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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极地天使pdf/doc/txt格式电子书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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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黄国荣著
出版社:北京中作华文数字传媒股份有限公司
出版时间:2015-08-01
书籍编号:30284487
ISBN:9787506380652
正文语种:中文
字数:261937
版次:
所属分类:小说-军事谍战
前言
谨以此正义战胜邪恶、人性对抗兽性,超越种族、肤色、国家、语言、文化差异的《同盟国进行曲》,献给二十一个同盟国反法西斯战士与人民。
引子
回国回家
苗雨欣老太清早起床,暗自笑了。
她笑自个儿八十五岁的人了,咋还忘不了那些陈芝麻烂谷子,还做那种梦,与许瑞民竟会跟定亲那会儿一样搂抱。醒来思前想后,心里沉着的那块石头又显出了分量,不知他还在不在世,这辈子真的是太对不起他了。
孙儿巴蒂在院子里喊奶奶有信。苗老太嘀咕,谁还给我这老太婆写信。黛丽丝的名字在老花镜下聚焦时,一丝熟悉而久违的撕痛从下面渗向全身,脸上也跟着涌满无法掩饰的羞赧。她好生奇怪,都六十三年了,这痛与羞如同发生在昨天。
奶奶失常的情状没避过巴蒂的眼睛,他对奶奶的健康不敢有一丝一毫的疏忽。老人家无法回应孙儿的孝顺,说甚呢?能说六十三年前那事?说这耻辱折磨了她一生?
苗老太用拆信看信打断巴蒂的细心,老家山东潍坊市要召开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六十周年纪念大会,向美国、英国、加拿大、澳大利亚、南非等二十一个国家当年被日军羁押在潍县集中营的侨民幸存者发出邀请,诚邀他们带家人去参加纪念大会。苗雨欣当年在集中营医院当医生,潍坊那儿没她现在的联系地址,让黛丽丝代为联系邀请,信里附带一份被邀人名单。
苗老太自言自语,真他娘怪,夜里做了那个梦,今儿个就收到这信,真有心灵感应?
苗老太没看名单先叹息,眨眼工夫咋就六十年了呢!黛丽丝在夏威夷,我在伦敦,也三十多年没见了。
晚餐变成家庭会议,儿孙们认真严肃地讨论了这件事,全家人一致反对老人家远涉重洋回中国,飞机要坐十二个多小时,这么大年纪绝对折腾不起。看着儿孙们起劲反对那阵势,苗老太不高兴了,她把筷子往桌上一放,不容商量地说:“回!那是我的祖国,是我的老家,再不回,这辈子就回不了国回不了家了!”
苗老太的话在家里一言九鼎,儿孙们见她真的不高兴了,没有人再敢说一个不字。餐桌会议的主题改成回国回家的方案。最后达成一致意见,乘飞机,由孙儿巴蒂陪同奶奶回中国故乡,也由他负责与黛丽丝联系,办理一切手续。
