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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草婴译著全集·第三卷pdf/doc/txt格式电子书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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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俄)列夫·托尔斯泰,草婴译
出版社:上海文艺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9-02-01
书籍编号:30616052
ISBN:9787532169443
正文语种:中文
字数:255488
版次:
所属分类:小说-外国小说
版权信息
书 名 草婴译著全集第三卷:战争与和平(三)
作 者 【俄】列夫·托尔斯泰 等
译 者 草婴
责任编辑 夏宁
出版发行 上海文艺出版社
ISBN 9787532169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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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1
西欧军队从1811年年底起开始加强装备和集中。1812年这支几百万人的大军(包括辎重队和供养人员)浩浩荡荡自西向东往俄国边境移动;俄国军队从1811年起同样向边境集结。6月12日,西欧军队越过俄国边界。于是战争爆发了,也就是发生了违反人类理智和人类本性的事。几百万人犯下了全世界法庭在多少世纪里都记录不完的罪恶:暴行、欺骗、背叛、盗窃、伪造文件、印制伪钞、抢劫、纵火和杀人,但干这些事的人却并不认为这是犯罪。
这个非常事件是由什么引起的?它的起因是什么?史学家们天真地断定,这事的起因是奥登堡大公的受辱、大陆体制的破坏[1]、拿破仑的野心、亚历山大的强硬、外交官们的错误,等等。
因此,只要梅特涅、鲁勉采夫或塔列兰[2]在朝觐和晚会的间隙用心写一篇巧妙的通牒,或者拿破仑给亚历山大写信表示:“仁兄陛下,我同意把公国归还奥登堡大公”,战争就不会发生了。
当时人们这样看待此事是可以理解的。拿破仑认为战争是由英国的阴谋引起的(他在圣海伦娜岛上这样说过),这也可以理解。英国国会议员认为战争的起因是拿破仑的野心;奥登堡大公认为战争的起因是对他施加的暴行;商人们认为战争的起因是使欧洲破产的大陆体制;老兵和将军们认为主要原因是要利用他们打仗;当时正统派认为必须恢复良好准则;当时外交官们认为,一切都是由于1809年俄奥联盟没有很好瞒过拿破仑,第一七八号备忘录措词不当所造成。这一切都是可以理解的。当时人们提出无穷无尽的诸如此类的原因,因为他们持有无穷无尽的不同观点,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我们后代人全面观察既成事实,探究它简单而可怕的含义,这些原因就显得不够充分了。我们无法理解,几百万基督徒互相残杀,互相迫害,是因为拿破仑野心勃勃,亚历山大态度强硬,英国政策狡猾,奥登堡大公受了屈辱。我们无法理解,这些情况同互相残杀和暴行究竟有什么联系;为什么由于大公受辱,成千上万的人就得从欧洲那一边前来屠杀和扫荡斯摩棱斯克省和莫斯科省的居民,而他们自己也被人杀害。
我们这些后代人不是历史学家,不迷恋于研究事件的过程,因此能用清醒的头脑按常理来观察事物,我们看到不计其数的原因。越是深入探究,我们发现的原因也就越多。每一个个别原因或一系列原因,就其本身来说,都是同样正确无误的;但由于它们本身的微不足道,同事件的宏大规模相比就显得荒诞不经;而且,如果没有同时发生的其他原因,它们也就不能起作用,从这点上说,它们同样是荒诞不经的。我们认为,一个法国军士愿意服第二期兵役,就像拿破仑不肯把军队撤回维斯瓦河对岸,不肯归还奥登堡公国那样,都是发生战争的原因,因为,如果那个军士不愿服兵役,第二个、第三个和第一千个军士和士兵都不肯服兵役,拿破仑军队的人数就会大大减少,战争也就不会发生。
