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山:我与白马雪山的三十五年pdf/doc/txt格式电子书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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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守山:我与白马雪山的三十五年pdf/doc/txt格式电子书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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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肖林,王蕾
出版社:北京联合出版公司
出版时间:2019-11-01
书籍编号:30615932
ISBN:9787559636294
正文语种:中文
字数:276435
版次:1
所属分类:文学-纪实文学
图书在版编目(CIP)数据
守山:我与白马雪山的三十五年/肖林,王蕾著.——北京:北京联合出版公司,2019.11
ISBN 978-7-5596-3629-4
Ⅰ.①守…Ⅱ.①肖…②王…Ⅲ.①纪实文学-中国-当代 Ⅳ.①I25
中国版本图书馆CIP数据核字(2019)第227335号
守山:我与白马雪山的三十五年
作 者:肖 林 王 蕾
责任编辑:杨 青 高霁月
特约编辑:李伟为
书籍设计:崔晓晋
北京联合出版公司出版
(北京市西城区德外大街83号楼9层100088)
北京联合天畅文化传播公司发行
北京利丰雅高长城印刷有限公司印刷新华书店经销
字 数 226千字
880毫米×1230毫米 1/32 9.75印张
2019年11月第1版2019年11月第1次印刷
ISBN 978-7-5596-3629-4
定 价:68.00元
版权所有 盗版必究
序言 献给大山的一生
艾瑞克·瓦利(Eric Valli)
法国电影导演、摄影师
我是在长江中上游拍摄《家住长江》(Living Yangtze)时认识的肖林。我这一生,无论是职业生涯还是私人生活,都和很多藏族人打过交道。当我第一次看到肖林那张黝黑的脸,和大山给予他的刚毅外表,我便知道,我们的相遇绝非偶然。
喜马拉雅东部山区的自然资源极为丰富,举世闻名,这是我一直希望深入拍摄的地区,而找到一个终身保护大自然的人也是我的夙愿。肖林身上那种热情、聪慧、充满好奇心与坚持不懈的气质,都非常强烈,令人感动。我相信,正是这种精神气质——喜马拉雅大山中常年的艰辛锻造出来的韧性与真诚——使得我们有相见恨晚之感。只需一眼,我俩便认出彼此,我们属于同一“族群”。
我在白马雪山拍摄的片子《喇嘛与巡山者》(The Lama and the Ranger)讲述了肖林和他的同事与当地藏民和僧人,为了保护这方珍贵而脆弱的自然,他们联手开展反偷猎、环境教育等工作。喇嘛和村民已经成为这个区域生物多样性保护的重要力量。肖林和他的同事们对该区域的代表物种滇金丝猴的科学监测和研究工作也格外突出。
虽然我俩隔着语言的障碍,肖林还是同我分享了他对野生动物摄影的热情。肖林给我看了他在这个地区拍摄的野生动物照片,最重要的当然是滇金丝猴,他这一生的所有工作都围绕着这群猴子。尽管我的摄影作品一直更偏重于人文类型,但他的照片中隐含的敏锐视角非常打动我。
当我得知肖林终于要出版一本自传并且邀请我来写序言,我感到非常高兴。肖林一辈子工作的这个地区也是他的出生之所。他把自己这一生像献给神灵一般,全部奉献给了这座大山。
我和肖林有约,要一起去藏北高原,去他一心向往的奔腾着众多野生动物的那片原野……
真诚期待更多的读者可以翻开这本书,和我一样去赴一场另个世界的约会。这个世界,如此远离我们惯常的城市……
生在白马雪山
我出生在第一场大雪中。
第一场雪,
第一声啼哭。
妈妈说,
生在雪山脚下,就是一辈子的藏族人。
太阳和月亮把雪山擦亮,
一次又一次;
雪山把力量传到藏族人的心尖,
一遍又一遍。
这里所有的生灵啊,
身体都住着一座雪山。
如果你见过一只即将饿死的老狼,
如果你听过鬣羚的蹄子敲打碎石,
如果你一次次追寻过那群原始森林中飞跃的猴子,
如果你翻过山巅、迈过激流,感受过心灵之光的明灭。
雪山是藏族人每个早晨煨桑时的仰望,
雪山是藏族人每句诵出的经文,
雪山是藏族人转山时的五体投地,
雪山是藏族人走遍天涯也生死相依的眷恋。
雪山,
是藏族人的一辈子;
雪山,
是我的一辈子。
楔子 江坡
下雪了!
