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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日)泉镜花,周飞,王晓夏等译
出版社:陕西人民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7-05-01
书籍编号:30611946
ISBN:9787224121599
正文语种:中文
字数:172664
版次:
所属分类:小说-外国小说
关于泉镜花——写在《歌行灯》前
杨晓钟
泉镜花是日本跨越明治、大正、昭和三个时代的伟大作家,相较于夏目漱石、森鸥外、岛崎藤村、谷崎润一郎等中国读者熟悉的日本作家,他并没有那么知名,然而在日本,他的作品越来越被重视。日本近代短篇小说巨擘芥川龙之介形容泉镜花的“行文笔致兼备绚烂与苍古,几乎可以说是日本语所能达到的最高的表现”。
泉镜花原名镜太郎,生于日本石川县金泽市,父亲是雕金和象牙工艺师,母亲出身于日本能乐演员之家。因而镜花自幼便受到日本传统艺术的熏陶,青年时期他醉心于文学,后拜在作家尾崎红叶门下,悉心学习写作,他的笔名“镜花”就是尾崎红叶在他入门时所赐。1893年泉镜花发表处女作《冠弥左卫门》。由于战争造成的社会矛盾加剧,泉镜花对社会的不公感到愤慨,他坚信永恒纯洁的爱。基于这个理念,他开创了日本的“观念文学”,并于1895年发表了《夜间巡警》和《外科室》,受到文坛关注,被视为“观念小说”的代表作。
后来泉镜花受到英国维多利亚时代浪漫主义及哥特式小说的影响,写作风格有了明显的转变,柳田国男的《远野物语》、平田笃胤的《稻生怪物录》等怪谈、民俗学作品成为他创作灵感的源头。1900年问世的《高野圣僧》描写怪兽怪鸟袭击人的故事,说明人在世上要受到不可抗拒的力量、鬼神的力量、佛教的力量的支配,充满浪漫主义的色彩。而他的《草迷宫》更是以《稻生怪物录》为底本创作而成。
泉镜花的小说文字里,充满处于阳世与阴间、黎明与黑暗、男人与女人之间的想象,对读者而言最引人入胜的莫过于游移于两者边缘的灰色地带。对于受到歧视或差别待遇的团体,尤其是被排除在市民生活之外的人们,他深表同情,这种同理心在其作品中几乎随处可见。他始终坚持以独创的修辞、耽美的语汇及模糊暧昧的语境来描写心中的桃花源,梦与现实是不是该有明确的界分,在他的眼中似乎并不是那么重要,深层意识中长久压抑的爱恨情仇,反而能够透过故事中人物之间的微妙互动,清晰地呈现在读者的面前。小说《妇系图》(1907)、《歌行灯》(1910)是他最具代表性的作品,本书便收录了后者以飨读者。
《歌行灯》的结构别致,写作手法上接近于日本谣曲。作家将当天晚上发生的事和三年前的往事交叉着展现在读者面前,情节是按照谣曲“序、破、急”的固定层次发展的。开头(序段)酝酿气氛,接着(破段)介绍情况,最后(急段)全文在迷离恍惚间进入高潮,旋即结束,极具特色。除《歌行灯》外,前文所提到的《草迷宫》也收录于本书中。
后来的耽美派作家永井荷风、谷崎润一郎,也是受到泉镜花幽玄耽美文风的启蒙和影响,创作出了《隅田川》《春琴抄》《刺青》等名作。1909年,泉镜花参加后藤宙外等人组织的文艺革新会,标榜反自然主义文学。大正年代发表了《天守物语》《棠棣花》和《战国新茶渍》等剧本,被称为唯美主义戏剧的杰作。他以追求美的观念和浪漫主义丰富了日本文学。
