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尔基自传三部曲(套装共3册)pdf/doc/txt格式电子书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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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高尔基自传三部曲(套装共3册)pdf/doc/txt格式电子书下载
推荐语:高尔基诞辰150周年全译典藏版!新增人物关系表、名家导读!5次诺贝尔文学奖提名的杰作!激励几代人的励志经典!他伟大的一生就是普通人征服苦难的经历!读客熊猫君出品
作者:玛克西姆·高尔基,郭家申译
出版社: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8-11-01
书籍编号:30611517
ISBN:9787559429179
正文语种:中文
字数:556017
版次:1
所属分类:中外名著-外国名著
版权信息
书名:高尔基自传三部曲(套装共3册)
作者:玛克西姆·高尔基 郭家申
出版社: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8-11-30
ISBN:9787559429179
版权所有 · 侵权必究
总目录
童年
在人间
我的大学
童年
献给我的儿子
第一章
在昏暗狭小的房间内,我父亲躺在窗前的地板上,全身素白,显得身子特别长。他光着双脚,脚指头怪模怪样地向外翻着,一双亲切的手平静地放在胸前,手指头也是弯曲的。他那双欢快的眼睛紧紧闭着,可以看见铜钱在上面留下的黑色圆圈[1];和善的面孔乌青发黑,龇牙咧嘴,挺吓人的。
母亲半光着上身,穿一条红裙子,跪在地上,正在用那把我常用它锯西瓜皮的小黑梳子,将父亲那又长又软的头发从前额向脑后梳去。母亲一直在诉说着什么,声音嘶哑而低沉,她那双浅灰色的眼睛已经浮肿,仿佛融化了似的,眼泪大滴大滴地直往下落。
外婆拽着我的手;她长得圆滚滚的,大脑袋、大眼睛和一只滑稽可笑的松弛的鼻子。她穿一身黑衣服,身上软乎乎的,特别好玩;她也在哭,但哭得有些特别,和母亲的哭声交相呼应;她全身都在颤抖,而且老是扽我,把我往父亲跟前推;我扭动身子,直往她身后躲;我感到害怕,浑身不自在。
我还从没有见过大人们哭,而且不明白外婆老说的那些话的意思:
“跟你爹告个别吧,以后你再也看不到他啦,他死了,乖孩子,还不到年纪,不是时候啊……”
我得过一场大病[2],这才刚刚能下地;生病期间——这一点我记得很清楚——父亲照看我时显得很高兴,后来他突然就不见了,换成了外婆这个怪里怪气的人。
“你从哪儿走过来的?”我问她。
她回答说:
“由上头,从下——下诺夫戈罗德[3]过来的,不过不是走过来的,是坐船来的!水上是不能步行的,小傻瓜!”
这话听起来很好笑,叫人感到莫名其妙:屋内楼上住着几个染了发的大胡子波斯人,地下室里住着一个做羊皮生意的黄种人——一个卡尔梅克族老头。从这儿可以骑着栏杆沿楼梯顺势而下,不过一旦摔下来,便一溜跟斗地往下滚——这事儿我最清楚不过了。这和水有什么关系呢?真是乱弹琴,实在可笑。
“干吗说我是小傻瓜?”
“因为你的话太多了。”外婆说着,也在笑。
外婆说话亲切,快乐,有条不紊,顺理成章。从见面头一天起,我就跟她相处得很好,现在我只想让她赶快带我离开这个房间。
母亲使我的心情感到压抑。她的眼泪和哭号使我心里有一种新的惶惑不安的感觉。我头一次看见她这副样子——她一向很严厉,很少说话;她清洁,整齐,人高马大,身体结实强壮,两只手非常有力。可是不知怎么搞的,现在她整个人好像都浮肿了,头发披散着,衣服凌乱不堪;平时端端正正盘在头上,像戴了一顶漂亮大帽子似的满头秀发,如今却披散在裸露的肩头,遮住了面孔,而她的另一半头发则编成了辫子,在父亲沉睡的脸前一直摇来摆去。我在屋子里已经站了很长时间,但母亲甚至一次都没有看我——她一直在给父亲梳头,边梳边哭,泣不成声。
几个粗壮的农民和一名巡警在向门内张望。巡警气鼓鼓地嚷道:
“赶紧抬走!”
