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风云录1pdf/doc/txt格式电子书下载
本站仅展示书籍部分内容
如有任何咨询
请加微信10090337咨询
书名:少将风云录1pdf/doc/txt格式电子书下载
推荐语:
作者:刘培一,乔希章,瞿定国等编
出版社: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
出版时间:
书籍编号:30056469
ISBN:9787500063056
正文语种:中文
字数:336589
版次:1
所属分类:人物传记-军政领袖
海上斗日军绝处又逢生的伍瑞卿
欧阳宝林
伍瑞卿(1911~),湖北省大悟县人。1927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31年参加中国工农红军。土地革命战争时期,任黄安(今红安)县苏维埃政府委员,县反帝大同盟主席,红25军第73师第224团军需科科长、师供给部军需科科长。参加了长征。抗日战争时期,任八路军第115师第344旅第687团供给处军需股股长,团供给处处长,新四军第3师第8旅供给部部长。解放战争时期,任东北民主联军第2纵队第4师后勤部部长,第2纵队后勤部部长,第四野战军第39军后勤部部长。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任中国人民志愿军后勤部部长,东北军区后勤部营房部部长,军区后勤部副部长,中国人民解放军政治学院院务部部长。1955年被授予少将军衔。是中国共产党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候补代表。
革命到底,永不叛党
1938年2月底,春寒料峭,北风凛冽。八路军第344旅奉命率所属第687、688、689团等3个团越过正太铁路,南下到晋东南,进入太行山区,准备打击和削弱侵占晋东南地区的日军。第344旅长徐海东和政委黄克诚安排的行军序列是,以第688团打头,第689团居中,第687团殿后。
当时,伍瑞卿担任第687团供给处军需股股长。27岁的伍瑞卿,中等身材,面容清秀,大大的眼睛里透出聪慧。行军时,他除了背一支手枪,还背着全团的伙食帐目和一些随时要花的银元、纸币等。大家亲切地叫他“账房先生”。
一天,部队在一个较大的村子里宿营。团长张绍东和参谋长兰国清带上伍瑞卿到村里商店买东西。张绍东说:“部队太苦啦,吃不着香的,喝不着辣的,担惊受怕不说,还要每天没白日没黑夜地走,走到晋东南吧,又要跟日本人开仗,不知是死是活呀!”
不知怎么搞的,伍瑞卿听着张绍东的话觉得很别扭,特不舒服。他想:一个堂堂的团长,竟说这样的话,若让战士们听见,多么不好,多么消极。由于上下级的关系,他又不好当面顶撞团长,但是没有附和他,顺着他,而是说:“团长,现在比长征时好多了,也比我们在陕北时强些,记得那时我们筹粮筹款多难啊。”
兰国清却说:“伍股长,你是管粮管物的,再苦也不能亏了你老兄啊!”
伍瑞卿立马眉毛一皱,满脸不高兴地说:“参谋长,你这是什么话?难道我克扣军饷不成?全团的一帐一目,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可以查嘛!”
兰国清原在第3军团,长征到陕北后,才到第687团来的,与伍瑞卿交往不深。而张绍东一直与伍瑞卿在一个部队,开始在红25军第224团,第115师刚一成立,他们又在第687团,彼此之间有了解。
张绍东见兰国清讲话不中听,便打圆场说:“老兰,你的玩笑开得太大了,伍股长跟我是老战友,我最清楚他,他可是我团的‘铁算盘’哪。不过,老伍,你今后也该活泛一些,该花的就花,该用的就用,有什么事,我和参谋长顶着。现在,又没有政治委员了,大敌当前,打仗是第一嘛,过去,那帮政治委员们把我们看得死死的,搞得我们放不开手脚。眼下,国共合作了,由我们军事首长说了算。老兰,你说是不是?”
兰国清连连点头:“团长说的太对了,伍股长,今天我们开开荤,多买点东西在路上吃,怎么样?”