歌行灯
一
热田神宫里的顶梁柱就像爱知县名产宫重大根一样笔直。在神殿里神佛的守护下,热田和桑名间的七里渡风平浪静。弥次郎兵卫和喜多八庆幸着往来两边渡口的渡船平安着岸到达桑名……
一个声音碎碎念着《东海道徒步旅行记》第五编上卷开头的那几句话,还是霜月十一月十日那天晚上八点的事。
在晴朗澄澈的寒空下,月光像冷水一样洗涤着繁星,一名旅客一边看着高架桥上列车车窗外的灯火和远处近处叶子掉得就剩下骨架的树木,一边下车站在了桑名站月台上。
一件和头顶的月光十分相称的黑色外套略显松垮地披在他消瘦的身上,头上戴了一顶软呢帽。帽子很新,但主人显然还没戴惯。他把帽子戴得很深,帽顶原本应该凹下去的地方被顶得凸了出来,帽檐连耳朵都罩住了。不光如此,防止帽子被风吹飞的绳子有气无力地耷拉在干瘪的脸颊上,仿佛可以看出一丝他内心的纠结,就像在说“本来出门在外应该戴斗笠,但这个年头斗笠又显得太格格不入”。他就是年岁六十二三,但心里还是个小伙子的弥次郎兵卫。
他一只手拿着一个云纹天鹅绒面的皮包,皮包上又挂了一个提袋,另一只手拿了一柄长伞拄在地上,嘴里念叨着:“看看,这就是《徒步旅行记》里说的‘庆幸着往来两边渡口的渡船平安着岸到达桑名,就着烤蛤蜊喝上几杯……’的地方啊。怎么样?去旅店之前,咱们在站前的小店里也来上几杯?‘怎么样啊,喜多八?’台词里是这么写的,但你年纪比我大,感觉有点儿别扭。不过啊,《徒步旅行记》里的弥次郎兵卫在伊势旅行的时候,和旅伴喜多八走散,又忘了相约见面的旅店是哪家,急得差点儿哭出来。不过你就像是在松并木那儿结识的旅伴吧。陪旅伴喝一杯,怎么样啊,捻平先生?”
“你又在说这个。”
听话人本就一脸不高兴,一听这话眉头皱得更紧了。同行的这位老人看着比弥次郎兵卫还要长个四五岁,一定有七十来岁了。一顶没有帽檐的海獭皮帽子遮住了他花白的眉毛,身上披了一件青灰色的羊毛旅行外套,下身则穿了一条紧身的日式棉布长裤,脚上是白袜和平底木屐。一个有些掉颜色的橘黄色包袱皮包了些行李斜挎在他的肩上,一只手里同样提着一个手袋。尽管他另一只手拿着一根手杖,但腰腿看起来却十分硬朗,是一个善解人意的老爷爷。
“不许叫我捻平,让人听去多丢人。叫我旅伴我倒是没脾气,不过要说‘松并木结识的旅伴’……就像强买强卖的小贩似的嘛。”说着说着还把手杖咚地在地上敲了一下,然后追上走在前面的弥次郎兵卫,抢先几步走出了检票口。
弥次郎兵卫有意没有去追捻平,而是跟在他背后,眼珠一转,从身后看着这位满嘴意见、隐居老人似的旅伴说道:“就是因为你这么说才叫你捻平呢。谁说在松并木那儿结识的旅伴就是强买强卖的小贩啊。不过如果再年轻点儿,没准儿还真去强买强卖了。哈哈哈……”
弥次郎兵卫旁若无人地笑着,检票员一把从他手里抓过了车票。弥次郎兵卫一下没反应过来,表情僵硬地看了检票员一眼。
原来是这样,这是在闲逛什么呢,这个老爷子是今天出站的最后一个乘客,火车早已开出老远,蒸汽机车在梦境一般的月光中喷出白烟——让人想起本地特产烤蛤蜊——一边用灯光点亮苍蓝色的原野,一边沿着铁轨奔向远方。
“没过一会儿,离开这里沿着街道前行,就听到了旅人的歌声……”
老爷子出了检票口,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嘴里又嘟囔开了——
“捻平啊,真是句好词呢——
来上一碗高汤蛤蜊,宫里的阿龟……
“哎哟嗬,好哟好哟。”
“老爷,要车吗?”
