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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马路上的天使pdf/doc/txt格式电子书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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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马路上的天使pdf/doc/txt格式电子书下载

书名:二马路上的天使pdf/doc/txt格式电子书下载

推荐语:不要和文化人谈恋爱

作者:李洱著

出版社:上海文艺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7-04-01

书籍编号:30616023

ISBN:9787532163021

正文语种:中文

字数:63207

版次:

所属分类:小说-当代小说

全书内容:

二马路上的天使pdf/doc/txt格式电子书下载

版权信息



书  名 二马路上的天使


作  者 李洱


责任编辑 乔亮


出版发行 上海文艺出版社


ISBN 9787532163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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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马路上的天使


二马路上的天使到了郑州,一下火车,我就给张起打了个电话,说我要在郑州待几天,赶快给我准备住处。张起问:是一个人住还是两个人住?我听出了他的话外音,说:如果你硬要给我找个伴,让我享几天艳福,我也不会摆什么架子。张起立即笑了起来,说一切都包在他身上。他还连声夸我进步了,进步很快。


电话是在车站广场打的。电话亭的四周,蹲着许多滞留在郑州的民工,他们显得既焦虑又漠然。在他们的头顶上,悬挂着各种广告条幅的氢气球,像星斗一样飘浮着。我是一个烟鬼,所以我特别注意那些香烟广告。我注意到美国健牌香烟的英文书写是KENT,它在提醒人们吸烟有害健康。国产香烟的巨型广告上面,是炎黄二帝的头像。我一边打电话,一边透过玻璃瞧着广场。外面的景象,就像爆炸的瞬间突然凝结起来的样子,让人感到混乱和空寂。张起在追问我还有什么要求。我模模糊糊听到电话里传来汽车刹车的声音,就问张起是否正在执行公务。张起说他确实正在路上,正在送老板回家。


他要我坐出租车到尔雅小区,在小区幼儿园的门口等他。幼儿园在哪儿?我问。他说你一进小区就知道了,哪里吵就往哪里去。现在我无法去接你,晚上我请你吃驴肉。


母校离车站不算远,坐一〇二路电车,用不了半个钟头,就可以到。也就是说我其实很快就可以见到正等着我的巴松。我从电话亭出来的时候,一〇二路电车刚好停在我身边。一帮人拎着大包小包往上面挤着,一个小孩夹在当中,被挤得哇哇乱哭。那其实是一辆空车,坐不满的,但人们还是担心失去自己的位置。我没有上去,而是站在一边,抽着烟,看着那辆车慢慢开走。


尔雅小区在郑州的东北部,是个新建的高级住宅区。出租车司机显然把我看成了有钱的住户,当我提醒他该找钱的时候,他用鼻孔哼了一声,才把钱递给我。


张起这小子混得不错啊。我想起几年前我到牢里探望他的情形。那时候他的头发全脱光了,就像个秃鹫。他可怜巴巴地要求我把吸剩的半包烟留下,同时敏捷地把一封信塞到我的手心。那是他写给马莲的一封信。在简短的交谈中,我得知他在牢里摇身一变,成了医生。医生?你的医术怎么样?我低声问着,生怕别人听见。他倒显得大大咧咧的,说:我其实光管打针,反正人犯的屁股又不值钱,扎烂也就扎烂了。临分别的时候,他的脸色有点难看,眼角也有点湿润。他盯着我手中的信,沉默不语。我当然知道他的心事。后来,我把那封信交给了巴松,由巴松转给了马莲。


我一进小区,就悉心捕捉孩子们的叫声。因为是阴天,下午四点钟,天好像就快黑了。我在小区里转了好半天,也没有摸着幼儿园的门,因为我根本听不到孩子的声音。一个中年妇女在垃圾罐旁边给鸽子破膛,她动作很熟练,有点漫不经心的。手中的刀子几乎不费什么劲,就从肛门豁到了嗉子。我看了一会儿,问她幼儿园在哪儿,她没吭声,只是用手指了一下。


刚才在小区里转圈的时候,其实已经从幼儿园门口走过多次了,只是我并没有料到它就是。幼儿园的房子和四周的楼房,除了高度上的差异,其样式,墙壁上的卡通画,四周的草皮,都大同小异。那个小院子里没有什么孩子,倒是有几对打羽毛球的中年人。


张起很晚才回来。他把车倒进幼儿园的小院子里,然后做出拥抱的架势,朝我走过来。和一个膀大腰圆的男人搂到一起,对我还是头一次。搂了一会儿,他松开我,说,老板请客,令他在一旁作陪,他不能不从。他问我是不是饿了,我说:要不是在这里等你,几只鸽子就已经进肚了。他不解其意,微笑地望着我,似乎在等我作进一步的解释。我懒得解释,问他:马莲现在还好吧?还行,他说。我又问他们是否领了营业执照(结婚证),他说领个鬼,还没有顾上呢。