伍瑞卿不卑不亢地说:“该买的,我不会少买。”
张绍东又开始说:“老伍就是人犟,有时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于是,一路上三人话不投机,后来在商店自然也没买好东西。
第三天,第687团就出了大事。团长张绍东、参谋长兰国清居然叛变革命,投向国民党蒋介石的怀抱。
幸好,张绍东、兰国清只拉走了一个营长和几个连排长,部队全部由政治工作干部带了回来。
但是,这件事在八路军中仍然影响很大,因为八路军刚刚赢得平型关大捷的胜利,以张绍东为首的第687团作出了不少的贡献,而且该团在后来的盂县运动战中,也歼灭日军一部,在人们心目中该团是坚决抗击日军的英雄。但张绍东等人却要背叛自己的队伍,加入并不积极抗日的国民党军系列,这让人多少感到有些费解。
若干年后,当伍瑞卿成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的高级将领时,是这样解释此次叛逃事件的:
“从客观上来讲,当时我们的部队为了革命的需要,为了党的事业需要,建立了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与国民党合作,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部队一切编制大体与国民党部队相同,只有团长、副团长、参谋长,而取消了政治委员职务,这就无形中使党的领导削弱了。政治思想工作无人管。像张、兰事件发生时,政治处主任竟一点都不知道,这就给张、兰以可乘之机。同时,由于党内组织生活不严格,党小组不常开会,即使开会也缺乏民主作风,只有支部负责人讲,党员只能洗耳恭听,对领导人有意见一点也不敢讲,既没有民主,又不知党的上级机关在何处,上级机关也不派人下来,因此,发生了问题也无法向上级反映。另外,还由于部队是与国民党合作,所以,坏分子也钻进了革命队伍,暗地活动,散布坏的东西。如团部有个参谋,是从东北军俘虏来的,他会阿谀奉承,迎合上级,他又是青帮小头目,他利用青帮组织的手段把张、兰拉过去了。党员也不敢怀疑团首长会出问题。从主观上来看,张、兰参加革命的动机不纯,不是为了穷苦人民的彻底解放,只是因为受不了地主土豪的压迫,找不到别的出路而来参加革命的;同时,他们只痛恨地主土豪这些阶级敌人,对日寇这样的民族敌人,只看到他们的强大、装备比较好,没有看到敌人内部的矛盾,没看到敌人的本质。正在这时,688团团长陈锦秀又被日寇打死,因而他们对革命产生了动摇,所以,就背叛了革命。”
当张绍东、兰国清叛变投蒋时,伍瑞卿坚决反对。尽管他与张绍东共事,并在张手下工作过一段时间,但他觉得徐海东旅长和黄克诫政委并不知道,也决不同意这件事。所以,当一些营连长向他吹风说:“共产党太弱小了,国民党毕竟是正规军,我们靠到他们那里抗日也不是坏事。”伍瑞卿的理解则完全不一样,他说:“本来我们就对穿国民党军队的衣服产生反感,他们是我们的阶级敌人,尽管为了抗日,我们淡化了这种矛盾,但并不是说这种矛盾就消失了。现在竞要加入到他们的行列,我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同时,他也恍然大悟,对张绍东、兰国清前两天的反常表现有了明确认识,他说:“难怪张、兰二人要抽饷、要乱花钱喽。”
俗话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第687团的干部战士被团主要领导的叛逃事件压得喘不过气来,不少的同志想不通,甚至哭鼻子,感到无出路了。他们说:“革命怎么这么难哪?一个好端端的主力团竟毁在这样的领导手里,以后谁还会相信我们?”
