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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假如给我三天光明(最新修订全译本)pdf/doc/txt格式电子书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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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美)海伦·凯勒,邵海夫译
出版社:北京竹石文化传播有限公司
出版时间:2015-07-01
书籍编号:30206444
ISBN:9787511347015
正文语种:中文
字数:135397
版次:1
所属分类:人物传记-女性人物
导读
谁能想象,一个又盲又聋的人,可以像正常人一样完成“听说读写”,并且熟练掌握五国语言。又凭借自己的努力进入世界级名校,顺利完成学业的同时,还出版了自己的文学著作。而创造这个奇迹的人,就是美国著名作家、教育家——海伦·凯勒(Helen Keller)女士。这位身残志坚的杰出女性,用她的精神感召着世人,同时也用她的作品影响了文坛。“只要正常人能做到的事,我也一定能够做到,只不过在他们休息放松的时候,我还要多付出一点努力而已。”就是凭借着如此的信念,海伦·凯勒在黑暗和沉静中一路披荆斩棘,用自己的努力和成就,给了全世界残疾人以鼓励,也给了全世界健康者以启发。
如今,每当我们提到海伦·凯勒的时候,总会被她的无限光环所吸引。但是我们却很少有人知道,在这样的光环背后,她曾经克服了多少艰辛,又曾吞咽了多少苦果。可以说,海伦·凯勒能够取得如此辉煌的成就,已经将人类的潜能无限激发到了极致,对于任何人而言,如果能够拿出海伦·凯勒这样的决心和毅力,都将取得一番令人赞叹的成就。当然,在生命之初,海伦·凯勒也是一个普通人,也要经过艰难而漫长的个人成长,而这个成长的过程,也许才是最痛苦和最无奈的事情。
1880年6月,海伦·凯勒出生在美国亚拉巴马州,这让整个家庭都沉浸在一片幸福当中。然而在她出生一年半之后,忽然患上“猩红热”,虽然最终保住了生命,但无情的病魔还是夺去了她的视觉和听觉。所谓“十聋九哑”,何况海伦·凯勒还失去了视觉,她的一生似乎注定要在孤单中度过。在老师安妮·莎莉文小姐出现之前,她的全部思想活动,也确实与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交流。庆幸,莎莉文老师及时出现,通过她的卓绝努力,以及海伦自身的坚韧不拔,她们成功克服了一系列艰难险阻。
1904年,海伦·凯勒成功毕业于美国哈佛大学;1919年,她应邀前往好莱坞主演电影;1924年,她成为美国盲人协会领导人;1930年旅居英国期间,她又获得了坦普尔大学荣誉学位;1942~1952年期间,她出访了欧、亚、非、澳十三国;1959年,联合国发起“海伦·凯勒”运动,号召全世界人民学习她的自强精神;1964年,她又获得美国公民最高个人荣誉,即总统自由勋章。与此同时,海伦·凯勒前后共出版各类书籍14部,为人类文明进步贡献了宝贵的智慧和力量。
具体而言,海伦·凯勒的第一部作品于大学期间出版,是她已经发表在报刊上的散文集合,后来还据此拍成了好莱坞电影。但是让她在美国乃至世界文坛声名鹊起的,却是其代表作《假如给我三天光明》。在这部作品中,作者字字如泣,饱含热泪地表达了自己对光明世界的向往,并根据自己的幻想对光明世界进行了一番描述,其中内容激励和启迪了无数读者。
