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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张大千(下)pdf/doc/txt格式电子书下载
推荐语:
作者:刘明山著
出版社:中国社会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3-03-01
书籍编号:30140808
ISBN:9787508743622
正文语种:中文
字数:49043
版次:1
所属分类:人物传记-艺术家
世界名人非常之路
张大千
(下)
刘明山 编著
中国社会出版社
《世界名人非常之路》编委会
主任:刘明山
编委:
周红英 王汉卿 高立来 李正蕊 刘亚伟 张雪娇
方士娟 刘亚超 张鑫蕊 李 勇 唐 容 蒲永平
冯化太 李 奎 李广阔 张兰芳 高永立 潘玉峰
王晓蕾 李丽红 邢建华 何水明 田成章 李正平
刘干才 熊 伟 余海文 张德荣 付思明 杨永金
向平才 赵喜臣 张广伟 袁占才 许兴胜 许 杰
谢登华 衡孝芬 李建学 贺欣欣 刘玉磊 王莲凤
刘振宇 张自粉 苗晋平 卓德兴 徐文平 王翠玉
刘春青 谭永军 马超群 马 成 赖春红 张世君
周筱筱 苗 婕
前言
著名学者培根说:“用伟大人物的事迹激励我们每个人,远胜于一切教育。”
的确,崇拜伟人、模仿英雄是每个人的天性,人们天生就是伟人的追星族。我们每个人在追星的过程中,带着崇敬与激情沿着伟人的成长轨迹,陶冶心灵,胸中便会油然升腾起一股发自心底的潜力,一股奋起追求的冲动,去寻找人生的标杆。那种潜移默化的无形力量,会激励我们向往崇高的人生境界,获得人生的成功。
浩浩历史千百载,滚滚红尘万古名。在我们人类历史发展的进程中,涌现出了许多可歌可泣、光芒万丈的人间精英。他们用挥毫的笔、超人的智慧、卓越的才能书写着世界历史,描绘着美好的未来,不断创造着人类历史的崭新篇章,不断推动着人类文明的进步和发展,为我们留下了许多宝贵的精神财富和物质财富。
这些伟大的人物,是人间的英杰,是我们人类的骄傲和自豪。我们不能忘记他们在那历史巅峰发出的洪亮的声音,应该让他们永垂青史,英名长存,永远纪念他们的丰功伟绩,永远作为我们的楷模,以使我们未来的时代拥有更多的出类拔萃者,以便开创和编织更加绚丽多姿的人间美景。
我们在追寻伟人的成长历程中会发现,虽然每一位人物的成长背景各不相同,但他们在一生中所表现出的辛勤奋斗和顽强拼搏精神,则是殊途同归的。这正如爱默生所说:“伟大人物最明显的标志,就是他们拥有坚强的意志,不管环境怎样变化,他们的初衷与希望永远不会有丝毫的改变,他们永远会克服一切障碍,达到他们期望的目的。”同时,爱默生又说:“所有伟大人物都是从艰苦中脱颖而出的。”
伟大人物的成长也具有其平凡性,关键是他们在做好思想准备进行人生不懈追求的过程中,从日常司空见惯的普通小事上,迸发出了生命的火花,化渺小为伟大,化平凡为神奇,获得灵感和启发,从而获得伟大的精神力量,去争取伟大成功的。这恰恰是我们每个人都要学习的地方。
正如学者吉田兼好所说:“天下所有的伟大人物,起初都很幼稚而有严重缺点的,但他们遵守规则,重视规律,不自以为是,因此才成为一代名家,成为人们崇敬的偶像。”
为此,我们特别推出《世界名人非常之路》丛书,精选荟萃了古今中外各行各业具有代表性的名人,其中包括政治领袖、将帅英雄、思想大家、科学巨子、文坛泰斗、艺术巨匠、体坛健儿、企业精英、探险英雄、平凡伟人等,主要以他们的成长历程和人生发展为线索,尽量避免冗长的说教性叙述,而采用日常生活中富于启发性的小故事来传达他们成功的道理,尤其着重表现他们所处时代的生活特征和他们建功立业的艰难过程,以便使读者产生思想共鸣和受到启迪。
为了让读者很好地把握和学习这些名人,我们还增设了人物简介、经典故事、人物年谱和名人名言等相关内容,使本套丛书更具可读性、指向性和知识性。
为了更加形象地表现名人的发展历程,我们还根据人物的成长线索,适当配图,使之图文并茂,形式新颖,设计精美,非常适合读者阅读和收藏。
我们在编撰本套丛书时,为了体现内容的系统性和资料的翔实性,参考和借鉴了国内外的大量资料和许多版本,在此向所有辛勤付出的人们表示衷心谢意。但仍难免出现挂一漏万或错误疏忽,恳请读者批评指正,以利于我们修正。我们相信广大读者通过阅读这些世界名人的成长与成功故事,领略他们的人生追求与思想力量,一定会受到多方面的启迪和教益,进而更好地把握自我成长的关键,直至开创自己的成功人生!