年龄稍长的伍瑞卿尽管自信问心无愧,理解能力也较强,但在思想上也陷入极度苦闷的状态。他想,一度朝夕相处的直接领导成了革命的变节者,自己脸上毕竟无光,今后的发展怎么办?今后的进步怎么办?过去老查“AB团”,现在自己的身边就发生了这样的丑事,真是跳进了黄河也洗不清。当然,我本人是坚决革命的,身正不怕影子斜。不过,要想重塑一个主力团的形象,是要付出许多努力的。
第687团的指战员产生了很多思想问题,全团自上而下的战斗情绪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但是,组织上并没有由此而歧视这个曾经善于打硬仗,敢于打恶仗的团队,很快,上级派原第688团副团长田守尧来第687团担任团长。
田守尧不负众望,他来到团里后,没有摆出一副整人的架式,几乎天天都到连队里和战士们在一起,分析原因,找出差距,给大家讲革命道理,做思想工作,鼓励大家重新建立起将革命进行到底的决心和信心。
田守尧对伍瑞卿说:“你是687团的老同志,平时人缘好,跟大家处得关系不错,说起话来,大家还是听的。所以,请你多帮我做些工作,为大家作些解释。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也不要怨天尤人。要有在哪里跌倒了,再从哪里爬起来的勇气。我们团结一致朝前走,687团还是好样的,我们还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伍瑞卿坚定地说:“团长信任我,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也给了我勇气和力量。我要一如既往地抓好自己的工作,同时多宣传上级的政策,有什么情况,我及时汇报,及时处理。我们一定会冲出阴影,重振687团雄风。”
田守尧的双手与伍瑞卿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显出一股强劲的力量。
当然,前进的道路上总会有波折重现。不久,部队果然又出现问题。新来的第3营营长也企图组织逃跑,有个战士及时报告了伍瑞卿。伍瑞卿迅速向田守尧汇报。田守尧闻讯后,连马都来不及从马厩里牵出来,立即骑上一辆自行车直奔5里以外的第3营营部,随即把3营长带到团部及时处理。并很快调来一位经过长征的同志到3营任营长。这样,全营没有造成什么损失,指战员均未受到什么影响。后来,3营在参加粉碎日军9路围攻的战斗中,奋勇杀敌,受到上级表扬。
部队经过多次战斗后,转移到一个叫路安府的镇子进行整训。这时,朱德总司令亲自来到了第687团,使全体指战员深受鼓舞和鞭策。伍瑞卿看见50出头的朱德总司令是那么慈祥,那么平易近人,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朱德没有摆出严厉的面孔训人,没有用扩大化的方法整人,使大家特别感动。在全团连以上干部会议上,伍瑞卿和大家聆听了朱德的亲切教诲。朱德亲自宣讲了党中央、毛泽东关于《论持久战》的战略战术思想,又说明了部队这次整训的重要意义和目的,还讲了《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要求全体指战员要爱护群众,不要损害群众利益。最后,还讲了党的统一战线政策和怎样继续与国民党反动派进行斗争等问题。
会后,朱德亲切接见与会的干部。当朱德跟伍瑞卿握手时说:“你这个军需股长很有原则性,我们共产党员就是要讲原则嘛!”
总司令的这番话,说得伍瑞卿热泪盈眶,他向朱德坚定地回答道:“我一定为党的事业奋斗终生。”
后来,朱德总司令又亲自到第687团视察,再次宣讲毛泽东关于游击战的战略战术思想。伍瑞卿暗暗发誓:革命到底,永不叛党!
战斗在苏北平原
“瑞卿同志,奉上级命令,调任你为第8旅供给部部长。请你三日内交完在第687团的工作,随后即来旅部报到。”这是1941年2月上旬的一天,新四军第3师第8旅旅长田守尧给第687团供给处处长伍瑞卿来的一个电话。
不久前,国民党蒋介石制造了骇人听闻的“皖南事变”,掀起了第二次反共高潮。我党采取了军事上坚决自卫,政治上猛烈反击的战略方针。1月下旬,中央军委下达了重建新四军的命令,将华中的新四军、八路军各部队,统一改编为新四军,共7个师和1个独立旅。其中,伍瑞卿所在的原八路军第687团改为新四军第22团,隶属第8旅指挥。
第3师奉命建立根据地的地区在苏北平原。这里河湖港汊纵横,交通比较便利,生活条件不算差,因而是历史上有名的土匪出没之地。我军来到之后,国民党顽固派更利用土顽、匪特纷起作乱。他们互相勾结,打砸抗日政府,杀害我方干部,抢劫残害群众,为非作歹,无恶不作。
