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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起风了pdf/doc/txt格式电子书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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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堀辰雄著
出版社:陕西人民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9-01-01
书籍编号:30611940
ISBN:9787224131567
正文语种:中文
字数:113506
版次:
所属分类:小说-言情小说
Le vent se lève,il faut tenter de vivre.
Paul Valéry
纵有疾风起,人生不言弃。
——保罗·瓦勒里
序曲
嗯,记得是在夏天。
你站在那里用心作画——长满芒草的原野。
我斜躺着待在你身旁桦树的树荫下。等到时至黄昏,你放下画笔,来到我的身边。
我们彼此相拥,眺望天际。望着那条永不消逝的,逐渐染上茜红的地平线。
望着它金色的边缘,那与浓密的卷云逐渐汇合的远方,这才发现,天渐暗,夜幕渐临。
那时候我在想——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发生在我的生活中,就像风吹过这片青草摇曳的草地,倏忽而来,倏忽而去。
时近入秋。
午后,我们把画了一半的画立在画架上,舒舒服服地躺在白桦树下,吃着水果。流沙一般的云在天上缓缓飘动。突然,不知从何处刮来了风。透过头顶树叶的间隙,蓝天开始变得忽大忽小——草丛中传来了东西倒地的声音,听上去像是我们之前放在画架上的那幅画和画架一起倒在了地上。我一把拉住立刻想要起身去查看的你,就像是想要挽留什么似乎瞬间就会失去的东西。我的心是那样的不想让你从我的身边离开。
而你,就那样乖巧地顺从了。
纵有疾风起,人生不言弃。我拥着你,在心中来回咀嚼着这氤氲的诗句。你终于还是挣开我,站起身走向倒地的画框。还没有完全干透的画布上已然沾满了叶子。你把它放回画架,艰难地用调色刀去除杂物,然后对我说:
“我们……这个样子,要是给父亲看到的话……”
你转头看向我,微笑里带着些许迷茫。
“再过几天,父亲就要来了。”
那天早上,我们在树林中徘徊的时候,你突然说起了这件事。
我没有说话。
你看着我,用略有些喑哑的声音接着说:“若是那样,我们就不能再像这样一起散步了。”
“散步什么的,难道不是互相情愿就可以吗。”
我有些不满,感受着你落在我身上的伤感的眼神,却装出只是在关注树梢。
“父亲是不会轻易放手让我离开他的。”
我焦急地看着你。
“那就是说,我们就要这样分手了是吗?”
“……为什么要问我这些呢……如果是这样……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说完这句话,你就像是真的已经放弃了似的,在我面前勉强挤出几分笑容来。
见到你的苍白,这一定是我此生的第一次。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你已经把自己的所有都托付给了我。”
我觉得有些烦躁,渐渐地落在了你的后面,步履艰难。
此时我们已经走到了树林的深处。周围遍布着大大小小的水洼,空气越来越冷。突然,在我的心里闪过一个念头——你如此顺从你的父亲,或许未来也将是一个百依百顺的妻子。
“节子,如果你是这样的人,我只会更加喜欢你。等到我的生活有了起色,能够看到未来的时候,无论如何我都会娶你。在那之前,请把你的美,静静地留在父亲身边吧。”
这些话出自我的心,却只想存在于你的世界里。我一下子握住了你的手。你并没有挣脱,似乎把自己的温度裹在了我的手心。
我们手牵着手,驻足在一处沼泽水洼前,两个人沉默不语,凝视着眼前这片浅浅的水洼。阳光艰难地穿过低低的灌木丛,斑驳地落在生长在水洼底部的羊齿草上。风带来了湿润的泥土味道,小草在晶莹的微小鳞波中轻轻摇晃。
静静闪烁。
两三天之后的傍晚,我在餐厅里发现你和赶来接你的父亲一起用餐。你略显僵直地背对着我。这下意识的行为给我一种错觉,仿佛你我从未相识。
“即便是叫出她的名字……”我自言自语地说,“她可否放下眼前的高傲,奢侈地看上我一眼呢?”