当然,海伦·凯勒之所以能够取得如此辉煌的成就,除了她自身的不懈努力外,同样也离不开身边人的帮助。其中,最重要的一个人就是安妮·莎莉文·梅西小姐,她在1887年3月成为海伦·凯勒的家庭老师,从此将全部精力倾注到了她的身上,直到1936年10月离开人世。为此,海伦·凯勒以莎莉文老师的一生为素材,创作了她生命中的最后一部著作——《我的老师》,同样收录在本书当中。
总体来说,本书以简洁流畅的叙述风格,以及朴实无华的修辞方法,将读者慢慢带入淡淡的感动之中。作为书中的主人公(包括作者本人和莎莉文老师),她们虽然身有残疾,但是却都怀着坚定的信心和无畏的勇气,在经过努力、绝望、犹豫和徘徊之后,她们都取得了自身的成长和成功。这样的人生经历深刻地向我们阐明,过去是不可改变的,将来也是不可预知的,但是我们却可以牢牢把握住当下。同时,我们无法掌握生命的长度,却可以镂刻它的深度,拓展它的宽度。本书按照不同的时间节点,收录了作者的五部代表作品,以便大家从中体会作者的思想和文风变化,尽可能地为自身成长汲取养分。
序:
用自传形式回忆自己从出生到现在的生命历程,真是一件令人惴惴不安的事。一道帷幕笼罩了我的童年,要把它揭开,属实让人忧心忡忡。
写自传本就是一件难事,更何况我的童年早已远去。至于哪些是事实,哪些只是凭空的想象,我自己也分不清了。
只不过,在那些残存的记忆里,有些刻骨铭心的事,仍然不失鲜明地在我脑海中闪现,虽然只是片段的、零星的,但是对于我的整个人生,或多或少都有些影响。
为避免冗长乏味,我只挑选一些最有兴趣和最有价值的情节,进行简单叙述。
第一节
光明和声音
1880年6月27日,我出生在美国南部的亚拉巴马州塔斯甘比亚镇。
我的祖先来自瑞典,移民美国后定居在马里兰州。不可思议的是,我的某位祖先竟然是一位聋哑教育专家。谁能料到,他竟然会有一个我这样又盲又聋的后人。每当我想到这些,心里便不免感慨万千,人的命运真是无法预知啊!
祖先在亚拉巴马州塔斯甘比亚镇购买土地后,我们整个家族就在这里定居下来。据说,由于当时地处偏僻,祖父每年都要从塔斯甘比亚镇出发,骑马赶760英里到费城去,以置办家里和农场所需要的东西。每次往返途中,祖父总会写信回来报平安,信中也会提及整个西部地区的沿途景观,以及旅途中所遇到的人、事、物,都有清楚生动的描述。直到今天,大家仍很喜欢不停地翻看这些书信,就好像在读一本历险小说,百看不厌。
我的父亲亚瑟·凯勒,曾是南北战争时期的南军上尉。我的母亲凯蒂·亚当斯,是他的第二任妻子,比他小好几岁。
在我病发失去视觉和听觉以前,我们住的屋子很小,总共只有一间正方形的大房子,以及一间供仆人住的小房子。那时候,依照南方人的传统,人们会在自家屋旁加盖一间房子,以备不时之需。南北战争以后,我家也建了这样一间屋子,我的父母结婚后,就住进了这个小屋。小屋被葡萄、爬藤、蔷薇和金银花遮住,从园子里面看去,像是一座用树枝搭起来的凉亭。小阳台也藏在黄蔷薇和南方茯苓花里,成了蜂鸟和蜜蜂的世界。
祖父和祖母居住的老宅,离我们的蔷薇凉亭只有几步远。由于被茂密的树木和绿藤所掩盖,邻居都称我们家为“绿色家园”,这也是我童年时代的天堂。
在我的家庭老师——莎莉文小姐出现之前,我经常独自一人出屋,绕着方形黄杨木树篱,慢慢走到园子里。凭着自己的嗅觉,我就能找到初开的紫罗兰和百合花,深深吸着它们那清新的芳香。
有时候,我也会心情不好,独自到园子里寻求安慰。我总是把炙热的脸庞,藏在沁人心脾的树叶和草丛中,以便让烦躁的心情冷静下来。
置身于绿色花园中,会让人无比心旷神怡。这里有趴在地上的卷须藤,低垂的茉莉,还有一种叫作蝴蝶荷的罕见花朵。因为容易掉落花瓣,落花又很像蝴蝶的翅膀,故而得名蝴蝶荷,这种花总是发出阵阵甜丝丝的气味。但最好看的还是那些蔷薇。在北方的花房里,很少能够见到这种南方的爬藤蔷薇。它们到处攀爬,时常一长串一长串地挂在阳台上,散发着芳香,吐露着新枝。每天清晨,在朝露未干时摸上去,它们是那样的柔软,那样的高洁,真让人陶醉不已。我时常情不自禁地想,上帝种在御花园里的曝光兰,也不过就是这样吧!