为此,第3师师长兼政委黄克诚决定大力清剿镇压土匪顽劣,迅速将横行苏北地区的股匪予以剿灭,以便在苏北站稳脚根,为今后扩大抗日武装,粉碎日军的“扫荡”,建立各级抗日民主政权打下坚实基础。
伍瑞卿到第8旅后,认真抓好后勤保障工作,为部队歼灭日伪顽匪作出了贡献。伍瑞卿指示各团供给处及时搞好食品物资往前沿送,保证每个连队每天要吃两顿饭,要有水喝,不能有脱节。他还要求上士、司务长,在向当地老百姓采购东西时,要公平交易,不能摆出人民功臣的架子。即使老百姓支前时,也要为他们计报酬。不能白吃白拿人民群众的东西。由于后勤保障及时跟上,第8旅指战员所到之处,攻势如潮,连续打了几个漂亮仗。如打阜宁县的伪军时,部队一路追击,消耗不小。但在休息时,及时有热饭热水供应上。后来,利用一个晚上歼灭伪军1个团,缴获了不少武器弹药。伍瑞卿同时组织后勤人员收缴粮草,并做到随缴随时补充给部队。接着,第8旅又在响水口歼灭日军1个中队,吃掉伪军1个大队。后来,第8旅又一鼓作气把盐阜地区的土匪和封建迷信会道门组织彻底摧垮,人民也得以安生。
第8旅在进行的一系列战斗中,基本都取得了胜利,但这些胜利来之不易。仅就后勤保障来说,伍瑞卿就想了许多办法,克服了不少困难。
苏北尽管是米粮仓,但小麦不多,这就给伍瑞卿出了个难题,因为第8旅干部战士大多数是北方人,他们从小吃惯了小麦小米,吃大米干饭却消化不良,有的甚至拉肚子。还有一点是,北方籍指战员不爱吃鱼虾,他们嫌剔鱼刺麻烦,又怕扎嗓子。针对这种情况,伍瑞卿一方面派人学当地老百姓的办法,把米磨成面,再蒸成米糕,指战员们吃起来就感觉舒服了,一方面要求伙食部门把鱼烧得烂一些,放点醋,软化鱼骨,还教大家吃鱼的方法。另外,缺少小米小麦,就到附近的鲁南地区去换白面、运小米和包谷米,先解决医院伤病员的生活,逢年过节时为部队打打“牙祭”。以后又不断从外地设法运些杂粮来苏北,以调剂部队生活。
夏天的时候,苏北的水网地带鱼虾的确不少,但蚊虫也多,尤其是稻田、沟渠里的蚂蝗让人烦。部队行军打仗又主要在夜间,而这时正是蚊虫、蚂蝗肆虐之时,部队一无防蚊设备,二无防蚊药品,只能干瞪眼被咬,大部分人被咬得满身是小包。小包又奇痒难忍,使劲挠起来,易挠破皮肤,皮肤破了就发生感染,又搞得浑身疼痛。蚂蝗则爬得人身上到处都是,若不小心或没打绑腿,蚂蝗就钻到手上和腿上,使劲吸人身上的血。蚂蝗的模样比蚯蚓更可怕,有些小战士还误以为是水蛇,搞得很紧张。更不好的是,蚊虫爱闻血腥味,有些伤员的伤口被蚊子、臭虫叮住不放,轰都轰不走,后来,细菌在伤口繁殖,引起化脓感染。怎么办?伍瑞卿想起小时候用艾蒿薰蚊虫的办法,就向田守尧反映,能否动员大家一起动手灭蚊灭虫。田守尧欣然同意,积极支持。于是,旅部号召全体指战员利用休战的时间,割杂草、稻草和树叶等,到天黑前在部队驻地薰蚊虫,这样,经过几次打击,蚊虫少多了。后来,伍瑞卿还告诉大家识别蚂蝗的方法,使许多指战员知道蚂蝗并不是水蛇,发现皮肤上的痒痛,先不要慌,只要果断用手使劲一拍,蚂蝗就掉了。然后,再将伤口的血挤掉,贴一片树叶止血。
第8旅原来主要在华北作战,参加过平型关战役等著名的战役战斗,对于旱地平原和山地作战,有一定的经验。可是,到了苏北的水网平原,部队很不适应。那些纵横交错的田埂,又窄又滑,跑不了几步就摔跤。那些小河小汊,看着不宽,但又迈不过去。大多数人不会游泳,还怕水。有一次,部队追击当地土顽,追到一条两米多深的小河处,土匪们有船,又会游泳,尽管消灭了一些土匪,但仍眼睁睁地看着匪首跑了。苏北还靠着海,气候变化大,本来一片晴空,说下雨,雨就下来了。海风也不小,海风一刮起来,呼呼直啸,还带着腥咸味,有时把农民的茅草房顶都掀翻了。所以,一些战士发牢骚说:“原来在北方能用大兵团作战,打起来也过瘾,到了这里,是水多,蚊子多,地看起来平坦,可就是跑不动,真像陷入沼泽地。”
“长征时,我们连金沙江、大渡河这样的天险都过了。我就不信,难道现在竟对付不了这小河小汊?”旅长田守尧在全旅大会上如是说。
在商讨练兵方法的时候,田守尧对伍瑞卿说:“老伍,你们家乡也有稻田和小汊,你可以多出出主意。”
伍瑞卿说:“我们可以因地制宜,以小制小,用小法子对付这小水沟。老百姓不是用小木船过河作交通工具吗?我们行军打仗带小船不方便,再说也没有那么多小船让我们带。我们可搞些一两丈长的竹杆,让大家撑着杆子过河。这样,既解决了过河问题,过河工具还可以随身带。”
田守尧高兴地说:“这个法子好,完全可以试试。但是,工具仍由你老伍落实,谁让你是我们的供给部长呢?”