晚餐后,苗老太悄没声回了自个儿房间,戴上老花镜盯住名单上一个一个名字往下瞅。一长串一长串名字,跟那人一样让她陌生,老太看一个名字摇一回头,看一个名字摇一回头。看着摇着,刷!黛丽丝的名字闪着亮跳到她眼前。尽管她已经从信上知道黛丽丝要去中国,她还是拿起名单凑近了仔细瞧,像是有相片似的,其实也就个名字。黛丽丝的名字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在苗老太雾一般苍茫的记忆中慢慢绽放,娇艳地朝她微笑。巴蒂进奶奶房间时,她倚在沙发上闭着眼,嘴里不住在念叨黛丽丝、黛丽丝……
巴蒂只知道奶奶当年在集中营医院当医生,也听她提到过黛丽丝这个人,但从没听她讲过她俩之间有甚故事。苗老太直起腰拿手撑住沙发,巴蒂赶忙搀她立起来。苗老太走到房门口,又往回踱。巴蒂不明白奶奶要做甚,奶奶不说,他就拿眼睛跟着奶奶来回踱。
巴蒂两眼跟着奶奶不知踱了多少个来回,奶奶终于出了声,话却又不像是跟他说,他就只好用心听着。奶奶的话不紧不慢、断断续续,落到巴蒂耳朵里的是,黛丽丝到集中营时只有十岁,一个漂亮的金发小姑娘,狗日的日本鬼子不是人养的!苗老太出其不意出了一高声,巴蒂冷不防吓一哆嗦。黛丽丝的命多苦啊!这么点小女孩,摊上这么大厄运。苗老太突然又提高嗓门儿,巴蒂也不好问黛丽丝遭了甚厄运。她比我小十二岁,算起来也七十三了!巴蒂听出这话是说给他听的。老太说完这句话又没了声,只是一声声叹息,叹息到最后,苗老太没管巴蒂一直站在那里,顾自上床,宽衣解带躺下了。
巴蒂见奶奶要睡,走过去轻声提醒奶奶,药吃了没有。苗老太一笑,光想这事了,把药给忘了。巴蒂赶忙给奶奶拿药倒水,伺候她吃了,然后轻手轻脚离开,再轻手轻脚关上门。他哪知道奶奶躺下后,脑瓜子更灵清了,这位黛丽丝一直在老太心里舞蹈,她这一舞蹈不打紧,把她爸爸和妈妈给舞了出来了,还舞出了苗雨欣老公托米,还有那个一辈子对不起的冤家许瑞民、她的恩师许子衡、戴维斯,还有她那个爹和哥,还有原田一部和那个禽兽山本正浩……
1
人一生总有一些一辈子忘不了的事,一辈子忘不了的日子。
苗雨欣一辈子忘不了的这一天是阳历一九四一年十二月八日,那是一个冷得擤鼻涕能拧下鼻子的冬日。这天阴历是十月二十,皇历上说是黄道吉日。她爹苗志远找许瑞民他爹许子衡商定,就在这一天在南坝崖泰丰楼饭店给苗雨欣和许瑞民办定亲宴。
苗志远事先没跟闺女透风,待一切落停后,苗志远才卖好地把这事告诉苗雨欣。苗志远本以为闺女会欢天喜地感激他,没料闺女听了,感激的话一句没有,反说定亲摆甚酒宴!活得不耐烦啦是不是?这话挺呛人,呛得苗志远不知咋回她好。日本人是把潍县城搅得整日鸡犬不宁,苗志远恰正想以此显摆自个儿的能耐。这年头,换个人,借给他十个胆他敢在南坝崖泰丰楼饭店摆酒宴?南坝崖是甚地方?是潍县最繁华最热闹的地场,也是日军戒备最森严的地场。
闺女的话跟苗志远心里的期待反差得让他眩晕,他努力把这眩晕包裹压抑起来,一丝都没让它溜到脸上。苗志远要的是面子,别喜事没办先一家人闹气,何况自个儿闺女向来说一不二的任性他领教过不计其数。他口是心非说,喜事就该把喜办出来,一切都安排妥当了,甚都甭你操心,到时候跟你香姨早点过去就中。苗雨欣鼻子里哼了一声没再出声。这一声哼,苗志远不知她是哼他,还是哼她香姨,心里又生出一丝悲凉。每个人一生中都会有一个死穴,苗志远的死穴是丢弃亲生女儿这事。每到苗雨欣让他尴尬无奈的时候,他总会想起这件终生遗恨的事,实际是苗雨欣总点他这死穴,一触他这死穴,他就内疚得不能自已。他一直在补过,把这个闺女当那个闺女养,但他感觉不是自个儿的骨血,总不会那么贴心。