火车站前昏暗的一角零散地排着四五辆人力车,其中一个车夫,抱着胳膊,慢悠悠地把身子从人力车的间隙里探了出来。
看到这个车夫,弥次郎兵卫歪了歪一边嘴角,半边脸上露出了笑容。
“太好了,你来得正是时候。不过,刚刚你那句话,怎么不说‘老爷们,不坐趟回程车吗’?”
车夫嘴上虽然应了一声“嗯……”,但显然没有理解对方为什么感到不满,呆立在那里不知所措。
二
弥次郎兵卫老爷子甩了几下外套的袖子,像是喝醉了似的说:“来,‘不坐趟回程车吗?’给我们演上一出吧。”
“我说‘不坐趟回程车吗?’就行了吧——不坐趟回程车吗?”
车夫听话地像说绕口令一样学着说了一遍。
“哈哈哈哈,有句绕口令说‘直呼法性寺入道前关白太政大臣会生气于是就叫法性寺入道前关白太政大臣大人了’,你这可真是神似啊。”说完之后弥次郎兵卫又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来,请您这边上车。”
揽到生意,车夫也不介意弥次郎兵卫怎么说,只管握紧车把,掉转车身让客人上车。
见车夫这个态度,老爷子好像是故意逗他,瞥了车夫一眼说:“哎哟嗬,我们才不坐车呢,好哟好哟。”
“好什么,一点儿也不好。”
旁边一位像枯菊倚靠在支撑用的竹架上一样拄着手杖的白发老人,似乎在当空的明月中感受到了旅途的悲愁一样说道。
“快雇车。手里拿着行李,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你想往哪儿走啊。”老人像自言自语一样,嘴里嘟嘟囔囔地说道。
“不不,这里不说上一句好哟好哟,就对不上《徒步旅行记》的戏啦。然后喜多八插嘴说‘四文钱能坐车就鬼了’,然后车夫说‘四文钱可不行,不行不行’,这时候马才咴儿咴儿地叫啊。”
“年轻人,你别理他。快发车。载我们去河口附近一家叫湊屋的旅店。”
“两位爷请上车,一人一辆。”
“怎么都行,我们着急。”
一边说着,一边抓住车身面朝着车座上了车。踮起穿着平底木屐的脚,跨过放在脚边的皮包,任由肩膀上斜挎着的行李来回摇晃着也没拿下来。
“你我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死也死在一块儿,捻平你给我等等。”一边哧哧地笑着,老爷子也听话地上了车。
“去湊屋。”
“好嘞。”
两辆人力车随着一声吆喝,朝着月光和灯笼光照下的广场外出发了。人力车摇摇晃晃地行驶在尽是石子的坑坑洼洼的路面上,一会儿穿梭在两旁都是木板围墙的小道上,一会儿又来到了两边是土墙的十字路口。两个车夫应该在抄近道,拐过了好几个空无一人的路口。没过多久,一个两边都是两层小楼、路窄得像丝线一样的街区出现在一行人面前。月光被街边房屋的屋檐挡住,四下里很是昏暗,周围只有屋檐下三两盏灯笼发出白色的光亮。夜空中的星光透过枯柳的枝条,老旧的蓝色的墙壁若隐若现。长街尽头,消防瞭望塔的梯子将远山飘来的雾霭割成两股,让塔顶的铜钟清晰地浮现在夜空之中。
“半夜三更,小心火烛。”更夫的喊声和铜锣声让人得知现在已是深夜。两人乘坐的人力车驶入了一片冷清的花街。虽说世道不景气,但难得明月将窗格照得风情万种,桑名的艺妓们却早早打烊,进入了梦乡。
在车轮下不断奔向后方的街道,像一条流淌着水银的小溪。路两边一栋栋古屋前漆黑的柱子,就像祭祖的水獭走过两边挂满灯笼的铁桥。