于是,伍瑞卿便组织供给部的同志到村里找老百姓买竹子。竹子买来后,再把用不上的竹尖、竹叶、竹根去掉;把竹杆削光滑,防止扎手;把粗竹节露在底部,吃的劲大,也不容易劈裂。经过这一番加工,一根根像样的竹撑杆就制作完毕,可以进行过河训练了。
别看只是撑两米多宽的水沟,战士们训练起来,也费了不少劲。许多战士,甚至干部在训练中经常掉到河里去。大家笑着说,旱鸭子变成了水鸭子。掉下河的则自嘲地说,成了水鸭子就不怕这小沟了。大家就是这样一身水一身泥地刻苦训练,毫无怨言。最后,功夫不负有心人,北方的干部战士渐渐地不怕南方的小沟小河了。后来,田守尧让伍瑞卿给每个排都配发2至3根长竹杆,以杆代船,解决部队过河问题。老百姓见部队带着长杆杆行军,不知干什么用,都很奇怪,便来围观。他们看到我们的干部战士一个个像孙猴子似的撑着长竹杆过河,都称赞说:“部队真有办法。”
绕道黄海赴延安
1943年春,国际形势发生了巨大变化,苏联红军在斯大林格勒顶住了德国法西斯的猖狂进攻,取得了这次战役的伟大胜利,扭转了战局,由战略防御转入战略反攻。而德军则刚好相反。这样,世界人民就看到了反法西斯战争胜利的希望。同样,日本帝国主义在侵略中国的战争中,由开始的速战速决,到后来的持久消耗战,也已陷入不能自拔的泥潭。他们由全面进攻,变为重点“扫荡”。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全国抗战进入到一个新的阶段。
此时,在华中战场的新四军,接到党中央和毛泽东主席的指示,要求各部队利用有利的国际形势鼓励军心民心,顽强与日寇坚持斗争,坚决打击敌人的“扫荡”,制止敌人的蚕食和“清乡”,积蓄力量,为战略反攻准备条件。
为了更好地适应斗争形势发展的需要,中央军委指示,从盐阜根据地抽调一部分团以上干部到延安学习深造。
3月8日,第3师师长黄克诚点名让第8旅的主要领导来师部开会。其中就有旅供给部部长伍瑞卿。
黄克诚讲了当前的形势后,又与大家研究了去延安的行军方向和办法。最后决定分两路走,一路由师参谋长彭雄负责率第7旅的领导和地方干部走陆路去山东,一路由第8旅旅长田守尧、政治部主任张池明、供给部长伍瑞卿带第8旅和独立团的同志走水路,沿黄海绕过日军封锁区连云港去江苏赣榆县柘汪镇,再由此上陆地去延安。
“时间紧迫,去延安决不允许拖延!”黄克诚最后要求道。
第四天,也就是3月12日,天刚麻麻亮,伍瑞卿就与走水路同志们一起,登上一只长50来米,宽20米的大木船,从五垛出发,向茫茫黄海驶去。这条大船是第8旅第24团的战友们从海盗手里缴获过来的,船上有5根3丈多高的桅杆,8个船舱,载重7000多吨,吃水5尺多深,外表看上去比较结实、壮观。
13日,大船从老黄河口开出来。这时,风又不顺,船老大说,逆风行船费力不讨好。于是,就把船弯进新黄河口避风。刚巧,走陆路的人马尚未集中起来。同时,敌人对陆地封锁太严,所以,参谋长彭雄便带了少数人赶来,与第8旅的干部们一起从海上走。这样,两路合一路,大船上共装了50多人。为了隐蔽行军,大家全部穿着便衣,大船也变成了商船。
15日上午11时,太阳高照,万里无云,风也顺起来了。于是,大船从新黄河口正式启航。