我的生命开始简单而普通,就像每个家庭迎接第一个孩子那样,每个人都充满喜悦。为了给我取名,大家绞尽脑汁,你争我吵,都认为自己想出来的名字最有意义。父亲取的名字是米德尔·坎培儿,这是他最尊敬的祖先名字。母亲则取了“海伦·艾培丽特”,这是她母亲的名字。最终,大家再三讨论的结果是,依照母亲的决定,用了外婆的名字。
取名的事情尘埃落定后,为了带我去教堂洗礼,大家又开始手忙脚乱,以至于兴奋的父亲在前往教堂途中就把我的名字忘了。当牧师问起“这个婴儿叫什么”时,紧张兴奋的父亲竟然说出了“海伦·亚当斯”。就这样,我的名字并没有如母亲所愿,沿用外祖母的名字,而是变成了“海伦·亚当斯”。
后来听家人说,我在婴儿时期就表现出了不服输的个性,我对任何事物都充满好奇,又非常倔强,常常模仿大人们的举动。据说,在6个月大时,我就已经能够发出“茶!茶!茶”和“你好”的声音,当时吸引了在场每个人的注意。还有“水”字,也是我在1岁前就已经学会了。直到我生病后,虽然忘掉了以前所学的字,但是对这个字却始终记忆犹新。
家人还说,我在刚满周岁时就已经会走路了。当时,母亲把我从浴盆中抱起来,放在膝盖上玩耍。突然间,我看到树影在光滑的地板上闪动,就从母亲的膝盖上溜下来,踉踉跄跄地去踩那些影子。
春光里,百鸟鸣叫,歌声盈耳;夏天里,到处都是果子和蔷薇花;草黄叶红,就已是深秋时分了。三个美好的季节匆匆而去,在一个活蹦乱跳、咿呀学语的孩子身上,留下了美好的记忆。
可惜好景不长,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整个春天的知更鸟和百灵鸟的悦耳歌声,以及盛开的繁花,在一场高烧的病痛中渐渐退去了。医生的诊断结果是急性胃充血和脑充血,同时宣布我的生命即将结束。但是在一个清晨,我的高烧突然退了,全家人对于这样的奇迹自然惊喜万分。但是,这场高烧却夺去了我的视觉和听觉,我变得像婴儿一般蒙昧,而我的家人和医生,却全然不知。
至今,我仍依稀记得那场病。在我高烧不退、痛苦难耐的时候,母亲温柔地抚慰我,让我的恐惧感一点点消除。还记得在高烧过后,我的眼睛因为干枯炽热和疼痛怕光,必须避开可爱的阳光,而只能面向墙壁,或者蜷在墙角。后来,我的视觉一天不如一天,对阳光的记忆也渐渐模糊不清了。
有一天,当我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竟然什么也看不见了。眼前一片黑暗,我像是被噩梦吓倒一样,全身惊恐,悲伤至极,那种感觉让我永生忘怀。
失去视觉和听觉后,我逐渐忘记了过往的事情,只觉得自己的世界充满了黑暗和冷清,一直到我的家庭老师——莎莉文小姐到来。她减轻了我心中的痛苦,重新给了我对世界的希望,并且开启了我心中的眼睛,点燃了我心中的火炬。
虽然我只拥有过19个月的光明和声音,但我却清晰地记得——宽广的绿色家园,蔚蓝的天空,青翠的草木和争奇斗艳的鲜花。所有这一切,都点点滴滴地铭刻我心,永远留在我的记忆里。
第二节
病后的时光
生病后的几个月,我几乎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恍惚中,只记得我常坐在母亲的膝头,或者紧拉母亲的裙摆,跟着她里里外外地走动。
渐渐地,我学会用手摸索各种东西,分辨它们及了解它们的用途。或者想象别人的动作、表情,来了解发生了什么事,并表达自己想说和想做的事。我渴望与人交流,于是开始做一些简单的动作,比如摇头代表“不”,点头代表“是”,拉别人代表“来”,推别人代表“去”。当我想要吃面包时,就以切面包和涂奶油的动作表示。想告诉别人冷时,我会缩着脖子,做发抖的样子。