如果拿破仑不因为要求他撤到维斯瓦河对岸而恼怒,不命令军队进攻,战争也就不会发生。如果所有的军士都不愿服第二期兵役,战争也就不会发生。如果英国不玩弄阴谋,没有奥登堡大公这个人物,如果亚历山大不感到屈辱,如果没有俄国专制政府,没有法国革命以及随后的专政和帝制,没有引起法国革命的种种事件,等等,战争也就不会发生。这些原因只要少了一个,就什么也不会发生。应该说,所有这些原因,亿万个原因,凑合在一起,才造成了这个事件。由此可见,这个事件没有什么特别重大的原因,事件之所以发生,只是因为非发生不可。几百万人丧失人性和理智,由西向东去屠杀同类,就像几世纪前由东向西去屠杀同类一样。
拿破仑和亚历山大的一句话似乎决定事件的发生与否,其实他们的行为就像凭抽签或应征而入伍的士兵那样,都是不由自主的。情况不能不是这样,因为要使拿破仑和亚历山大的意志(事件仿佛就是由这些人决定的)得以实现,必须具备无数凑合在一起的条件,缺少一个,事件就不会发生。这几百万人,这些射击和运送粮草和枪炮的士兵,他们具有实力,但他们必须愿意执行个别软弱无能的人的意志,并受无数错综复杂原因的驱使,事件才会发生。
对历史上非理性的现象(就是我们无法懂得其理性的现象),我们还是不得不用宿命论来解释。我们越是要理性地解释这些历史现象,就越觉得它们缺乏理性,难以理解。
人人都为自己而生活,利用自己的自由来达到个人目的,并且全身心感觉到,他现在可以做某件事或者不可以做某件事;但一旦他做了那件事,那件事就无法挽回,就属于历史事件,它在历史上的意义就不是偶然的,而是预先注定的。
每个人的生活都有两个方面:一是个人生活,个人生活越是无所追求,他的生活就越自由;一是自然的群体生活,他在这方面必须遵守既定的法则。
一个人为自己而活着是自觉的,但被利用来达到某种历史的、全人类的目的却是不自觉的。做过的事无法挽回,这件事同千百万别人的事合在一起,就具有历史意义。一个人的社会地位越高,他联系的人越多,他对别人的权力就越大,他的每一行动就越明显地表现为注定的,必然的。
“帝王的心掌握在上帝手里。”
帝王是历史的奴仆。
历史就是人类不自觉的群体生活,它利用帝王分分秒秒的生活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现在,1812年,拿破仑比任何时候更能决定本国人民流不流血(正像亚历山大在给他的最后一封信里所写的那样),他也比任何时候更加服从必然规律,被迫为共同事业、为历史完成应该完成的事,但他却以为他的行动可以随心所欲。
西方人到东方去互相杀戮。根据综合规律凑合起来、导致这场运动、导致这场战争的千百个细小的原因,其中有:对违反大陆体制的指摘;奥登堡大公的受辱;军队向普鲁士推进,照拿破仑的看法,只是为了用武力取得和平;法国皇帝符合民意的好战的本性和习惯;对大规模备战的迷恋;备战的费用;为了抵偿这笔费用而必须取得利益;在德累斯顿接受令人陶醉的荣誉[3];当代人认为出于和平诚意而其实只是损害双方自尊心的外交谈判,以及符合所发生事件的千百万个其他原因。
苹果熟了就落下来,但它为什么落下来?是因为地心吸力,是因为果柄干枯,还是因为苹果被太阳晒熟,果实变重了,因为风吹动它,还是因为站在树下的孩子想吃它?
这都不是原因。这一切只是由于发生重大的有机的自发事件所需条件的偶合。植物学家发现苹果落下是纤维质腐烂等原因造成的。站在树下的孩子说,苹果落下是因为他想吃并为此作了祷告。他们的说法同样都是又对又不对。有人说,拿破仑到莫斯科是因为他想去那里,他的灭亡是因为亚历山大要他灭亡;另外有人说,一座被挖空的大山塌陷是因为最后一个工人挖了最后一镐土。这两种说法同样都是又对又不对。历史事件中的所谓大人物,其实只是给事件命名的标签罢了。他们同事件本身的关系极小,就像标签一样。
他们的每一行动,他们自以为是由他们的意志决定的,其实从历史的角度来看并不是可以随心所欲的,而是同历史的全部进程相关联,由永恒的力量注定的。
2
拿破仑在德累斯顿逗留了三星期,一直被亲王、公爵、国王,甚至一个皇帝所包围。5月29日,他离开德累斯顿。临行前,他对得宠的亲王、国王和皇帝安抚有加,对他所不满的国王和亲王予以训斥,把他的(其实是他从别的国王那里抢来的)珍珠钻石送给奥籍皇后玛丽·路易丝。史学家说,他还亲热地拥抱了玛丽·路易丝,给她留下难以忍受的离别的悲痛。玛丽·路易丝以拿破仑夫人自居,其实拿破仑在巴黎另有妻室。尽管外交家们坚信和平是可以维护的,并为此而孜孜不倦地工作;尽管拿破仑皇帝给亚历山大皇帝的亲笔信中称他为仁兄陛下,并诚恳地说他不希望发生战争,他将永远敬爱他——拿破仑还是深入部队,在每一站发布命令,要部队加速东进。他坐了一辆六驾旅行马车,在侍童、副官和卫兵簇拥下,沿着通波森、托恩、但泽和柯尼斯堡的大道前进。他每到一个城市,人们都情绪热烈而又提心吊胆地迎接他。