张起将我领进了最靠边的一幢小楼,上到第五层。跟我上楼时想的不一样,房间虽然装修得不错,但完全说不上舒适。因为吊了顶,房顶显得很低,上面再装上几个枝型吊灯,就难免给人一种压抑之感。房间还很乱,大厅的柞木地板上堆放着一些玻璃和纸箱。有一只破纸箱就放在门口,一些像鸟一样的东西散落在地上,使得这里既像个仓库,又像个鸟窝,看来已经好长时间没有住人了。


张起拾起一只鸟,说,好好看看,这是鹦鹉,刚生产出来的,跟真的一样会学舌。他这么一说,我就发现它确实像一只鹦鹉,几乎可以乱真。张起从皮带上取下钥匙,拧着鹦哥的肚脐。这里有个暗锁,他说。他从身上摸出一节电池,装到鹦鹉的肚子里。这是一只公鹦鹉,得找个母的跟它配对。他说着,就开始在那堆鹦鹉里刨,检查每只鹦鹉的屁股,最后终于找到了一只母的,往它的肚子里也装了一节电池。他把鸟递给我,说:为了这些鸟,我好不容易长出来的头发,又快掉光了。张起话音刚落,我的手心就震动了起来。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吓得差点把它甩出去。关上开关,然后再打开,张起说。我手忙脚乱地在它身上摸了一遍,也不知道是否摸着了地方,正担心的时候,张起说了一句:我爱你。我还在纳闷,两只鹦鹉突然开口了,它们说的也是“我爱你”,此起彼伏,像卡通片中的人物的声音。


这样玩了一会儿,张起示意我把电池抠出来。好玩吧?张起问。接着他告诉我,这里面装有三种特制的芯片,是航天飞机上用的芯片,都是走私过来的,所以不能小看这些鸟。


是你造出来的?我问他。


主意是我出的,一个研制坦克的人帮助设计的。他说,这玩意现在已经在美国登陆,一开口就是地道的美式英语。


如果我不提醒他我还没有吃饭,他就光顾着说他的鸟了。我没有吃到驴肉。他大概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许诺,用方便面、鱼肉罐头和一罐可口可乐把我打发了。饭是在卧室吃的。这个时候,我才明白这套房子并不属于张起,因为这是女人的卧室。张起说用可乐将方便面冲下,吃得快还不掉渣。不掉渣是不可能的,因为我吃得太快了。我一边啃着,一边想着下一步可能有什么发生。那些摆放在梳妆台上的香水瓶、睫毛钳、防晒霜以及墙上贴着的好莱坞明星们搂抱的剧照,都预示着一种可能。我有点紧张,也有点为张起的盛情感动。


我想,下一步张起可能会借故走开,只留下我一个人,然后我将听到一个女人的敲门声。张起眼下正盘腿坐在地板上剔牙,牙床剔出了血也不知道。他有点神情恍惚。这是可以理解的,将一个女人(很可能还是他的情人)送给别人,谁都会犹豫,更何况我的这位朋友本来就不是很大方。


吃完之后,我用可乐漱了漱嘴,拍拍肚子站了起来,说:我想洗个澡躺下来。张起不让,他说洗什么洗,见一次面不容易,咱们先聊聊嘛。巴松曾在电话中说,张起现在变得很怪,话多,见到熟人就走不动了,似乎担心别人把他看成哑巴。巴松还说,张起一静下来以为自己还身在牢门,所以他很想热闹,可是一吵闹,他就会有被审讯的感觉,所以他又渴望清静。看来巴松说的没错。可我现在实在没有心思跟他闲聊,我觉得还是先洗澡要紧。我说:一身臭汗,影响谈兴,我得洗洗,是不是你这里不能洗?张起说,洗倒是能洗,就是得费点劲。他很不情愿地陪我走到客厅,指着一扇漆成白色的门,说:进去吧,这里二十四小时供应热水。


无法进去,因为装鹦鹉的那些纸箱堵在门口。我试着搬了一下,腰都快使断了,也没能将它挪开。张起也下手了,两个人累了一身汗,终于将它挪到了一边。张起说:我也得洗一下,我们可以边洗边聊。


浴缸是粉红色的,上面落了一层灰。张起先用水冲了一下,然后,抓着缸沿上搭的一块毛巾,擦了起来。擦着擦着,他的手突然停了下来:一只用过的避孕套从毛巾里跑了出来。我用脚趾挑了挑那东西,感觉到了它的柔软和上面细小的刺样的东西。你笑什么笑?张起问。我说:你还挺负责任的。我把那个东西指给他看,他说:你真是少见多怪,这种带刺的玩意,街上到处都是。这么说着,他自个儿先笑了起来,然后,他问我戴哪个型号的,我不好意思说大,也不好意思说小,就说戴的是中号。他说彼此彼此,他戴的也是三十三毫米的。他告诉我,马莲有时候也来这里住,这房间的钥匙,就是从马莲那里拿过来的。马莲用惯这个了,他说。他把套子放到了浴缸上方用来插花的篮子里。那里面有一枝经过风干处理,不会变形的玫瑰花。张起拿着它闻了闻,又把它放回了原处。


