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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脸屋pdf/doc/txt格式电子书下载

推荐语:

作者:黄永山著

出版社:浙江摄影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9-11-01

书籍编号:30539513

ISBN:9787551425698

正文语种:中文

字数:42429

版次:1

所属分类:艺术摄影-设计

全书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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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意外的发现


2016年春,我与惠怀杰、林添福、赖永鑫等几位大陆和台湾的著名摄影师汇合,一同探访具有代表性的台湾少数民族的文化习俗。达悟人居住地是我们去的第一站,然后是阿美人、卑南人、排湾人的住地,最后到达并住在鲁凯人的主要聚居地雾台乡石板街。两天的走访接近尾声,离开前得知三天后有一场当地鲁凯人的传统婚礼。于是,我们决定继续留下来。


等待婚礼期间,我们在附近山间转悠消磨时光。4月3日下午,在一条无名的公路上,我们被前方红色的路障拦住了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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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几个醒目的警示牌立着,其中有一块警示牌是雾台乡乡公所监制:非观光路线区,禁止游客进入。同时还有两块牌子标示出:阿礼部落4.2公里,古道3.5公里。我一时好奇心兴起,撺掇着伙伴徒步进去看看。


走不远,发现路边又有一个指示牌:吉露部落。我们按着箭头方向下了公路,向杂草丛生的山里走去。


显然,此处人迹罕至,初春繁茂的草木反倒衬得格外寂静,大有“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的敬畏感。在小路的第一个拐弯处,路基已断裂,似一条拒人于外的沟壑。


不知道前方将会出现什么,空旷之外的人类旧痕时隐时现,我们的心紧紧的,谨慎且惶恐地探索前行。


经过大约半小时的摸索,我们看到了一个小村庄。村庄位于半山腰,一副破破烂烂的样子,显然是一片废墟。从西北方向横穿村庄,一路走走拍拍到了村庄的东南端。在一处巨大的山体断裂带上,一间不大的房屋几乎悬在半空,里面似有星星点点的光在闪烁,好奇心促使我们走近再走近。原来,这是一处废弃的房舍,门窗洞开着。


进到屋子里的一刹那,我整个人凝固了!


我们居然闯入了一个奇异的世界,各个墙立面、上下左右,都画满了人脸,仿佛被无数双眼睛盯着、审视着,刚才我感应到的光居然是由人脸上黑白分明的眼睛发出的。


这些人脸是谁画的?为什么要画?画的是谁?这间屋子的主人又是谁?一连串的疑问立即充斥着我的大脑。


直觉告诉我,我与这间屋有缘。从第一眼望到墙面上的人脸时,我就被攫住了,一下子和过去的记忆、思考、猜想产生了神秘又熟悉的联结,仿佛进入曾经多次梦游的世界。


这间屋坐落于背西朝东的大山上,太阳刚落山,屋里的光线就突然暗下来。我们粗略地将这间分成里外的屋子打量后,决定返程。归途中沉浸于一种非常感知中的我,眼前总闪现那一双双眼睛,他们似在呼唤、等待我去倾听和对话,那是久违而相知的生命魂灵。


第二天一早,即4月4日清明节,凌晨6点,天还未亮,我毅然放弃了等待数日的鲁凯人传统婚礼,骑摩托车再次进入吉露部落旧址,走进那间我称之为“脸屋”的地方。


脸屋的前世今生也由此展开。一次因缘聚合,我意外发现了废弃7年之久的脸屋里面,居然藏着台湾乃至人类文明的惊人秘密。它将我的所有思绪着眼点,拉到了3000年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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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灾下的迁徙


2009年8月8日,一场名叫“莫拉克”的飓风将台湾的吉露部落所在地摧毁。吉露村属于屏东县雾台乡,位于隘寮北溪中流河床倾斜的大台地上,西高东低,西面背靠大山,坡面向东,坡度约25-30度,下面是隘寮北溪流域,海拔在1000米左右。