我痛苦着,就好像我心中呼唤的人,不是她。
那天晚上,在结束了一个人的散步之后,我在宾馆庭院中溜达。就在这时,飘来了一股百合花的香味。我呆呆地望着宾馆的楼上仍然透出灯光的那几扇窗户。
忽然,凉夜,缓起薄雾。
窗口的灯光羞涩了,梦境展开了,于是,光明一个接一个地熄灭。正当我以为自己将陷入完全的黑暗之中时,耳边响起了吱扭的声响,一扇窗户缓缓打开,穿着蔷薇色睡衣的女子,轻倚窗栏。
那是——芳华的你。
爱,悠远,穿越你的消逝,永不回头。
你走之后,烦恼与悲伤,刻骨铭心。
你还好吗。
整日待在宾馆里的我,又拾起了因你而长久懈怠的工作。连我自己也想象不到,我竟能如此平静地再次投入到工作中去。时光荏苒,转眼全世界都已进入另外一个季节。
很快我也要离开了。
在离开的前一天,我走出宾馆,去散步。
秋天的树林呈现出截然不同的杂乱。树上的叶子差不多已经掉光,树与树之间,突兀地暴露出人迹全无的别墅露台。我的鼻尖闻到菌菇、发潮的落叶。与你分别之后,时间竟然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每当念及此处,心中顿生波澜。在心里的某个地方,我一直坚信着和你的分别只是短暂的瞬间。这样想着,生命就换了季节。
我越发苍老,心却迟迟不肯向前。
又过了十来分钟,我终于快要走出这片树林。突然,视野大开——那是辽阔空旷的世界和无限碧绿的草原。
我躺在布满黄叶的白桦树下。
现在,这里有了现在的我,和过去的你:
炎炎夏日,挥笔作画的你;眺望远方,思考着美好与安宁的真谛的你。
看呀,几乎完全被入道云所遮挡的地平线上,远方不知名的山脉,终于拨开了晃动着雪白穗头的芒草,把它们的轮廓清楚地展现在我的眼前。我一动不动地盯着那些山脉,看了又看,忽然,心海无声:
曾经深深埋藏,那不断追寻而不得的极致美景——
今天,终于向我走来。
三月里的一个午后。我装作顺路经过的样子来到了节子家。在门里面不远处的树丛当中,父亲戴着一顶农民常戴的草帽,手里拿着剪刀,正在对旁边的树木进行修剪。我一看是父亲,就立刻像一个孩子那样用手扒拉开树枝来到他的旁边。简单几句话跟父亲打过招呼之后,我就站在旁边,新奇地看着父亲忙来忙去。等到置身于树丛当中时,才发现周围的树枝上会不时地出现一些亮晶晶的白色的东西。
好像是花苞。
“最近节子好像好了很多。”父亲突然抬头看着我,聊起了那时刚跟我订了婚的节子的事情。
“等天气再好一些,要不给她换个地方疗养?”
“也许那样会好一些吧……”我含糊其词地回答着,只是在意着花苞。
“最近这段时间我们一直在物色有没有什么合适的地方……”父亲没有在意我,接着说了下去,“节子想知道F疗养院怎么样……你认识那里的院长吗?”
“是的”,我心不在焉地回答。
“可是,那种地方,节子一个人能待得住吗?”
“那里都是一个人住。”
“但是,节子她没有办法一个人待在那里吧。”
父亲一脸发愁的样子,没有看我,而是剪去了眼前的一根枝条。看到这儿,我也终于忍不下去,说出了那句父亲一直在等着我说的话。
“要是这样的话,我就陪她一起去吧。反正我现在在做的事情,到那时也正好能整理得差不多了……。”
父亲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明朗起来。
“要是能那样的话就太好了。就是实在有点儿对不住你呀。”
“没什么,对我这样的人来说,说不定在那样的山里工作会更好。”
接下来的时间,我们先是聊起了关于疗养院所在的山岳地带的话题。然后,不知何时起,就转到了父亲正在修剪的那棵树上。站在这棵瘦弱的小树前面,两颗心同病相怜。
“节子是不是已经起来了。”过了一会儿,我问。
“嗯,应该起来了吧。……你去吧,从那边过去,没关系的。”
父亲抬起拿着剪刀的手,指向小院边上的木门。我好不容易穿过树丛,来到被藤蔓缠绕着难以推开的木门边,抬腿跨了过去。
节子好像早就知道我来了,不过没想到我会从院子那边走过来。
她只是在睡衣的外面披了一件颜色比较亮丽的外套,就那样躺在长沙发上,拿着一顶用细绳打着蝴蝶结的女士帽子在手里把玩。我隔着法式玻璃门注视着节子,渐渐走近了她。她认出了是我,下意识地动了一下想要坐起来,但是最终还是躺在了那里,面对着我过来的方向,怯生生地笑着。
“你已经起来了?”我站在门边,脱鞋的动作有些粗鲁。
“嗯,起来待了一会儿,不过已经觉得有点儿累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做了一个明显带着疲倦的浑然无力的手势,把一直摆弄的那顶帽子,漫不经心地向近在咫尺的梳妆台扔了过去。但是,帽子并没有落在上面,而是掉在了地上。我走上前蹲下身来,脸几乎快要碰到节子的脚尖。我拾起了帽子,把它拿在自己手里,像刚才节子一直在做的那样摆弄了起来。
“你把帽子拿出来干什么?”我问。
“那种东西,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用上。父亲也是,昨天来的时候买给我的……奇怪吧。”
“这个是父亲买的吗?真是一个好父亲。来,你快试试看。”我半开玩笑地做出要把帽子给节子戴上的动作。
“不嘛,我不要。”
嘴里这样说着,节子不耐烦地坐了起来。她笑着,用明显瘦了很多的手,开始一下一下地梳理自己略微有些凌乱的头发。这种无意之中做出来的充满风情的年轻女子的手势,仿佛是在对我的灵魂进行爱抚。它让我感受到她的魅力,让我无法呼吸。
我不得不把视线从节子的身上移开。
过了一会儿,我把手里一直摆弄着的节子的帽子轻轻地放到了旁边的梳妆台上。像是突然开始思考什么问题似的沉默下来,并依旧坚持着不让自己去看她。
“你生气了吗?”她突然抬起脸看着我,小心翼翼地问。
“不是那回事。”我终于把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却没有再继续刚才的话题,而是突然说起了另外一件事,“刚才父亲跟我说了那件事,你真的打算去疗养院吗?”
