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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师从张景中pdf/doc/txt格式电子书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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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彭翕成,赵丽敏校
出版社:清华大学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3-09-01
书籍编号:30156615
ISBN:9787302330813
正文语种:中文
字数:148000
版次:1
所属分类:人物传记-科学家
版权信息
书名:师从张景中
作者:彭翕成
出版社:清华大学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3-09-01
ISBN:9787302330813
版权所有 · 侵权必究
张景中(图右),数学家,计算机科学家,中国科学院院士。多年从事几何算法和定理机器证明研究,其成果曾获国家发明二等奖、中国科学院自然科学一等奖、国家自然科学二等奖。热心数学教育,提出教育数学的思想,并从事中学教学改革和微积分教学改革的研究。热爱科普事业,所著《数学家的眼光》等科普作品曾获国家科技进步二等奖、国家图书奖、“五个一”工程奖、全国科普创作一等奖。
彭翕成(图左),现工作于华中师范大学国家数字化学习工程技术研究中心,主要从事数学文化传播和数学教育技术的普及。发表论文百余篇,出版著作十余部。新浪博客:http://blog.sina.com.cn/pxc417。彭翕成读者QQ群:306162497
张景中院士近照
张景中院士(第一排中间)与学生们在一起
谨以此书献给
恩师张景中先生
师母周碧如女士
不是序言
看完了,文笔可以。
此书对我溢美之词较多,我不宜作序。
其实不必有序,会有读者的。
书中你顺便表扬了自己,细心的读者会看出来。
2013年3月8日
第1章
《人民日报》上的张景中
读小学的时候,有一天放学回家,躺在床上,我不知怎地想起一连串的问题:班上的同学放学之后去了哪里?早上来到学校之前,他们又在何方?我此刻在想他们,他们是不是也在想我?他是谁?我又是谁?
多年后,我苦读文史哲学,才发现当年的胡思乱想,无意中触碰到人类哲学的终极问题:
我是谁?来自哪里?去向何方?
有人笑话说:每一个门卫都是优秀的哲学家,因为面对每一个来访者,他们都问:“你是谁?哪儿来?去哪儿?”
门卫问,自有他的职责所在。而于我,认识张师时,他已经七十了。七十岁之前,他在哪儿?做些什么?
我曾多次套张师的话,想让他讲讲年轻时候的事情,但基本上都是以失败告终。
但就算他不说,我也有办法。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何况是网络如此发达的今天。
有句名言:“自从上帝创造货币以来,就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
我将这句话改了一下,运用于做研究:“自从互联网开通以来,哪还有什么秘密?”这也是为什么在我和张师见面之前,就很了解他的原因。
我常和研究生们说:“只要网络不断,科研就不能停止。不要觉得没人带,不要觉得困难大,只要网络还通,一切都好解决。”
搜索也是需要积累和技巧的,并不像某些人所想的那样简单,打开百度或Google,输入关键词即可。
譬如关键词的选取就十分重要,否则网上信息泛滥,让人如同置身于茫茫大海,无所适从。
这一次,我打算以“《人民日报》”和“张景中”为关键词。因为我想起了大学时在图书馆读报的日子。
1.大学在图书馆读报的日子
大学的班团活动,常常要学习各种“文件精神”,同学们各自看自己的书,任凭班干部照本宣科。等系里派学生会干部来检查时,就需要有积极分子发言,谈谈对“文件精神”的感想。
于是我变成了主力。在我看来,这是很好的锻炼机会。事实证明,到了大四,我已经能随随便便讲一两个小时。任意给定教学内容,多少时间讲到哪一个地方,都能控制自如。而有些同学,平时很少在公开场合发言,初登讲台,难免怯场。
但在某些同学看来,我是个异类。一个数学专业的学生,却喜欢在政治学习时大放厥词,动不动引经据典,从马列恩毛到孔孟老庄,之乎者也讲上半天,这人是不是有病!