吉露部落所在的大斜坡,形同悬岛,上边坡至下边坡产生强大的张力裂缝。上边坡产生的裂缝有巨大的落差,下边坡因溪沟而直接崩塌。所以,整个村落处于一个极不稳定的危险地带,“莫拉克”飓风在下坡区域引发了严重的塌陷灾害,灾后被当地政府评定为不安全地区,于是将整个吉露部落迁移到山下平原地带的长治百合新村。深山孤岛中的这个古老部落,在此居住数百年后,再次被迫迁徙。


脸屋即吉露部落现任大头目罗水枝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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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屋 眼睛早期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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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那些眼睛神交


脸屋充满了人脸,而脸上最为突出的便是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起初,当我直视这些眼睛,觉得他们冷静得出奇,正视着面对他们的每一个人,让你的内心无从逃避。这些大睁着的眼睛究竟有何意?当东方的太阳慢慢升起照亮屋子,眼睛们活了起来,也温暖和蔼了许多。


我拣了一小片净地,面对上下左右前后立体包围我的眼睛,尽量放松身体,让思绪变得柔软,然后进入冥想。太阳的光芒在悄悄地变化,那排眼睛显得空灵起来。每只眼睛都在发光与变幻,都在争抢着诉说。“通过眼睛,神交。”我突然醒悟了过来。


我曾经在罗布泊兴地岩画扎营露宿,在满壁岩画上面见到一只数千年前孤零零的眼睛。那是一只独立的眼睛,位于整个壁画的最上方。山野空旷,那一刻,我想到了半空中升起的一枚小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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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布泊兴地岩画 2013年拍摄



然而,脸屋在里外两室不足100平方米的空间却满布着眼睛,我从未在任何场所、资料上看到过如此夸张的景象。脸屋是在讲述一个族人的故事,还是代表一种集体的仪式,抑或呈现一个我们失去的文明?一双双大睁着的鲜活的眼睛,让我想入非非。眼睛被极度渲染夸张的背后,表明吉露人对眼睛的崇拜,就像遥远的中国大西北荒漠里兴地岩画上方的那只眼睛,一定有甚深的缘由,说服人心。


让我兴奋不已的是,多年来,我一直猜想人类远古文明存在一个眼睛崇拜的时代,眼下的一切是否是那个文明的再现?


眼睛是一个精、气、神集中显露的深不可测的洞穴,向内彻透心灵,向外连接宇宙。覆盖瞳孔的只有一层薄薄的透明角膜,清澈而深邃。眼睛与眼睛对视,打开尘封的灵性慧境。《金刚经》讲到有五种眼睛:肉眼、天眼、慧眼、法眼、佛眼。而人类文明的演进,却是一部眼睛不断退化的历史,不断关闭自身的一扇扇窗户,剩下一只只近视的肉眼。


在僻静的深山,我放下成见和自己,以一颗真诚的心凝视这些眼睛,这些眼睛也不再寡淡无味。每一双眼睛都蕴含着生命原初的火焰,代表一个个特定符号,演化为文化神格和文明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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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星堆青铜纵目神

翻拍自《三星堆出土文物全记录》

眼通 目道乃行


当我忘却当下,走入屋子里的眼睛,感觉到他们的活力,他们的话语。这又让我想起3000年前三星堆遗址的那些眼睛。三星堆人面具上巨大的纵目尤其让人匪夷所思,它始终是困扰现代人的一个难解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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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道乃行”,我的《道德经》老师,台湾人廖志祥先生在解读三星堆纵目神时曾给出明确答案。人与人、人与神、人与天、人与地,眼睛是勾连这一切的媒介,眼睛居于文明运转的中心。三星堆人知道用夸张的纵目来展示“目道”。“道”即文明推演的力量,又是人类生活的运行方式,而眼睛居然是这一切演绎的中心。如果人类确实存在一个“目道乃行”的时期,眼睛无疑就是那个“众妙之门”。目道乃行的时代是眼睛崇拜的时代,而眼睛视同人体之上的太阳,代表光明。因此,这个时代同时也是太阳崇拜的时代。而眼睛与太阳的关系,在古人那里则让人倍受鼓舞。在距今数千年的人面岩画上,眼睛常被画成同心圆或旋涡型,这正是太阳的变形,体现了古人对眼睛的认知和高度崇拜。人面岩画上,眼睛是突出描绘之处。