母亲也总是竭尽所能地做出各种动作,以便让我了解她的意思,我总能清楚地知道她的意思。不得不说,在那段漫长的黑夜里,我之所以能够得到一点儿光明,完全是靠着母亲的无尽慈爱和智慧。
渐渐地,我也明白了一些生活上的事。5岁那年,我学会了如何把洗好的衣裳叠起来,如何把洗衣店送回来的衣服分类,并且能够准确认出哪些是自己的衣服。如果母亲和姑母梳洗打扮,代表她们要出去,我就求她们带着我。亲戚朋友来串门,我总是被叫来和客人见面。他们走时,我就挥手告别,这些都是我能够记住的事情。
记得有一次,家里即将有重要的客人来访,从大门的开关,我知道了他们的来到。
于是,趁着家人不注意,我跑到母亲的房间,学着她的样子在镜子前梳妆,然后往头上抹油,再往脸上擦粉,最后把面纱用发夹固定在头发上,使面纱下垂,轻盖在脸上。接下来,我找到一件宽大的裙子穿上,完成一身可笑的打扮后,下楼去帮家人接待来客。
已经记不清什么时候发现自己的与众不同了,但应该是在莎莉文老师到来之前。我注意到母亲和朋友们都用嘴巴交谈,而不像我用手比画。因此,我会站在两个谈话者之间,用手触摸他们的嘴巴,可仍然无法弄清他们的意思。这让我疯狂地摆动四肢,嚅动嘴唇,企图与他们交谈,可是他们一点反应也没有。我对此无比愤怒,因而大发脾气,又踢又叫,一直到筋疲力尽才停下来。
我经常为了一些小事无理取闹,虽然我也知道这样做不对。可是一有事情发生,我就急躁得控制不了自己,比如我经常踢伤保姆艾拉,虽然知道她很痛,所以当我气消时,心里会觉得非常愧疚。可是当事情不顺心时,我还是会疯狂地胡乱踢打。
在那段黑暗的童年岁月,我只有两个朝夕相伴的小伙伴。一个是厨师的女儿——玛莎·华盛顿,另一个是老猎狗——贝利。
玛莎·华盛顿很容易就能看懂我的手势,所以每次吩咐她做事,都能很快完成。玛莎大概认为,与其跟我打架,不如乖乖地听话来得聪明,所以她总是迅速圆满地完成我交代的事。
我的身体一向健康而好动,性情也冲动而不计后果。我了解自己的个性,总是任凭自己唯我独尊,甚至不惜为此一战。那个时候,我跟玛莎在厨房度过了不少时光,我喜欢帮玛莎揉面团,做冰激凌,或是喂喂火鸡。这些家禽一点儿也不怕人,它们在我手上啄食吃,随便让我抚摸。有一天,竟然有一只大火鸡把我手中的番茄抢走了。可能是受火鸡的启发,不久之后,我和玛莎把厨娘刚烤好的面包偷走了,我们躲在柴堆里吃得不亦乐乎,却不料吃坏了肚子,结果吐得一塌糊涂,希望那只火鸡也受到了同样的惩罚。
珍珠鸡喜欢在隐蔽的地方筑巢,我最爱干的事,就是到花丛深处去寻找它们下的蛋。我虽不能用言语表达,却可以把两手合圆,指向花丛,示意里面有某种圆形的东西,玛莎立即就看懂了。如果幸运地找到鸡蛋,我绝不允许玛莎拿着蛋回家,我会用手势告诉她,一旦摔跤就会把鸡蛋打碎,还是我拿着比较好。
回想童年的谷仓、马粮和乳牛场,都给我和玛莎留下了无尽的快乐回忆,我们简直像是极乐园里的两个天使。当我跟玛莎到乳牛场时,挤奶工常常让我把手放在牛身上,有时候也会让我把手放在牛的乳头上,我因为好奇而被牛尾打了不知道多少次。
准备圣诞节也是一件快乐的事,虽然我不明白过节有什么意义,但是只要想起诱人的美味,我就已经非常高兴了。家人会让我们磨香料、挑葡萄干、尝那些搅拌过食物的调羹。我也曾模仿别人把长筒袜挂起来,尽管我对此并不感兴趣,也没有那么大的好奇心,从不像别的孩子那样,天还没亮就爬起来看里面装进了什么礼物。
玛莎·华盛顿也和我一样喜欢搞恶作剧。7月的一个午后,酷热难耐,我和玛莎坐在阳台的石阶上,黑炭模样的玛莎把她的头发扎起来,那一束束绒毛似的头发,活像是很多螺丝锥长在她的头上。而我则皮肤白皙,一头金黄色长卷发,却是个盲童。那一年,我6岁,玛莎大概八九岁。