我演讲时喜欢引用鲁迅的话,所以大家都知道我是鲁迅的粉丝。我喜欢“五四”时期的作家,读鲁迅著作用功尤勤。人民文学出版社16卷版的《鲁迅全集》,从小说散文诗歌,到书信序跋日记,我一本都不放过。
但很少有同学知道我还喜欢看老报纸,譬如《申报》《大公报》。大学图书馆馆藏不算丰富,这些20世纪二三十年代的报纸已经算是珍品了。喜欢旧闻的人不多,因此安排在最高一层也有其道理。我常去,慢慢地和管理员熟了,偶尔也聊聊天。
毛泽东、沈从文、莫言、扫地僧的成功秘诀:他们四个都曾是图书馆管理员。
1.图书整理时,须了解编目知识,要有跨学科理解力,对各学科必有所涉猎。
2.图书馆讲究信息集成和信息素养,而信息获取方法是学习之本。
3.可碰到不少文化人和高人,易于知识碰撞。
4.面对书山,征服困难,磨炼意志。
有一次我照旧去看老报纸。管理员问我,你拿图书证给我看一下。我说:“都认识了,还需要看吗?”她说:“你这么用功,我把你名字记一下,哪一天你们系的老教授来了,我帮你推荐一下。”于是我拿给她看。她看到我是数学系的,很吃惊,感慨道:“我以为你是中文系的,数学系以前也有个学生喜欢看这些老报纸,不过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现在喜欢看老报纸的大学生少,偶尔有几个人来看,也看不长久,进来翻一翻,下次就不来了。有些人甚至翻都不翻,怕脏。其实我也怕这样的人来,老报纸脆弱,很容易损坏。”
我脑子里马上闪现出《天龙八部》中扫地僧出场的情景:
慕容复道:“不错,我问你躲在这里,有多久了?”
那老僧屈指计算,过了好一会儿,摇了摇头,脸上现出歉然之色,道:“我……我记不清楚啦,不知是四十二年,还是四十三年。这位萧老居士最初晚上来看经之时,我……我已来了十多年。后来……后来慕容老居士来了,前几年,那天竺僧波罗星出来盗经。唉,你来我去,将阁中的经书翻得乱七八糟,也不知为了什么。”
有一段时间,我迷上了看20世纪五六十年代的《人民日报》。
如果说看《申报》《大公报》是抱着一种好奇心,那么看《人民日报》心情就格外复杂。譬如,有一天看到偶像张景中的名字出现在报纸上。
2.《人民日报》1957年8月23日:做一个社会主义的大学生
《人民日报》1957年8月23日(节选):
经过了两个多月群众性的反右派斗争,北京大学学生受到了深刻的教育,也得到了共同的认识:必须提高社会主义觉悟,加强政治学习,站稳无产阶级的立场,才能做个社会主义的大学生。
……
在这一场斗争中,每一个学生,特别是党团员和群众中的社会主义积极分子,都受到了严重的考验。他们之中除去有个别人,在右派分子猖狂进攻中站不稳无产阶级立场,分不清敌我,消极动摇,有的党团员甚至投敌叛变,但绝大多数党团员及社会主义积极分子,都经得起这一场斗争的考验。右派分子每贴出一张大字报,他们就贴出了十张、二十张的大字报来揭露和驳斥。右派分子企图出版《广场》等反动刊物,他们就出版《浪淘沙》《五月》《争鸣》《啄木鸟》《论坛》《思想战线》等更多的革命刊物,对它展开围攻。右派分子在广场上到处设立讲坛,大事造谣诬蔑,他们即登坛驳斥。右派分子在这一讲坛遇到对手,转移阵地站到另一讲坛,他们就跟踪追击。
全校右派骨干分子集中的中文系(全校右派分子的核心组织《广场》编委会,由谭天荣、龙英华、刘奇弟、张元勋、沈泽宜、陈奉孝、张景中、叶于泩等十五人组成,中文系即有六人),在党团员的带动下,全系同学都积极行动起来,和右派分子展开斗争。
在辩论会上,在批判会上,在所有舌战和笔战的场合,各系都不断地涌现出成批的富有战斗力,长于说理,又善于掌握战略战术的思想战线上的优秀战士。
我曾问张师关于右派的问题。
张师说:“你应该看过《原上草》这本书吧?”