太阳是天空中一只不眠的眼睛,炯炯有神,明亮夺目。眼睛对于人面,也是一双小太阳,活力四溢,是一个人内心温度的体现。


无论东方艺术还是西方艺术,都一样刻画眼睛,敬奉眼睛为神祇或赋予眼睛以超自然的神秘力量,眼睛成了人类重要的图腾文化,眼睛可以观见物质世界,也是直达精神和灵性的通道。


共同具有光亮的外表和观照的功能,眼睛因而与太阳连接在一起,反映了人类渴望生存与繁衍的诉求。眼睛常被描绘成“太阳”,太阳扑闪着“长睫毛”,在早期人面岩画上,最为鲜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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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是灵量运行的主要管道,灵是一种未知的神圣存在,量是可知可感的现实力量。两者又是一个合体。吉露人一如3000年前三星堆人一样,信仰万物有灵。三星堆人将赋有神性的力量,集中通过眼睛展示出来。向前的圆柱体突起,是目光延伸的象征,展示出一种超人的视觉能力,捕捉确定时空中的灵量信息,并与之连接交流。这就是灵量的眼通。脸屋所画的眼睛,没有夸张,简单、朴实,瞳仁居中,目光冷峻而坚定。它们在一张脸上的突出表现,可以看得出作者对每一双眼睛的无比重视,以及内心深处对每一双眼睛的敬畏感。似乎用眼睛集体的排比重叠来表达“目道乃行”的情境。我翻阅与观看了不少台湾少数民族的图腾,虽然许多也强调人眼人面,但像脸屋展示得如此集中和强烈还是唯一,这种唯一是否意味着这个部落独特的秘密?


对眼睛的崇拜,可追溯到史前,尤其是岩画上的眼睛,或单独表现,或在人面上熠熠生辉,都表达了古人对眼睛的无比重视。眼睛可谓是“神”道,通过透明的瞳孔,连接人体内外两个世界。眼睛是远古时期人与人、人与自然、人与超自然交流的最主要工具。难道脸屋的眼睛,真的收录了那个远古世界的密码?我一直深信,人类存在一个以眼睛为图腾的文明时代,而这竟然在台湾当地人的脸屋看到了现实的样本。


经过风吹日晒,画像褪色严重,曾经的红嘴唇略显苍白,唯有一双眼睛增添了莫名的犀利。尤其被野草遮挡的人脸,眼睛部分显得格外突出。仔细分辨,那些野草中夹杂着红的、黄的、白的小花朵们,它们以卑微的姿态在竭力讨好岁月。


无论人类走过多少岁月,眼睛于人体便是一个太阳,隐藏着无限的可能。吉露这间屋内的一双双眼睛,通过部落大头目的祖灵连接与转换,具有抹不去的原始能量与信息。人走了,屋弃了,它们仍然睁着,直到最终与大地再次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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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传的“瞪眼”


世事苍茫,脸屋里这些大睁着的眼睛,让我想起传说中的古人“瞪眼”。据说在没有文字与语言的时代,人与人见面,以眼神交流。


两个人见面,互不发声,先瞪眼看对方的眼,也让对方看自己的眼睛。双目对视,依灵量交流的需要,时间或长或短。人们早已知道:眼睛是心灵的窗口。如果你足够专注,足够安定,足够纯洁,你就可以从对方的一双眼睛里识得一切。同样,你瞪着一双眼睛让对方看,也很难隐藏内心真正的想法和动机。眼睛是直接链接一切的通道。相遇相约的两个人先通过瞪眼,灵量接通,再握手交流。


因为无法遮掩和修饰,后来瞪眼发展为一种礼节,即瞪眼礼,它是人际交往的一道“安检”与“测谎仪”。通过瞪眼礼来检测双方是否真诚,是否居心叵测。脸屋满满的眼睛是给我一道瞪眼的安检,允许我去探视祖灵的秘密吗?


