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非的果园:一个西北村庄的传播学随笔pdf/doc/txt格式电子书下载
本站仅展示书籍部分内容
如有任何咨询
请加微信10090337咨询
书名:苏非的果园:一个西北村庄的传播学随笔pdf/doc/txt格式电子书下载
推荐语:学者王正鹏十年慢蕴的人类学笔记,送走互联网时代最后的乡愁,却意外打开了一个苏非哲学的果园
作者:王正鹏著
出版社:东方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6-03-01
书籍编号:30316204
ISBN:9787506088930
正文语种:中文
字数:94970
版次:1
所属分类:文学-散文随笔
版权信息
书名:苏非的果园:一个西北村庄的传播学随笔
作者:王正鹏
ISBN:9787506088930
版权所有 · 侵权必究
吴明晓 图
《午后时光》
《自耕农的毛驴》
《杏花独自开且落》
《四月》
《寺师傅》
《风烟客晚餐》
《经典》
《古今》
《动物》
《一个人的大历史》
《盖德尔夜》
《地名词典》
《两个仆人》
《传统社会的窑洞》
《公共领域的阿舒拉粥》
《秋水》
《黎明的心律》
《糖份子维系的传统社会》
《风吹过枣园静士的家 》
《谁人夜静而醒》
《蓝色胡麻花》
序
一
《苏非的果园》于我是一片秘密的心灵田野。
虽然是一名互联网媒体从业者,但我喜欢跨界于这样的一个传播学思考:先自乡村建设研究这一小径起始,跨过传统社会时间的河流,访谒先朝修道者的拱北,探幽心传知识的山门,最终,全美了一个“苏非的果园”这一理想心界的诞生。
2004年开始的纯手工写作持续了十年,所有的写作都是在午夜时分完成。星宿全聚之夜,思想的副功令人甘之如果。及至2014年收笔时,我发现一个快速瓦解和宏大构建的时代正笼罩着我和变化中的故乡王家团庄,这使得本书在后期的写作中开始有意识地传达人心的修造对于今日乡村建设的重要意义。
苏非主义是11世纪兴起于西亚的伊斯兰宗教哲学源流,15—17世纪向东传播至中国,盛花而果。在甘陕宁的地理边际线上有一道文化的友好界面,一边是苏非主义,一边是王阳明的心学。这不是一个历史的巧合:内修于心,外力于行,知行合一,两世吉庆,是这两支哲学的清泉之源。
为此,本书选择了我的故乡作为一个人类学样本,我想自由描绘它的传统社会碎裂进程及它一直珍守的心灵遗产。
社会形态不可跨越,变革越快,历史的后视镜所需要的景深就越大。在今天的互联网社会击打下,思想要寻找仪式的外形,乡村要呼唤碎片的认同,我经历并深深呼吸的那个传统社会,在它的快速瓦解中,确实需要上述的人类学关怀。苏非主义在心灵的关怀上求索于思想向内的路径,在外形的界面上释放高贵谦让的商谈伦理,这令我对传统社会瓦解之后的乡村建设怀有美好的图景期待。
本书有意识地偏向了传播人类学作为方法论,原因是我无意中跨入的一个研究领域。那时,我确实受到了哈贝马斯的《技术和作为意识形态的科学》、芒福德的《技术与文明》、伊尼斯的《变化中的时间观念》、麦克卢汉的《理解媒介》、费孝通的《江村经济》等作品的研究方法的影响。作家张承志对西北乡土社会大跨度长时间的思想探寻则是我在思想上的前方路标。
以传播学的方法来做一个乡愁仪式时,一个注定的口唤使我得到了青年电影导演吴明晓的帮助。吴明晓用了近一年时间,为本书绘制了21张油画作为插图。这些画作天才地传达了我所构想的那个苏非的思想果园的理想样式,以及每张画作后面确实隐藏的神秘的艺术灵光。因此,她也成为本书的作者之一。就像日本电影导演黑泽明的那些手工图画脚本成为后来的著名电影镜头一样,吴明晓的这些美术作品也许将成为她下一部电影的镜头。
写作中,我得到了父亲王彦第哈吉(哈吉,阿拉伯语意为朝觐者)的口述历史指导。他今年81岁,是王家团庄清真寺管委会的学东,也是一名口述历史的高手。他百科全书式地掌握着王家团庄和周边几十个村庄鲜活的人类学资料,如苏非道统、血亲谱系、百科风物、秘密历史、风俗仪式、民间文学……这些口述史给了我清泉一样的浸润和给养。