人物简介
名人简介
张大千(1899~1983),原名正权,后改名爰。字季爰,号大千,别号大千居士、下里巴人,斋名大风堂。四川内江人,祖籍广东番禺。深受国人爱戴的伟大艺术家,特别在艺术界更是深得敬仰和追捧。
1899年5月10日,张大千出生于四川省内江县城郊安良里的一个书香门第。18岁时,张大千随兄张善孖赴日本留学,学习染织,兼习绘画。20岁时,由日本回国,寓居上海,曾先后拜名书法家曾农髯、李瑞清为师,学习书法诗词。接着因婚姻问题,削发出家,当了100多天和尚。还俗后,即以其佛门法名“大千”为号,从此全身心致力于书画创作。
1949年,张大千赴印度展出书画,在印度期间他临摹研习了印度的石窟壁画,其后他辗转于香港、台北、日本等地开画展。此后便旅居阿根廷、巴西、美国等地。
1976年,返回台北定居,完成巨作《庐山图》后,不幸于1983年4月2日病逝,享年85岁。
成就与贡献
张大千是天才型画家,其创作达“包众体之长,兼南北二宗之富丽”,集文人画、作家画、宫廷画和民间艺术为一体。于中国画无所不能,无一不精。诗文真率豪放,书法劲拔飘逸,外柔内刚,独具风采。
张大千的艺术生涯和绘画风格,经历“师古”“师自然”“师心”的三阶段:40岁前“以古人为师”,遍临古代大师名迹,从石涛、八大山人到徐渭、郭淳以至宋元诸家乃至敦煌壁画;40岁至60岁之间以自然为师;60岁后以心为师,在传统笔墨基础上,受西方现代绘画抽象表现主义的启发,独创泼彩画法,那种墨彩辉映的效果使他的绘画艺术在深厚的古典艺术底蕴中独具气息。
20世纪20年代,张善孖、张大千在上海西门路西成里“大风堂”开堂收徒,传道授艺,所有弟子们皆被称为“大风堂门人”,简称“大千画派”。
它是一个延续、开放、包容性极强的中国画中的综合性画派,不管是山水、花鸟、人物画种,还是工笔、写意、泼墨泼彩等画法,大风堂画派的画风都呈现出百花齐放的景象。
张大千才力、学养过人,于山水、人物、花卉、仕女、翎毛无所不擅,特别是在山水画方面具有特殊的贡献。他和当时许多画家担负起对清初盛行的正统派复兴的责任,也就是继承了唐、宋、元画家的传统,使得自乾隆之后衰弱的正统派得到中兴。
地位与影响
张大千是20世纪中国画坛最具传奇色彩的国画大师,无论是绘画、书法、篆刻、诗词都无所不通。
20世纪30年代,他在艺术上更是趋于成熟,工笔写意,俱臻妙境,与齐白石齐名,素有“南张北齐”之称。40年代,张大千赴敦煌之后,画风也为之一变,善用复笔重色,高雅华丽,潇洒磅礴,被誉为“画中李白”“今日中国之画仙”。
1949年,张大千赴印度展出书画,并在世界各地频频举办个人画展。他被西方艺坛赞为“东方之笔”,与西画泰斗毕加索齐名,被称为“东张西毕”。
他荣获了国际艺术学会的金牌奖,被推选为“全世界当代第一大画家”,并被世界舆论称之为“当今世界最负盛誉的中国画大师”,为中华民族赢得了巨大荣誉。
后世的艺术家们都用真挚的感情,在绘画和雕塑上刻画了许许多多可亲、可敬的“张大千”多彩的艺术形象。
一代宗师
