尘中甘愿沉沦,随波逐流,要么勇敢地向彼岸泅渡过去。与安娜不同的是,我们可以给自己造一双心灵的翅膀,或造一架天梯——它就是文学,是诗歌。
在这个意义上来阅读马萍的诗,就能理解她的诗句中那些振翅飞翔的思绪和情感,也能坦然地接受她诗歌中的那些幽闭和局限。
作为一位生长在河州这片热土上的回族女性诗人,马萍的诗歌中天然地带有地域、民族的文化基因,也具有地域、民族文化的深层积淀赋予她的诗歌的某种精神样貌,这使得她的诗歌在思维、情感、审美方式方面有一定的文学地理学辨识度。但她并不是一个很自觉地去关注地域、民族文化方面的宏大主题的诗人,她的关注点都是日常化的,是具体而细微的,是对地域、民族的独特之美的个人化的发现。
在马萍笔下,四季轮回、一山一水、一花一叶都是可以寄托情感的对象。她是带着一颗诗心生活的人,对她来说,真正是一切景语皆情语。比如组诗《花神眷顾的河州大地》集中写家乡风物,在诗集中非常醒目。
河州作为故乡,因为一切过于熟稔,而在一定程度上失去了审美的新颖性。对家乡的描写,就是要在熟悉的事物中发现陌生的、新鲜的东西。这是一种有难度的写作。在这些诗里,诗人捕捉到的是一组富有历史、文化质感和时空张力的、蕴藏着充沛诗意的大意象。比如关于东乡,她的发现是:“大山的褶皱里/生活着独一无二的民族”,“目不识丁戴白盖头的奶奶/和一位深眼窝女子/用阿尔泰语系滔滔不绝地交谈/冲击着我的耳膜/刹那间感觉我对他们的世界/充满好奇和向往”。关于和政,她突出了这个位于河州南部、面积最小的县份的山水的灵动、微观、精致,与这块土地上出土的古生物化石所激活的思“古”之遐想。关于广河,她既表现了这一方热土上奔涌不息的商贸活力,也呈现了它背后的静穆:“两岸静穆的村庄中/闪现建筑的尖顶”,这样的诗句挖掘出了这一地域文化的神秘。而康乐与“花儿”息息相关,表现了河州大地上的另一种文化风景:民歌、民俗中的古风、野趣和天籁之美。关于积石山,有对于大墩峡峡谷与湾架瀑布的神韵的呈现,也有对于地质运动遗迹、远古生命气息的捕捉:“石头保留着奔跑后歇息喘气的样子”。还有对于积石山在河湟谷地的文化交汇位置的大写意:“在太子山的脖子/系一条金黄的油菜花围巾/延伸过大河家直通青海”。关于永靖,则突出了它山水的秀美、富饶,以及江南水乡般的灵性,婉约。
这组诗依次赞美了在行政区划上归属于临夏回族自治州的七县一市,但“河州大地”是一个整体性的人文概念,其自然和人文的优美,其密不可分的文化、乡土意义是远远大于其行政区位性属的。诗人善于把每个县名作为一个诗歌意象,和政、广河、康乐、积石山、永靖——这些为人所熟知的地名,经过一种诗意的扫描和点化,焕发出审美的光芒。整组诗给我们呈现了一种散发着奇光异彩的河州大地之美。
但在那些比“县”更小更具体的事物上,也许存在过于稔熟而导致的审美盲区,诗人的抒写空间似乎受到了某种限制。比如《八坊的巷子》一诗中,“八坊的巷子”应该是河州民族、民俗文化最有标志性的意象符号之一,但是作者只是从日常生活的层面上做了一种表层的浏览与扫描,只捕捉了几个生动的场景,而且都是类似游客的视角,而没有对这一意象进行深入挖掘。也许是因为“只缘身在此山中”的缘故,那些民俗事项对她来说只是日常的细水长流,最多只是令她联想到作为源头的乡愁、农耕与商贸文化。相对来说,《临夏砖雕》在表现河州天宝物华的核心和民族文化精神方面,要比《八坊的巷子》深刻一些。它揭示出了一门古老的砖雕手艺,是如何与河州的历史、人文、自然、民族精神深刻关联的。可以说,一方土地的灵性、一个民族的韧性与勤劳、精巧,创造力,都在一柄刻刀下栩栩如生,在一块砖头上永不凋谢。《唐汪川》则是一首灵巧的诗,诗人把杏花的花谢花开、杏子的青涩与成熟,巧妙地与个人化体验之间进行了转换,使得一种美景变成了一种情愫,巧妙地实现了景语与情语的结合。
在这组诗中,《我发誓,我曾来过》是一首比较特别的诗,值得做一番细度。诗人写出了“和政桦林山地质公园”里的远古动物化石带给她的心灵冲击。诗人捕捉到的第一个语词就是“生命”,她从化石看到了一个个在远古、在脚下这片大地上奔跑的生命,仿佛它们在用足印和嘶吼在宣誓:我曾来过。而大地也证明,它们确实来过。第二个语词是“时间”。第三个语词是“存在”。这首诗的深刻之处在于它提出了一个关于“存在”的时效性的问题:在太久远的时间里,连“时间”自身的存在都不曾留下痕迹,连“时间”都难以证明自身的存在的时候,生命还能靠什么来证明自己的“存在”的痕迹?所以这是一首关于存在、关于“时间感”、关于生命意识被唤醒的诗。它令人怅然,也令人惕然心惊。以至于诗人回到当下时,不仅要发问:“可是谁能否认/时光之手/正将一切雕成化石。包括此刻正被山风吹过的叶子/叶子上的脉纹/和站在阳光下的你和我”“而我是不能说话的/在时光的另一端/我连一粒尘埃一片叶子都不是。我能以诗歌的名义发誓吗/我能将诗歌雕刻成钻石/告诉时光/这世界我曾来过吗?”