滇西北高原的雪有很多场,初雪意义非凡。此时,大地尚未完全脱去秋意,一场初雪就是一个善意的提醒:准备好了吗?冬天可要来了。藏族人对初雪往往心存感激,因为初雪过后蓝天会分外绚丽。这是秋天的静静落幕,一年又要过去了。
下的是雪片,很大,但是风不猛。所以,这些白色只是织成了纱罩,像是天空因许久没有爱抚大地而做出的温柔补偿,带着一种宽容、慈悲的气度。滇藏交界处,大山里隐藏的那些小村庄,人们的脸上都带了丝欢乐:下雪就好,农田正式休养生息了,牦牛从高山的牧场上下来了,山里的动物终于可以安静地享受这个只属于它们的世界。
我出生在1967年秋末的第一场大雪中。作为家中第一个男孩,我的出生给家里带来了希望,但长辈们没有一个人刻意记我的生日,因为我们藏族人根本不会去在意这些。老辈人甚至说不出生在哪一年,被问到年纪,他们只能含糊地说,“七十多了吧”,“好像八十了”,然后疑惑地看着问的人。在藏族人心中,生死“闸门”下,年轻几岁,还是老了几年,需要那么在意吗?
我身份证上的生日是信手填的,但那年冬天的第一场大雪一直留在妈妈心中。我从心底感谢这样的记忆,妈妈的描述比那个印在身份证上一清二楚的出生日期更富诗意。每每见到白色雪花从天而降,内心深藏的秘密便会随之萌动,仿佛生命的基底同雪花共呼吸,仿佛只有大雪才能让我焕发出别样的能量与光辉……
我出生在云南省迪庆州德钦县的江坡村。“江坡”,直译就是铁斗。江坡坐落在形似粮斗状的坝子之上。长大后才知道,江坡的“斗”可不是寻常的斗,江坡坝子下藏着丰富的铁矿,我就出生在这铁斗之上。
我们藏族人没有父姓。父母给我取名“昂翁此称”,“此称”意为守规矩,也被译为“慈诚”;“昂翁”则是五世达赖喇嘛的前名,又被译为“阿旺”。五世达赖喇嘛进行宗教改革,建立无数寺院,历来被藏民族所尊敬。
后来我有了个中文称号“小李”。父亲“文革”时起了个汉名叫李新民。当时我家附近是部队营房,父亲和当兵的关系特别好,当兵的嫌他的名字“昂翁尼玛”太绕口,直接叫“老李”,我就顺带成了“小李”。“小李”这个名字一直叫到上学、工作,又几度演变为“肖令”“肖李”,后来干脆固定成符合汉族人习惯的“肖林”。
有了这段经历,我坚决让两个女儿只拥有藏族名字。时常有人吃惊地问:“你的女儿不姓肖?”
藏族人的名字一般是吉祥字词的组合,讲究点的会请喇嘛起一个。比如,我父母早年曾经到拉萨朝佛,在“大昭寺”一口气请了几个名字回来,等到我的女儿出生,就直接从中挑一个来用。
同时拥有“肖林”和“昂翁此称”两个名字,对我而言是拥有了两个世界——“肖林”带着我的肉身行走世间,而“昂翁此称”只属于我的故乡江坡。
当我自己都已习惯“肖林”,回到家乡,拄着拐杖的老奶奶一声“昂翁”,一下就会把我拉回童年。是呀,回家啦,不管在外面担着多大的担子,回到家乡,我就是个没有忧虑的孩子。回到家乡,我只想纵马疾驰,只想信步山巅,只愿去村子最高的煨桑台,燃起敬神的香柏。
我们藏族人名字中没有父姓,但会有“房名”。每个家族都有自己的房名,比如,“水边的磨房”“从须贡村搬来的”“最富裕的家庭”,等等,起得比较随意,但仔细琢磨很有意思,可以看出一二百年前此地的经济社会状况。
我家房名为“噶最达”,藏语直译为“放置马鞍的屋子”,由此可以估摸出我家以前很穷,起家时借宿在一户人家的马鞍房中。
老人说,江坡村子(含衮巴)最初只有十八户人家,都以种田为生,过去主种青稞。而从十八户发展到如今八十户的历程,就没有什么记载了。但就像许多不知名的西部村庄一样,这些过往虽没有被收入正史,可在人们口口相传的野史中,它骄狂恣意、爱恨情仇、波澜壮阔……
江坡怎么可能没有故事?江坡村矗立在山坡之上,俯瞰澜沧江水浩浩荡荡从村下流过,这是茶马古道从大理到拉萨的必经之路。村之下、江之上,孤然一架吊桥。长大后,我在书本中找到它的大名——溜筒江吊桥,茶马古道上一条有名的溜索桥。当年无论马或人,都命悬一根竹溜索,在滔滔江水上嗖的一声飞过。
马匹、货物来来往往,还有那些四海为家的男子汉……江坡再小,有了这条路,就和远方有了联系,人们的眼里就会溅出活泼泼的亮色。
我的祖辈都曾养过马,直到父亲那代的江坡男人,还都远走过拉萨、尼泊尔、印度……走马帮辛苦,风险又大,不是每个壮年男子都会如此选择。我父亲就选择留在家中,而他的哥哥终在一次远行中留在国外,并在那里生儿育女,再也没有回过家乡。