脸屋用力描绘的眼睛,可以理解为部落曾经的瞪眼礼。目光端正才可以看得清对方,也可以让对方看得清自己,这是人与人交流的起点。我相信画作者在描绘这些眼睛时,无意识地表露了部落的眼睛文化。而这种眼睛文化的根源直抵古人,与远古的“目道乃行”文明站在同一时空里。在没有文字与语言的时代,眼睛成为最重要的交流通道,实现人与人心灵的交流,获得人心与天地的共鸣,进而与无所不在的神灵连通,完成对宇宙认知的信息交换。它不仅接收灵量,也是灵量本身。“目道乃行”的功能,在文字语言出现之后,便退化直至消失了。


我与脸屋的“眼睛”们久久地瞪眼,渐渐享受一种神往的穿透。瞪眼胜于一切说教。现代人如果能够相互凝视哪怕一分钟,彼此就会信任和交融许多。然而,我们还能够、还会、还敢彼此瞪眼吗?文明的演绎覆盖了我们内心太多的虚伪、佯装、防范、自我和猜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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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只有热恋中人,二人无声,两目相视,满眼的深情与甜蜜,是人类留下的动人的瞪目情节。此时,眼睛是在说话,万千言语流溢在目光的对视中。


人类丢失了许多“能知”的本性,被物异化,为知所役,灵性的本能逐渐退化。随着语言、文字、知识、工具、概念、宗教等层层遮掩,眼睛的多重功能被不断削弱。为大山封锁的吉露部落,在过去似乎还保留了一部分原初人类的“能知”本性,瞪眼交流便是其中之一。


2017年9月,当我第二次去脸屋时,眼前情景更像极了轮回。虽然人类对地球改造过多,引起巨大的忧虑,但大自然的恢复能力超乎想象。人类的脚步一旦撤走,丰富多彩的植物会在很短的时间内迅速占领空地。貌似柔软的植物根须会穿透石头地板,穿透混凝土墙壁,威风凛凛地登堂入室。尤其气候温暖湿润的南方,植物的生长力量大得惊人。家园荒芜,植物在人类的退让中却发现了机会。站在当初拍摄的地方,我明显地感到一阵荒凉,脸屋在一年多的时间里坍塌更甚,那些原本画在墙根的人面像,一双双眼睛透过野草缝隙与我瞪眼对视。这一次,我感到了他们藏在深处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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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以人面为中心的信仰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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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脸者究竟为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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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置身于充满人脸的屋子里,顿时感到一种时空错置。


这些人脸像从模子里脱出来的,没有差异,并且完全“去表情”,遍布这间屋的内外,从下部的门槛、墙围,到中部的神龛,再到上方的横梁,都画满人脸,仿佛代表了某种神秘符号。


他们究竟是何许人也?为什么主人要将他们画在屋子里,想要表达什么意思呢?我紧握相机,深吸一口气,将镜头对准他们。然而,我又很快停了下来,心里略有些忐忑,这些人脸背后发生过什么故事?他们存在了多久?是什么魔力让我与他们逐一瞪眼?


但毫无疑问,这是一次机缘。那种时间的紧迫感,不全出于我只是一名匆匆过客的原因,更有世间的无常感弥漫于心头,我预感到眼前的一切很快就会褪色、消失,我有责任将他们无一遗漏地记录下来,以便今后能向读者讲述一个有真实影像的故事。


初春时节,台南的山里气温已经很高。我浑身微微发汗,偶尔会停下来,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这时,各种人脸便一齐涌上来,在我眼前飘浮、游动。他们无一例外,没有表情,干净、单纯、漠然,却有审视万物灵魂的力量。


我相信,必定有历史真相藏在这些人脸的背后。绘画者本人依据的是哪个“剧本”?这个剧本的故事发生在什么时空?被描绘者是有真实的身份可循,还是只是描绘者本人的一个遐想?是什么理由和民族习惯,让大头目家族宁愿选择无声的绘画语言?难道吉露部落真的就是未被改造的史前文明少数民族的子孙,他们血液里流淌着原始人类绘画的天赋和本能,骨头上锥刻着数千年前的印迹和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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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面神格 通向远古


