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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霜实录:回忆程砚秋pdf/doc/txt格式电子书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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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霜实录:回忆程砚秋pdf/doc/txt格式电子书下载

书名:御霜实录:回忆程砚秋pdf/doc/txt格式电子书下载

推荐语:文史资料百部经典文库

作者:全国政协文史和学习委员会编

出版社:中国文史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5-01-01

书籍编号:30346664

ISBN:9787503454776

正文语种:中文

字数:121105

版次:1

所属分类:人物传记-艺术家

全书内容:

御霜实录:回忆程砚秋pdf/doc/txt格式电子书下载






  • 本书1982年6月首次出版,名为《御霜实录》,本次再版更名为《回忆程砚秋》。


    吴祖光


    一连两个夜晚,在灯下读完程砚秋先生对自己的“检阅”,以及他的生前友好追怀这位当代京剧艺术大师的纪念文章,深深地打动了我。丰神俊爽,襟怀坦荡,有如光风霁月的程砚秋先生似乎又重新出现在我的眼前!这使我感到,伟大的艺术家是不朽的,他将永远活在人们的心里。


    举世无双的传统戏曲艺术是中国人民的骄傲,京剧是其中的一个主要剧种。一个世纪以来,曾经产生过许多卓越的、优秀的京剧演员。二十世纪二十年代异军突起的程砚秋先生以他丰富多彩的表演和独具风格与魅力的唱腔,名列“四大名旦”之中最年轻的一个,受到万千观众的崇拜和倾倒,特别是他所创造的程派唱腔,达到了京剧音乐空前的高度和深度,并将远远影响于一代又一代。在这方面,程砚秋先生的造诣至今应当仍是京剧旦角声腔的最高水平,也应当是有志气、有作为的青年一代演员理所当然的赶超目标。


    至今中年以上的广大京剧观众大都知道程砚秋先生的铮铮铁骨和高风亮节。从他的这些生前友好的回忆当中,我们会知道程砚秋先生如何在黑暗的旧社会严格要求自己,并勇敢地面对邪恶坚强战斗;一身清白,纤尘不染。对师友伙伴的衷心尊重和无限深情,尤其是在他长时期领导自己的剧团时,他对经年合作的演员们平等相待和生活上的关怀照顾至今为人所津津乐道。凡这一切都是他的为人处世品德高尚的体现。


    更加值得称道的是程先生一生追求进步,九死无悔的精神。他在一九三一年二十七岁时发表在《北平新报》上《检阅我自己》一文,鲜明地提出舞台实践必须结合社会上移风易俗的主张。检查演出的二十个自编剧目的社会意义,并且从提倡婚姻自主、反抗强权压迫,发展到对当时政府软弱外交政策的抨击和反对内战祈祷和平。文中明确指出:“戏曲是人生最真确的反映”,还说:“我的个人剧本,历来只讨论社会问题,到此则是具体地提出政治主张来了。”


    程先生幼年家贫失学,“写字七年”学戏,“写字”实际就是典身契,七年之内把生死交给师父,全无自主之权,这是旧时大多数戏曲演员的普遍经历。这样的一个苦孩子,却能坚持上进,顶着逆风恶浪永不倒退,真是难能可贵。他在二十六岁那年创办中华戏曲学校,一改旧式科班的陈规,除为年轻学生安排专业课程之外,还增加大量的文化课,把戏曲学校办成一个符合时代需要的新型学校。他一生坚持对新思想、新文化的学习,甚至计划以几年的时间学习西方的戏剧艺术来对自己作进一步的提高和充实,这都一开风气之先,是值得我们永远纪念和学习的。


    四大名旦中最年轻,并且看来也最健康强壮的程砚秋先生却出人意外地因病最早离开了人世。如果天假以年他会给我们留下更多的艺术财富,但是另一方面,他没有赶上人类历史上最丑恶最肮脏的“四人帮”肆虐的十年浩劫,这却是程先生最大的幸运。


    一九五六年我曾为程砚秋先生改编、导演京剧《荒山泪》影片,和程先生有半年时间的共事之雅,对这位不世的艺术大师曾留下永难忘怀的美好回忆,如今读了这么多的珍贵资料,我觉得我过去对先生的认识还是失之于肤浅了,所以今天在这部《御霜实录》御霜实录:回忆程砚秋pdf/doc/txt格式电子书下载即将问世之际,让我写这篇向读者、观众推荐介绍的文章,我是感到极大的光荣的。