和大多数第一次乘海船的同志一样,伍瑞卿显得很兴奋。他站在船头,极目远眺海天连接处,又看着鸥鸟飞翔,海鱼跳跃,真正感觉到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壮观场面。他情不自禁地对田守尧说:“旅长,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哪!”田守尧也说:“海天一片蔚蓝,就跟画一样。不过,晕起船来,你就没那么多诗情画意喽。”
果然,随着向大海深处航行,船颠簸得越来越厉害,好多人都晕起船来,尤其是随队的家属,有的还在船舱里呕吐不止。也怪,伍瑞卿竟没有呕吐,可能是仗着年轻力壮的缘故。于是,在甲板上值班就非他莫属了。他从船头来到船尾,看船工们灵活自如地操纵着大船在风浪中前进。
那位垂着银白胡须的船老大,镇定自若地掌着舵。他旁边有一位试水的船工,拿着一根尾巴上拴了一个斤把重铅球的很长很结实的绳索,不时用力地抛到海里去,然后拉起来,看看铅球上沾着的泥土是什么颜色,以此来判断这里海水的深浅。他用一种悠长的声调吆喝着:“回舵……深……”船老大则根据他报的情况,望着面前的指南针,向水手们指挥着:“向东……向东…稍偏北……高……高……低……低……”20多名水手用力地拉扯着粗大而又笨重的绳索,整齐地合唱着一种海上劳动的号子。船长马指导员在一旁不断地鼓劲道:“现在风顺呀,同志们,加油啊!”
看着紧张的劳动场面,听着船老大悠长有节奏的口令和水手们高低错落有致的整齐号子声,伍瑞卿一阵兴奋,真是劳动出智慧呀!他不时拿着望远镜观察大海四周的情况。
“伍部长,你是常在海上跑的吧?”船老大大声问伍瑞卿说。
“不是,船老大,我这是第一次。”伍瑞卿也大声回答道。
“你呀,真是了不起,我老大在海上跑了几十年,见到像你样的人还不多呢!”他用手摸摸自己的长长银须说。
“您过奖啦,我也就是凭着年轻力壮吧,否则,也要像有些战友那样呕吐不止呢。”伍瑞卿笑着回答。
说完,伍瑞卿在船老大身旁坐了下来,听他讲海上的故事。
夜幕降临,大海一片昏暗,船进入了夜间航行。海风吹起来,让人周身感到阵阵寒意。伍瑞卿披着棉衣,在船的前后来回巡视。在海上跑了一年多,负责运送新四军人员、物资的马指导员,知道此次任务重要,因此,特别注意船上的安全工作。他也在船上不停地转悠,并请伍瑞卿回舱休息。伍瑞卿不肯,说我们少数人不睡,可保证大家安全。
船舱里静悄悄的,同志们发出轻微的鼾声,睡得很香。伍瑞卿和马指导员相视而笑。
时间过去了七八个小时,天开始透出亮光,风也渐渐小了,船的航行也慢了起来。这时,船正行驶在连云港敌人封锁最严密的海面上。
“船老大,风怎么小了?”伍瑞卿问道。
“不要紧,风不会没有的。”
“加桅吧!”
“5个桅都加到顶了。”
天已亮了,风也完全停了,而且有了早上的退潮。
伍瑞卿又问船老大:“船到了什么地方?”
“奶奶山。”
“离柘汪还有多远?”“还有七八十海里。”
奶奶山是日军在黄海边上的一个据点,距连云港很近。大白天如果碰上鬼子怎么办?伍瑞卿很焦急,便派人去把彭参谋长、田旅长他们叫醒了。
没有风,又碰上退潮,这样,我们的船不但不能前进,反而倒退起来,而且是在向着敌人封锁严密的海岸退去。船老大和水手们费了很大的劲,才把船从退的方向扭转过来,让它向大海深处退,一直退到70多米深的海面上,不能再退了。船,就像抛了锚似的停在海面上,一步也走不了。
“船老大,我们想办法搞划板用人划吧?”伍瑞卿出主意说。
“这不是江河,这是海呀!这样大的船,没有风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的!”