我说:“看过,不过《原上草》只记录了您三篇文章(《在1957年6月26日报告会上的发言》《与段、江、程、丁四位先生谈话的内容摘要》《急流勇退》),我曾看过一本1957年出版的《北京大学右派分子反动言论汇集》,更全,除了这三篇外,还有四篇(《在百花学社成立大会上的发言》《给5506136的一封信》《在6月7日中文系一年级举办的辩论会上的发言》《在6月14日中文系一年级与谭天荣辩论会上的发言》)。我觉得那些言论不算什么啊?”
张师说:“现在看来确实不算什么,只是些常识性的讨论。经过这些年的思考,我认为如果从数学公理体系的角度来看社会,是很有意思的。社会这个体系是基于哪些公理?或者说,一个社会是按照什么原则来运转的?如果你触犯了这些原则的话,那么你很可能就要倒霉。我还想,个人不可能改变整个国家已经形成的公理系统,那就必须找到适应这个公理系统的方法。马克思说过,一个人能对社会产生的影响是非常有限的,因为你在对社会产生影响之前,社会首先要影响你。”
永远只求克服自己,不求克服命运,只求改变自己的愿望,不求改变世界的秩序。
——数学家兼哲学家笛卡儿《谈谈方法》
我问:“夏衍先生有一首诗:‘敢想容易敢说难,说错原来非等闲,一顶帽子头上戴,搬他不动重如山’,描述右派之苦,您有没有觉得责罚太重,命运不公?”
张师说:“当时我就觉得自己发表那些言论,不应该受到那样的处理。但同时又觉得还是应该去劳动,因为劳动也是建设,也是必需的工作;而且,到了农场我看到周围的农民可能比我们的生活还要苦。有一次我们在一个村庄附近挖沟,有一个农民就找到那个领着我们的队长,说我们劳动教养能吃饱,让他们也劳动教养好了。整个国家有这么多人生活这么苦,我们的苦也就算不得什么。只是没有想到会有20年那么长。”
丁石孙先生的《我在北京大学的前期经历》回忆:
“1957年6月8日《人民日报》发表了社论《这是为什么?》,这篇社论明确指出‘大鸣大放’中的很多意见是向党进攻,并不是为党好,于是很多同学被打成右派。现在回过头来看,这些人政治上并不复杂,实际上是很天真,也比较狂妄。
学生被打成右派后,情节较轻的,还可以上学;但比较严重的,如张景中就不能上学了,他被发配到新疆劳动。其实,被打成右派的学生多数是有头脑的。但他们在反右运动刚开始时不明形势,也不知道后果的严重性,还一肚子的不服气。有一次,系党总支要段学复、江泽涵、程民德和我4个人去和张景中谈话。这次谈话是在他被打成右派之前进行的。我们跟他从上午10点一直谈到下午2点,结果也没有能够说服他。当时,系党总支的意思还是想挽救张景中,希望他认个错就过去了,但他坚持不认错。张景中被打成极右分子,后来的经历很惨。他被发配到新疆,干强体力劳动,好在他身体不错。经历了这么沉重的打击,他能够再起来很不容易。”
当时找张师谈话的四位老师,丁先生较为年轻,只比张师大9岁,刚从清华毕业来北大教书没几年,其余三位都是数学界的大佬级人物。可见数学系对张师的重视,希望他能转过弯来。若干年后,却是丁先生做官最大。
江泽涵(1902—1994),数学家,我国代数拓扑学的开拓者。1930年获美国哈佛大学博士学位。1934—1952年,任北京大学数学系主任。1955年当选为中科院院士。
段学复(1914—2005),数学家,中国群表示论的奠基人。1943年获美国普林斯顿大学哲学博士学位。1946—1952年任清华大学数学系教授。1952年起,任北京大学数学系主任近40年。1955年当选为中科院院士。