敦煌壁画是集东方美术之大成,代表着北魏至元代1000多年来我们中国美术的发展史,换言之,也可以说是佛教文明的最高峰。
——张大千
游历边塞考察敦煌
1938年,张大千返回成都后,住进了号称“天下幽”的青城山上“道家第五洞天”上清宫。
在上清宫住了很长时间之后,张大千临摹宋元名迹,心中的悲愤之情才渐渐平静下来。他与道士们搞好关系,不仅可以随便出入各个道观,遍观壁上的、柜中的文物古迹,而且他上山写生和游玩时,总有道士相陪。
在此期间,张大千在成都举办画展,用收入来试验造纸。
当时安徽宣纸产地泾县被日本侵略者侵占,宣纸来源断绝,市面上宣纸极度缺乏。张大千在夹江研究各种宣纸,最后终于在工匠们的帮助下试验成功了“大风纸”。
徐悲鸿、董寿平、傅抱石、蒋光各等著名画家试用之后,都称赞纸质很好。张大千就用自己的“大风纸”,创作了大批作品,办了一个抗日义卖展。
在青城山一住3年,这3年对张大千很重要,因为无异于和尚坐关,潜修内视,为得道必经的阶段。作为一个艺术家,必须有所吸收,才能有所表现;而吸收后,又必须经过消化、酝酿,反复深思,不断探索,方能有所创造。
张大千的记性、悟性都是第一等,但不论如何,时间是无可代替的,必须经过一定的时间过程,才会到达某一境界。
在北平和上海时,人情应酬常占去了张大千好些时间,艺术的吸收不足,又缺乏足够的时间来消化,作品中就会略显薄与俗。
而在青城山这3年的修炼,单从诗词方面来说,是这段时期的最好。张大千在《青城小居口占》诗中描述他的山居生活:
自诩名山足此生,携家犹得住青城。
小儿捕蝶知宜画,中妇调琴与辨声。
食栗不谋腰脚健,酿梨长令肺肝清。
歇来百事都堪慰,待挽天河洗甲兵。
从他的作品可以看出,这3年张大千读了不少史书。张大千坐在高台山第一峰头,面对大面山的那座亭子中,心里所想的,除了画以外,更无他念。在这样一个可能终日不见行人的幽深之处,正所谓“朝晖夕阴,气象万千”,张大千目摹心追,胸中不知有多少未画出来的山。这些胸中之山,后来都成了他泼墨、泼彩的题材。
有一次,张大千还行离家出走的“壮举”。一天下午,张大千还没回家,等到日落时仍然没有一点音信。因为往常他在山上游览,一般是清晨或上午,断没有从下午到黄昏还不回家的。
三位太太都急得不得了,来同张大千的朋友易君左商量。易君左由于四川省政府疏散,上青城山与张大千做了半年邻居。
易君左先安慰她们不要着急,可能张大千在路上偶遇僧道,聊着聊着就晚了。
但是一直等到二更天时,张大千仍然消息皆无。这一下易君左也不由得担心起来,于是,两家男女老少连同上清宫的道士们一同去探索张大千的下落。
大家找了一个通宵,几十条火把照得满山通红,青色的树木都变成了紫色,依然不见张大千踪影。幸好当时正是初夏,夜寒不重,人人抖擞精神,翻山越岭,攀壑入洞,涉涧跨溪,披云拂露,一直到天色大亮。
谢天谢地,在山腰的一座小峰的洞内,张大千正像张天师一样,闭目冥坐,就如面壁9年的达摩祖师,眼观鼻、鼻观心,正在那儿修行着呢!
大家欣喜地把他拉到三位太太面前。张大千睁开眼睛一看,不慌不忙地说:“你们干什么大惊小怪的?”