不会有什么人来了,我想。虽然我并不期望一定要在这天晚上享受到艳福,可意识到这一点,我还是有点失望。我还突然觉得自己是一个高尚的人,因为我没有对不起乔云萍。


张起这会儿开始取笑我,他说他早就看出来我有点不对头,又是漱口,又是梳头,还嚷着要把自己洗干净。你是不是想着我已经把人给你预备好了?他说。我懒得分辩,只说了一句:这不能完全怪我,是你把我的胃口吊起来的。他听了哈哈大笑,就像他妈的一只鸭子。


想搞女人还不容易?可以说差不多跟手淫一样容易,在这方面我有足够的发言权,张起说。他说,有那么一阵子,他急着要把积攒了一年的能量释放出来,而马莲又不能随叫随到,他就听从一个朋友的建议,去了几次舞厅。那里的女人果然非常容易上钩,容易得让人感到失去了起码的乐趣,因为它排斥过程和技术,让人难以适应。张起这种说法,我在别处也听到过,我总觉得有点言过其实,不足为信。张起一定捕捉到了我的这种心理,他一边往身上撩水,一边说:当然这要看你去的是什么舞厅了。听我的话,你别去那种高档的舞厅,那地方的女人,漂亮是漂亮,珠光宝气的,但常常有脏病,花钱买病,不划算。你可以去中档舞厅,那里的女人大多是知识女性,她们往往是因为耐不住寂寞,出来放风的。和前一类比起来,她们更讲究曲径通幽,这就用得上了技术,就看你的功夫到家不到家了,只要你能把她引出来,上床的概率就十有八九了。他再一次强调,在这方面,他有足够的发言权,讲的都是真理。


他讲的我不能说没有兴趣,但我更关注的是怎样打发这个漫漫长夜。我想,如果我现在在巴松那里的话,我大概也会遇到这个问题。


即便是在淋浴,张起也要叼着烟。他就有这种本事,浑身湿透,而嘴巴和烟却是干的。他提出要给我搓背,我担心他的烟灰烫伤我的屁股,就要求他把烟掐灭。他说:掐灭干什么,我一边吸一边给你讲故事吧。他说他刚进去的时候,并不会吸烟,是慢慢学会的。这倒是真的,上大学的时候,在同寝室的六个同学中,只有他和巴松不抽烟,巴松比他还敏感,闻到烟味,嗓子眼就发痒。他说,进到里面之后,不会抽的,也慢慢地会抽了。他说里面并不禁烟,禁的是火,可禁烟和禁火实际上是一回事,没火你怎么抽?可人们还是变成了烟鬼,这里面的学问大着呢。他说,为了搞到火种,人们差一点重新回到原始时代。探监者送来的火石,成了无价之宝。将牙刷把烧软,然后把火石按进去,是保留火种的经典方式。需要抽烟的时候,就拿牙刷把在平时收集到的坐便器的碎片上猛擦,让火星冒出来,那就跟猿人钻木取火似的。周围那些急猴们,看到火星,就赶紧把棉花团递过去,然后一帮人小心翼翼地把它吹燃。张起说,这种取火技术,他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有机会我给你表演一次,他说。


洗完澡,人显得很困乏,回到卧室我就躺下了。张起却毫无睡意,他还想接着聊。这时候电话响了,他走到梳妆台前接电话。我听见他说,厂里的事并不像外面说的那么严重。他们好像还抬了一会儿杠。我听出张起有点不高兴,抬高嗓门说了一句:要是真飞不出去的话,你就让它飞回来好了。接着,他又给马莲打了一个电话,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通,并说,咱们当然得先通通气。他又说他现在和我呆在一起,老同学见一次面不容易,他明天不想上班了,要陪我好好玩玩。马莲说了什么我不知道。我听张起说:先别挂,还有一件事我得说一下,你以后洗完澡,要把浴室弄干净。他们又说了一会儿,张起摇了摇我,说:醒一醒,马莲问你和乔云萍好,她说她有空就过来陪你玩。我得拉上马莲,陪你好好玩玩,他说,不说别的,就说你去看我那一次,我就得记一辈子,我记得你还给了一包烟。还有谁去看过你?我问。他说还有巴松。还是老同学亲啊,我说,马莲也去过吧?他说:她懂我,她知道男人不想让女人看见自己的软弱,所以没去。


过了十二点,我入睡就困难了,脑子既昏沉又兴奋,只好陪着他聊下去。后来还是谈到了巴松。我说明天我得见一下巴松,张起说:见他干什么,走的时候给他打个招呼就行了,你跟他玩不到一块的。


我只好对他说,既然来了,还是见见为好。巴松遇到了一点麻烦,写信让我们帮帮他,我对张起说,其实他用不着找我,找你就行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能遇到什么麻烦?张起说,我怎么没有听说。


第二天,我和张起醒得都不算晚。因为没睡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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