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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我不可告人的乡愁pdf/doc/txt格式电子书下载

推荐语:台湾文学金典奖、金鼎奖得主“念自己的小说给祖母听”的林俊頴

作者:林俊頴著

出版社:上海文艺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9-08-01

书籍编号:30615986

ISBN:9787532173006

正文语种:中文

字数:198171

版次:

所属分类:小说-当代小说

全书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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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权信息









新版自序


《我不可告人的乡愁》是我的第一本长篇小说,因为刘志凌的引介,二〇一三年初出版了简体字版;现在,《我》跟着始终相信它的编辑重出新版。相隔六年,疾如一弹指,令人再想起李商隐的诗句:“星沉海底当窗见,雨过河源隔座看”。编辑要我趁这个机会将全书再次检视,尤其河洛话、一般泛称“台语文”书写那四章,重新注解,但尽量避免造成阅读障碍。


六年的时间过去,如放火烧山,幸好是以校对的身份与眼光来重读自己的旧作,卸除了悔恨的情绪(当初为什么是这么写?而不是那么写?),但仍然不时有徘徊废墟之感。


“书写的存留,口说的飞走。”作为写小说的人,我深深感激,《我不可告人的乡愁》得到唐诺的长文诠释,那是作者最好的荣耀。《尽头》一书里的《念自己的小说给祖母听的林俊頴》,文中引用博尔赫斯,我在此整段抄写:“古人不像我们那样推崇书籍——这点我深感意外,他们把书籍看成是口头语言的替代物。人们经常引用的那句话:书写的留存,口说的飞掉,并不是说口头语言是短暂的,而是说书面语言有一定的持久性,但却是死板的。相反,口头语言是会飞的,是轻盈的;诚如柏拉图所说,口头语言是飞动的,是神圣的。说来奇怪,所有伟大的人文学大师的学说都是口授的。”(《博尔赫斯全集(散文卷下)》,《书籍》)


这才了解我在这小说的河洛话、闽南语、“台语文”书写,固然是我的母语,我是意图将那飞翔的、轻盈的、已有几千岁年纪的口说语言,捕捉到手,钉在纸上,写成文字。容我用洛神赋的句子来比附言语与文字此两者的关系,“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神光离合,乍阴乍阳”。书写的过程,我是受此神物与神光的宠幸吧。


是哪一个生物学者的黑历史,他手绘的热带雨林的鸟类图片,栩栩如生,斑烂华丽,原来都是他一一抓来窒死了,才方便置于书桌上让他细细描摹。


我必须承认,我偏爱河洛话的称谓(一般误写为福佬话),纯粹是美的考量,一如人类始祖据说源起东非,如此,时间空间大幅地扩大、延长,直通我祖父母的用语,所谓的“古早时代”。


高手在民间,写作《我不可告人的乡愁》时,我幸运地在网路上找到一位王华南的电子书,《古意盎然话台语》。王先生爬梳古籍要正本溯源,往上追溯“台语人”的始祖,源头是夏商周的商族,那时候,契的十四世子孙成汤灭夏桀而有天下,因此现在的台菜,依然食不可无汤,那是民族记忆在纪念这位开朝的老祖宗。其后历经西周、东周到三国,商族带着他们的母语即商语音系一再播迁,往东南沿海蔓延,形成越族后裔,之后更展延到漳州、泉州、厦门,此三地尤为“台语人”的祖先。这族裔善于理财经商,商人之名由此而来。“台语之口语音源于商代,因此笔者将台语重新定位为商语音系,而台语之读书音源于古代汉语,两者兼之,可称为商汉语音之台员支系即台员话[1] ”。因此,王先生坚持闽南语是带有鄙视的称谓,“台人”应该明白自己是剽悍的商越族后裔。


