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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我们如此热爱格伦达pdf/doc/txt格式电子书下载
推荐语:科塔萨尔短篇杰作中文版初次面世,马尔克斯、聂鲁达、萨拉马戈、略萨、莫言推崇备至。当世间万物都遵循着另一种神秘而不可言说的秩序,对现实的探寻只能在常规之外进行
作者:(阿根廷)胡里奥·科塔萨尔,陶玉平,林叶青等译
出版社:南海出版公司
出版时间:2019-11-01
书籍编号:30615926
ISBN:9787544295857
正文语种:中文
字数:211246
版次:1
所属分类:小说-外国小说
某个卢卡斯
陶玉平/译
我父母的话:
——可怜的雷奥波!
妈妈说:
——太敏感的心……
那么小,雷奥波就已经与众不同。
他的游戏太不寻常。
邻居雅克琳从一棵李子树上坠落身亡之际,
需要当心了。雷奥波爬进
那棵致命的树最细微的枝条间……
十二岁了,它冒失地在晒台上铺展,毫无保留地给予。
他搜集花园里死去的昆虫,
把它们排列在
点缀着冰块的贝壳屋里。
他在几页纸上写道:
小金龟子——死了。
螳螂——死了。
蝴蝶——死了。
苍蝇——死了……
他给花园的树上挂上了飘带。
人们看到白色的纸页伴随着
最微弱的风在花圃上面轻摆。
爸爸说:
——难以捉摸的孩子……
冒险的、纷繁的、脆弱的心。
不被同学
和先生们理解。被命运标记。
爸爸妈妈说:
——可怜的雷奥波!
《玫瑰旅馆的夜晚》
莫里斯·弗雷
Ⅰ
卢卡斯和怪蛇搏斗
现在已经上了点儿岁数,他才明白要杀死它并非易事。
当一条怪蛇很容易,要想把它杀死却并非易事,因为杀它的时候你得把它的好几颗头一一砍下(有说七个的,也有说九个的,不同的作者和不同的寓言集有不同的说法),而且至少还得给它留下一个头,因为这条怪蛇其实就是卢卡斯本人,他一心想的就是怎么才能从蛇的皮囊里脱身而继续作为卢卡斯存在,从许多个头变成一个头。我倒想看看你会怎么办,卢卡斯有时会不无妒意地对赫拉克勒斯这样发问,当年赫拉克勒斯杀死怪蛇的时候没有这些麻烦,他只需利剑一挥,怪蛇就像一个华丽的喷泉,喷出七股或是九股血柱。杀掉怪蛇是一码事,做一条曾经只是卢卡斯而且现在愿意继续当卢卡斯的怪蛇是另一码事。比方说,你一刀砍掉了那个喜欢收集唱片的脑袋,下一刀再砍掉一个总是一成不变地把烟斗放在书桌左手边、把装着马克笔的笔筒放在右手边稍靠后一点地方的脑袋。现在来看看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吧。
嗯,算是有些成效,少了两个脑袋,其他几个一下子都有了点危机感,面对这样一个凄惨的局面,它们骚动不安,脑子都飞快地转个不停。换句话说,至少在一段时间里那种痴迷于集齐韦诺萨亲王杰苏阿尔多的牧歌的劲头可以歇一歇了(卢卡斯还差两张就收全他的唱片了,看样子是已经卖完了,而且也不会重新再版,这使得已经到手的其他唱片的意义大打折扣。让那个这么想、这么渴望、这么折磨人的脑袋被一刀砍掉去死吧)。此外,当他伸手拿烟斗却发现它不在原来的地方时,这一反常却是令人不安地新鲜。不如利用这种对失序的渴望,现在就把那颗头砍掉——它喜欢把自己关在房里,躺在安乐椅上在灯旁看书,六点半准时喝一杯苏格兰威士忌,加上两个冰块和一点苏打水,书籍和杂志也都按照阅读顺序码得整整齐齐。