南坝崖今天热闹异常,苗世雄耀武扬威让保安团的弟兄跟着神气起来,到处布了岗。泰丰楼饭店楼上楼下到处晃着苗志远的长袍,餐厅会客室满楼道响着他的欢声笑语。
这里明朝万历十五年(公元一五八七年)就叫南坝崖。知县张同达在潍县城东门外白狼河的西岸筑起三合土大坝,以东门为界,东门以南叫南坝崖,东门以北叫北坝崖。南坝崖最早是处决犯人的法场,阴森森的少见人影,谁上这种杀人的鬼地方来耍呢。到清朝光绪三十年(公元一九零四年)胶济铁路通了车,清政府宣布潍县开埠,接着烟潍、潍博、潍蒋等公路开通,潍县便成为山东中东部交通中心。
南坝崖街有五百多米长,街路用一色花岗岩条石铺砌,街两旁“义成祥油磨坊”、“益寿堂药店”、“华北书社”、“泰祥号百货店”、“美丽美容理发店”、“恒利银楼”、“鲁东饭店”、“潍县饭店”,一个个招牌醒目,生意兴隆。外地的老板也赶来这里开分号分店,天津的“摩登女子服饰店”,青岛的“安琪舞厅”,济南的“瑞蚨祥绸布庄”在这里都有了店面;连日本人也在这里开办了“东亚文具店”、“实业银行”、“新民会服务处”。大小商号三百多家,洋广百货、书籍文具、饭店货栈、金银珠宝、中西医药、布匹绸缎、戏院舞厅、工艺绣品、电料电器、镶牙照相,应有尽有。街上白天车水马龙人流如潮,晚上霓虹闪烁眼花缭乱,“洋车”来往鸣叫,流行歌曲四处回荡。街中段偏南路东还有大型游乐场“快活林”,白狼河岸边坡地,高大柳树遮天蔽日,成了小吃冷饮、曲艺演出、杂耍表演的好场所,马戏团、杂技团常在这里演出,走进这条街,感觉就像进了黄浦滩的十里洋场,人们戏称它是潍县的“小上海”。
一九三八年日本军队开进潍县城,呼啦啦!咔嚓嚓!房子一排排烧了!人头一片片砍了!霎时间,这繁华的闹市变成了一条阴街。无论是开店的卖主,还是进店的买主,心都提溜着惶惶不安。日本人要是高兴,进店跟你要东西算是抬举你,若不高兴看你不顺眼,要你死像抬手拍死一只蚊子一样简单。天王老子也猜不透日本人甚时光高兴甚时光不高兴,横祸像鬼旋风一样,说不定哪时,也测不准哪地,随时都会卷来。
按习俗这亲事该人家许家主事,苗雨欣未来的公公爹许子衡早说了,兵荒马乱的,定亲就不办酒了,两家凑一块请媒人吃顿饭喝杯酒亲事就算定下了,小两口可以名正言顺地交往也就得了。苗志远这边说,他就这么个宝贝闺女,婚姻大事不能亏了她,无论定亲、成亲,都得让她在潍县城里风光无比,要不就白有他这个爹了。苗雨欣心里明白,她爹还不是仗着自个儿是潍县商会会长,她哥苗世雄是保安团队长,跟日本人熟,日本人不会跟他过不去,所以才有这胆包揽下这事,她才不稀罕这种排场。
苗志远看宾客们差不多已经聚齐,让苗世雄去迎上村河野大佐。姨太太白丁香似乎特意瞅这火候扭动两爿滚圆的屁股,把幸灾乐祸喷了苗志远一头雾水。她说,你别瞎忙活了,你那宝贝闺女到现在还没露面,八成是要罢宴呢!
