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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聊斋志异(古典文库)pdf/doc/txt格式电子书下载

推荐语:

作者:(清)蒲松龄著

出版社:浙江古籍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8-12-25

书籍编号:30450368

ISBN:9787554006696

正文语种:中文

字数:434855

版次:1

所属分类:中外名著-中国名著

全书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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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说明


《聊斋志异》是成书于清朝初年的一部文言短篇小说集。作者蒲松龄,字留仙,号剑臣,别号柳泉居士;因室名聊斋,世称聊斋先生。生于明崇祯十三年(1640),卒于清康熙五十四年(1715)。山东淄川(今淄博市淄川区)蒲家庄人。其远祖曾为元代总管。在明代,蒲家尚科甲相继,虽不显贵,也算是书香门第。到蒲松龄的父辈,已家道式微,其父蒲槃不得不弃读经商。蒲松龄自幼由父教读,学习八股文。十九岁应童子试,以县、府、道第一的成绩补博士弟子员入泮。三十一岁应乡试受挫后,应扬州府宝应县知县孙蕙之邀充当幕宾,出游江淮,次年即辞幕回乡。回乡后他主要是在本地缙绅人家做塾师,一边教书,一边应科举试。康熙十八年(1679)他四十岁时,在同邑西铺毕际有家设馆,直到七十岁时才撤帐归里。毕家藏书甚富,有“万卷楼”,这为蒲松龄的读书写作提供了良好的条件。康熙四十九年(1710),蒲松龄七十一岁,总算补了个岁贡生。康熙五十四年(1715),这位怀才不遇、穷愁孤寂的读书人辞世而去,享年七十六岁。


蒲松龄从青年时代就开始了《聊斋志异》的创作,但最后写完,他已年逾花甲,前后达四十余年。书写成后,蒲松龄无力刊行,只是由友人传抄。直到其辞世后半个世纪,才有一部手抄本在浙江睦州刊行,这就是青柯亭本。在随后的二百年间,通行的都是青柯亭本。近四十年来,继《聊斋志异》半部手稿本的发现,又先后发现三种重要的早期抄本:一是康熙抄本,一是乾隆间铸雪斋抄本,一是乾隆间二十四卷抄本。20世纪60年代初,张友鹤先生取所见诸本会校会评会注,整理出“三会本”,堪称善本。但整理者未能见到康熙抄本和二十四卷抄本,所以综合诸本之长,整理出一个更完善的本子,很有必要。


我社组织整理的这个本子,以光绪二十年(1894)同文书局刊行的《聊斋志异图咏》为底本,对校铸雪斋抄本、二十四卷抄本,参校“三会本”,除校勘文字之外,在篇目方面也作了梳理。《图咏》本未收而见诸他本的《于子游》等60余篇,作为“补遗”收入,故本书是目前所收篇目比较完备、编排亦较合理的一个本子。对于整理出版工作中的不当之处,诚望专家与读者不吝赐教。

第一卷


考城隍


予姊夫之祖宋公,讳焘,邑廪生。一日,病卧,见吏人持牒,牵白颠马来,云:“请赴试。”公言:“文宗未临,何遽得考?”吏不言,但敦促之。公力疾乘马从去,路甚生疏,至一城郭,如王者都。移时入府廨,宫室壮丽,上坐十余官,都不知何人,惟关壮缪可识。檐下设几、墩各二,先有一秀才坐其末,公便与连肩。几上各有笔札。俄题纸飞下,视之,有八字云:“一人二人,有心无心。”二公文成,呈殿上。公文中有云:“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虽恶不罚。”诸神传赞不已。召公上,谕曰:“河南缺一城隍,君称其职。”公方悟,顿首泣曰:“辱膺宠命,何敢多辞?但老母七旬,奉养无人,请得终其天年,惟听录用。”上一帝王像者,即令稽母寿籍。有长须吏捧册翻阅一过,白:“有阳算九年。”共踌躇间,关帝曰:“不妨,令张生摄篆九年,瓜代可也。”乃谓公:“应即赴任。今推仁孝之心,给假九年,及期当复相召。”又勉励秀才数语。二公稽首并下。秀才握手送诸郊野,自言长山张某,以诗赠别,都忘其词,中有“有花有酒春常在,无月无灯夜自明”之句。公既骑,乃别而去。及抵里,豁然梦寤。时卒已三日。母闻棺中呻吟,扶出,半日始能语。问之长山,果有张生于是日死矣。后九年,母果卒。营葬既毕,浣濯入室而没。其岳家居城中西门里,忽见公镂膺朱聊斋志异(古典文库)pdf/doc/txt格式电子书下载,舆马甚众,登其堂,一拜而行。相共惊疑,不知其为神。奔询乡中,则已殁矣。公有自记小传,惜乱后无存,此其略耳。


