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婴译著全集·第四卷pdf/doc/txt格式电子书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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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草婴译著全集·第四卷pdf/doc/txt格式电子书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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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俄)列夫·托尔斯泰,草婴译
出版社:上海文艺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9-02-01
书籍编号:30616053
ISBN:9787532169450
正文语种:中文
字数:236754
版次:
所属分类:小说-外国小说
版权信息
书 名 草婴译著全集第四卷:战争与和平(四)
作 者 【俄】列夫·托尔斯泰 等
译 者 草婴
责任编辑 夏宁
出版发行 上海文艺出版社
ISBN 97875321694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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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1
这时,在彼得堡最上层,鲁勉采夫派、亲法派、玛丽雅太后派、皇太子派和其他各派,正进行着更加勾心斗角的活动,而宫廷帮闲照例在旁搬弄是非。但平静奢侈、靠幻想过日子的彼得堡生活依然如故;由于过着这样的生活,要认识俄国人民面临的危险和所处的困境,就非花力气不可。皇帝照样上朝,舞会照样举行,法国剧院照样演出,朝廷的兴趣一如往日,争权夺利和耍弄阴谋依然如故。只有在最上层,有人竭力提醒当前的困境。人们窃窃私语,处境如此困难,两位皇后[1]却各行其是。玛丽雅太后只关心她所庇护的慈善机关和教养机关,传旨把这些机关迁到喀山,其中设备都已包装妥当。人们向伊丽莎白皇后请示,她出于俄国人的爱国热情回答说,她无权过问政府机关,因为那是皇上的事,至于她本人,将最后一个撤离彼得堡。
8月26日,就是鲍罗金诺会战那一天,安娜·舍勒家照常举行晚会,而晚会最精彩的节目则是朗诵主教大人把圣谢尔基神像献给皇上时写的那封信。这封信被看作教会爱国辞令的典范,它将由以朗诵技巧著称的华西里公爵亲自朗诵(他常在皇后面前朗诵)。他的朗诵技巧在于嗓门洪亮,声音悦耳,有时慷慨激昂,有时如泣如诉。至于什么地方慷慨激昂,什么地方如泣如诉,完全是随心所欲,没有定规。这次朗诵,也像安娜·舍勒家所有的晚会一样,具有政治意义。那天晚会将有几位重要人物参加,安娜·舍勒要他们因去法国剧院一事感到羞耻,从而激发他们的爱国热情。客人已到了不少,但安娜·舍勒还没在客厅里见到所有要见的人,因此朗诵还没有开始,人们都在随便闲聊。
彼得堡当天的新闻是海伦伯爵夫人害病。几天前她突然生病,错过几次她能增光的集会。据说她不接见任何人,并且不找那几个向来替她治病的彼得堡名医,而请教一位用新的特殊疗法替她治病的意大利医生。
大家都知道,美丽的伯爵夫人的病,起因于不便同时嫁两个男人,而意大利人的疗法就是要排除这种障碍。但当着安娜·舍勒的面,不仅没有人敢这样想,而且没有人流露出知道这事的样子。
大家都兴致勃勃地反复说着心绞痛这个名词。
“您是说那位可怜的伯爵夫人吗……”安娜·舍勒走过来说。“我派人去打听了她的病情。回话说,她稍微好些了。她无疑是天下最迷人的女人。”安娜·舍勒为自己的热情露出微笑。“我们属于不同的阵营,但这并不妨碍我对她应有的敬意。她太不幸了!”
一个冒失的年轻人认为安娜·舍勒是用这话轻轻揭开伯爵夫人害病的内幕,就大胆地表示惊讶,为什么不延请名医治疗,而去请教一个可能采用危险疗法的江湖郎中。
“您也许比我消息灵通,”安娜·舍勒突然刻薄地攻击初出茅庐的年轻人。“但我从可靠方面得知,这位医生医道高明,学问渊博。他是西班牙皇后的御医。”安娜·舍勒就这样驳倒了年轻人,转身走向比利平所在的另一个圈子。比利平正在谈论奥国人,他皱紧眉头,显然准备再舒展开来,说出一句俏皮话。