苗志远从雾水里钻出来,吼了她一趔趄,你咋没叫她一起来呢!白丁香没在乎,更放出了姨太太腔调。俺哪敢不叫大小姐呀!可人家睬俺吗?她连头都没抬一抬,说要去俺自个儿会去,用不着人陪。
苗志远真搞不懂这闺女了,为她摆宴,她为甚要罢宴呢?旁人看,苗志远把闺女当掌上明珠溺宠,其实他一点不懂闺女的心。
苗雨欣确实要罢宴。她不是冲许瑞民。小伙子二十五,大她两岁,在《潍县日报》当记者,他的俊朗与才干,不只是他老爹许子衡在别人面前炫耀自豪的资本,同样也是她的骄傲与荣耀。他俩虽说是乐道院北美基督教长老会会长戴维斯出面做的媒,但他们两个的缘分早在那儿摆着了。他俩的正负极不同别人,如果说苗雨欣是带磁负极,那么许瑞民就是含铁的正极,两个一照面不只冒火花,直接啪地吸住再也分不开。许瑞民天天早早赶到苗雨欣家,送她到乐道院医院上班,然后自个儿再去报社上班,风雨无阻。
苗雨欣也不是冲许子衡,许子衡是她心目中的人生教父,她对这位公公爹比对自个儿爹还亲。她罢宴是冲她爹。苗志远自以为给闺女把别人想都不敢想的事张罗风光,闺女会感动,会念他的恩,对自个儿的罪过算是一点开脱。他哪知道,恰恰是他认为的风光,犯了苗雨欣的忌。日军驻潍县最高长官上村河野大佐要亲自来参加她的定亲酒宴,苗雨欣中午才得知,苗志远是在她面前炫耀,还说日本人真给面子,得意得想叫人家爹。苗雨欣一听,甚都没说扭头回了自个儿的闺房。
苗雨欣是个普通的中国女孩子,也许在乐道院教会医院当助理医师的缘故,她的心思全在救死扶伤上,什么国难?什么民族存亡?她从来不过问。不问不等于她没灵魂,她内心真仇恨日军。去年,七个日本鬼子闯进她最要好的同学马凤琴家,两个鬼子把她娘先奸后杀,把肠子都挑了出来。五个鬼子轮奸了马凤琴,马凤琴没脸见人,夜里投虞河自杀,连尸首都没见到,她躺在床上哭了一天。从那一天起,日本军人在苗雨欣眼里不再是人,是禽兽,她看到那膏药旗都恶心。她咋能容忍禽兽来参加她的定亲酒宴。
想到闺女平日就跟白丁香不合,苗志远就不再理她,也没工夫理她,他直接叫许瑞民去接。许瑞民比他更急,不只是苗雨欣没到,他爹到这时候也还没露面。他来泰丰楼时,叫了辆洋车(人力车),想把老爹老娘一起拉到酒楼。他爹说有点事,让他和他老娘先去,他随后就到。已经几个钟头了,还不见他影儿。这本该是他家的事,老丈人揽下替他们做了,他们若再不冷不热,做人就不在理了,就会让人家有意见。婚事刚开那么个头,弄得疙里疙瘩,往后两家咋相处啊!
许子衡是有事,他的好友福来茶馆的谢老板请他去见一个人。但这事没急到这个火候,改天去也成。许子衡迟迟不去泰丰楼,也是心里不舒畅。
这门亲事,许子衡盼望已久。许子衡比儿子早认识苗雨欣,他在广文中学当校长,教会医院和广文中学都在乐道院里,他们几乎天天碰面。开始许子衡只注意到苗雨欣长得美,美得像一株幽兰,没想到她还有一副菩萨心肠。一个清晨上学上班的时间,许子衡走进乐道院,淘粪工赵兴泰正赶着毛驴拉着大粪车往外走,一辆外国人的轿车开进乐道院,汽车喇叭惊了拉粪车的毛驴。赵兴泰生怕大粪汤荡出来弄脏了外国人的车,跑到前面挡驴,犟驴却不懂事地愣往前顶,跟汽车撞了。赵兴泰倒在地上爬不起来,身上还溅满了大粪汤,浑身臭烘烘的。许子衡想过去搀他去医院,一姑娘抢先跑过去双手搀起赵兴泰,拉过他左胳膊搭在她肩上,她用右边半个身子几乎是背着赵兴泰往医院走,一点都没嫌弃他身上脏,这人竟是苗雨欣。许子衡没再含糊,请老友戴维斯会长出面做了媒。
许子衡的不舒畅也是中午开始,儿子从未来岳父那里得知日军长官要来赴宴,许子衡知道后很不自在。日本鬼子的长官来给他儿子贺喜,这是谁跟谁啊!他成甚人啦?
这个苗志远太不像话了!你当墙头草投靠日本人是你的事,凭甚把我跟日本人扯到一起,我家的私事你让日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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