窗上挂着一块深颜色的披肩,被风一吹,很像是一面扬起的风帆。有一次,父亲带我去划一条带帆的船。忽然一声雷响。父亲笑了,他用腿紧紧地把我夹住,喊道:
“没关系,洋葱头,不用怕!”
这时母亲忽然从地上艰难地站起来,但立马又一屁股坐了下去,仰面朝天地倒下,头发披散在地板上;她双目紧闭,煞白的面孔开始变青,而且像父亲那样龇着牙,用可怕的声音说:
“把门关上……让阿列克谢——走开!”
外婆一把将我推开,直奔到门口,喊道:“乡亲们,不用害怕,看在基督的分上,不要瞎动!这不是霍乱,是要生孩子了[4],乡亲们,你们请便吧!”
我躲进一个黑暗的角落,藏在柜子后面,只见母亲一面在地上打滚,一面叫个不停,牙齿咬得嘎嘎响,而外婆则围着她爬来爬去,亲切、高兴地对她说:
“为了圣父和圣子!瓦留莎[5],你忍一忍!……圣母会保佑的……”
我非常害怕,她们在父亲身边的地上忙个不停,外婆把她拖来拖去,一面唉声叹气,大呼小叫,可父亲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还在笑呢。这样过了很长时间——一直在地上忙活;母亲不止一次地站起来,又倒下去;外婆像一只又大又黑的软皮球,从屋子里滚了出来;随后从黑暗中突然传出了婴儿的哭声。
“托上帝的福!”外婆说,“是个男孩!”
于是她点上了蜡烛。
我大概在屋角睡着了——后来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记忆中的第二个印象是一个阴雨天,在一个墓地的荒凉角落;我站在打滑的黏土堆上,望着放置父亲棺木的墓穴;墓穴底部有许多水,还有几只青蛙——有两只已经爬到发黄的棺木顶上了。
坟墓旁有我、外婆、一名浑身湿透的巡警和两个沉着脸、手持铁锹的农民。温暖的雨点像细小的珠子洒落在每个人的身上。
“埋吧。”巡警说着,开始离去。
外婆哭了起来,用头巾的一角捂着脸。两个农民弯着腰,急忙往墓坑里填土,墓坑里的积水被土块砸得啪啪作响;两只青蛙从棺材上跳下来,刚要往墓穴壁上爬,马上便被土掩埋在底下了。
“离远点儿,廖尼亚[6]。”外婆说着,一把抓住我的肩膀;我从她手里挣脱出来,不想离开。
“天哪,你这孩子。”外婆抱怨说,不知是在抱怨我,还是在抱怨上帝;她低着头,一声不响地站了很久;墓坑已经填平,可她仍旧站在那里。
两个农民用铁锹轻轻拍打着坟地的泥土。这时候起风了,接着雨也被吹没了。外婆拉起我一只手,领我去远处的一座教堂,那里有许多颜色发黑的十字架。
“你怎么不哭呢?”一走出墓地围栏,她就问我,“应该哭啊!”
“不想哭。”我说。
“喏,不想哭,不想哭就别哭。”她小声说了一句。
事情说来也怪:平时我很少哭,哭也是因为受了委屈,从未因为疼痛哭过;父亲总笑我爱抹眼泪,而母亲则大声叫嚷:
“不许哭!”
后来我们坐车沿着一条宽阔但非常脏的大街急驶而去,从许多暗红色的房子中间穿过;我问外婆:
“那几只青蛙爬不出来了吗?”
“没错,爬不出来了,”她回答说,“愿上帝保佑它们!”