然而,真要杀死这条怪蛇再变回卢卡斯极其困难,这一点在血淋淋的战斗刚进行到一半时他就深有感触。一开始,他打算用一张纸把这一切都记录下来,那张纸是他从书桌右手边第二个抽屉里取出来的,其实眼前到处都有纸,可是,先生,这可不行,仪式就是仪式,更别提那盏意大利出产的可伸缩台灯,四种角度可调,一百瓦,活像建筑工地上用的那种大吊车,极完美的灯体平衡使光线分布极其均匀等等。把那个像古埃及端坐的抄写员似的脑袋干脆利落地一刀砍掉。又少了一个,呼。卢卡斯离变回自己又近了一步,看来情况正在好转。
他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还剩下几个脑袋等他去砍,因为就在这时,电话铃响了起来,是克劳丁打来的,让他跑——着——到电影院去,那里正在放一部伍迪·艾伦的电影。看来卢卡斯并没有按存在论的顺序去砍那些脑袋,因为他的第一反应是不,绝不去,电话那头,克劳丁急得像只热锅上的小螃蟹,是伍迪·艾伦,伍迪·艾伦的电影,可卢卡斯的回答是,丫头,你要是为我着想,就别逼我去看什么电影,你也不想想,我怎么可能因为你想看什么伍迪伍迪的电影就丢下手头血浆和Rh因子喷涌的争斗,你得明白,事情有轻重缓急。电话那头听筒哐的一声重重落下挂断的时候,卢卡斯意识到,他应该先把那个负责时间顺序和等级的脑袋砍下来,那样一来,情况也许会突然缓和,什么烟斗呀,克劳丁呀,铅笔筒呀,杰苏阿尔多呀,便都会按照另一种顺序排列,当然还要算上那个什么伍迪·艾伦。现在已经太迟了,克劳丁也顾不上了,想找些什么词儿来继续讲述这场战斗也来不及了,因为已经没有什么战斗了,如果你每砍下一个脑袋就会留下另一个更专制的脑袋,再砍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呢,已经攒了一大堆邮件该一一回复了,再过十分钟,又该喝一杯加少许冰和少许苏打水的威士忌,事情再明白不过了,那怪蛇的脑袋又重新长了出来,砍来砍去的,根本没用。卢卡斯在卫生间的镜子里看见了那条怪蛇的完整面目,每一张脸上都挂着灿烂的笑容,露出满口的獠牙。一共有七个脑袋,十年一个;更糟糕的是,根据某些怪蛇研究权威的说法,还会再长两个,要是有副好身子骨,这事总会发生。
卢卡斯买东西
托塔让卢卡斯下去买盒火柴,因为城里到处暑气蒸腾,他穿了身睡衣便出了门,就这样,他出现在了胖老板穆希奥的咖啡馆里,打算在买东西之前先喝上一杯加了苏打的开胃酒。这助消化界的贵族刚喝了一半,只见他的朋友华雷斯走了进来,也是只穿了身睡衣,一见到就心急火燎地告诉他自己姐姐得了急性中耳炎,可药剂师说什么也不肯卖给他止疼药水,说是没见着医生的处方,还说那药水是一种致幻剂,街区里已经有超过四个嬉皮士因为这个被电刑处死送了性命。他和你挺熟的,会卖给你的,快跟我来一趟,罗西塔疼得死去活来的,我实在不忍心看她这样受罪。
卢卡斯付了账,把买火柴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他跟着华雷斯到了药房,老奥利维蒂说不行的,这不行,去别家吧,正在这当口,老板娘从店后面走了出来,手里拿了个柯达照相机,卢卡斯先生,您肯定会装胶卷的,我们正在给小姑娘过生日,结果发现胶卷正好拍完,我们都给拍完啦。可我得去给托塔买火柴呀,卢卡斯话没说完,华雷斯就踩了他一脚,于是卢卡斯满口答应帮忙把胶卷装上,他明白,这么一来,作为回报,老奥利维蒂准会把那倒霉的药水卖给他,华雷斯千恩万谢,出了门撒腿就他妈的跑,老板娘却一把抓住了卢卡斯,满心欢喜地把他带到了庆生的现场,您还没尝尝堂娜路易莎亲手做的奶油蛋糕,怎么能就走呢,卢卡斯对女孩说了声生日快乐,女孩刚刚吃下去第五块蛋糕,肚子叽里咕噜一阵乱响算是作答。大家一起唱了绿芹菜嘟右[1]的生日歌,又用橙汁碰了杯,可老板娘又给卢卡斯先生端来一小杯冰啤酒,还得请他帮忙拍几张照片,因为他们不太会,卢卡斯逗逗小鸟吧,这张要用闪光灯,这一张到院子里照吧,这丫头想把那只朱顶雀也照进去,她喜欢。