“是的。总是这样,也不知道到什么时候才能好。只要能快点儿好,我到哪里都可以。只是……”
“只是什么?”
“没什么。”
“说说看吧……不愿意吗?那就,我来说吧。你是想让我跟你一起去,对吧?”
“不是那样的。”节子突然想要打断我,但是我没有理睬她,继续说了下去。跟一开始的语气不太一样,我逐渐变得认真起来,并带着些许的不安。
“怎么说呢,即便你说不用我跟你一起去,我也是要去的。在我和你走到今天这一步之前,我就曾经梦想过和一个像你这样可爱的女孩子一起,住在一个空寂的深山里,过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生活。我不是很早之前就对你说过我的这个梦想吗?就是那个山间的小木屋。那个时候你不是还一脸天真地笑着问我,这样的山里面我们能住吗?其实,这次你说出来要去住疗养院,我觉得很可能就是我的那些愿望在不知不觉中打动了你的心吧,难道不是吗?”
节子一直努力地微笑着,一言不发地听我诉说。但最后她还是很干脆地对我说:“那些事情我已经不记得了。”
更像是在安慰我,她上下打量着我,说道:“你经常会想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来呢……”
进入四月之后,节子的病看上去似乎一点点的在恢复。虽然进展缓慢,但那迟缓的治愈力量反倒让人觉得可靠。就是那时的一个午后,我去看望节子。正好父亲出门不在,节子一个人待在病房里。那天她看上去状态很好,还脱下了几乎每天都穿着的睡衣,难得地换上了一件蓝色的罩衫。我看到这样的节子,想要带她到院子里去。
外面的风温温柔柔的让人心情舒畅。她笑得有些不自信,但还是接受了我的提议。她把手搭在我的肩上,穿过法式玻璃门,颤巍巍地挪动着双脚,小心翼翼地走到了草地上。沿着篱笆墙,我们逐步走近了那片混杂了各式国外品种的花树丛。在茂密的枝杈间,到处都是白色、黄色和淡紫色的花苞,似乎转瞬就会绽放。当我伫立在其中的一束茂密的树丛前时,想起来似乎是在去年的秋天,节子曾经告诉过我这是什么花。
“我记得这个是紫丁香花吧?”我看着节子。
“那个好像并不是紫丁香花呢。”节子把手轻轻地搭在我的肩膀上。
“是吗,那就是说,之前你跟我说的都是假的?”
“我没有跟你说假话,给我的那个人是这么说的。反正,并不是什么好花。”
“那么说,那边的那个也是喽。”我指着旁边的另外一束茂密的花树丛,“那个叫什么来着?”
“金雀儿吧。”节子回答了我的问题。
我们走到那片树丛前。
“这个金雀儿是真的。你看,花苞有两种,黄色的和白色的。这个白色的,据说真的很稀奇呢,这个可是父亲的得意品种哦。”
我们站在那里闲聊了半天,其间节子的手一直扶在我的肩头,但与其说是累了,不如说她是陶醉其中。渐渐地节子依偎在了我的身上。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们都没有讲话,仿佛这样就能把这段散发着馨香的岁月留住。
哪怕只是一点点。
不时地,有轻软的微风从对面的篱笆墙之间吹过,一直来到我们面前的树丛上,它轻轻扬起树上的绿叶,只把我们的身影原封不动地留在树丛上。突然,节子把脸埋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发觉她的心跳比平时快了很多。
“累了吗?”我柔声问她。
“不,不是。”节子小声地回答我。我愈发的感觉到,她在缓缓地把重心移到我的肩膀上。
“我的身体这么差,总觉得对不住你……”节子说出这句话的声音是那么的小,与其说是被我听到的,不如说是两颗心互相发出了声音。
“我总是天法明了自己内心的真实相法……我忽觉得,似乎比起曾经不那么脆弱的你,现在的你更让我着迷……”我焦急地在脑海中对节子倾诉着,表面上却还要装出什么也没听到的样子,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这时节子像是要逃避似的突然抬起了脸,一点点地把手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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