瞳人语


长安士方栋,颇有才名,而佻脱不持仪节;每陌上见游女,辄轻薄尾缀之。清明前一日,偶步郊郭,见一小车,朱茀绣幰,青衣数辈款段以从,内一婢,乘小驷,容色绝美。稍稍近觇之,见车幔洞开,内坐二八女郎,红妆艳丽,尤生平所未睹,目炫神夺,瞻恋弗舍。或先或后,从驰数里,忽闻女郎呼婢近车侧,曰:“为我垂帘下。何处风狂儿郎,频来窥瞻?”婢乃下帘,怒顾生曰:“此芙蓉城七郎子新妇归宁,非同田舍娘子,放教秀才胡觑!”言已,掬辙土飏生。生眯目不可开,才一拭视,而车马已渺。惊疑而返,觉目终不快。倩人启睑拨视,则睛上生小翳;经宿益剧,泪簌簌不得止;翳渐大,数日厚如钱;右睛起旋螺,百药无效,懊闷欲绝,颇思自忏悔。闻《光明经》能解厄,持一卷浼人教诵。初犹烦躁,久渐自安。旦晚无事,惟趺坐捻珠。持之一年,万缘俱静,忽闻右目中小语如蝇,曰:“黑漆似,叵耐杀人!”左目中应曰:“可同小遨游,出此闷气。”渐觉两鼻中蠕蠕作痒,似有物出,离孔而去;久之乃返,复自鼻入眶中,又言曰:“许时不窥园亭,珍珠兰遽枯瘠死!”生素喜香兰,园中多种植,日常自灌溉;自失明,久置不问。忽闻此言,遽问妻:“兰花何使憔悴死?”妻诘其所自知,因告之故。妻趋验之,花果槁矣。大异之,静匿房中,见有小人自生鼻内出,大不及豆,荧荧然竟出门去。渐远,遂迷所在。俄连臂归飞上面,如蜂蚁之投穴者。如此二三日,又闻左言曰:“隧道迂,还往甚非所便,不如自启门。”右应曰:“我壁子厚,大不易。”左曰:“我试辟,得与尔俱。”遂觉左眶内隐似抓裂,有顷,开视,豁见几物。喜告妻,妻审之,则脂膜破小窍,黑睛荧荧,才如破椒。越一宿,障尽消。细视,竟重瞳也,但右目旋螺如故,乃知两瞳人合居一眶矣。生虽一目眇,而较之双目者殊更了了。由是益自检束,乡中称盛德焉。


异史氏曰:“乡有士人,偕二友于途中,遥见少妇控驴出其前,戏而吟曰:‘有美人兮!’顾二友曰:‘驱之!’相与笑骋。俄追及,乃其子妇,心赧气丧,默不复语。友伪为不知也者,评骘殊亵。士人忸怩,吃吃而言曰:‘此长男妇也。’各隐笑而罢。轻薄者往往自侮,良可笑也。至于眯目失明,又鬼神之惨报矣。芙蓉城主,不知何神,岂菩萨现身耶?然小郎君生辟门户,鬼神虽恶,亦何尝不许人自新哉。”


画壁


江西孟龙潭与朱孝廉客都中,偶涉一兰若,殿宇禅舍,俱不甚弘敞,惟一老僧挂褡其中。见客入,肃衣出迓,导与随喜。殿中塑志公像。两壁图绘精妙,人物如生。东壁画散花天女,内一垂髫者,拈花微笑,樱唇欲动,眼波将流。朱注目久,不觉神摇意夺,恍然凝想,身忽飘飘如驾云雾,已到壁上。