商朝,公元前一千六百年前的事,他的后裔在今天、远离中原千百里的海岛仍然说着相同的语言,岂非神迹?最有力的实证,试分别以河洛话、普通话吟诵唐诗,何者才能尽得音韵之典雅、婉转跌宕?一听便知。不信者,哔哩哔哩弹幕网有台湾岛宝八音才子黄俊雄朗读诸葛亮出师表的视频,请去听听。


口说的语言,在当今的地球村到处飞翔,它跟着人走,自然而然地接地气,有其野性,充满生活的质感与纹路。我曾在曼谷旅游途中遇着一位东南亚华侨,笑嘻嘻与我攀谈,知道了我是“台语人”,问我猪怎么念?讲读书还是读册?这些词汇的读音差异,就是漳泉之别。我答他,经过几百年的通婚与混居,“台语人”早已漳泉不分了。称呼母亲的娘奶,渡过南海与麻六甲海峡,到了东南亚,变异为娘惹。这些都是语言变色龙般生猛的底气。


就像某日下午,我信步走到曼谷的唐人街,入目一整长排金铺,黄烘烘,亮灿灿,映照人面,真是那极乐佛土的允诺,我心中诧笑起来,来到阿里巴巴的藏宝洞窟了。


我毕竟是写字的人,耿耿一念的是如何活捉语言,然后放生在文字共和国里。相较之下,所谓书同文,文字内建着大一统的意识。两相依存,完美结合的时候,是可以带着阅读的人的心灵飞翔。方言,是小说写作者的一大宝藏;我有幸得其门而入,源头终归是我的祖父母。


我的祖父生于一九一二年,祖母小他三岁,两人从出生到壮年,完整经历过台湾的“日据”时代,但他们说着一口清浊阴阳、平上去入朗历分明的河洛话,古韵盎然。他们饲育我到十岁,十年的生活,甸甸如真金,非常遗憾我不能如实复制、传承他们的河洛话基因。


然而祖父母的河洛话深埋在我的记忆里,是赠与我的无形玉宝盒,须等了四十年,我才懂得打开,写成这部小说,我也藉此永远留下他们。是为序。

骆驼与狮子的圣战


当然,他记得他们盛年时所有的大梦。


所谓大梦,如死之坚强,而最终击溃他们一如灰烬。


一如年年必然的台风过境后的早晨,日光直直穿过特别干净的天空,那么像远古的太阳,空气渗透着草木摧折后流着植物血液的新鲜气味,地表上的人猿后裔于光照中行走都有着恍惚纯良的面容。


站在大路边,遥望那大神般的办公大楼,他并不确定这是否他新生的早晨,所以决定不了是否如同昨日跟随那些与之同命的工蚁潮进入母巢。


见佛灭佛,见鬼杀鬼,犹豫的心炼不出黄金;并不很久以前有个大神前的祭司是这样教训也激励他与一志,那个人他们称为总舵,因为稍久以前,有传言是那样说唱的,大海航行靠舵手。


一志到了东部,键写传来简讯:“后山日先照?真相是一切都慢,慢得近乎呆滞。我是给闷热醒的,”火车停下让车,厢中静得好像给抽成真空,外面是一片电影里大西部的景色,绿黄的山丘起伏,有一处似乎农场,没看错吧悠然转着一座风车。一志总结这才是我们归属的地方,可以从头来过;预计傍晚看到大海,非常期待大海给予平静的力量。“有凯丽的消息么?”