部队自西向东推进。拿破仑每到一站,都有替换的六匹马等着他。6月10日,他赶上部队,在维尔科维斯森林一个波兰伯爵的庄园里过了一夜,那地方是特地为他准备的。
第二天,拿破仑追上部队,乘四轮马车来到涅曼河边。他换上波兰军服,来到岸边视察。
拿破仑看见河对岸的哥萨克和辽阔的草原,那里有着圣城莫斯科,好像马其顿王亚历山大所征服的西徐亚王国的京城。他出人意料,违反战略和外交原则,下令继续前进,第二天他的军队就开始横渡涅曼河。
6月12日清晨,拿破仑走出当天搭在涅曼河左岸陡坡上的营帐,用望远镜观察他的军队怎样从维尔科维斯森林涌出来,通过涅曼河上的三座浮桥。军队知道皇帝在场,都用眼睛寻找他。他们看到一个身穿外套、头戴礼帽的人离开随从,站在营帐前的山坡上,便纷纷把帽子往上抛,同时高呼:“皇上万岁!”接着他们就川流不息地从隐蔽的大森林里涌出来,通过三座浮桥登上对岸。
“这下子行了!哦!只要他亲自出马,事情就好办了。真的……瞧他……皇上万岁!瞧,那里就是亚细亚草原……但那是个令人讨厌的国家。再见,波舍。我将把莫斯科最好的宫殿留给你。再见,祝你走运。你看见皇上了?万岁!我要是做上印度总督,纪拉德,我就封你做克什米尔大臣……万岁!那不是皇上!看见吗?我见过他两次,就像现在看见你这样近。小个子的军人……我看见他给一个老兵戴十字章……皇上万岁!”响起身分不同、性格各异的老人和青年的声音。人人脸上现出同样的表情:为期待已久的进军欢天喜地,对那个站在山上穿灰外套的人表示无限忠诚。
6月13日,人们给拿破仑牵来一匹身量不高的纯种阿拉伯马。拿破仑骑上马,向涅曼河上一座桥飞驰。一阵阵热烈的欢呼声使他震耳欲聋,而他之所以忍受着,只因为不能禁止大家向他表示爱戴。不过,这种不绝于耳的欢呼声使他心烦意乱,分散他的注意力,不能好好思考自从他来到军队后一直盘绕在心里的军事问题。他驰过摇晃的浮桥来到对岸,向左急转弯,朝科夫诺的方向飞跑,近卫猎骑兵兴高采烈地跑在前面给他开路。他跑到宽阔的维利亚河边,在岸上波兰枪骑兵团营地旁边停下来。
“万岁!”波兰人也大声欢呼,他们争先恐后地看他,乱了队形。拿破仑望了望这条河,下了马,在岸边一段圆木上坐下。他默默地打了个手势,随从递给他一支望远镜,他把望远镜搁在一名跑到他跟前的快乐的侍童背上,向对岸眺望。然后他聚精会神地察看摊在木头上的地图。他没有抬起头,说了句什么,于是他的两名副官就向波兰枪骑兵驰去。
“什么?他说什么?”当一名副官跑近波兰枪骑兵时,队伍里有人问。
拿破仑下令找一处浅滩过河。一个容貌清秀的波兰枪骑兵老上校,脸涨得通红,激动得语无伦次,问副官可不可以让他不找浅滩,带着他的枪骑兵泅水过河。他像一个要求骑马而唯恐遭到拒绝的孩子,要求允许他当着皇帝的面游过河去。副官说,皇帝对这种过分的热情大概不会有意见。
副官话音一落,留小胡子的老军官就容光焕发,两眼发亮,举起指挥刀,喊了一声“万岁”,命令枪骑兵跟他一起过河。他刺了刺马,向河边驰去。他恶狠狠地刺了一下迟疑不前的马,马就扑通一声跳进水里,向急流深处游去。几百名枪骑兵跟着他跳进河里。河中心和急流处又冷又危险。枪骑兵相互纠缠,掉下马来,有些马淹死了,有些人也淹死了,其余的人有的骑在马上,有的抓住马鬃,努力游过河去。他们努力向对岸游去,尽管半俄里外就有浅滩,但他们以当着那人的面泅渡和淹死为荣,尽管那人坐在木头上,对他们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副官回来后,找了个适当的机会,请皇帝注意波兰人对他表示的忠心。这时,这位身穿灰外套的小个子站起来,把贝蒂埃叫到身边,同他一起在岸上来回踱步,向他发命令,偶尔不高兴地望望分散他注意力的在河里淹死的枪骑兵。
他相信,不论他来到什么地方,从非洲到莫斯科草原,都能使人们如痴如醉,这种信念在他已不新鲜了。他吩咐把马牵来,然后上马回营。
尽管派了船只去抢救,仍有四十来人在河里淹死。多数人都挣扎着游回原来的岸上。上校和几个人游过了河,好容易才爬上对岸。他们一上岸,身上湿透的衣服还淌着水,就高呼“万岁”。他们欢天喜地地望着拿破仑站过的地方,感到非常幸福。
那天晚上,拿破仑下了两道命令:一道要尽快把印制好的俄国伪钞运来,以便拿到俄国使用;另一道是枪毙一个撒克逊人,因为从他身上搜出一封写有法军部署情报的信件。除了这两道命令之外,他又下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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