见殿阁重重,非复人世。一老僧说法座上,偏袒绕视者甚众,朱亦杂立其中。少间,似有人暗牵其裾。回顾,则垂髫儿冁然竟去,履迹从之,过曲栏,入一小舍,朱趑趄不敢前。女回首摇手中花,遥遥作招状,乃趋之。舍内寂无人,遽拥之,亦不甚拒,遂与狎好。既而闭户去,嘱朱勿咳,夜乃复至。如此二日,女伴觉之,共搜得生,戏谓女曰:“腹内小郎已许大,尚发蓬蓬学处子耶?”共捧簪珥,促令上鬟,女含羞不语。一女曰:“妹妹姊姊,吾等勿久住,恐人不欢。”群笑而去。生观女,髻云高簇,鬟凤低垂,比垂髫时尤艳绝也。四顾无人,渐入猥亵,兰麝熏心,乐方未艾。忽闻吉莫靴铿铿甚厉,缧锁锵然;旋有纷嚣腾辨之声。女惊起,与朱窃窥,则见一金甲使者,黑面如漆,绾锁挈槌,众女环绕之。使者曰:“全未?”答言:“已全。”使者曰:“如有藏匿下界人,即共出首,勿贻伊戚。”又同声言:“无。”使者反身鹗顾,似将搜匿。女大惧,面如死灰,张皇谓朱曰:“可急匿榻下。”乃启壁上小扉,猝遁去。朱伏,不敢少息。俄闻靴声至房内,复出。未几,烦喧渐远,心稍安;然户外辄有往来语论者。朱局蹐既久,觉耳际蝉鸣,目中火出,景状殆不可忍,惟静听以待女归,竟不复忆身之何自来也。时孟龙潭在殿中,转瞬不见朱,疑以问僧。僧笑曰:“往听说法去矣。”问:“何处?”曰:“不远。”少时,以指弹壁而呼曰:“朱檀越何久游不归?”旋见壁间画有朱像,倾耳伫立,若有听察。僧又呼曰:“游侣久待矣。”遂飘忽自壁而下,灰心木立,目瞪足耍。孟大骇,从容问之,盖方伏榻下,闻扣声如雷,故出房窥听也。共视拈花人,螺髻翘然,不复垂髫矣。朱惊拜老僧而问其故。僧笑曰:“幻由人生,老僧何能解?”朱气结而不扬,孟心骇而无主。即起,历阶而出。


异史氏曰:“幻由人生,此言类有道者。人有淫心,是生亵境。人有亵心,是生怖境。菩萨点化愚蒙,千幻并作,皆人心所自动耳。老婆心切,惜不闻其言下大悟,披发入山也。”


种梨


有乡人货梨于市,颇甘芳,价腾贵。有道士破巾絮衣,丐于车前。乡人咄之亦不去;乡人怒,加以叱骂。道士曰:“一车数百颗,老衲止丐其一,于居士亦无大损,何怒为?”观者劝置劣者一枚令去,乡人执不肯。肆中佣保者见喋聒不堪,遂出钱市一枚付道士。道士拜谢,谓众曰:“出家人不解吝惜。我有佳梨,请出供客。”或曰:“既有之,何不自食?”曰:“我特需此核作种。”于是掬梨啖且尽,把核于手,解肩上镵,坎地深数寸纳之,而覆以土,向市人索汤沃灌。好事者于临路店索得沸沈,道士接浸坎处,万目攒视,见有勾萌出,渐大;俄成树,枝叶扶苏;倏而花,倏而实,硕大芳馥,累累满树。道士乃即树头摘赐观者,顷刻向尽。已,乃以镵伐树,丁丁良久乃断;带叶荷肩头,从容徐步而去。初,道士作法时,乡人亦杂立众中,引领注目,竟忘其业。道士既去,始顾车中,则梨已空矣,方悟适所俵散皆己物也;又细视车上一耙亡,是新凿断者,心大愤恨。急迹之,转墙隅,则断耙弃垣下,始知所伐梨本即是物也。道士不知所在,一市粲然。