    一九八〇年岁末

  • 罗瘿公,名惇曧,字棪东,号瘿公或瘿庵僧,又称徛移居士,广东顺德人,于一八八〇年生于京师。父家劭为清翰林院编修,幼承家学,及长学于粤广雅书院,后从康有为游,与陈千秋、梁启超同列高第。袁世凯称帝,公与立帝制者不合,遂纵情诗酒,注重梨园,独赏艺徒程艳秋,为之仗义赎身延师学艺,凡事亲自扶掖,倾心血于其艺事,培育达九年之久。一九二四年九月二十三日,罗瘿公因患肝病不幸故于京德国医院,享年四十四岁,葬于京西山四平台。公之著述除诗文和诸种史籍外,有《鞠部丛谈》二卷及《红拂传》、《青霜剑》等新剧十数种。

    花虽凋谢,卖花声将永留人间


    陈叔通


    若讲我和砚秋认识的时间的话,我还是与兰芳认识得最早,御霜(即砚秋)是经罗瘿公先生御霜实录:回忆程砚秋pdf/doc/txt格式电子书下载介绍才认识的。我对御霜没有恭维话。我向来与砚秋讲话是没有好话的,当面总是批评他,可他说:我就喜欢听。


    砚秋的一生是受压迫的一生。记得砚秋曾给张作霖演过堂会戏,张的手下人把他的戏安排在张吃午饭后,戏码也是很素净的,而把名角的戏放在张吃饭之前。谁知张欣赏砚秋的戏,饭可以摆出去吃,鸦片可以拿出来吸,等砚秋唱完了,张却要睡觉了,搞圈套的人们倒落个适得其反的结果。


    砚秋挂头牌是上海到北京。余叔岩把砚秋带到上海唱倒第二。不知因为什么事情,上海军警同余捣乱,余自己偷偷买好一张火车票溜回了北京,把砚秋干搁在上海。罗瘿公先生把我找去问如何办。第一舞台建议是否要砚秋顶下去,罗公很慎重,考虑再三拿不定主意。大家主张问问砚秋本人的意见。当时,程大概是二十岁还很年轻,他却回答说:“若是问我,我就要顶下去。至于有没有把握,看卖座怎么样吧。”于是舞台挂出了牌,说明因为余叔岩大老板患病,乃叫程砚秋挂头牌。我私下问砚秋到底有无把握,他的回答还是那句老话,真个是有胆量的,结果他的演出天天上满座。所以后来我对他说,是余叔岩给了你一个好机会。


    军阀张宗昌也邀砚秋演过堂会戏。一天,张约砚秋去谈话,谈完后给他现钞六万元,砚秋坚决不收,张无奈何,只得作罢。张是强盗,也是盗亦有道,他亦不得不称赞程砚秋是好男儿。这件事是没有人知道的。


    砚秋到上海不去拜流氓,结果沪上小报把他骂得一塌糊涂。尽管有钱的人捧他,他也不买账。在上海给砚秋写信的不外两种人:一种是女人勾引他,对此,他一概置之不理;一种是穷困告帮的,对此,他则把来信者的地址一一记下。砚秋与我一起出门时,拿着钱就按信的地址往里弄里一钻,也不留什么回信,只是送钱帮人。这是经常的事。程砚秋对有钱的人是骄傲的,对贫寒的人是同情的。


    砚秋为人正直,但是这个评价仍嫌一般,他的为人可改两个字,至少应写刚正,他吃亏在刚,好也在刚,唱里有刚。砚秋是一为刚,二为洁,即孤洁也。他确实是在下乡以后,热爱劳动生活,正像砚秋在日记里所记:“劳累终日,饱食玉米面而感香甜愉快,作了工,乐得其所。”砚秋喜欢与劳动人民接近,表示与城市士大夫处之不泰然,反之,与“乡野之辈”相处融融,真的是趣在农民不觉其苦。后来他又办了农村学校。砚秋热爱劳动人民是一根红线贯穿着的,这对他以后接近党是很有关系的。砚秋在北京围城中画梅一枝,附诗两首曰:“料得喜神将莅至,毫端先放几分春。”我回信说这两句诗很好很好,最好题在画上。所以共产党一进城,砚秋就唱了三天戏,以示庆贺。他的诗是喜欢共产党的,凡是被压迫的人对共产党都是表同情的。他不靠什么山。砚秋在解放后曾讲过:“什么宗什么派,我全不加入,要加入,就加入中国共产党。”砚秋一生受压迫,对劳动人民同情和热爱,解放后对党愈加爱慕和接近,并决心接受党的领导,努力为人民服务。最后终于参加了伟大、光荣、正确的中国共产党。这是要突出描写的。


    砚秋是不假声势的,他完全是靠艺术打出来的。他主张戏曲要承担改革社会的任务,《青霜剑》一戏就是讲这个。王瑶卿这位先生是真负责任,砚秋的戏每场必听,砚秋征求他的意见,常常讨论到天明,《锁麟囊》一戏是集其艺术大成的,戏的内容是有些问题,砚秋也很想改。他交出本子一年多,自己提了意见,结果是没有人给他改。过去这出戏在上海一唱,是任何人打不倒的。后来就是这出戏,不叫他演,不给他改。《锁麟囊》这出戏艺术上是很高的,内容至少是可以改好的。