没有。火车再启动,猛暴地一提劲,痉挛过每一节车厢,一煞,如同一次猛烈的射精。


这日午后的玻璃屋咖啡馆,几乎让一帮理财专员包场了,保有游牧习性的新型态工蚁,在借来的空间以向心力团簇一桌桌,祭拜神之例行仪式,随身武器笔电、蓝芽耳机、网卡,触须对触须,每个人都好快乐。穿梭其中监督的白色套装女子,围着质料上好的披肩,高跟鞋咔咔响得叫人厌憎。


“秋天了,我们的船行驶在静止的迷雾之上,转向苦难之港,航向巨大的城市,那儿铺展着因污泥与火焰而污浊的天空。”“我又看见自己的肌肤被污泥和瘟疫侵蚀,头发和腋下生蛆,心里的蛆虫更大,直挺挺躺在年龄不详亦无情感的人与人间……或许我已死在那个地方……”


背向大神,祭拜仪式不与焉,他将这首诗两个译本嫁接一起,如同抄经写在纸上,等待着气象预报成真,天色转阴,樟树丛上的五色鸟鸣叫,一如一志在东部等待火车重新启动,刮花了的玻璃窗一片眩光。


当然,他记得他盛年时工蚁般惯性生活的一次脱钩,周末午夜经过火车站,随机搭上最近的一班夜车,在微寒中浮浮晃晃开往黑夜的尽头。给晒醒时,第一眼看见突生山壁的笔筒树,立即觉得那太阳落在身上,甸甸的好像满满抱着一具日光浴的胴体。他口腔干灼,一股生之欲力如同给帮浦抽打上来,在两腿与脐腹之间滚沸,生殖器无比坚硬。天空之蓝,海平线,无人的荒地,铁道旁堆叠着黑糖似的长木条,暗红的浪形铁皮屋顶,飞鸟不落脚的树冠与槟榔树。在中央山脉与海岸山脉之间,他体认到一个自我的存在就是一种绝对的孤寂之感。暂时不是一只工蚁。然而,又是多么实在的幸福。他听见自己的呼吸,他感觉汗滑下背脊,肠胃空虚有回音。


他看见他盛年时的大海。


一志再键写传来简讯:“有凯丽的消息么?我在电子报看到总舵,要在北海岸推个案,说是酝酿二十年的蓝海策略。啧啧。今晚我住在海边。”海在夜里是那样巨大神秘的生命体,具象的恐怖。一志誓言会找到凯丽,必须有最后一次面对面,才能算是结束。


他确实不知道凯丽的下落。背向大神,不必再祭拜了,也就没有庇荫了,必须自求多福,他在傍晚慢跑经过一所中学,围墙外几颗原生地非洲的粗壮猢狲木,凌空垂吊着白色的大花球,吐着丝丝蕊柱。昏暗中,几朵砍头似的坠躺在柏油路上,如同颅盖掀开的花心里密聚着花丝,那秩序感好令人肃然其中有神。他继续跑,大口吸着汽机车排出的废气。他相信,身体在持续一大段时间的运动后将进入一种自我催眠的律动,摆脱自我意识;然后,进入一小段时间的忘我与浑沌。


他记得在一志租赁的顶楼加盖的屋里与一志等凯丽。所有门窗打开,空气对流,通往阳台脱榫的纱门轻狂地吃风唧歪唧歪。他躺在木地板上,枕着一志收藏的东洋漫画,瞳仁衔着窗框里一朵橙红木棉,与落日光线的角度刚好时有那么几分钟燃烧成橘金。风携带尘沙,呼呵着房子,让人荒寒。凯丽带着总舵的气味来,他们办家家酒似围着茶几盘坐吃泡面,浓稠香气中,夹着一个隐形人。一志说前天父亲来电话,烦恼着猪肉价格大跌,玉米大豆饲料涨价,意思要他寄钱回去。一志家在南横某个端点,畜养几百头猪,开电动三轮车到养猪场,跨过一条溪,枯水期溪水瘦得剩一线脓绿,遍溪床是没了棱角的大小灰白石头,大的有如恐龙蛋,入夜后闪着鬼魅的银光。溯溪行可达中央山脉,每年某个春日午后总有催人呕吐的恶臭,一条黑狗给镇上疯汉剖腹暴尸石上。小时候,伯父的屘子深夜偷骑老野狼发狂铲进磊磊石阵,脑壳碎裂。野狼给伯父烧成一堆机骸,等到雨季大水冲刷了去,石头上还留着锈斑,石缝卡死着一条铁片。