异史氏曰:“乡人愦愦,憨状可掬,其见笑于市人有以哉。每见乡中称素封者,良朋乞米,则怫然,且计曰:‘是数日之资也。’或劝济一危难,饭一茕独,则又忿然,计曰:‘此十人、五人之食也。’甚而父子兄弟,较尽锱铢。及至淫博迷心,则倾囊不吝;刀锯临颈,则赎命不遑。诸如此类,正不胜道,蠢尔乡人,又何足怪!”


劳山道士


邑有王生,行七,故家子,少慕道,闻劳山多仙人,负笈往游。登一顶,有观宇甚幽,一道士坐蒲团上,素发垂颈,而神观爽迈;叩而与语,理甚玄妙。请师之,道士曰:“恐娇惰不能作苦。”答言:“能之。”其门人甚众,薄暮毕集。王俱与稽首,遂留观中。凌晨,道士呼王去,授一斧,使随众采樵。王谨受教,过月余,手足重茧,不堪其苦,阴有归志。一夕归,见二人与师共酌,日已暮,尚无灯烛;师乃剪纸如镜,粘壁间。俄顷,月明辉室,光鉴毫芒,诸门人环听奔走。一客曰:“良宵胜乐,不可不同。”乃于案上取壶酒,分赉诸徒,且嘱尽醉。王自思:七八人,壶酒何能遍给?遂各觅盎盂,竞饮先釂,惟恐樽尽;而往复挹注,竟不少减,心奇之。俄一客曰:“蒙赐月明之照,乃尔寂饮。何不呼嫦娥来?”乃以箸掷月中,见一美人自光中出。初不盈尺;至地,遂与人等。纤腰秀项,翩翩作《霓裳舞》。已而歌曰:“仙仙乎,而还乎,而幽我于广寒乎!”其声清越,烈如箫管。歌毕,盘旋而起,跃登几上。惊顾之间,已复为箸。三人大笑。又一客曰:“今宵最乐,然不胜酒力矣,其饯我于月宫可乎?”三人移席,渐入月中。众视三人,坐月中饮,须眉毕见,如影之在镜中。移时,月渐暗;门人燃烛来,则道士独坐,而客杳矣;几上肴核尚存;壁上月,纸圆如镜而已。道士问众:“饮足乎?”曰:“足矣!”“足,宜早寝,勿误樵苏。”众诺而退。王窃欣慕,归念遂息。


又一月,苦不可忍,而道士并不传教一术,心不能待,辞曰:“弟子数百里受业仙师,纵不能得长生术,或小有传习,亦可慰求教之心;今阅两三月,不过早樵而暮归。弟子在家,未谙此苦。”道士笑曰:“吾固谓不能作苦,今果然。明早当遣汝行。”王曰:“弟子操作多日,师略授小技,此来为不负也。”道士问:“何术之求?”王曰:“每见师行处,墙壁所不能隔,但得此法足矣。”道士笑而允之。乃传一诀,令自咒毕,呼曰:“入之!”王面墙不敢入。又曰:“试入之。”王果从容入,及墙而阻。道士曰:“俯首骤入,勿逡巡。”王果去墙数步,奔而入。及墙,虚若无物;回视,果在墙外矣。大喜,入谢。道士曰:“归宜洁持,否则不验。”遂资斧遣之归。


抵家,自诩“遇仙,坚壁所不能阻”。妻不信。王效其作为:去墙数尺,奔而入;头触硬壁,蓦然而踣。妻扶视之,额上坟起,如巨卵焉。妻揶揄之。王惭忿,骂老道士无良而已。


异史氏曰:“闻此事未有不大笑者,而不知世之为王生者正复不少。今有伧父,喜疢毒而畏药石,遂有舐痈吮痔者,进宣威逞暴之术以迎其旨,绐之曰:‘执此术也以往,可以横行而无碍。’初试,未尝不少效,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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