无论是父亲,还是母亲,都没有如此亲切地经常把上帝的名字挂在嘴边。
几天后,我同外婆和母亲登上轮船,坐在一间小舱里;我的新出生的弟弟马克西姆死了[7],就躺在船舱角落的桌子上,身上裹着白布,外面扎了条红带子。
我在众多包袱和箱子中间找了个地方,向窗外张望,窗口朝外凸出,圆鼓鼓的,很像马的眼睛;浑浊的、泛着泡沫的河水在湿润的玻璃窗外没完没了地流过。河水不时地溅起浪花,舔舐着窗玻璃。我不由得跳了下来。
“别怕。”外婆说,她用柔软的双手轻轻把我托起,又放回到行李上。
河面上一片灰蒙蒙的雾气,远处呈现出黑压压的陆地,随后,陆地在大雾和河水中又消失了。周围的一切都在颤动。只有母亲双手放在脑后,背贴墙壁,牢牢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她的脸色阴暗、冷峻、木然,双目紧闭,始终一言不发,她整个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新人,甚至她身上的衣服,都是我从前没看见过的。
外婆不止一次地小声跟她说:
“瓦里娅[8],你吃点东西吧,少吃点,啊?”
她一声不吭,纹丝不动。
外婆跟我说话的声音很小,跟母亲说话——声音要大一些,但不知为什么,总是小心翼翼,怯声怯气,而且话语很少。我觉得,她害怕我母亲。这一点我心里明白,它使我和外婆的关系更加亲近了。
“萨拉托夫[9],”母亲冷不丁地大声说道,而且显得很生气,“水手到哪儿去了?”
她的话简直莫名其妙,让人摸不着头脑:萨拉托夫,水手。
一个肩膀宽宽、头发花白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穿一件蓝衣服,带来一只小木匣子。外婆接过匣子,开始将弟弟的尸体往木匣子里装,装殓完毕,她便张开双臂,捧着木匣子,向舱门口走去;但外婆的身体太胖了,要通过狭小的舱门,她只能将身子侧过来,因而在舱门前,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看上去非常可笑。
“哎呀,妈妈!”母亲喊了一声,从外婆手里接过小棺材,两人一块儿便不见了,我一个人留在舱内,打量着那位穿蓝衣服的男人。
“怎么,是小弟弟死了吗?”他俯身对我说。
“你是谁?”
“水手。”
“那萨拉托夫——是谁?”
“是一座城市。你往窗外看,那就是萨拉托夫!”
窗外时而露出移动着的黑土地,黑压压的一片,有许多悬崖陡壁,上面雾气腾腾,像是刚从大圆面包上切下来似的。
“我外婆去哪儿了?”
“掩埋外孙子去了。”
“要埋到地下吗?”
“还能怎么样?会掩埋的。”
我告诉水手,埋葬我父亲的时候,有几只活的青蛙也被埋进去了。他将我抱起来,紧紧把我搂到胸前,吻了吻我。
“唉,小老弟,你现在还不懂事!”他说,“那些青蛙用不着可怜,上帝会保佑它们的!该可怜的是你母亲——瞧她那伤心的样子!”
我们头顶上的汽笛响了,发出一阵阵的长鸣。我已经知道这就是轮船,所以并不感到害怕,可是水手急忙将我放到地板上,边跑边说:
“我得赶紧跑!”
我也想往外跑。我走出舱门。幽暗狭窄的过道里空无一人。距舱门不远处,舷梯上镶嵌的铜踏板闪闪发光。往上一瞧,只见有许多人手里拿着大包小包的。显然,大家在等着下船了——这就是说,我也该下船啦。
但当我和一群男人刚走到轮船码头上岸踏板旁边时,大家冲我直嚷嚷:
“这是谁家的孩子?你是谁的孩子?”
“我不知道。”
人们好一通地推我,扽我,抚摸我。最后,那位头发花白的水手来了,他一把抓住我,解释说:
“他由阿斯特拉罕[10]来,从船舱里跑了出来……”
他抱起我,跑回船舱,把我往行李上一放便走了,走时还伸出一个指头威胁我说:
“当心我收拾你!”
