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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巴黎艺文志pdf/doc/txt格式电子书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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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晟著
出版社:中信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5-04-15
书籍编号:30190611
ISBN:
正文语种:中文
字数:42552
版次:1
所属分类:文学-散文随笔
前言:巴黎的美我“看不见”
曾经有一位读者通过我的微信公众号“巴黎艺文志”的后台问我:“巴黎这个城市的美,在你眼中是什么样的?”
这个问题让我想到美剧《新闻编辑室》第一季第一集,威尔在西北大学的见面会上被问到的那个问题:请用一句话来说明美国为什么是一个伟大的国家。
看过这一集的人都记得开场的精彩,因为,威尔并没有回答这个非常政治正确的问题,而是给出一个反问——凭什么说美国就是个伟大的国家呢?
凭什么巴黎就一定是美丽的呢?
“巴黎”这两个字,在医学领域出现时,通常被用来命名一种心理疾病,叫作“巴黎综合征”(Syndrome de Paris),患病的多为日本游客,其中一个原因,是他们亲眼见到的巴黎和《天使爱美丽》中的巴黎,又或者是20世纪20年代文学艺术家云集的巴黎天差地别。
他们看到的是怎样一个巴黎呢?巴黎人在整个欧洲是出了名的冷漠(冷漠总是带给人某种“优雅”的错觉),满地的烟头和狗屎、地铁里的尿臊味、满街的黑人和阿拉伯人、景区和地铁里时常出没的罗姆人小偷……
如果你想体会真正的欧洲风情,巴黎一定不是我的首选推荐,尽管法国人努力拖慢改变的节奏,抵抗全球化的侵袭,但巴黎仍然像许多国际大都会一样无可避免地面目模糊起来。
“你把巴黎说得那么不堪,你一定不喜欢巴黎。”请先不要忙着下判断。
巴黎在视觉上美吗?巴黎在某些角度和瞬间确实是美的。太阳下山的时候,站在塞纳河的桥上看夕阳和火烧云;又或者天黑以后登上蒙马特高地,坐在圣心大教堂前面的台阶上看巴黎的夜景和硕大无比的月亮,都美得让人心动。
但巴黎这座城市真正让人爱不释手的东西并不是这些,而是它所提供的追逐理想生活的自由环境——这就意味着60岁也可以继续谈恋爱;意味着成为一个流浪汉是一种受人尊敬的生活方式;意味着可以随时朝着一个音乐人、一个艺术家或者一个面包师的方向努力,无论你多大,也不论你学的是什么专业……财富的多少不会成为衡量一个人的唯一标准,而对精神世界的追逐是从不曾间断的,这是我所知道的巴黎的美,这样的美我无法用眼睛去看。而那些有关于美的秘密,就隐藏在巴黎浮华浪漫的表面之下,隐藏在巴黎人日常文化生活的细节里。
一个美国画家在巴黎出乎意料的成功
撰文/摄影 王晟
一个美国画家在巴黎的巨大成功,无疑是2013年开年之后这座高傲的城市里最不可思议,同时也是最引人注目的事件之一。从2012年10月10日开始的“爱德华·霍普作品回顾展”本该在2013年1月28日结束,但为了满足潮水般涌来的观众,主办方法国国家博物馆联合会决定把展览延期6天,最后又不得不在闭幕前的62小时内昼夜不停地接待参观者。在展览的举办地巴黎大皇宫(Grand Palais),每天都有观众连续不断地排在门口,排上两三个小时已属正常,在阴雨不定、寒风凛冽的巴黎大街上站这么久并不好受,于是一点点有关展览时间的变化都能引来排队人群的持久抗议和起哄。
对于大皇宫来说,为一个画展连续开通宵,这样的待遇只有2009年的毕加索大展和2011年的莫奈大展享受过。为了一个美国画家做出这样的决定,连联合会自己都觉得是个奇迹。联合会的努力最后换来一个皆大欢喜的结果,展览总共迎接了78万多人的观众,比毕加索大展还要好一点点。
毋庸置疑,毕加索和莫奈都是早已被巴黎人认可的艺术大师,但爱德华·霍普(Edward Hopper;1882年7月22日——1967年5月15日)何许人也?他在美国当然早已功成名就,生前就被评论家称为是垃圾桶画派(Ashcan School)的代表性人物之一、美国的绘画大师。但这里是巴黎,尤其在艺术领域目空一切,想要得到巴黎人的承认,爱德华必须有一些名声之外的其他本事。