小时候,守着火塘,最喜欢听长辈闲聊过往,那些马帮的艰苦与辉煌,经过渲染的危险与奇情,让人久久兴奋。我一边听,一边恨不得马上长大。或许,内地的汉族男孩很多是靠武侠小说幻想世界,我们藏族男孩则枕着马帮的故事,任一闯天下的豪情在心中激荡……
马帮于我,还与对奶奶的记忆紧紧关联。小时候,父母每天下地种田,照顾我和姐姐的任务就交给了奶奶。我最喜欢她那一双粗糙的手,与其说爱抚,不如说磨砺着我和姐姐的脸。奶奶那时年纪并不算老,可那个时代很差的生活条件,以及终身的劳作,使她的生命过早地黯淡、衰弱。
奶奶在家只负责做饭,生火需要先去砍柴。奶奶会把门反锁,再弓腰一步步挪到山上,我和姐姐就在窗户旁苦苦巴望,等奶奶颤巍巍地扛着柴火回来,才露出笑脸。我一直追问自己,有那么多和奶奶相处的时空,为什么独独这一幕至今无法忘怀?后来,命运把我推上滇金丝猴保护者的道路,在阅读动物行为学的研究专著时,我读到智商特别高的猿、海豚和大象等少数哺乳动物,在一定程度上都有感知他者情感的能力,会不自觉地有利他行为。我想,那时的我也是一个幼小的灵长类生物,奶奶的那份苍老触动了我莫大的同情,但那时我却没有能力去帮助她。
静静坐着的奶奶有时会给我一个暗示,我就心领神会地跑到火塘边,拿来吹火用的竹竿。竹竿钻进奶奶后背衣下,轻轻地挠上一挠,这个时候,奶奶的眼神会在黯淡的背景中闪出一滴光亮,这一幕就是对我最大的奖赏。
江坡村里矗立着一棵参天柳树,是整个村子最古老的树木。马帮经过村子,总会选在这棵树下露宿,大树撑出的枝叶成了离家人最好的庇护。奶奶总是要家人背一大捆柴火送去,“人都是要出门的,现在帮助了别人,将来我们的孩子走得再远,也会有人来帮他们”,这就是奶奶心底朴素的善良。几年前,江坡村民计划砍掉这棵老柳树做集体活动时的薪柴,我一下怒了,几番争执过后,树最终被留了下来。
后来马帮渐渐稀少,取而代之的是与澜沧江并行的214国道,从昆明到拉萨。这时,奶奶已需拄着拐杖,行走艰难,但她希望爸爸能把她带到那条“人海挖出来的路”上,去看看“能装很多东西的‘铁牛’”,这是我记忆中她为自己而提的唯一要求。
江坡是“弦子之乡”。弦子,藏语称“宾央”,木头的琴筒做了底儿,竹片的弦弓弯半圆,再绷紧马尾的弦子,就这么“呜啦啦”地拉将开来……弦子一出声,就带出高原的粗犷豪放,豁亮洒脱,满股子要把生命完全敞开的劲头。
弦子不仅要拉起来、唱起来,更要舞起来!可以一个人既跳且唱,也可以全村老幼通通上场。男人们穿着藏袍齐齐跳在一起,女人们则纷纷挥舞洁白的长袖,跳到高兴处,两方就会想要分个高低,暗暗较劲,脚下陡然加快,快半拍,再快半拍……直到全体丢盔卸甲,跳成散沙一片,才以哄然大笑作结,笑声飘到村坝的上空,满满地溢过山脊。
我的父母平时只是守本分的种地人,但遇到任何村里的节庆日,他们都会郑重地换上华丽的藏装,转眼有了尊严的荣光。我从小就喜欢看父母跳弦子,他们在场上笑,我在下面也跟着傻傻地笑。也许这是他们生命中为数不多的珍贵时刻,终于可以忘记庸常的养家育子和枯燥的终日劳作,长长地舒一口气。
人们总说,我们藏族人都是“会走路就会跳舞,会说话就会唱歌”,我却觉得,能歌善舞的本事不能简单推给遗传基因。表达喜悦,敞亮心胸,赞美纯真……就像身体需要水和食物,音乐和舞蹈根本等同于我们的精神需求,我们藏族人永远渴求唱得欢乐、跳得淋漓。江坡人那么地宠爱弦子,弦子已经融进了每个江坡人的生命。
弦子有极其丰富的曲调,每个曲调都有个名字,比如“次仁拉哇嗦”,有点像汉语中“满江红”“浪淘沙”之类的词牌名。有了固定的曲调,大家可以填上各种词句。有些词是江坡人自己创作的,更多则是远方的人来了又走了,歌声却留了下来,传了一代又一代。不知名的民间游吟艺人就以这样的方式被江坡人永远纪念。
——这是浪漫版、经典版。
也有人是编歌大王,随便一个曲调,张口就能按照当时的情景唱出来。有一个与我同龄的藏族人就曾在酒桌上,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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