当采访到屋主人吉露部落现任大头目罗水枝时,他告诉我,他家这间老屋里的人脸描绘基本是由他的祖父和父亲罗胜己完成的,画像已有近百年的历史。罗水枝的父亲罗胜己1929年生于吉露老部落,2012年在新迁的百合永久屋去世。罗水枝是罗胜己的长子,6岁时即被父亲送到山下读书,然后入台湾地区海军陆战队,服役20年,升至中校,退役后回到百合永久屋,在山上老屋居住的时间不长。作画是一种严谨的家族传承,确切起源于哪一代,罗水枝也说不清楚。然而他知道画面来自吉露部落的原始传说。作为大头目家族,罗水枝家的脸屋全村独有,可谓部落的历史图腾。这些画毕竟修补、添加、翻新很久了,背后的确切意义已从罗水枝这一代变得模糊。


人类画脸的行为或艺术,包括人面形器物制造,可以追溯到扑朔迷离的旧石器文化传统中。其实脸屋只是一个引子,它让我之前始终迷惑的一个意象终于清晰起来。在多年浏览各类考古发现后,我由脸屋引发了一个清晰的认知:在中华文明正史之前的3000—8000年之间,中国存在一个广泛而共同的以人面为中心的文明时代,即人面祖先神格化的图腾时代,我称之为远古文明时期。它围绕远古时期人类超自然的灵魂崇拜与头颅崇拜来展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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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帝内经·素问》曰:“头者,精神之主也。”《春秋元命苞》曰:“头者,神所居,上圆象天。”从这一认知出发,头颅成为灵魂的居所,眼睛是神灵出没的通道,由此演绎了人类精神原初的意义。即由人面来实现祖灵祖先的崇拜,人面成为灵魂、祖先、神灵等多重形象的化身与载体。于是我们看到那一时期世界范围内以人面为中心的岩画、陶器、青铜器等考古遗存。虽然有不同的侧重与变化,但人面成为远古时期人类共同而相似的文化符号。而所谓5000年来中华文明形成的过程,则是这种人面图腾衰落的过程。一次次文化变革中,人面图腾逐步退出文明的中心舞台,边缘化为世俗妖魔的人物形象,并被龙的动物图腾所取代。在青铜时代和宗庙诞生之前,类人脸的岩画起于通灵,是人们对部落中的祖先或神灵的崇拜,与后来祭祀的杀戮无关。之后,又进行了神格化,画下供祭祀的人脸,是一种最为直接的表达,可以直接望着对方,进行某种与神和灵魂的交流。人面图腾的尾声大约在距今3000年前,之后,人们更愿意将祭拜的祖宗和偶像置于专用的建筑物内,不再随意暴露于旷野,并在人面上添加新内容,单纯画脸的行为也不再流行。


然而,吉露部落的这间屋里的脸书,却给人带来一场震撼。它的产生似乎与历史的原初保持一种连贯性。我强烈地感受到,由于吉露部落特殊的原因,逃过数千年一次次文化洗礼而残留下了远古图腾景象。如果真是这样,脸屋活生生把台湾文明拉到3000年前人类远古文明的同一条平行线上。


当太阳朗照进屋时,这些脸渗透出孤独,他们渴望交流。“读懂我!”似乎所有的脸,都藏着这样一句潜台词。一切外在的,都自心呈现。答案就在我心里。我与古人原本就处于一个不可分割的时空,从未有分别。需要的,只是打通心的连接。


透过镜头,我长时间地盯着墙上的人脸,眼睛、眉毛、耳朵、鼻子、嘴巴。五官齐整,还有短短的黑头发,这种有轮廓的人脸形式,在早期人面画中就已存在。但从绘画特点来看,齐刷刷千篇一律,他们应该代表的是一个集体。在一间小小的屋里,这个充满人面的阵列,有如秦兵马俑的气势。那一天,我一寸不落地将屋子的里里外外,用镜头扫描。我深知保留这一切珍贵影像的非凡意义,它让更多的人能有幸阅读这些被遗弃的人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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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黑人 信史还是集体幻觉


那么,脸屋的人面像是谁?