那隐隐就是人一生的变形隐喻,他想,走出日常的固定轨道,仿佛节庆的烟花,然后回不去了。也是春天的时候,一志说,七爷八爷出巡,两尊神偶老旧得可怜,头像掉漆,绣袍退色,摇摆过桥,鞭炮与唢吶闷在山里小小声如梦呓。然后,两尊神像如同蝉蜕空壳放在路边,扮神的信徒钻出来,头脸涨红,嘴角槟榔汁,脖子围着毛巾,论亲等得叫叔伯或阿兄,山里人的腔调像公鸭嗓,嘎嘎聚一堆,相互敬烟点火,好像上古猎人们钻木取火。自始,一志便暗下决心不进入那圈子;生命的初阶,他就有了内在最深层的矛盾,那样丰饶广大的山林,而个人如此苦闷。联考放榜是日,成为山乡第一个大专生,家里放起一长蛇的鞭炮,他羞怯地去到溪床,跟石堆里堂兄的冤魂喊,我们一起离开吧。


凯丽突然轻浮地诡笑了,伸直了两脚,将短裙往上拉,两大腿中段开始有刺青,一条电玩马力欧冒险的水管,一端出孔朝她最具女性特征的隐暗地方去,另一管口一小撮跌落的人形。“从电视影集学来的桥段。假的,我描上去的。”她摸挲着两处假刺青,动作充满了诱惑力。


一志哼的冷笑一声。稍早,总舵必然也是处于这样被诱惑的位置。“左脑人或右脑人的实验。这些小人是顺时针的从我右腿掉进去,从左腿出来?还是逆时针从左腿进去,右腿出来?顺时针表示你是偏右的艺术脑,逆时针是偏左的知性脑。不可以考虑太久,否则就不准了。”


舞者的盛年,可以心到手到脚到,完全支配她的躯体。凯丽白玉无瑕的两腿劈一字马,“没有,到现在我说话的这一刻,没有第三条出入口。”她呼吸平稳,柔韧地抬直一只腿贴耳朵,笔直后扫,蝎子尾翘起,仰头头顶脚尖闪电一点,旋即换另一只脚重复所有动作,眼露杀气。恢复了一字马,两肘撑地,两手捧脸,换上了少女的甜美笑容。巴瑞辛尼可夫,是她正在迷恋的标的,米夏,她的神,她痴看米夏于一九八五的电影《飞越苏联》佐以一首粗犷之歌《马》的独舞无数次,与银幕一角那女人一同感动流泪,起而私淑练习,废然慨叹不过是东施效颦,恼怒资材的悬殊如此不公平。不可试探你的神?哼,错,试探了才会生比较心,了解自己的卑微,才更能彻底拜伏。她给两人看手机里年轻米夏的一段影片,轻如羽毛却每一块肢体源源的力量与精灵,玩弄地心引力的男人。不过一点脚一挺腰,他将躯体张成一把蓄势的弓,必然冥冥中有一只无形的手拨着那弦,意志的箭射穿黑暗渊面。


盛年的时日,他们坦诚自己的梦而不觉羞耻,因为每个人都一样,不安于做一只工蚁的梦早被蹂躏得异常疲惫。一天将尽的时刻,他们聚在一起修补彼此,重新武装妥彼此,为明天备战。有大神可拜的日子是幸福的。


那个午夜,凯丽与他离开一志住处,穿过白天是菜市场的巷道,晴雨两用的塑胶棚参差遮剩一线天,一粒微热红星抛坠过他们头顶,一志扔下的烟头。他们仰脸,凯丽故意着迹地拉他朝那女儿墙上的人首黑影挥挥手。夜云仿佛海礁。


古代希腊人认为,万物的基本单位为不能再分割的原子,原子与原子之间是虚空。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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