我们两个人坐在石阶上剪纸娃娃,玩了不久便厌倦了,于是我们把鞋带剪碎,又把石阶旁边的忍冬叶子剪掉。突然,我注意到玛莎的那头“螺丝锥”。一开始,玛莎挣扎着,不肯让我剪,可是我蛮横极了,抓起玛莎的头发不放,剪刀也不容分说地剪了下去。剪完玛莎的头发,我也让她剪我的头发。若不是母亲发现,及时赶来制止,玛莎很可能会把我的头发统统剪光。
我的另一个玩伴贝利,也就是那只老猎狗,它很懒,喜欢躺在暖炉旁睡觉,一点也不爱陪我玩。而且也不够聪明,尽管我尽力教它手语,可是它又懒又笨,根本不知道我在干什么。每当我朝它打手势,贝利总是无精打采地爬起来,伸伸懒腰,嗅一嗅暖炉,然后又在另一端躺下,根本不理会我的动作。我觉得有点自讨没趣,只得又去厨房找玛莎玩。
童年的记忆都是片段的,一想起那段没有光和声音的悲惨世界,这些影像就会愈加清晰地浮上我的心头。
有一天,我不小心把水溅到了围裙上,便把围裙放在暖炉旁烘于。急性子的我觉得烘干速度不够快,又把裙子放在暖炉上烤。火一下子就烧了起来,并且顺着围裙把我身上的衣裳也点燃了。我大声狂叫,老奶奶维尼赶来,用一床毯子把我裹住,几乎把我闷死,庆幸火被及时扑灭了。更加庆幸的是,除了手和头发,我的身体其他部位烧得并不算严重。
大约在同一个时期,我发现了钥匙的妙处,并且对它的使用方法格外感兴趣。一天早上,我兴致颇高,把母亲锁在了储藏室里。仆人们都在屋外干活,母亲被锁在里边足足待了3个小时。她拼命地敲门,我却坐在走廊前的石阶上,感觉着敲门所引起的震动而咯咯发笑。结果,因为这次恶作剧,父母决定请人来管教我,这就轮到我的家庭教师——莎莉文小姐出场了。然而,禀性难移的我,又想找机会把她锁在房间里。
一次,母亲让我上楼给莎莉文老师送东西,我出来的时候顺手便把门锁上了,又将钥匙藏在了客厅角落的衣柜里。父母无可奈何,最终只得搭了一架梯子,让莎莉文老师从窗户爬出来。当时,我得意极了,几个月之后才把钥匙交出来。
大约在我5岁的时候,举家从那座爬满蔓藤的家园中搬了出来,换到另外一所更大的新房子里居住。我们全家共有大口人,父亲、母亲,还有两个异母哥哥。后来,又加上一个小妹妹,她叫米珠丽。
我对父亲最初且最清晰的记忆,是关于一个场景。当时,我穿过地上成堆的纸,来到父亲面前,他正独自一个人埋头看一大张纸。我完全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于是只好学着他的样子,也举起一张纸来看,并且戴起了他的大眼镜,以为这样就可以明白了。但直到多年以后我才知道,那些纸都是报纸,父亲是一家报社的编辑。
父亲的性格非常温和宽厚,且仁慈至极,他非常热爱家庭。除了打猎的季节外,基本不会离开我们。据家人描述,他是个难得的好猎手,尤其善于用枪。除了家人,他的最爱就是猎枪和猎狗。他非常好客,甚至有些过头,几乎每次回家都要带几个客人。
种植花草也是他的一大爱好。家人说,父亲栽种的西瓜和草莓是全村最好的,他总是把最先成熟的葡萄和草莓给我吃。也时常领着我在瓜田和果园中散步,并且抚摸着我,让我感受快乐的时光,这些我至今都历历在目。
父亲讲起故事来也很在行,在我学会写字之后,他就把许多趣事写在我的手掌上,引得我哈哈大笑。而最令他高兴的事,莫过于听我复述那些趣事。
时间转眼到了1896年,当时我正在北方度假,享受着宜人的夏日风光,突然收到了父亲逝世的噩耗。他生病的时间很短,一阵急性发作之后,立即就去世了。这是我第一次尝到生死相隔的滋味,也是我对死亡最初的认识。
至于我的母亲,应当怎样来描述呢?她是那样的爱我,反而让我无从说起。从出生到现在,我拥有父母之爱,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但妹妹米珠丽的出生,分走了父母的爱,我开始心理不平衡,满腔都是忌妒。她坐在母亲的膝头,占去了我的位置,母亲对我的关怀大幅减少了。后来发生的一件事,让我觉得不仅是被夺走了母爱,而且是一种极大的侮辱。