后来张大千说,这次家庭风波,缘于三个太太联合起来对付他,黄凝素竟然拿起桌上的铜尺作武器,不小心打到了张大千的手上。因此张大千“冲冠一怒为红颜”,拂袖而去。
1940年秋,张大千决定去遥远的西北,前往敦煌临摹石窟的壁画。
早在上海的时候,张大千就见到有敦煌石窟流落出来的珍品,他感觉,那种艺术上的天工造化之美是他从未领教过的。后来他也试画过仿敦煌壁画笔法的天女散花图,但他心中一直渴望着能亲自去敦煌,探索艺术的奥秘。他相信,如果亲临其境去临摹,天下无双的敦煌莫高窟壁画一定会对他的人物画有所启迪。
张大千初步计划是由成都到广元,游览该地著名的千佛岩,欣赏精美绝伦的石刻,然后赴兰州,转道敦煌。于是先携全家去成都,中途回到了内江老家。儿时的回忆与眼前的凄凉景象,使张大千无比辛酸,没过多长时间,他们就离开内江去了成都。
这时,抗日战争正打得如火如荼,张大千出售了部分珍藏的字画,筹集去敦煌的经费。
恰在此时,张大千心爱的儿子张心亮不幸死于肺病。他当时正在外布置画展,不由得泪湿衣襟,长时间陷入痛苦之中。但为了追求艺术上的更高境界,他下定决心,一定要到敦煌去,而且一定用自己卖画的钱。
于是他再次举办个人画展,用售画收入采购了大量笔墨、画布、颜料和生活用品,带上另一个儿子张心智同去敦煌。
汽车走走停停,这天傍晚在广元歇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张大千与夫人黄凝素、儿子心智步行4千米路来到千佛岩。
一到那里,张大千就连连摇头,长叹道:“可惜,太可惜了!”
原来千佛岩建在嘉陵江东岸,高50米,长约300余米,在陡崖上,有摩岩造像17000多具,但由于几年前修建川陕公路,造像被炸毁了一半以上,仅剩7000多个。
一连几天,张大千都泡在这些毫无生命却又栩栩如生的石像中。
看了千佛岩,更想去看天山的麦积山了。
但在这时,一个突然传来的噩耗使张大千不得不改变了计划:二哥张善孖病逝于重庆歌乐山宽仁医院。
张善孖这次出国宣传抗日,历时近两年,举办画展达百余次,回国之后,不顾劳累和医生劝阻,继续奔波筹备赈灾画展和东北难民义卖画展,不幸积劳成疾,回国仅半个月后突然昏迷不醒,于1940年10月20日去世,年59岁。
人们对张善孖的去世都非常悲痛,当时报纸记载:
国人与先生,不论识与不识,噩耗传来,孰不伤恸!
张大千更是痛不欲生,星夜兼程赶回重庆,为二哥料理后事。父母先后去世,九弟生死不知,现在二哥又离开人世,张大千痛心之余,万念俱灰。
事后,他怀揣着二哥临终前写下的“勇猛精进”4个字再次返回青城山,过了好长时间,心中的悲恸才渐渐平静。1941年3月,张大千再次踏上西行敦煌之路。
这次,除了妻子、儿子心智外,还有侄子心德、学生刘力上等人。他们从成都出发,途经兰州,坐汽车一个月后才进入戈壁滩边缘的西安,又换乘骆驼继续前进,三天三夜才走完最后50千米。
敦煌位于甘肃省的最西部,古称三危,《尚书》记载:舜流放共工于此。“四夷”中的“西戎”,相传即是共工的子孙,世世代代,保有其地。
自古以来,敦煌就是沙漠中的一块绿洲,是中国通往西域及中亚细亚的交通要道。西面是玉门关,与新疆接壤;西南是阳关;东南10千米有座山,三峰峻绝,因名三危山,据说就是共工当年的住处。
早在汉代,敦煌就成为陆地交通的枢纽,南北朝时期,前秦苻坚为开发西域,并把它作为征服西域的前沿阵地,移民至此,并开始兴建莫高窟。
1500多年前东晋时期,有个法名乐樽的游历和尚,路过敦煌鸣沙山下,正是夕阳西下、晚霞满天之时,三危山上突然射出万道金光,山上的奇岩怪石也仿佛变成了千尊佛像,乐樽惊异之余,伏地膜拜,并发下宏愿,要在石壁上凿洞供佛。于是他奔走募捐,终于在鸣沙山上修建成第一个洞窟群。
后来经各朝各代修建,形成了后来大小1000多个石窟,也称“千佛洞”。石窟自南向北沿峭壁排列,有的地方上下4层,绵延两千米,大的石窟就像一座大礼堂,而小的仅容一人。其中蕴藏着中国古代最珍贵的文化遗产。
由于连绵战乱,昔日繁华的敦煌逐步衰落了。