程民德(1917—1998),数学家,从事多元调和分析、多元三角逼近论的研究,并在中国倡导开展模式识别、图像处理的研究。1955—1966年,任北京大学数学系副主任。1978—1988年,任北京大学数学研究所所长。1980年当选为中科院院士。
丁石孙(1927— ),数学家,主要研究领域为代数学。曾任北京大学校长,民盟中央主席,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
至于丁先生说张师身体不错,我记得张师曾提起:“劳动教养20多年,身体肯定是有所损伤的,平反后国家发了200多元,说是对20多年劳动教养的补偿,全买了吃的,补充营养。”
在胡伯威先生的《青春·北大》书中,有这样一段:
我记得数学系张景中也来参加过我们的会议。他也在“大鸣大放”中出了名,是他和谭天荣共同发起“黑格尔—恩格斯学派”。虽然他本人的大字报说了些什么我已完全不记得,但知道他在数学系也是一个天才。此人瘦小、光头、其貌不扬,‘卫道士’曾经揭露他在辩论时情急动武,有一张漫画上画着他用自己的光头去撞人家的肚子。到反右进行了一段时间以后,他发表了一个声明,说他现在才深深体会到这样的政治太肮脏,没有意思了。当然后来他绝对逃不脱一顶右派帽子。
很多回忆文章都提到张师除了数学厉害外,文学功底也甚为深厚。其中有一段是这样写的:
由于勤奋好学和极高的数学天赋,张景中和他的同班同学王选,不仅成为全校公认的全优生,被评为“北京市三好学生”,还被学友们冠以数学力学系“十大才子”的雅号。
王选在《回忆北大数学力学系的大学生活》时写道:
54级新生共200多人,在数学系历史上是空前的,新生的水平也是空前的,54级后来出了6名院士:张恭庆、周巢尘、胡文瑞、张景中、朱建士和我。
5班中最突出的是张景中,他不仅成绩好,文学水平也不错,发表过诗作,他的政治课读书报告曾作为范本张贴在墙上供大家学习。可惜的是,1957年他被划为极右派,发配到新疆。在极端艰苦的条件下,他仍不忘业务,与人合作,得了一个国家发明二等奖,后在机器定理可读性证明方面做出重要成绩,当选为院士。
2001年我患病住院治疗期间,一位1957年曾任北京团市委负责人的干部来医院探视,谈起张景中,她说:“当时划右派时就十分犹豫,因为他的功课太好了,很舍不得。”
王选(1937—2006),中国工程院院士,是汉字激光照排系统的创始人和技术负责人,被誉为“当代毕昇”,2002年获得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曾任北京大学计算机研究所所长、全国政协副主席、九三学社中央副主席和中国科协副主席。
1999年,张景中(中)和同学王选(左)、苏少华(右)在广州
对于张师的文才,偶有不同看法。马嘶先生在《负笈燕园1953—1957:风雨北大》中写道:
龙英华、谭天荣、刘奇弟、陈奉孝、杨路等人,我不认识他们,也从未听说过这些名字。对于张景中,我倒是很熟悉。他是河南人,一口河南腔,他生得其貌不扬,矮个子,推着光头,衣着朴素。但他却很有才华,他似乎在数学系二年级时,就在《数学通报》上发表过数学论文,在数学系学生中是出类拔萃的。令我佩服的是,他还是个积极写诗的人,他写了大量的诗,在《北大诗刊》《红楼》上都发表过。他是学数学的,长于逻辑思维,他的诗终是缺乏诗的意境,不很美。
在印象中,我好像未曾看到张师写诗。
我曾问张师:“假设没有1957年反右,大学毕业后您打算从事文学还是数学?”