连巴黎人自己也疑惑,他们在杂志的标题上用上了“出乎意料的成功”这样的字眼儿,想要探究一下其中的缘由。有一点必须要承认,尽管爱德华·霍普是一位美国画家,但他早年确实有欧洲游学的经历,并且在巴黎受到了艺术上的深刻影响,包括人们所熟知的雷诺阿、毕加索等人的绘画,都让爱德华·霍普终其一生对法国艺术潮流与文化生活怀抱深刻情感。虽然回到美国后,他为了生计不得不放弃了对法国艺术潮流的追寻,不过巴黎人还是能够在其作品中找到一些熟悉的感觉。在这次的回顾展上,除了128件爱德华各时期的油画、版画、插画作品,还包括了36件影响他或受他启发的艺术作品。这尤其让参观者感到高兴,也更易于理解作品。
但这不是画展成功的关键。
“这些作品在构图上那么简单,但在叙事上却那么有力。作品所表现的内容很容易获得观众的共鸣,我们很容易设身处地地去想象那些场景、巨大场景下空虚的眼神,这种忧愁的氛围与我们生活的当下很相似:经济危机,人们充满孤独感。”巴黎艺术评论家、《艺术知识》主编盖·博雅(Guy Boyer)在一篇访谈中啰啰唆唆说了一大堆,唯有这段话切中了要害。在浪漫之都的虚名之下,巴黎人的幸福指数并不高,这里有着所有国际化大都市的通病:人与人之间的冷漠,以及深入每个人骨髓的孤独。无论是走在街上还是坐在地铁里,年轻人总喜欢用一款罩住耳朵的大耳机和手机与世隔绝,中老年人则永远都是一副礼貌客气得令人疏远的神情。族群和族群之间尽管已经混居了超过半个世纪,却因为文化和社会问题相互隔阂。对于个人空间的过分重视更让人和人之间很难进入彼此的“亲密圈”。这一点在巴黎的电影院里很容易得到印证,这里上映的法国电影,主题有一大半是在表现人内心的疏离感的,这类题材又特别能得到观众的认可。而经济危机笼罩下的巴黎,绝望情绪的蔓延更加重了阴郁的氛围。
当法国的艺术家们还在自娱自乐的时候,爱德华·霍普来了,他恰恰是表达集体寂寞的高手,在他最著名的作品、创作于1942年的《夜鹰》(Nighthawks)中,街道上空无一人,画面中只有几位孤独的顾客坐在城中某个24小时餐馆里,餐馆中日光灯非常明亮,光线透过大块透明玻璃投射到街道上,天色阴暗,看得出来是午夜的气氛。尤其能引起观众兴趣的是画中央那个顾客的背影,他坐在吧台前的圆凳上,衣着整洁,低头沉思,在另一对结伴而来、表情空虚的顾客的映衬下,显得更加孤零零。这并不是特例,爱德华的经典作品几乎都是这个调调,无论是在加油站、在汽车旅馆的房间里,还是在一整条街上,都空荡得过分,等着他用特殊的光影对比去营造一种寂清的感觉。
爱德华·霍普所表现的是20世纪上半叶美国城市人的精神状态,却在21世纪初的巴黎得到了共鸣。他成名在纽约,也长期生活在纽约,纽约这座城市似乎特别能催生那些表现都市孤独症的艺术高手。前些年在国内小流行过一阵的小说集《十一种孤独》,描述的也是20世纪五六十年代普通纽约人生活中的种种绝望情绪。当巴黎人还沉浸在世界文化艺术之都的骄傲中,为一系列艺术大师的作品感到无比自豪的时候,艺术领域对于现代人生活状态的关注却显得越来越脱节和肤浅。与之相反,纽约人早已开始直面自己内心的问题,并且通过艺术手段一再表现出来。他们早就认识到,只要有城市存在,人内心的孤独就永远无法解决。正是这一点,击中了巴黎人的心。
孤儿、美食以及最不巴黎的巴黎
撰文/摄影 王晟
如果要问巴黎有什么地方能让人“身在巴黎又不像在巴黎”,那么巴黎最古老的传统市场“红孩子市场”(Le Marché des Enfants Rouges)无疑就是那个答案。
尽管巴黎各区在固定时间段都还保留着临时市场,用以贩售食材和杂货,但像“红孩子”这样几乎每天都开市,在一个大棚下聚集了20多家商户(包括10多家带露天餐桌的小餐馆),售卖的东西包揽了鱼肉、果蔬、熟食、素食,甚至还配有花店的传统市场已是硕果仅存。巴黎人对此类市场的集体记忆,大约还停留在市中心“巴黎大堂”(Les Halles)区块的巴黎中央市场。1971年,因为交通枢纽的建造和人们消费习惯的改变,中央市场被拆除改造成超级购物中心。
没有喧嚣只有热闹