这时候,有几个船工和水手都站在船头上,仰着头,嘴里“嘘……嘘……”地吹着引风的口哨。船老大老王急得拜起老天爷和四海龙王来了。
不一会儿,船板上传来了杂沓急促的脚步声。原来,彭雄、田守尧、张池明,还有许多人都从船舱里上来了。
“船老大,怎么船不走了?”大家都不解地问。
“风停了!”
彭雄又问伍瑞卿:“到了什么地方?瑞卿同志。”
“奶奶山。”伍瑞卿回答道,“这里离连云港的敌人很近。”
“海上无风三尺浪。”船老大老王站在一旁焦虑地自语道:“我在海上跑了这么多年,这样的怪事还没见过。”
伍瑞卿想,大家都是在陆地上长大的,对于海却非常陌生。如果是在陆地上发生了什么情况,倒也不怕;但现在是在海上,而且发生了这样令人着急的事情,心里真是空落落的,一点底也没有。
彭雄见同志们有些慌张,马上安慰大家说:“同志们,不要急,现在还没有发生什么,周围的渔船还很多,敌人不一定就会发现我们!”
接着,彭雄又对伍瑞卿说:“你一夜没睡,先休息去吧。上了岸,你的事还很多呢!”
田守尧也说:“老伍,下去休息吧!”
伍瑞卿回答道:“好!”
海上遭遇战
回舱后,伍瑞卿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个多小时。大约7点多钟的时候,忽然被两声清脆的枪响惊醒了。他猛地坐起来,刚想到舱口上去看看,田守尧和张池明便跳了下来。
“旅长,出了什么事?”伍瑞卿惊讶地问:
“碰上了鬼子的巡逻艇。”田守尧回答。
原来,在伍瑞卿刚下舱休息不久,日军的巡逻艇便由远而近驶来。鼓雄对大家说:“敌人不靠近,我们不要动;敌人若上来了,听我的命令再开枪!大家都赶快回到舱里,以免敌人发现甲板上人多,更加引起怀疑。”他又把船老大叫到跟前说:“敌人要盘问我们,你们就说我们是从上海到青岛的货船!”
随后,他就与田守尧、张池明分头到各个舱去布置,叫大家把手榴弹、短枪准备好,与敌人作海上的战斗。
因为这次是化装成商船行动,所以就没有带武装护送。只是每个干部随身带一至二名警卫人员,但都是带的驳壳枪和手枪,全船只有伍瑞卿带的一支打鬼子时缴来的马拐枪的长枪。而且彭雄、田守尧、张池明、伍瑞卿等7名领导都带了妻子,坐在船后舱里,其他干部和警卫人员都分散坐在船的中舱、头舱里。
为了更加有效地战斗,几位领导作了任务分工,彭雄留在灶房看敌人动静,指挥全船对付敌人,田守尧、张池明回到后舱进行指挥,马指导员带着船老大和水手站在船上,准备和敌人巡逻艇对话。
“砰!砰!”日本巡逻艇还是靠近了我们的船,他们向天空放了两枪,这是敌人订下的海上行船检查的规矩。
船老大和水手马上把桅篷降了下来,以示放慢行驶速度。
刚才就是这两枪把伍瑞卿惊醒了。
田守尧与伍瑞卿正说着,就听见甲板上面发出了吵嚷声。
“你们上哪里去?”日军翻译官凶狠地问道。
“我们从上海来,到青岛去,做买卖的。”船老大老王很流利回答。
“我们来检查检查,登记一下。”
敌人的巡逻艇渐渐地靠近了,撞上来了。大船晃动了一下,便被巡逻艇上的挠钩挂上了。
伍瑞卿从船舱的窗口向外望去,见巡逻艇尾部站着一个日军,不到1米远,正好面对着他。日军用眼
....
本站仅展示书籍部分内容
如有任何咨询
请加微信10090337咨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