“好了,”卢卡斯说,“我该走了,因为,托塔……”
话音未落,药房里传来一阵喊叫声,还有各种发号施令和反对号令的声音,卢卡斯跑过去想看个究竟,顺便溜之大吉,只见外面挤满了萨林斯基家的男人,他们簇拥着老萨林斯基,老爷子从椅子上摔了下来,因为就住在隔壁,他们把他带了过来,只要尾巴骨没摔断,没什么大事的话,就不去麻烦大夫了。和卢卡斯关系很铁的矮胖萨林斯基一手抓住了卢卡斯的睡衣,对他说,老爷子身体够硬朗的,可再硬也硬不过院子里铺的瓷砖,老爷子脸都绿了,平时总喜欢用手揉揉屁股,这会儿也够不着了,说不定真要命地骨折了。老奥利维蒂察觉到了这个相悖的细节,立马让他老婆去打电话,不到四分钟,救护车就赶到了,赶来的还有两名担架员,卢卡斯搭了把手,帮着把老爷子往车上抬,不知怎么,老爷子对自己几个儿子视而不见,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等卢卡斯想从救护车上下来时,担架员当着他的面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因为这二位当时正在为下周日博卡青年队对河床队的足球赛争得不可开交,顾不上分心弄清谁是谁的家人,于是,当救护车以超音速启动时,卢卡斯一屁股跌在了地上,老萨林斯基躺在担架上,还来了句,操,小伙子,这回你知道疼起来是什么滋味儿了吧。
到了终点站医院,解释来龙去脉的任务就落到了卢卡斯的头上,但要在医院里解释清楚可费了不少周折,您是他家人吧,不不,其实我,那这是怎么回事,让我给您解释,好了好了,把您的证件给我们看看,问题是我只穿了身睡衣,大夫,您的睡衣上明明有两个口袋,没错,可其实是托塔,您不会是想告诉我这位老人家名字叫托塔吧,我的意思是我本来是要给托塔买一盒火柴的,刚好华雷斯就来了,然后……好吧,医生叹了口气说道,摩尔加达,把老头的内裤褪下来,您可以走了。我得留在这儿等他家人过来,他们得给我打出租车回家的钱,卢卡斯说,穿成这副模样我总不能去坐公交吧。这还真不好说,医生感慨道,现在什么奇装异服都有人敢穿,时尚这东西真是瞬息万变,摩尔加达,给他拍个尺骨的片子。
萨林斯基家的人从出租车上下来的时候,卢卡斯把消息告诉了他们,矮胖子给了他正好的车钱,但对他足足说了五分钟感谢的话,感谢他这个好朋友的帮助,突然间四周都没了出租车的踪影,卢卡斯再也等不及了,顺着街道走了下去,可穿了身睡衣在陌生的街区行走,看上去总有点怪怪的,他从没想到这跟光着屁股差不多,更糟糕的是,连辆破破烂烂的公交车也看不见,最后总算来了辆128路,卢卡斯站在两个女孩子中间,她们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还有位老太太坐在座位上,沿着睡衣的条纹从下到上地打量着他,仿佛是想给这套几乎什么起伏都遮不住的着装的体面程度打个分,圣菲街和卡宁街的车站好像总也到不了,当然到不了,因为卢卡斯坐的是去萨维德拉的公交,于是他只好下了车,等车的地方像是个牧马场,长着两棵小树,还有一台坏了的梳毛机,托塔这会儿一定像只关进了洗衣机的美洲豹,一个半钟头了,我的妈呀,公交车到底他妈的什么时候才来?