张师说:“我很喜欢文学,甚至超过数学。不过也难说,数学系毕业做数学工作可能更适合一些。”
张师因言获罪,劳动教养二十几年,之后哪还有写诗的兴致!或者说,张师在大学时已经把一辈子的诗歌都写完了。
有一次,我无意中找到张师的一首诗,不知道是不是张师最早发表的诗作。拿给张师看时,他说:“这你都能找到?不过还有几首,你肯定找不到。”
张师在某次简历中写道:“中小学时在家乡汝南县度过,曾作为学生剧团成员到农村宣传演出,因而对美术、音乐及文学产生兴趣,并在河南省《翻身文艺》月刊发表过诗歌和歌曲的习作。”
《翻身文艺》是1950年由河南省文联筹委会创办的半月刊,虽然目前我还没找到,但相信以后能够找到。
目前找到的这首诗名为《好光景》,主题是歌颂土地改革,1951年发表于河南省文联主编的《河南民歌选》。这一年,张师15岁。
15岁时的张景中
好光景
红的花儿绿的草,光景过的真正好。
土地改革分了地,封建势力连根倒。
土地证,拿到手,小黄牛,拴上槽,
多掏劲,多打粮,一年四季吃不了。
日子越过越有劲,光景越过越是好。
注:掏劲,河南方言,使劲之意。
3.《人民日报》1982年8月1日:国家科委发明评选委员会公告
【新华社北京7月29日电】 国家科委发明评选委员会最近审查批准了35项发明。现公告如下:
一等奖:高产抗病甘薯品种“徐薯18”(江苏省徐州地区农业科学研究所盛家廉、袁宝忠、朱崇文)。
二等奖:
早熟、硬粒、大穗型玉米自交系“原武02”(山东省农科院原子能农业应用研究所胡世昌、王增贵、王长明、杨爱珠);
离心选矿机(云南锡业公司中心试验所李季等);
共轭回转式电火花精密加工新工艺系统(江南光学仪器厂孙昌树、杜仁昌、濮业柏等);
安全、节能、低噪声的木工电磁振动刨床和木材的电磁振动刨削工艺(新疆建设兵团二十一团曹培生,北京市木材工业研究所秦骏伦,中国科技大学张景中)。
这一年的国家发明奖总共35项,其中一等奖仅1项,二等奖也只4项,可见得到二等奖很不容易。张师对我说,当初报奖比较保守,只报了四等奖,后来初评时被提升为三等奖,复审又被提升为二等奖。
可能很多人对这些获奖者都不太熟悉,那说一个大家都知道的。在此前一年,也就是1981年,第一个荣获这项奖励的特等奖的是袁隆平,获奖成果是籼型杂交水稻。
从项目题目可看出,这些发明都和工农业生产紧密相关,能够给人们的生产生活带来实实在在的好处。这和现在某些靠包装、靠玩概念得奖是完全不同的性质。这项发明具体的作用是什么呢?可看看下面的报道。
《新疆农垦科技》1982年第五期发表了题为《二十一团场曹培生在同行的帮助下,发明电磁振动刨床及刨削工艺荣获国家二等奖》的报道,全文如下:
农二师二十一团场铁木工厂技术员曹培生同志,从60年代后期开始研究电磁振动刨床问题,得到当时也在该场参加劳动的张景中同志(现为中国科技大学副教授)的帮助,以后又与北京木材研究所助理工程师秦骏伦合作,经过十多年的努力,发明了安全、节能、低噪声的“木工电磁振动刨削工艺”,荣获国家二等奖。
曹培生同志1961年在上海初中毕业,自愿参加支边建设,1966年在塔里木农垦大学水利系毕业,被分配在二十一团场铁木工厂任技术员。在工作中他深感传统的木工电刨噪声大、粉尘多,操作不安全,容易出事故。为了改变这一状况,他就设想和研究电磁振动刨床,在同行的帮助和合作下,经过无数次的实践和反复失败、修改,终于制造成功。这种电磁振动刨床,能把木材刨得又光又滑,刨床的噪声只有五十七分贝,相当于日光灯管轻微的声量;能量消耗和同功效的老式刨床相比,节约五分之四,而且刨花整齐,可作装饰用。特别是这种刨床在工作时极其安全。即使人手触在刨床上,只有麻酥酥的感觉,不会发生丝毫伤害。据报道,有一位著名机械专家称赞说:“这项发明,造福于工人阶级,造福于人类。”由于曹培生同志作出了重大贡献,已于1981年被晋升为工程师。