出版中,我得到以下几位老师和朋友的专业帮助:东方出版社的文艺编辑部主管张杰老师对西北历史和社会有独到的研究,他认同我所做的这一边缘的思想探索;本书的责任编辑王丽娜认真而热情地全美了这一作品的问世;设计师汤妮用干净的花卉图案和宁静的页面表达了我对这本书的审美诉求;《瞭望东方周刊》的渠魁则因为特别的机缘而成为我的思想同行者,并自始至终在默默帮助我。
最后,要感谢我的家人和朋友们一直以来对我的相助。
王正鹏
2015年10月于北京
二
2014年盖德尔夜,我完成《盖德尔夜的灯光》一文的插画时,时间已接近凌晨五点。至此,我为本书绘制插画的工作进入尾声。
尽管幼年就被认为可成画家的人,不知何故却没有学画,并最终成了一个极低产量的电影导演。低产的原因,在于我的创作依赖灵感的启示,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拍摄的冲动。感谢正鹏的信任,让我拿起了画笔。
这一次美术创作,于我而言,在灵感来临和呈现的程度上,其纯粹性都远远超出了一部电影的创作。这与插画本身只需一个人安静完成而不受其他因素干扰有关,但根本的原因却是从作品里我看到了一个被提纯却又真实无比的世界。这种真实,不仅来自对于自然环境、风土人情、文化传承的唯美呈现,更是来自于作品中生活在这片大地上的人们,他们的精神世界所营造出来的端庄洁净的气质和醒目的光华。
那年开斋节后第二天,我开车从宁夏的银川前往同心县清真大寺。车一路走在宁夏南部,沿途所见山河大地,从色彩到纹理,竟与那些在我脑海中呈现并落在画布上的景象如此一致。惊叹之余,感动化作热泪冲进眼眶,此前我却从未踏上过这片土地。
终于,我想象中的王家团庄、这部作品中的王家团庄以及地理上现实的王家团庄奇妙地重合了。
然而我的画作远不如作者的文字,他是真的生长于其间的人。在那些逝去的光阴里,他曾在这里种植庄稼和果树;阳光晒黑他的皮肤,风沙吹乱他的卷发并在他的记忆里永留沙枣花的浓香;漫长的午后,他和小伙伴们一起跟着阿訇念经,在清真寺里喝下美味的阿舒拉粥……
今天,从卫星照片上看到的苏非村落王家团庄镶嵌在浅褐色半干旱的土地上,那里有漫山遍野的庄稼和野生植物,那里有简朴热闹的清真寺,那里有界桩一样钉在大地上的拱北,那里有或低沉或高亢的索热声,那里有穿透空气远远响起的邦克,那里有世代生活在这里的面貌有光的人,那里有无法留驻的时间和持续不断的光华。
这是造物主的杰作。
在此之下,我们何谈创作?
你是一个记录者。
你是一个通道。
你是果园生命之树上的一粒果实。
珍惜,果核里蕴藏着新的果树。
思绪至此时,初读这些文章时怀旧的遗憾和无处安放的乡愁都消失了。时空更迭,真光永在。时间的河流中,今日之前的王家团庄,如同无数个曾经存在的苏非村落一样,成为恒定中的一处果园。而今日之后的王家团庄,也许会在某一天,将被另一些人深深地怀念。
吴明晓
2015年7月
午后时光
在中国西北的山水间,太阳出山前的这段光阴是农民的,太阳落山后的那段光阴则是属于修心者的。
周而复始的时光流转中,农民播种与收获时光,因果逻辑因而成为人生的基本哲学;修心者们则在深夜时宁静归一,以心而感念世界,瞬间精神扩大而至天地。
还有一段没有人规划的闲散时光,则是艺术家的,那就是午后时光。
我第一次发现“午后时光”这个词语,是在法国画家塞尚充满心理学预言与宗教情感的画作中。
100年前的午后时光
塞尚那幅1876年完成的作品《布芳的喷水池》,今天挂在俄国圣彼得堡艾米塔吉博物馆里。它将时光定格在一个宁静的午后,阳光下是没有人的村庄,时光悠悠地流淌着。我在这张作品中看到时间的艺术虫洞。
你听,它在呼唤你快点回到故园,它们还在宁静地为你值守记忆。我爱《布芳的喷水池》,它几度是我的社交媒体签名档。我想在那悠悠的橡树下,穿过画作,跨进童年,踩着正在流俗的时代,追回正午时分宁静的王家团庄。
蜜蜂在嗡嗡叫吗?
飞鸟藏在树叶间吗?
清真寺里只有一个人跪在那里打盹儿吗?
坟园里的亡人正午时分都在空中吗?
水没湾里青色的谷子与远处的野鸭子在说话吗?