1900年,道士王圆禄偶然发现了藏经洞,内藏经卷甚多,包括汉文、藏文、印度文和阗文、回纥文及龟兹文。但这道士只知是古物而不知其珍贵,随意送人。
于是许多外国人听到消息,都赶来了,敦煌石窟许多价值连城的历史文物,包括书籍、画卷、经卷、地志、小说、医书等,多数被法国人、俄国人、日本人、匈牙利人或偷或抢或低价买走。只有壁画及彩塑因无法运走,遗留在洞窟之中,但也遭到少数损坏。
从敦煌石窟的壁画及彩塑中,可以清楚地看到中国几千年来艺术演变的过程,补充了历史文献中没有记载的内容,价值是无法估量的。
3月8日,张大千到达莫高窟,在高大的白杨与垂柳掩映之中,层层叠叠的洞窟发出神秘的色彩。张大千没有休息就提上马灯入洞探视,看罢惊叹不止。金碧辉煌的壁画与琳琅满目的彩塑,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精美。
早年那个法国人伯希和在盗窃文物的同时,还对石窟进行了编号,不过他编号的目的是为了方便他记住盗窃的进程。
张大千这次除了修路开道之外,也对石窟进行了编号,不过他与伯希和的顺序正好相反,伯希和是由北向南,张大千却是从南到北。他这是根据历代工匠开凿石窟的顺序来编的,符合石窟壁画的历史创作年代。
在4个月的时间里,张大千从南向北、由底层到上层,为莫高窟不厌其烦地作了科学而系统的编号。他和助手们都是用毛笔在壁上竖写编号,总计309号。
同时,张大千建议政府在石窟南北两面筑墙,禁止牲畜进入,并严禁过往行人在洞中取火做饭,以使壁画能长久地保存下来。
张大千此举,为保护敦煌石窟这一艺术宝库作出了卓越贡献,也为后来国际上一大社会学科研究“敦煌学”奠定了最基本的基础。凡是中外研究敦煌学的学者都知道“张氏编号”。
完成这些工作之后,由于生活补给不足,吃不好,睡不好,另外更严重的是要提防土匪的袭击,于是他们返回兰州。
回到兰州后,张大千召来自己的学生,并亲自到青海塔尔寺请派5名画师,再次进入敦煌。
面壁三年终成大器
再次进入敦煌之后,张大千就开始了长达3年的临摹壁画的工作。其实他为敦煌石窟做编号,也是为观摩这些壁画做准备工作,以免临摹起来杂乱无章。
这次,他除了邀请老友中央大学教授谢稚柳同去敦煌外,还写信叫来了在北平的学生肖建初。
张大千对大家说:“大家都到齐了。从去年以来,我们主要是为莫高窟编号,考订壁画年代,熟悉各洞情况。这次主要任务就是临摹壁画。我和你们谢老师商量了一下,看来大家对洞内的情况都已经比较熟悉了,我们现在开始着手临摹复原工作。”
看到学生们一脸跃跃欲试的神态,张大千又严肃地说:“不能高兴得太早,熟悉了,不一定把握得住。有的壁画时代虽近,但造型、设色却有区别,你们一定要注意。”
说着他带大家走进151号窟内,指着一幅供养女像说:“就拿这幅画来说吧,这是一幅晚唐之作,人物体形健美,线条流畅,设色多变,算得上是莫高窟内的极品。但是,她与晋魏的侍女像有什么区别呢?各个朝代的壁画又各具什么特点呢?”
随后,张大千逐一给学生们详细讲解了各朝各代在作画时的风格以及技法上的特点。
张大千不仅进行临摹工作,他还计划要对壁画进行复原和补齐残缺的部分,还要分类比较,确定壁画创作的年代,考订各个不同朝代的衣饰习俗、画派和源流。因此要使大家有所了解。
等到进入洞窟之后,大家才知道这项工作的艰巨性。这里不是宽敞的画室,有的洞窟低矮狭窄,要半躺着身子才行;而有的画是刻在特别高的地方的,要爬上特制的高凳才能看清;有时候,需要拿着手电筒,反复地观摩许久才能画上一笔。在空气窒闷的洞内,待久了会头昏脑涨;而到外面透气,又被耀眼的阳光照得金星乱冒。
他们废寝忘食,克服重重困难,清晨即起,带着干粮入洞工作,直到晚上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有时甚至晚上还要加班。往床上一躺,头痛、手痛、腰也痛,再也不想动一下了。
张大千不仅自己要画,还要管理大家,人家累了就休息了,而他还必须计划明天的事。后来他回忆说:“朝夕浸沐其中,已至忘我之境,当时也不觉得辛苦,也浑忘了人间时日。”
有一次他问:“今年,今年是什么年?”