这篇报道是以曹培生为主角写的,而网文《我知道和认识的学者——张景中和杨路》则是以张师为主角,记录也更详细。
成都《华西都市报》1998年1月7日头版刊登了一条消息,张景中院士科研成果获国家自然科学二等奖。
报道称,这是四川省近年在基础研究领域所获得的最高级别的奖项。该项成果得到国内外专家的高度评价,被誉为是“自动推理领域近三十年来最重要的工作”,是“计算机发展处理几何问题能力的道路上的里程碑。”
我知道张景中其人,是在70年代末,当时为了解支边青年曹培生的一项发明“近共振型电磁振动刨”去信新疆焉耆生产建设兵团巴州21团,恰好在《计算数学学报》上看到张景中写的一篇论文,落名新疆焉耆巴州21团。
不禁使我大吃一惊,想不到在如此蛮荒之地,人才辈出、藏龙卧虎。
1980年年底,在北京碰到小曹问起张景中。他讲张景中系北大数学系学生,1957年被打成右派,发配新疆劳动改造。
当时中国数学界有一对黄金搭档,十分有名,就是杨乐、张广厚,巧的是落难的张景中也有一位搭档叫杨路,也是右派,在四川大邑新源煤矿劳动教养。
在50年代,我们的科技界有一批精英被打成右派,离开了他们心爱的学校和科研岗位,但他们落难,毕竟还在不很偏僻的地方流浪,而张景中却是在远离城市,几近蛮荒(发展水平,特别是科技知识的传播)的新疆。
没有资料,没有信息,只有自己那一颗不曾停止思考的头脑,一待就是二十余年,其艰辛和遇到的磨难是常人,乃至许多受磨难的人,都难以承受和想象的。
这种待遇,也落到了杨路的头上(杨路当时在劳改煤矿,井下挖煤)。
小曹系上海支边青年,新疆伊犁农垦大学毕业,时任技术员,监督张景中劳改。“文革”中要揪斗死不悔改、还在研究密电码的张景中,小曹站出来为张说话。后张看小曹肯学习,建议他自学高等数学,由他辅导,所以小曹讲张景中是他的老师。
小曹的第一项发明“近共振型电磁振动刨”,不久获国家发明奖二等奖,第3发明人是张景中,第2发明人是一位南京林学院毕业姓秦的人。
“文革”结束后,张景中去了中科大工作,一年不到在国内刊物上发表了十余篇论文。他之所以到四川,和杨路有关。
走出劳改煤矿的杨路以及张景中都是四十岁左右的人了。除了事业,个人问题也摆到了他们的面前。杨路在四川找了对象,又帮张景中介绍了对象。也就是说,张景中是以一位四川女婿的身份来四川的。
感谢这两位女士,为四川留下了两位英才。
来川后,张景中任中科院成都分院数理科学研究室主任,杨路任副主任。
1985年,张景中转向几何命题的机器证明,其算法的精巧表现在,用“486”电脑比国外的高档电脑还快,且一举解决了数千个命题的证明,取得了世界领先的成果。
1997年下半年,北大教授王选在《计算机世界报》上著文谈到国内的基础科学研究:一是从事基础研究的人不多(忽视基础研究);二是论文不少,但水平不高。衡量水平高低的一个指标,就是被国内外同行的引用率,这时他谈到了计算机界的两个人,其中之一就是张景中。
在我国,体育界的冠军家喻户晓,而科技界的冠军却无人知晓,要知道在我们这样生产力低下的国家,科技界的冠军,远较体育冠军难得多(不信我们可以数数看)。
像张景中院士这样,安于清贫(在国外他就不会清贫)、历经磨难、矢志不渝、埋头基础研究的知识分子不仅是中国知识分子的榜样,也是国人学习的榜样,这就是我建议写写张景中的初衷。
振兴中华,新闻媒介义不容辞,我不但建议写张景中,而且建议花更多的版面写写像张景中这样的人和他们的精神。要知道在我们庆贺改革取得成功的时候,想一想我们的VCD是美国解码芯片,飞利浦机芯;我们的空调再三强调系外国原装压缩机;而重庆的奥托还在谈国产化率为80%时,作为中国人不知是啥滋味?