上面的嘈杂声逐渐平静下来,船体已不再颤动,也不再发出拍击河水的声音了。船舱窗口被一堵潮湿的墙面挡住了;舱内黑暗、闷气,行李仿佛都膨胀了起来,一直在挤压着我,一切都叫人感到难受。说不定我就这样永远被单独留在这空空荡荡的轮船上了?
我来到舱门口。舱门打不开,门上的铜把手怎么也拧不动。我拿起一瓶牛奶,使劲朝门把手砸去。奶瓶碎了,牛奶溅了我满腿,顺势流进了我的靴子。
因失败而苦恼的我,躺在行李上小声哭了起来,后来哭着哭着便睡着了。
醒来后,轮船又响起拍打水面的声音,船体也颤动起来,船舱的窗子明亮得像一轮红日。外婆坐在我的身边,一面梳头,一面皱着眉头小声在说些什么。她的头发多得出奇,密密麻麻地盖住了她的双肩、胸口和双膝,一直拖到地面,乌黑乌黑的,透着蓝光。她用一只手将头发从地面上托起,使劲将一把稀齿的木梳梳进浓密的发绺里;她撇着嘴唇,两只黑眼睛气鼓鼓的,闪闪发光,而她那张脸,在浓密头发的衬托下显得既小巧,又滑稽可笑。
今天她的样子看上去很凶,但当我问她为什么有这么长的头发时,她用昨天那样温暖柔和的声音对我说:
“显然是上帝要惩罚我——让她梳去吧,这该死的头发!年轻时我为这满头秀发,着实骄傲过,现在老了,我要诅咒它!睡你的觉!时间还早着呢——太阳经过一夜,刚刚才露头……”
“我已经不想再睡了!”
“喏,不想睡就别睡啦,”她当即表示同意,同时一面编着辫子,一面朝沙发看了一眼,母亲正直挺挺地仰面躺在上面,“你昨天是怎么把牛奶瓶摔碎的?悄悄跟我说!”
外婆说的话,不知怎么的,就跟唱出来似的,特别好听,而且一下子就被牢牢记住了;她说的话像盛开的鲜花,是那样亲切、鲜艳,生动活泼。她微笑时,一对黑眸子睁得大大的,像两颗樱桃似的,闪耀着难以形容的愉快的光芒,她的微笑使她高兴地露出坚固洁白的牙齿,尽管她双颊的皮肤有些灰暗,脸上已有不少的皱纹,但她的整个面孔,仍然显得非常年轻,神采飞扬。可惜她那松软的鼻子、张大的鼻孔和红红的鼻头颇有些煞风景。她用一只黑色镶银的鼻烟壶嗅鼻烟,全身都着黑装,但是她的内心却在光芒四射——透过一双眼睛——放射出永不熄灭的、欢快、温暖的光芒。她有点驼背,几乎成了罗锅,人又非常胖,可是活动起来倒轻便灵活,像一只大灵猫——加上她又是那么轻柔温和,太像这种可爱的动物了。
外婆来之前,我好像一直在睡觉,躲进黑暗之中;但是她来到后,唤醒了我,将我引向光明;她把周围的一切联结成一根没完没了的长线,把它编成一条五彩缤纷的花边;她一下子变成了我毕生的朋友,成了我最贴心、最理解和最珍爱的人——她这种对世界的无私的爱,丰富了我的心灵,使我在面对艰难的人生时充满了毅力。
四十年前,轮船航行得很慢;我们到下诺夫戈罗德要走很长时间,我清楚记得头几天沿途所看到的绮丽景色。
天气很晴朗,我和外婆从早到晚一直都待在甲板上,头上是明朗的天空,金秋时分,伏尔加河两岸仿佛全都铺上了丝绸锦缎。一艘黄色的轮船逆流而上,船两侧的轮桨叶片轻轻地拍打着蓝灰色的河水,不慌不忙,一副懒洋洋的样子;船尾有一条长长的缆绳,拖着一艘驳船。驳船呈蓝灰色,看上去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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