“我觉得那挺有意思!”他说到一个外交文件,这个文件是和被彼得堡方面称为彼得堡英雄的维特根施泰因所缴获的奥国旗帜一起送往维也纳的。[2]
“什么,您说什么?”安娜·舍勒对他说,让大家静下来听她已知道的那句俏皮话。
于是比利平复述了一遍由他起草的文件原文:
“皇帝送还奥国旗帜,”比利平说,“这些友好的迷途旗帜是在正道之外找到的。”比利平说完舒展开眉头。
“妙极了,妙极了!”华西里公爵说。
“也许是那条通华沙的路吧!”伊波利特公爵突然大声说。大家都向他回过头去,不明白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伊波利特公爵也又惊又喜地向周围扫视了一下。他也跟别人一样,不明白自己说这话的意思。在他的外交生涯中他多次注意到,有时突然插进一句话往往显得很俏皮,因此一有机会就信口开河。“说不定效果很好,”他想,“即使不好,也无伤大雅。”果然,在一片令人难堪的沉默中,安娜·舍勒所期待的那个不够爱国的人走了进来。她笑眯眯地举起一只手指警告伊波利特,同时请华西里公爵到桌子前面来,拿给他两支蜡烛和一份稿子,请他朗诵。大家都不作声。
“至圣至尊的皇帝陛下!”华西里公爵庄严地朗诵道,接着扫视了一下听众,似乎要看看有没有异议。没有人吭声。“古都莫斯科,新的耶路撒冷,接待它的基督吧,”他读到它的两字突然加重语气,“就像母亲拥抱她热情的儿子那样,并通过冉冉升起的迷雾,预见到你的国度的赫赫荣光,欢天喜地地歌颂:‘和撒纳,荣耀归于我主!’”华西里公爵如泣如诉地念了最后这句话。
比利平察看着自己的指甲,许多人显然都有点害怕,仿佛在问,他们犯了什么罪?安娜·舍勒像老太婆念祷文那样,预先说出下面的字句:“让大胆无理的歌利亚……”[3]
华西里公爵继续念道:
“让大胆无理的歌利亚把死亡的恐怖从法国边境带到俄罗斯土地上吧;谦逊的信仰,俄国大卫的机弦,将痛击他那嗜血的骄傲头颅。今将此圣谢尔基神像,古代热情保卫我国福利的战士,敬献给皇帝陛下。我因体力衰弱未能亲自觐见圣颜,深感遗憾。我热烈祷告上苍,愿万能的主颂扬正义之民族,以遂陛下圣愿。”
“字句多么有力!风格多么优美!”大家异口同声地赞美作者和朗诵者。安娜·舍勒的客人们受到这封信的鼓舞,长久地谈论着国家大事,对最近即将发生的战斗结果作出各种猜测。
“你们就能看到,”安娜·舍勒说,“明天是皇上圣诞,我们一定会得到好消息。我有这样的预感。”
2
安娜·舍勒的预感果然应验了。第二天,宫廷为庆祝皇帝圣诞而祈祷时,伏尔康斯基公爵被叫出教堂,接受库图佐夫公爵的文件。这是库图佐夫在塔塔利诺瓦战斗当天写来的报告。库图佐夫写道,俄军没有后退一步,法军损失远比俄军惨重,他从战场上匆匆报告,来不及收集最后情报。总之,这是一场胜利。人们还没离开教堂,就立即为造物主庇佑这次胜利作感恩礼拜。
安娜·舍勒的预感应验了。整个早晨,全城弥漫着节日的欢乐气氛。大家都认为这是一次大胜利,有人甚至说拿破仑已被俘并被废黜,法国已选出新元首。
在远离战场的宫廷环境里,要充分反映全面情况是极其困难的。一般事件往往不知不觉集中表现在一件具体的事情上。譬如,现在朝臣们的欢乐,一方面是由于我们的胜利,另一方面是由于捷报传来正逢皇帝圣诞。这真是喜上加喜。库图佐夫的报告也提到俄军的伤亡,其中包括杜契科夫、巴格拉基昂和库塔伊索夫。在彼得堡上层社会,俄军伤亡的悲痛就集中在库塔伊索夫阵亡这件事上。大家都认识他,皇帝喜欢他,他年轻,讨人喜欢。那天大家一见面就说:
“真是想不到。就在祈祷的时候。库塔伊索夫的牺牲真是一大损失!唉,真可惜!”
“库图佐夫嘛,我对你们怎么说的?”这时华西里公爵带着预言者的骄傲神气说。“我一向说,唯有他能打败拿破仑。”
但第二天没有接到前线的消息,大家都感到忐忑不安。皇帝因此心情烦闷,朝臣们也忧心忡忡。
“皇帝处境真难哪!”朝臣们说,不像前天那样称赞库图佐夫,却指责他弄得皇帝焦虑不安。那天华西里公爵不再颂扬他的偶像库图佐夫,而在谈到总司令时不吭一声。除此以外,这天傍晚仿佛事事都有意使彼得堡居民惊惶不安,包括一个可怕的消息:海伦伯爵夫人突然去世,害的是一种人们津津乐道的可怕疾病。在大庭广众中,大家都说海伦伯爵夫人死于心绞痛,但在熟人之间却流传着详细的情节:西班牙皇后的御医给海伦开了一种药,这种药只能小剂量服用;但海伦一面受老公爵猜疑,一面写信给丈夫(那个倒霉的浪子皮埃尔),却得不到丈夫的回信,她内心苦闷,就服了大量这种药,结果来不及抢救,在痛苦中死去了。据说华西里公爵和老伯爵向意大利人问罪,意大利人拿出不幸的死者写的一叠信,他们就立刻罢休。