有学生回答:“1942年了。”
张大千只含糊地“哦”了一声。
为了排解心中的寂寞,他号召大家休息时就读一读古人的经典。于是在昏暗的灯光陪伴下,在大西北萧杀的夜风中,响起了诵读荀子《劝学》之声:
君子博学而日参省乎己,则知明而行无过矣。故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也;不临深溪,不知地之厚也;不闻先王之遗言,不知学问之大也。
3个月过去了,张大千却还不想结束,他越来越觉得这里是用之不尽的宝库。他对那些由线条、色彩和画面组成的各种天神、金刚、梵女、菩萨、高僧的形象赞叹不已。他已经临摹了20多幅唐代壁画人物,寄回成都办了一个“西行记游画展”。画展一开幕,就在成都轰动了。
张大千计划要用更长的时间继续探讨石窟艺术的奥妙,苦苦修炼,以使自己的艺术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他记起《庄子》中的两句话:“褚小者不可以怀大,绠短者不可以汲深。”于是下定决心,既来了敦煌,不搞出名堂决不回头!
夏天炎热得似火烤,从心里透不过气来;冬天漫天黄沙,冰封雪冻。水土不服,生活困难,这些张大千都不怕。有一次他们还险遭土匪抢掠,幸亏躲避及时,才免遭不测。
张大千临摹之苦也是常人难以想象的。比如他在临摹第二十号窟的《供养人罗庭环夫妇像》时,因为原画早已残缺不全,模糊不清,他不仅要临摹,还要在画纸上进行复原,历时竟达两个月之久。
张大千除在洞窟里昏暗的光线下临摹外,回到住室后还进行背摹,因为他已经对敦煌壁画到了烂熟于心的境界。
在考察壁画时,张大千突然发现,在一幅残破的宋代壁画下隐藏着唐代壁画。原来早时的工匠们常常会在以前的壁画上重绘壁画。
这一重大发现,震惊了考古界和美术界。
张大千与谢稚柳反复商量后,决定剥掉那层败壁,重现内层壁画的旧观,还原原来壁画的真面目。
剥落前,他俩共同将上层壁画照原样临摹下来。然后剥掉了那幅宋代败壁,下面露出了一幅敷彩艳丽、行笔敦厚的唐朝壁画,画上还有唐咸通七年的题字。
当时已到花甲之年的中国最负盛名的书法家沈尹默老先生得知此事后,高度赞扬张大千、谢稚柳等人的功绩。他专门给张、谢二人写了一封信,张大千打开看时,展现在眼前的是沈老那无可挑剔的漂亮书法写的一首诗:
左对莫高窟,右倚三危山。
万林叶黄落,老鸦高飞翻。
象外意无尽,古洞精灵蟠。
面壁复面壁,不离祖师禅。
既启三唐室,更闯六朝关。
张谢各运思,顾阎纷笔端。
一纸倘寄我,定识非人间。
言此心已驰,留滞何时还?