是的,时光悠悠地回到20世纪70年代。“正午的时候不要出去啊,正是鬼魂出来的时候。”当中年的母亲这样告诫我的时候,幼年的我正躺在炕上假装闭目熟睡。我的脑子里好像已经听见了坟园墙上的黄眼珠蜜蜂在嗡嗡地叫,它们在向我招手。我要在洞里把他们拉出来,在腿上拴一根线绳,跟着他们一起飞在下午的巷口。
那个时候,我五六岁。
村庄最宁静的时候,你能听见每一只蜜蜂的叫声。在它们的嗡嗡声中,午后的时光宁静如古,没有标记。爷爷垂着长长的胡子在睡午觉,父亲伸着长满粗茧的双脚在睡觉,阿訇在清真寺小小的念经房中睡觉,青色的杏子在树的枝头抱首睡觉,拱北(苏非圣徒之墓)中的守坟人在阳光的碎粒中睡觉……
再往前100年的时光中,你能洞穿那些印象主义作品中凝聚的午后时光,他们在呼唤王家团庄的午后时光:
1879~1882年塞尚《路的转角》上,红色屋顶的村落在睡觉;
1881年,《路旁的小屋》在睡觉。
当午睡者宁静如赤子之时,这个静静的时光观赏者的内心却已经隐隐作痛。这是一种怎样的幽玄而却为我幸运地捕捉到了它的痕迹。
那些午后,我的精神游荡在这个宁静的苏非主义(伊斯兰宗教与哲学流派,提倡修心)村庄,在这样的大地上,它的风、麦垛,它的水渠与青砖,它的柴草味道与空气中百虫的声音。这种依恋要比帕斯捷尔纳克在黄昏的时候回到列宁格勒更加唯美和安定,他的诗让美丽变得忧伤:
我回到我的城市,熟悉如眼泪,如静脉,如童年的腮腺炎;
你回到这里,快点吞下列宁格勒河边的鱼肝油;
你认出十二月短暂的黄昏,蛋黄搅入那不祥的沥青。
打住,这种恐惧与不安,会破坏一个苏非村庄午后时光的美妙。
丘陵之梦
夏天的午后,有白色的云彩在蓝色的天空升起,似是故人熟悉的笑容。
村庄仍然在熟睡,风景却特立独行。风景自行流走,不着边际。
我躺在床上,是少年的心。我向南方阳光最透明的地方看去,那座小小的丘陵上是否有一座《黄泥小屋》;从长满青谷的山上望过去,山那边是否有一条《北方的河》;那些阳光照耀的地方,心爱的女人是否正在生长……
那时我十五六岁,午后的田野已经异化为他们的诗作、他们的小说、他们的散文、他们的画作和他们叛逆的旋律。这个西北村庄的田野是动荡的青春期和理想主义告别的孵化。后来,当我再一脚踩进来的时候,它展开了一条秘密幽径,让我自己来收藏时光和永恒。
主啊,是时候了,夏天盛极一时
把你的阴影置天日咎上
让风吹过牧场
让枝头最后的果实饱满
再给两天南方的好天气
催他们成熟,把
最后的甘甜压进浓酒
谁此时没有房子
就不必建造
谁此时孤独,就永远孤独
就醒来,读书,写长长的信
在林荫路上不停地
徘徊,落叶纷飞
这是里尔克在语言上创造的一座山峰。这个《秋日》,因为一个“夏天盛极一时”而在我的词典里成为夏天的午后时光。是的,这是里尔克的夏天午后时光。
里尔克的这一缕阳光,是工业革命后期的最后一个浪漫的夏天的午后。1902年这首伟大的诗作问世没几年,一场世界大战就已经在他写作的地方打响了。
更早一点的时候,印象主义在巴黎的郊外与法国的南部,像台湾校园民谣一样,青春而意气昂扬地写作了大量的午后时光。这是艺术家们遇到的优秀年份和酿造的佳作。
神圣碎裂
那年我25岁,正在迷恋100年前的印象主义与他们对于工业革命的伟大的艺术关照。这些素材直到工业革命进入欧洲的博物馆怀旧状态时我才发现。这是我在2000年写作本书时最重要的思想发现。我突然间洞悉了时光的幽幽通道,它在艺术与工业、阳光与空气中自由延伸而极少有人在上面行走。
工业革命正酣的时候,印象主义画家莫奈在法国南部的亚嘉杜,用油彩截取了那时的光阴与阳光留给了后人。今天,我们在看到《撑阳伞的女人》时,蓝天流云下的阳光草地,那段午后时光,里头有秘密的通道,有人发现了吗?
莫奈的午后,还停留在20世纪80年代和20世纪90年代。
与莫奈一起向古典的农业时代作别的,还有英国大画家康斯坦布尔震撼人心的画作。
在维多利亚时代的怀旧语境下,康斯坦布尔的画作中,教堂、阳光、田野、祖母、马车……都成为告别演出前的神秘预言。
我在《魏文侯的庄园》里,看到那田园般的乡绅时光将渐渐向羊吃人时代投降,教堂的公共领域仪式正在瓦解。一个艺术作品的阳光午后有那样的山崩地裂。
英格兰神圣还没有碎裂的年代,只能在康斯坦布尔的画作中躲藏,就像我在英国康沃尔地区的奇平纳姆幻游般在那个夏天午后时光。
有预谋的风景
2006年,在一种幽玄的力量安排下,我在南英格兰——康斯坦布尔画作取景的地方,因为坐错了车需要在车站等下午的火车。那天,当我在等车的时候,无意中误入了奇平纳姆镇午后的艾文河边和一段震撼人心的午后时光。
那天,我起初只是沿河而行,看到成精的大树与一片起伏的空地上风中弯腰的草,草如大海一样翻涌,整个世界突然间都流动起来,我感到隐隐的神秘。
继而,我在河的拐弯处看到高大的柏杨树风景和红色屋顶的农舍,他们就是风景画的好景致,仿佛是19世纪的一样而不动神色。我进入画作意象中而企图成为画作的一部分。
继而,从一座工业革命时代留下的铁桥上穿过,
....
本站仅展示书籍部分内容
如有任何咨询
请加微信10090337咨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