主人罗水枝告诉我,据他父亲讲述,屋子里画的那些人脸是矮黑人,矮黑人曾经帮助和保护过吉露人,是好人。但生于1929年的罗胜己自己也从未与矮黑人谋面,只依祖上的传说来描绘。矮黑人—当我第一次听到这三个字时,十分惊愕,这个在台湾独有而神奇的话题牵扯了太多人类学虚幻的秘密。然而,在台湾少数民族中矮黑人似乎是一个真实的存在。


传说矮黑人是吉露人的贵人,平均身高仅有一米左右,但臂力强,擅长巫术,能歌善舞,心灵手巧,曾教会吉露人盖房、种地。


早期吉露村下方有一棵大的茄苳树,树下便是吉露人的发祥地。由此向西有一棵枯榕树,旁边有一间石板屋,非常原始,是吉露人原始的灵屋。有人认为,遗留残存的石板粗糙而笨重,可能不是铁质工具凿就,每块约有200公斤以上,传说是矮黑人帮吉露人修建了灵屋。矮黑人出现的时间距今已有3000年以上了。几乎所有台湾少数民族部落都留有矮黑人的传说,似乎矮黑人是一个真实的存在。然而,却没有留下任何关于矮黑人的考古遗迹,也没有任何真实证据。传说约在200年前,矮黑人突然消失了。此后再也没有人见过矮黑人。


矮黑人是普遍存在于台湾少数民族中的一个集体记忆。传说中的信息大同小异,最清晰完整的记录是赛夏人的描述:矮黑人个子矮小,但聪明能干,又乐于助人;矮黑人好色、性欲强,经常骚扰部落的女性,致使她们怀孕。对于部落男人来说,矮黑人虽然帮了他们很多,但这种事却是无法一再容忍的羞辱。因此,男人们愤怒之下,通过计谋剿灭了矮黑人。但也因此遭到报应,天灾频发,部落生育率下降,女人们也不太乐于干活。继而,部落人经过反省,改变心态,开始感念那些被自己屠杀的亡者,希望他们的灵魂安宁,原谅男人们的冲动愚行。


如今的赛夏人,仍然每两年定时举行盛大的矮灵祭。仪式繁琐,情感复杂,充满自省、悔恨、感恩、祭奠,又充满忍辱、敬畏和讨好。关于矮黑人曾经的存在一直缺乏历史记载和实物佐证。他们究竟来自哪里,为什么智慧和能力超群,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们的消失除了被杀戮的原因,是否还有一种使命的终结:已将遗传基因成功输送给了其他族群,或者,矮黑人只是台湾少数民族的集体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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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黑人 真实的神性


人面崇拜的基本要素,一方面是虚幻的神,来自不可知的神秘力量,另一方面又是朴素而真实的存在。三星堆的神也如此,既是写实的人面,又带有神秘的超人力量。矮黑人满足了这两个要素,在各个部落的传说中,都有与矮黑人交往的经历,却都没有留存的实据。


矮黑人到底从哪里来的呢?一种观点是来自非洲的迁徙,矮黑人是非洲遗留下来的人种。对此,我一直质疑。对诸多矮黑人的描绘中,东南亚有类似矮黑人的最早少数民族尼格利陀人(Negrito),曾被认为是60000年前从非洲迁徙而来。但是现代遗传科学发现,他们跟非洲人没有任何关系。这就重击了人类所谓的非洲迁徙说。


我们现在知道的14个台湾原始部落群,是从岛外不同方向迁移过来的,都不是台湾土生土长的族群,但矮黑人却有可能是。如果这个推断成立的话,脸屋把矮黑人作为人像描摹的模本就可以理解了。


台湾少数民族最重要的崇拜是祖先崇拜,这既有血缘上的联系,又赋予神灵的力量。在关于矮黑人的各种传说中,对矮黑人同时有两方面的叙述。一方面各个部落祖先与矮黑人有过真实的交流,比如排湾人的传说中,矮黑人教他们盖房子与耕种,布农人与矮黑人发生过战争,鲁凯人传说与矮黑人发生过联姻,阿美人称矮黑人为邻居。最完整真实的要数赛夏人,数百年来一直在举行矮灵祭。另一方面又都赋予矮黑人神秘的力量,视为神灵的化身。例如有人把矮黑人形容成魔神仔,拥有各种各样神奇的力量,会把人拐走,或者有巫术。矮黑人常与灵、妖、怪联系在一起。