沈老诗中问“留滞何时还”,张大千和学生们一直“面壁”两年零七个月才“还”。他们共临摹了276幅画。
1944年夏末,离开敦煌的时刻终于到来了,这时正是牧草旺、牛羊肥的季节。张大千回过头来,目光温柔地看着身后:夕阳、三危山、小溪、晚风中清脆作响的铁马铃。看着这一切,他不由得感慨万千,一首七绝油然而生:
摩挲洞窟记循行,散尽天花佛有情。
晏坐小桥听流水,乱山回首夕阳明。
3月至5月,“张大千敦煌壁画展”连续在重庆三牌坊官地庙展出。著名画家徐悲鸿、黄君璧,著名诗人柳亚子,著名作家叶圣陶,著名书法家沈尹默、吴玉如等一大批艺术家、文学家、学者都纷纷前往观看,推崇备至。
在展会上,柳亚子挥毫题写了“云海归来”4个大字。而沈尹默则再次写下七绝一首:
三年面壁信堂堂,万里归来髯带霜。
薏苡明珠谁管得,且安笔砚写敦煌。
随后,肖建初携画前往西安展出,再次引起轰动。不久,张大千将他临摹的敦煌壁画精选了一部分,出版了《张大千临摹敦煌壁画展览特集》、《敦煌临摹白描画》等画册。
表面上,这276幅画就是他“面壁”3年的收获,但真正的收获却是难以估量的,这就是敦煌壁画在艺术方面的价值。
张大千说:
敦煌壁画是集东方美术之大成,代表着北魏至元代一千多年来我们中国美术的发展史,换言之,也可以说是佛教文明的最高峰。
我们的敦煌壁画,早于欧洲文艺复兴约有一千年,而现在发现尚属相当完整,这也可以说是人类文化的奇迹。
在去敦煌以前,张大千常听人说,中国文化多受西方影响。但从敦煌回来之后,他就认为这种观点并不确切。他说:“敦煌壁画所绘的人物,可以作为考证历史的依据。”
人们从张大千的作品中,更加了解了这位坚忍不拔的艺术家,高度评价他在敦煌的艺术实践。著名学者陈寅恪先生就说:
敦煌学,今日文化学术研究之主流也。大千先生临摹北朝唐五代之壁画,介绍于世人,使得窥见此宝之一斑,其成绩固已超出以前研究的范围。
何况其天才特具,虽是临摹之本,兼有创造之功,实能于吾民族艺术上开辟一新境界。其为敦煌学领域中不配之盛事,更无论矣。
张大千在敦煌的艺术活动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当时国民政府监察院院长于右任听说后,曾专程到敦煌视察,并建议教育部门专门设机构整理发掘。后来行政院通过决议,设立国立敦煌艺术研究所筹委会,张大千为8名筹委之一。
随后,画家常书鸿领导艺术委员会和敦煌研究所对石窟进行了研究和整理工作。
同时,敦煌之行也是张大千艺术道路上的一个里程碑,他的画风由此发生巨变,山水画由以前的清新淡泊变为宏大广阔,画中大面积运用积黑、破墨、积色的手法,喜用复笔重色,把水墨和青绿融为一体,丰厚浓重。
同时,他更注意将线条色彩并重的技巧与作品的意境相结合。与此同时,他的人物画的创作也达到了顶峰,人物勾勒纵逸,个性突出;尤其是仕女画,由早年的清丽雅逸,变为行笔敦厚,富丽堂皇,人物的衣裙用笔就吸取了唐宋壁画的各种技法。
自此,张大千成为了一代画界的宗师。
抗战胜利考察西康
1945年,中国人民经过8年的浴血奋战,终于取得了抗日战争的胜利,全国人民喜气洋洋地欢庆胜利。大街小巷到处都传遍了狂喜的呼喊声:
“哦,哦!胜利了!”
“胜利了!我们胜利了!”
“日本鬼子投降了!”
鞭炮声、锣鼓声响彻全城。
张大千在收音机里听到这一天大喜讯,不由欣喜若狂,仰天长笑:“哈哈!终于打败了倭寇,还我河山。”
张府上下都兴高采烈地准备酒席:“八老师今天要开戒了!”
两瓶泸州老窖摆上了大圆桌,香味四溢的川菜升腾着热气。
张大千身穿过生日时那件紫缎团花长袍,内衬雪白的绸衬衣,特别精神。他高兴地举起酒杯说:“好,今天破例,我陪大家喝三杯酒。大家可以喝个痛快。”
欢庆之余,张大千画了巨幅作品《西园雅集》和《大荷花》,并赋诗一首表达自己的衷心喜悦之情:
夫喜收京杜老狂,笑嗤胡虏漫披猖。
眼前不忍池头水,看洗红妆解佩裳。
“不忍池”在日本东京,张大千在诗中借助它表达了对日本侵略者的蔑视。
1946年10月,张大千携带着自己创作和临摹的作品,先后到北平、上海展览,都大获成功。应观众请求,画展不得不一再延长展出日期,前后竟长达一个多月。上海各界对张大千面目一新的画卷极为赞美。画界还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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