当时,我有一个心爱的布娃娃,它的名字叫“南茜”。它是我溺爱和发泄的对象,浑身被折磨得一塌糊涂。我常把它放在摇篮里,学着母亲的样子爱抚它,爱它胜过任何会眨眼、会说话的布娃娃。有一天,我发现妹妹正舒舒服服地睡在摇篮里。那时,我对她充满了忌妒之心,又怎么能容忍我的“南茜”睡在她身边呢?于是我大发雷霆,愤怒地冲过去,用力把摇篮推翻。要不是母亲及时赶来接住,妹妹很可能会被摔死。这时我已经变得又盲又聋,处在双重孤独之中,当然不能领略亲热的语言和怜爱的目光,以及伙伴之间应有的感情。
后来,在我懂事之后,享受到了人世间的幸福,米珠丽和我之间变得心心相印,我们经常手拉着手四处游逛,尽管她看不懂我的手语,我也听不见她咿咿呀呀的童音。
第三节
带着希望上路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想要表达自身思想情感的欲望越来越强烈。在这种情况下,几种单调的手势,已经越发不够我使用了。因此,每次当我想要表情达意,手语却无法让对方明白时,我都会大发雷霆。我仿佛看到有无数看不见的魔爪在紧紧地抓着我,我拼命地想要和它们抗争,烈火在胸中熊熊燃烧着,却根本无法如愿以偿,只好歇斯底里地踢打、哭闹和吼叫,直到精疲力竭为止。
如果母亲在场,我就会一头扑进她的怀抱,以寻求安慰,有时候甚至连为什么发脾气都不知道。总之,我的日子越来越难熬,表达想法的愿望越来越强烈,以至每天都要发脾气,有时每隔一小时就会发作。
父母对我的状况忧心如焚,但他们也没有任何办法。在我们所居住的塔斯甘比亚镇附近,根本没有聋哑学校,寄宿之路行不通。与此同时,塔斯甘比亚镇又是一个非常偏僻的地方,基本上没人愿意到这里来教一个又盲又聋又哑的孩子。
当时,大家都在议论,认为像我这样的人恐怕无法接受教育了。还好,母亲很喜欢读狄更斯的《美国札记》,对于我的教育问题,她在这本书里得到了一丝启发。事情是这样的,作者在书中提到了一个又聋又盲又哑的少女,名叫萝拉,她经过郝博士的细心教导,最终学有所成。但可惜的是,那位郝博士已经逝世多年,他教授学生的方法很可能也已经失传,这让刚刚看到一丝希望的母亲又陷入了苦恼。因为我们不知道,郝博士死后是不是留下了传人?而且即便是有,像我所在的这样一个偏远小镇,他也不一定会愿意来。
6岁那年,父亲听说巴尔的摩有一位著名的眼科医生,曾经成功治愈过很多盲人。父母立即决定带我去他那里治疗眼睛。
这是一次非常愉快的旅行,至今依然让我记忆犹新。在火车上,我结交了很多朋友。有个妇女送给我一盒贝壳,后来我和父亲合作,把它们穿了起来。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这些贝壳都是我快乐的源泉。列车员和蔼可亲,每次来检票时,我就会拉拉他的衣角。他便将检票的钳子递给我把玩,我接过那钳子,趴在座位上,把一些零碎的卡片打出小孔,一连玩上几个小时都不会厌倦。
姑妈用毛巾给我做了个布娃娃,可是却没有眼睛、耳朵、嘴巴和鼻子。这样一个临时拼凑出来的东西,即使拥有孩子的想象力,也说不出它的脸像什么。没有眼睛,对我来说是一个莫大的打击,我坚持让大家为布娃娃加上眼睛,可惜没人能听懂我的意思。后来我灵机一动,溜下座位去找姑妈,摸到她披肩上的两颗大珠子,扯下来给她看。姑妈拉着我的手去摸她的眼睛,我立即会意,她是在询问我是不是想给布娃娃安上眼睛,于是我使劲地点头。很快,她就在布娃娃的脸上缝好了珠子,这让我兴奋不已。可惜没过多久,我便对布娃娃失去了兴趣,就像很多小女孩那样。
在整个旅途当中,有意思的事接连不断,我被这些事情弄得心情愉悦,整天下来连一次脾气都没有发。