可能永远不会来了,卢卡斯对自己说道,带着一种不祥的顿悟,也许这件事就像远离阿尔穆塔辛[2]一样,卢卡斯——这位文化人——这么想道。他几乎没有看见一个掉光了牙的老妇人从不远处走了过来,问他会不会碰巧身上带着火柴。
[1]“绿芹菜嘟右”(apio verdetuyú)和“祝你生日快乐”(Happy birthday to you)谐音。
[2]出自博尔赫斯的短篇小说《接近阿尔穆塔辛》,这是一篇针对同名虚构小说的伪书评,这本编造的书描写了主人公寻找光的化身——一个名叫阿尔穆塔辛的人的过程。
卢卡斯的爱国主义
我那本护照上我最喜欢的就是那些更新的册页,再就是那各式各样的签证章,圆的/三角形的/绿的/方的/黑的/椭圆形的/红的;要说我对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印象,那就要说起里亚丘埃洛河上的摆渡船,爱尔兰广场,农艺区的花园,几家也许现在已经停业了的咖啡馆,迈普大街上快到科尔多瓦街口一间公寓房里的一张床,夏日午夜时分港口的气息和静谧,拉瓦列广场上的树木。
这片土地留在我记忆之中的是门多萨的条条溪流散发出的气息,是乌斯帕亚塔的杨树,是拉里奥哈省贝拉思科深紫色的小山丘,是在一九四二年乘火车从萨尔塔前往米西奥内斯经过瓜纳科斯大草原时查科的满天星斗,是我在萨拉迪约骑过的一匹马,是在佛罗里达的波士顿酒吧品上一口加了哥顿牌杜松子酒的仙山露的滋味,是科隆大剧院池座令人略发过敏症的气味,是和卡洛斯·贝乌尔奇还有马里奥·迪亚兹住过的月神公园的超级铂尔曼酒店,是清晨的几家奶店,是十一广场的丑陋,是在甜蜜的懵懂岁月对《南方报》的阅读,是每份只卖五毛钱的《光明报》,上面有罗伯托·阿尔特[1]和卡斯泰尔诺沃[2]的消息,当然还有几处小院,有我不便在这里明说的几处阴暗所在,以及故去的人。
[1]罗伯托·阿尔特(Roberto Arlt,1900——1942),阿根廷作家。
[2]埃利亚斯·卡斯泰尔诺沃(Elías Castelnuovo,1893——1982),乌拉圭诗人、散文家、记者,主要活跃于阿根廷布宜诺斯艾利斯。
卢卡斯的爱国狂热
这里我们不是在做什么大事记,各位千万别这么以为,我们要谈的既不是方吉奥也不是蒙松,或是诸如此类的事情。当然了,小时候他以为弗波比圣马丁厉害得多,胡斯托·苏亚雷斯也比萨米恩托本领高强,[1]可生活磨掉了他的傲慢,改变了他对军事史和体育运动史的认识,接下来的时间里他经历了神圣幻灭和自我否定的阶段,只是时不时还会与人有些小小的争吵,太阳就是在这时出现的。
每次他发觉某些人,或发现自己至死都将是傲慢自大的阿根廷人,他便哈哈大笑,因为幸好他这种阿根廷人的特性还是有点不一样,可就在这不一样里面仍然时不时浮现出一些自吹自擂来(老毛病了),每到这时,不管是在国王大道还是在哈瓦那海滨大道上,卢卡斯就会在一群朋友的声音当中听见他的大嗓门,说着谁要是没吃过克里奥尔式烤牛仔骨还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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