搭着捻平大爷的人力车忽然停了下来。
是歌声……和闪烁的繁星共鸣的歌声,让寂静的花街屋檐上也能听到的人力车的喧嚣重归沉寂,像一条银色的丝线牵着千里之外筑前博多湾中倒映的明月随着海滩的波浪涌入河口。
系好博多带,
穿上筑前衣,
走上三两步,
不似乡下人,
柳町花街见,
……
博多曲的歌声静静地流淌在巷间。就在跟前的屋檐下,一个瘦骨嶙峋的男人低着头,像影子一样伫立在写着两个大大的红色大字“乌冬”的招牌前面。一条洁白的手巾盖过头顶,在下巴上打了个结,遮住了脸的两侧。
捻平顾不得把斜挎的包袱皮解下来就朝后面的车望去,招呼了一句。这会儿弥次郎兵卫坐的那辆车正好也赶了过来,将博多曲的歌声夹在两辆车之间,“吱——”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但是,车夫似乎没听明白捻平的意思,车子又朝前奔去。后面跟着的车也跟了过去。两辆人力车差点儿碰在一起,但很快就又像刚才一样,一前一后融入了深深的夜色中。
三
月儿枝头照松影,
哟嘿,哎哟嗬。
歌声就像往海面摇曳的月影里丢下去的拨子一样,劈开深夜的寒气……站在乌冬店门前弹唱博多曲的男人略微抬起三味线的琴杆,松开了按住琴弦的手,另一只手倒握着拨子,用拨子把儿挑开了被灯笼照得微微发红的店门。
“叨扰了。”
靠在账台边上正听得入迷的店老板,隔着煮面锅里冒出的蒸腾的水汽,看到一双清澈的眸子出现在对面,猛然一惊。店老板穿了一件藏蓝色的窄袖和服,腰系一件没有花色的围裙,草绿色的棉布长裤露在外面,衣襟撩起来塞进了衣带里。他忽地站了起来说:“出钱?没门儿。”
这么说,可真不厚道。……一想就知道,这是一早儿就打算好了,店门口卖唱的人唱歌的时候白听,可一到了付钱的节骨眼儿上,就给人家来上一句“没钱”,可万万没有想到“手巾”会在这会儿闯进门来,着实狼狈了一场。幸好店里没有别的客人。
卖唱的一脸事不关己的表情,一只手在背后合上拉门,一只手提着三味线,含着笑说:“哎哟,不用老板您出,我进来还不成。……嗨,老板娘,我说得没错吧。”
老板娘也不例外,一看就是不觉间听博多曲听入了迷,呆呆地站在煮面锅前的水汽里。……白白的胳膊搭在厚实的锅盖上,一条蓝绿色的带子将和服长长的袖口系起,圆圆的髻子束在脑后,牙染得黑黑的,是个皮肤白皙、年近三十的女子。老板娘眼角一下湿了,穿着木屐咔嗒咔嗒地穿过灶台,隔着老板的膝盖就把手伸进了账台。
“唉,您别着急。”卖艺的善解人意地说,“开玩笑的,我不是来要卖唱钱的,我是客人,我是客人,吃面的。”
刚进店门,有一片细长的没铺地板的地方,对面铺了六张有些脏了的格子花榻榻米。再往里走几步就能在榻榻米上落座,但卖唱的却静静地走到面锅旁的长凳边上说:“这外面真是冷得不得了,就想着来喝上一杯。嗯,老板,绝不给您添麻烦。”
卖唱的说完,轻轻取下了系在头上的手巾。他的长相不似坏人,清晰的五官,瘦瘦的脸颊,微陷的眼窝,粗粗的双眉,再加上清澈的双眼,是个年纪二十八九、面相十分善良的青年。
“嘿嘿,客官,多谢惠顾啊。”
老板走了过来,一边搓着双手一边说。
“不过,最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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