到了巴尔的摩之后,我们很快找到齐夏姆医生的诊所,他热情地接待了我们。
一番检查之后,他表示自己无能为力。不过他也做出鼓励,说我可以接受教育,并建议父亲带我去华盛顿找亚历山大·贝尔博士,说他可能为我们提供帮助,找到聋哑儿童学校和老师。我们接受了齐夏姆医生的建议,全家人又立即出发去华盛顿。路上,父母虽然一直忧心忡忡,但我却丝毫没有察觉,始终沉浸在旅行的兴奋中。
那时,我虽然还是一个少不更事的孩子,但是同贝尔博士刚一接触,我就感到了他的温厚和热情。他把我抱在膝上,让我玩他的表,并且他还让手表响了起来,我虽然听不见,但是可以感觉表的震动。贝尔博士的医术名不虚传,他能看懂我的很多手势,这让我立刻喜欢上了他。只是当时我并没有意识到,这次会面竟会成为我的生命转折点,成为我开启生命之光的钥匙,使我能够从黑暗走向光明,从孤独走向温情,从无知走向智慧。
最终,父亲得到了贝尔博士的建议,让他写信给波士顿柏金斯学校校长安纳诺斯先生,请她为我物色一位优秀的启蒙老师。而贝尔博士所提到的这所柏金斯学校,狄更斯在《美国札记》中也曾提到,并且就是郝博士为盲、聋、哑儿童提供帮助的地方。
父亲立刻按照贝尔博士的建议给安纳诺斯先生寄了信。几个星期之后,我们接到了对方热情的回信,同时也从信中得知了一个令人愉快的消息——我的老师已经找到了。这是1886年夏天的事,但我们等到这位老师出现在我家时,已经是第二年的3月的事情了。
如此一来,我就像逃出了埃及,来到了西奈山,要接受上帝的圣谕。不过,我接受的圣谕是知识,是语言所无法形容的喜悦。我的灵魂得到了启迪,我的生命得到了拓展,我的智慧得到了增长。仿佛我已站在了宇宙之巅,正在感受世间万象的脉动,无数奇景展现在我的面前。我又听到圣山上传来遥远的声音:
知识给人以爱,给人以光明,给人以智慧。
第四节
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天
1887年3月3日,对于我来说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天,因为就在这一天,安妮·莎莉文老师来到了我家。当时,我才只有6岁零9个月大,回想这个时刻之前和之后的生活,真是截然不同,这也让我不免感慨万分。
当天下午,我默默站在走廊上观望。从母亲的手势以及家人的匆忙中,我猜想一定会有什么不寻常的事发生。因此,我安静地走出门口,站在台阶上等待着。
下午的阳光,穿透遮满阳台的金银花叶,照射在我仰起的脸上。我用手指搓捻花叶,抚弄着这些为迎接南方的春天而绽放的花朵。当时,我已经不认为自己的未来会有奇迹,尤其当我经历了数个星期的愤怒、苦恼后,早已是疲倦不堪了。这感觉就好像在茫茫大雾中航行,神情紧张地驾驶着一条小船,战战兢兢地向对岸驶去,心中忐忑不安,唯恐发生意外。而且在这条船上,既没有指南针也没有探测仪,即使已经靠近海港,也无从知晓。我总是在心底无声地疾呼:“光明!光明!我的光明在哪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爱的阳光洒进了我的心扉,同时也温暖了我的身体。
忽然,我意识到有脚步向我走来,开始还以为是母亲,我便伸出双手迎接。哪里知道握住我的是另外一个人,并且把我紧紧抱在怀中。我似乎能感觉到,这个人就是安妮·莎莉文老师,那个为我揭开世间真理,给我深沉爱意的人。
次日清晨,莎莉文老师把我带到她的房间,送给我一个布娃娃。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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