大家谈论的无非是三件令人伤心的事:皇帝不明形势,库塔伊索夫阵亡和海伦猝死。
接到库图佐夫报告后第三天,有一个地主从莫斯科来到彼得堡。于是法军占领莫斯科的消息就传遍全城。真是骇人听闻!皇帝处境太困难了!库图佐夫是卖国贼。华西里公爵在人家前来吊唁他女儿时,谈到先前受他颂扬的库图佐夫,说对一个放荡的瞎眼老头还能指望什么呢。他忘记了自己说过的话,但这在悲痛的时刻是情有可原的。
“我真弄不懂,怎么能把俄国的命运交托给这样一个人。”
这个消息不是来自官方,还可以怀疑,但第二天拉斯托普庆伯爵送来下述报告:
“库图佐夫公爵的副官给我送来一封信,要我派警官护送军队上梁赞大道。他说,放弃莫斯科,他深感遗憾。陛下!库图佐夫的所作所为决定着京城和您的帝国的命运。莫斯科是俄罗斯精华荟萃之地,埋葬着历代先帝遗骨,一旦失守,将震惊全国。我将随军行动。我已撤出全部物资。我为祖国的命运痛哭。”
皇帝接到这份报告,就派伏尔康斯基公爵给库图佐夫送去下面的诏书:
“库图佐夫公爵!从8月29日起我就没有收到过您的来文。但9月1日我从雅罗斯拉夫尔方面接到莫斯科卫戍司令送来的不幸消息,说您决定撤退军队,放弃莫斯科。您可以想象这一消息对我的影响,而您的沉默更增加我的惊异。今派侍从长官伏尔康斯基公爵送去此诏书,向您了解军情,以及您作出如此可悲决定的理由。”
3
莫斯科失守后九天,库图佐夫派专使送来放弃莫斯科的正式消息。这个专使是法国人米肖,他不懂俄语,自称身为外国人,却有一颗俄国心。
皇帝立刻在石岛皇宫办公室接见专使。米肖战前从未到过莫斯科,又不懂俄语,但当他觐见至圣至尊的皇帝,报告火光照亮他道路的莫斯科大火时,还是深为感动。
虽然米肖先生悲痛的原因同俄国人民悲痛的原因不同,但当他被引进皇帝办公室时还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以致皇帝一见他就问:
“你给我带来什么消息?是不是坏消息,上校?”
“消息很坏,”米肖垂下眼睛,叹了口气回答,“莫斯科失守了。”
“难道我的古都不战就被放弃了?”皇帝勃然大怒,急急地问。
米肖毕恭毕敬地转达了库图佐夫要他禀报的话,就是莫斯科城下无法战斗,因此只能选择一条路:要么同时牺牲军队和莫斯科,要么放弃莫斯科,而总司令只能选择后者。
皇帝眼睛不看米肖,默默地听着。
“敌人进城了?”他问。
“是的,陛下,现在全城已变成一片火海。我走的时候烈火熊熊。”米肖断然说,接着看了皇帝一眼,不禁大吃一惊。皇帝呼吸急促,下唇哆嗦,那双好看的蓝眼睛顿时热泪盈眶。
但这只是一刹那的事。皇帝突然皱起眉头,仿佛在责备自己的软弱。他抬起头,语气坚决地对米肖说:
“上校,我从各方面看出,我们遭受重大牺牲是出于上帝的意旨……我决心顺从。但是米肖,请您告诉我,您来时,我们那不经一战就放弃古都的军队情况怎样?您有没有发现士气低落了?”
米肖看到至圣至尊的皇帝镇静下来,他也跟着镇静下来了,但对皇帝直率的重要问题必须作出明确的回答,而他却还没考虑好答案。
“陛下,您准许我像一个忠心的军人那样说实话吗?”他这样说,想赢得一点时间。
“上校,我向来这样要求……”皇帝说:“什么事也不要瞒我,我要知道全部真相。”
“陛下!”米肖已准备好一个又轻松又恭敬的俏皮回答,嘴角挂着一丝微笑说:“我离开军队的时候,上自司令,下至列兵,个个惊恐万状……”
“怎么会这样?”皇帝严厉地皱了皱眉,插嘴说:“我们俄国军队遇到失利会丧失士气吗?……绝对不会!”
米肖只等皇帝说出这句话,以便卖弄他的俏皮话。
“陛下,”他带着恭敬的戏谑神气说,“他们唯恐陛下心肠太软而缔结和约。他们急于战斗,”这位俄国人民的全权代表说,“不惜牺牲生命向陛下表忠心……”
“啊!”皇帝拍拍米肖的肩膀,眼睛里露出亲切的光芒,平静地说,“上校,您使我放心了。”
皇帝垂下头,沉默了一会儿。
“好,现在您回军队去吧!”他挺直身子,做了一个庄重而和蔼的手势对米肖说,“不论您到哪里,都要告诉我的勇士们,告诉我的全体臣民,即使不剩一兵一卒,我也将亲自率领我亲爱的贵族和善良的农民进行战斗,并不惜耗尽最后一分国力。我们的力量比我们敌人想象的要强大……”皇帝越说越激动。“但如果天意注定,”他抬起他那双满怀激情的明亮俊美的眼睛望着天空说,“我们的朝代将在我这一代结束,我也将竭尽所能,让我的胡子长到这里,”皇帝在胸口比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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