台湾少数民族的原始信仰相信万物有灵,矮黑人作为灵魂的载体被赋予了灵量,虽然不少部落对矮黑人的传说有种种负面的描述,但在吉露,却不是这样。


脸屋的作者曾经称他画的人面是他也没有见过的矮黑人,然而矮黑人到底是真实的存在,还是集体的幻觉?脸屋的主人认定祖先口口相传下来的真实性。在我看来,矮黑人是台湾最早的部落族群。矮黑人不是消失了,而是数千年以来血缘渐渐被同化,被混血。

插头神 神即人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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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星堆青铜插头神,眼、眉、口等涂朱色。

翻拍自《三星堆出土文物全记录》



台湾人种来源非常多样化,主体来自长江以南的中国汉民族的血缘,甚至发现了来自西南傣族的基因。所以,当脸屋的人面与三星堆人面有相似之处,我一点也不奇怪。


脸屋里的这些脸面,仿佛距今3000多年的三星堆插头神。同是独立的头面部,三星堆用贵重的青铜打造的那些面具,威严、俊朗、华丽,数十具相似的青铜人面阵列塑造出庄严神圣的气氛,显示一种人面神格。神是外在不可知的力量,同样也是人自身。因而,真实的人也有了纵目、鹰鼻、鸟翼、顺风耳等无数神性的特征。而在吉露人的这间脸屋里,用平实的绘画呈现出阵列的头面,似乎在表达同样但更纯朴的意义。这些脸虽然去表情,但浓眉大眼,鼻直口阔,规规矩矩,板板正正。单从形式上分析,更加朴实、简陋。原始的面部甚至有点丑陋,没有完整的人身像,然而它们似乎与三星堆插头神表达着一样的情绪。


脸屋传递的意义重大。


虽然脸屋内的人脸画作接近现代描绘手法,但背后的功能和用途指向远古。单纯地将人头面部独立出来表情达意,主要流行于距今3000—8000年的远古文明时期。那时,头面是人体最重要的部位,最具有辨识度。人们更喜欢将头面重点突出,以此来代表祖先或神格,呈现一个文明的底色。


历史上采用多种材料形式表现人面,岩画、青铜、玉石、木绘、布宗、陶土等,木绘是最难以保存的材质之一。我们看不到远古时期人类用其他材质呈现的人面神格,然而,脸屋也许保留了最后的原初。脸屋建造时间有百年,内外装饰采取了古老的绘画人面形式,其惊人的价值在废墟中也逐渐丢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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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面图腾 祖灵崇拜的出草文化
图腾是把自然物、人和祖先结合在一起的一种精神现象。在远古社会中,人们把某种东西作为他们的崇拜物,形成了图腾。把人面作为图腾物,在这一点上脸屋和三星堆极其相似。人面具有祖灵崇拜和保护神的意义。
考古发现最早的人面崇拜出现在8000年前,盛行于4000年前。我在博物馆里看到过排湾与鲁凯人的图腾柱,但在吉露部落没有发现专门的图腾柱。大头目家的脸屋可能是用自己的整个屋子作为图腾,讲述部落的祖先崇拜和神话传说,祈求祖灵的荫庇。
在上帝到来之前,吉露人信仰万物有灵的萨满宗教,认为人之外有一种超自然的力量,能够支配生死、日常生活、欢乐、痛苦等一切。脸屋的图腾写实而简单,这与最早期的人面相似。远古人类相信祖先的灵魂会依附在人面上,拥有非凡的力量,保护他们平安。吉露部落在整个鲁凯族群中,最兴盛的时候人口也不过200来人,一个弱小的部落,用夸张的矮黑人图腾来祈求强大的祖灵保护。
中国最早期的祖灵文化就是一种裸面文化。后来,裸面文化趋向于多样性,不仅仅用人面,也用鸟兽、衣饰来充当,这是人面与非人面的关键分界线,也是文明转折点的一个标志。
脸屋完全没有表情的人面,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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