当“存在”在这个层面上被追问的时候,它就显示出了令人气馁和绝望的本质。但它依然还是给人类保留着一条自我证明的通道,那就是写作,是诗歌。是的,物质的化石是没有生命的,但文字和诗歌可以永远活着,永远在替你说:“在这里,此刻,我来过”。也许,马萍并不是自觉地去深思这个问题,也无意于从哲学层面上去追问,但她的生命意识、诗歌直觉深刻地触及到了这个问题,也重重地撞击了我们一下,从滚滚红尘中把我们混沌的生命意识唤醒。也许,这首诗可以回答我们开头提出的“一个人为什么写诗”的问题,甚至可以回答马萍诗歌中的更多问题。
在组诗《西行简记》中,诗人把对故乡的热爱延伸拓展为对西部大地的礼赞,从兰州、武威、张掖、酒泉再到新疆,辽阔的河西走廊引发诗人无数的遐思,其中有对新疆地形地貌的描摹,也有对父辈往事的追忆,更有对新疆风物的赞叹。这组诗里,我们看到了“陌生化”带来的审美爆发力和冲击力,在拉伸的空间中随着视角移动而源源不断生长的审美。其实,这组诗的意义还在于,它是一个游客眼中的新疆。相比较而言,《花神眷顾的河州大地》中的本土抒情,由于相对固定的本土视角和意象熟稔而限制了审美想象的展开。
马萍的诗歌中还有一类,是写个体的精神困惑、自我的内在探索的,如《比秋天更深广的苍凉》《鸽子》《恐惧》《月夜》等诗,正如诗题所传递出来的,写到了人生中的苍凉、恐惧、幻觉、和无处安身感等。《星辰絮语》打头的一组诗,是诗人对各种人生况味的感悟,有对情爱的思考,其中思考多于体验。还有《过去》《船歌》《天涯海角》《在那遥远的地方》等诗委婉地折射了诗人隐秘的情感体验,写得忧伤而又克制。其中《月夜》是一首有特别味道的诗。诗中写某种中年况味,情愫朦胧、唯美,意境迷离、深邃,在这里,诗人似乎把英国诗人西格里夫·萨松的名句“心有猛虎、细嗅蔷薇”中的诗意演绎出了另一种有现实和当下意味的情境,含义复杂而耐人寻味。但在这些涉及女性个体深层、隐秘体验的诗篇中,诗人只是在生活的同温层层面上表达了一些感悟,却没有放大、没有深挖,也没有升华,因而似乎没有打开一座诗意的富矿。但联系到诗人背后的民族文化传统和伦理,就不难理解这一点了。河州的传统文化有它的内向性与稳定性,传统伦理自然地维系着人们尤其是女性的生活,因而她们的精神世界理性、明晰、稳定、自足,很少有当代诗歌中常见的那种复杂的冲突、错位、撕裂型的现代性体验。
相比较而言,马萍笔下的友情、亲情则有一种一往情深的通透感。《那些花儿》是女性角度的对人到中年的唏嘘和对同学友情的感慨。《思念父亲》是一首有深切的疼痛感的诗,把一个人到中年的女儿对早已逝去的父亲的刻骨思念表达得十分深刻。与其说这是一种时空永隔状态中的思念,不如说这是对逝者的无尽抱憾感对生者心灵的绵绵不绝地侵蚀。从本质上来说,这是人类无法摆脱的一种永恒的哀伤。
总体来看,马萍诗歌的审美是单向度的,即诗人的思想和情感始终是朝向崇高、优美、和谐、向上等等正向审美范畴的,而没有质疑、辩驳,没有解构和颠覆,更没有形而下、荒诞、震惊等后现代体验。这一方面保证了她的诗歌中思想、情感的稳定性和积极向上的正向感染力,另一方面,也使得她的诗歌缺少了某种尖锐的穿透力,缺少批判的力量,也缺少一些先锋元素。但如前所述,这也许是河州大地的地域文化特性导致的。至今,这是民族和地域文化的内在密度很强的一方土地,尽管它以开放、多元、现代的面目示人,但是它的文化有坚韧的内敛性、坚固性,是传统的、稳定的,甚至是保守的。这种特性正好构成了对泥沙俱下的现代性的有效抵抗,使得河州大地上一批如马萍这样的写作者保持了文学的某种纯净特质。
这部具有鲜明的个性化风格的诗集,我们当然首先要说它是临夏文学的又一个重要收获。其次,它的重要意义还在于诗歌的本原性,在于它对于马萍这样的作者和读者的意义。我们生命的意义就在于连
....
本站仅展示书籍部分内容
如有任何咨询
请加微信10090337咨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