眼下,位于玛黑区(巴黎3区)中心地带的红孩子市场有三个入口,分别在布列塔尼大街39和41号,以及夏洛特街33支号。39号那个入口便是红孩子市场的正门,夹在两栋建筑之间,跟一个极其普通的过道别无二致。市场的名字用红漆漆在墨绿色的金属上,做成一个拱门的样子,非常难辨认;过道左首边的墙上,临时公告栏里稀稀落落贴着几张音乐节和展览的公告;布列塔尼大街两个门之间的人行道上,那排价格明显偏高的旧货摊位看上去比整个市场都要热闹……一切都让红孩子市场透着一种爱来不来的孤傲感。
然而走过正门短短的过道,别有洞天就潜藏在这点孤傲里,这里没有主街上人来车往的喧嚣,但并不缺热闹。天气好的时候,一到中午和晚上用餐的时间,各个露天餐桌上就挤满了人,小吃店的摊主们忙得不亦乐乎。新鲜的蔬菜、鱼,意大利菜和黎巴嫩菜在眼前跳跃,好吃的东西多到眼花缭乱:“我们吃意餐”(Mangiamo italiano)提供刚出炉的黑松露意面和意式开胃小吃;阿兰煎饼出品的超大个儿法式咸味煎饼用蔬菜、山羊奶酪拌上蜂蜜,再浇上橄榄油制成;唯一的日本料理店“妙子便当”供应烤鳗鱼、烤沙丁鱼、豆腐虾球等盖饭;喜欢纯天然食品的话,正门左首就是“健康角落”(Au Coin Bio)餐馆。与此同时,“酒馆”(L’Estaminet),这家市场里唯一的正规餐厅欢迎那些不想用两片菜叶子就打发一顿的人,盘子里所有的食材都来自真正的乡村:鹅肝、土猪肉、手工奶酪,牡蛎则来自西部的旺代省、南部阿维龙省的巴斯克乡村或者其他地方……“喝自然的,吃农民的!”就是老板的信条。
“健康角落”餐馆一早就把餐牌摆了出来
预算不多的话也没关系,有像“摩洛哥熟食店”(Le Traiteur Marocain)这样可以让人心满意足饱餐一顿的地方。摩洛哥塔吉锅炖鸡浸润着橄榄油和柠檬,或者来一份皇家古斯古斯(烧烤牛肉肠、羊肉和鸡肉配上麦粉),再配上面饼,非常美味,分量也充足。在巴黎夏天有些灼人的阳光下,坐在漂亮的马赛克桌子边上享用这顿美餐,吃完了再来一壶用新鲜薄荷叶子泡制的薄荷茶,然后从雕花繁复的银质盘子里抬起头,努力回想一下自己到底是在巴黎,还是在卡萨布兰卡。
懂行的人讲,这里的感觉介于巴塞罗那市场和法国东南部市场之间,让人有一点点迷失。
城市历史的诉说者
如果再知道一些红孩子市场的历史,这种迷失感或许会来得更强烈。“红孩子”和“市场”本是一个故事的两条线,它们在不同的时空里发展,最终交织到一起,充满了戏剧性。
整个故事要往上追溯到16世纪初,法国的权力中心刚刚从卢瓦尔河流域的城堡里回到巴黎,“浪漫之都”还只是一座以塞纳河中间的西岱岛为中心的肮脏小城。那个时代的孤儿们都住在西岱岛上的巴黎主宫医院(l’Hotel Dieu)里。他们多半患有传染性疾病,或者出生时就不太健康,个个都注定短命……1536年,国王佛朗索瓦一世的姐姐玛格丽特·德·纳瓦拉为这些孤儿建造了一所孤儿院,并取名“神的孩子们”。这些孤儿全都穿上了红衣服,以感恩基督教的仁慈,于是他们就管自己叫“红孩子”。
一批又一批的“红孩子”在孤儿院里被抚养长大,或者早早死去。与此同时,到了17世纪初期,巴黎的城市边界往北推到了现在的共和国广场。亨利四世考虑发展这些城市边缘地区,建设一些辐射状的道路,并且以法国的省份来命名,于是就有了布列塔尼街。与此同时,日常消费品的需求也开始增长,亨利四世的继任者路易十三遣人在这个区域建造了一个小市场。市场位于布列塔尼街和巴利街夹角处,当局从一个叫皮古的上流人士那里买了一块地。王室的首席木匠帕西瓦尔·诺布勒接到了一项工作,建造一个有16根橡木柱子、带气窗的木头大厅,整个建筑将附带一个屠宰场、一个厕所和一口井。1628年,市场正式开业,最开始叫“玛黑区的小市场”,但随着市场的逐渐重要和发展,名字变成了“玛黑区圣殿街的市场”(Marché du Marais du Temple)。
孤儿院在建成后的两百多年当中也几经波折、迁址,最后竟然和“玛黑区圣殿街的市场”连在了一起。市场就在孤儿院的前院里,摊贩们和孩子们朝夕相处,关系融洽。市民们也习惯了在早起买菜的时候看到“红孩子”们。但到了1772年,这段关系终于宣告结束,孤儿院在政府的命令下被关闭,孤子们被重新安置到西岱岛上,那里新建了一所巴黎弃儿院。为了怀念这段美好的旧时光,居民们渐渐不再使用“玛黑区圣殿街的市场”这个名字,而是管这里叫“红孩子市场”。
有一阵子,市场被转卖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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