说句不中听的话,12亿人口的中国,在发展科技方面,不如三千万人口的韩国,也不如三千万人口同是中国人的台湾,不汗颜吗?
《华西都市报》重庆读者阳关
1998年1月12日
这是一篇旧文,是当时寄给《华西都市报》的一封信,题目是《写写张景中》,写于20世纪90年代,但今天读来仍给人以启迪。
我所知道和认识的学者,其可贵之处是对事业的“执著,锲而不舍,为此无怨无悔的付出”。
后来,张师与曹培生教授还合写了《从数学教育到教育数学》。这虽然只是一本科普小书,但却是张师几十年数学思考的结晶,希望改革数学,让数学变得更容易!
这本书后来多次重印,并出版了系列丛书。基于教育数学的理念,张师和同好者还组织成立了中国高等教育学会教育数学专业委员会。
这本书最早由四川教育出版社1989年出版,封面上署的是笔名:井中 沛生(中间没有顿号,只用空格隔开)(见下图)。结果若干年后,闹出了笑话。某位研究者在论文中写道:日本学者井中沛生先生所著《从数学教育到教育数学》思想深刻,发前人所未发,乃我辈学习之楷模。
我拿给张师看,笑着问:“您什么时候成了日本人了?”
张师无语,一笑了之。
这样的事情不是个别的。某研究者鼓励大家多看名著,这样写道:
很多数学大师,如华罗庚、陈省身、丘成桐等诸位先生,他们的著作需要花费较多的时间来精读,最近看了丘成桐先生整理推荐的前辈数学家丘镇英先生的《丘镇英教授文集》,获益匪浅。希望大家也看一看,即使刚开始的时候看得并不明白!
我看到这一段,大笑不止。一个人读书少、无知,倒也罢了,偶尔和人吹吹牛也可以理解,他竟然敢写在书上。他认为以丘成桐先生的眼光,整理推荐的书肯定是一流的数学著作,岂不知那是丘成桐父亲的遗作。丘成桐先生为了纪念父亲,还成立了“丘镇英基金会”,用于资助世界顶尖数学家来华举办讲座和从事学术研究。
可以肯定那人没有看过《丘镇英教授文集》,因为那书全部是文史哲学,根本不是数学著作。
这种现象在文史领域更为普遍。某些人为了显示水平,在给人开书单时,会列一些自己都没看过,但让人感觉又很有档次的书。这样的做法,想露脸,却一不留意露出屁股。
我大学时气焰比较嚣张。有一次在图书馆排队借书(当时图书馆不是开架借书,读者只能通过电脑查找索书号,交由工作人员代拿),前面一个同学是中文系的,正准备借《管锥编》,于是问道:“这书你也看得懂吗?”他说:“我都看了几遍了。”我立马发飙:“你以为这是本小说啊,读书人要懂得敬畏。”
《管锥编》是钱钟书先生主要学术代表作之一。全书一百三十万字,论述范围由先秦迄于唐前。此书考论词章及义理,打通时间、空间、语言、文化和学科的壁障,其间多有新说创见。书中引述四千位著作家的上万种著作中的数万条书证。该书主要使用文言文,除英语外竟还有法、西、德、拉丁语等。
现在回想起来,我不应该发脾气。也许这位同学真的看了几遍呢。或许这位同学并不知此书的难度,听闻其名,想翻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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