    砚秋对地方戏有深刻的体会,得力于此甚多。当然,电影、外国歌剧等,诸如此类,对他的艺术创造有益,但要突出地方戏对他艺术的影响。


    现在的不少名角能自己演戏,但不能教别人戏,这点我本不晓得。后来听说砚秋讲课,讲得好极了,能唱的不一定能教,而他既能表演,又能教人,这是难能可贵的……


    (程永江 整理于一九六一年)

  • 追忆砚秋生平


    果素瑛


    我与砚秋同庚,都是生于一九〇四年(光绪三十年)。我俩十八岁订婚,十九岁正式结亲,那是一九二二年至一九二三年间的事情,也正是砚秋刚刚出师独立组班并第一次去上海演出的时候。我们两人艰难创业,一起经历了黑暗的旧社会的风风雨雨,满怀欢欣地迎接了人民的翻身解放,在共同生活的三十五年中间,互相信任,感情甚笃。他若不是因为急病过早地离开我们,他若能健康地活到现在,到今年恰是七十六周岁了。砚秋为了人民的戏曲事业奋斗一生,解放后在党的关怀下刚刚过上几天好日子,正要实现其多年努力而未及完成的戏曲改革计划时,谁料到他在紧张的准备率领中国京剧团赴北欧访问的前夕,却突然倒下去了。一想到此,我心里就很难过。算起来,砚秋逝世至今已有二十二年了。他的遽然病逝,对我的精神打击是太沉重了,在刚刚举行完追悼会以后,我就一头病倒在床上,再也起不来了。当时,我暗自想,不如紧跟着他去了,但是转念一想,不行,我的两个儿子还远在国外,这么多孙男弟女还没有长大成人,怎能舍得丢下他们,再说,决不能让人家说程砚秋一死程家就从此完了!我要振作起精神支撑下去,不然的话怎么对得起砚秋,更对不起周总理和贺老总对砚秋的一片苦心培养,我不争别的还要争口气呐。现在,砚秋的徒弟都已经是五六十岁的人了。砚秋的前辈人全不在了,他的同辈人也所剩无几。前年,我的长子回国探亲时,要求我谈谈程家的家史,把录音放给孩子听,为的是叫他们不要忘记了自己的根,落叶归根嘛!趁我身体还好,把自己知道的往事告诉后代,好让儿孙们了解前辈创业是何等不易,要保持住好的家风就更难呀!


    我家本不姓程,亦非梨园世家


    砚秋本不姓程,他是满族正黄旗人,在旗的是指名为姓,他最早的官名叫承麟,出师以前由恩师罗惇曧(号瘿公)先生作主把旗姓的“承”改为汉姓的“程”。他最初的艺名也不是砚秋,而是程菊侬,以后又改称程艳秋,字玉霜,最后才改为程砚秋,字御霜。这改名的经过和其中的涵义以后还要专门谈的。


    砚秋的先祖也不姓承,而是姓李。听婆母讲,我家的祖籍在东北吉林长白山,今吉林省通化、临江一带。原来家藏一张文牒,是用宽达一指、长尺许的白毛头纸书写的敕令,上记巴特鲁兵远征朝鲜的事,表彰了先祖的战功。陈叔(通)老看了这张文书,连说这是好东西,嘱咐我要加意保存,可惜在扫“四旧”时把它同家谱一起烧掉了。先祖后随老太罕(摄政王)多尔衮入关,用婆母的话说就是“揪着龙尾巴来的”,他打仗战死,皇上赐以金头,葬在北京德胜门外小西天,是无头葬。这块老祖坟,也是八旗兵进关后跑马圈地时占的。过去有人考证过,说乾隆朝的相国英和是砚秋的五世祖。张次溪先生御霜实录:回忆程砚秋pdf/doc/txt格式电子书下载在《程艳秋传》里也有“满洲煦斋相国五世孙也。父袭旗营将军职”的话,不知考证得对不对。不过,家里确实保存有一方“四代翰林之家英和之印”。砚秋的曾祖父阿昌阿,曾祖母王氏,也是官宦门第,传到他父亲荣寿仍然是世袭爵禄,住在德胜门里正黄旗界内的小翔凤胡同老祖宅,砚秋就是在这儿出生的。


    我的公公荣寿(约生于一八五四年,咸丰四年甲寅,故于一九〇五年,光绪三十一年乙巳)是独生子,外号“荣胖子”,与荣福、荣禄同辈,他不愿意到内廷当差,便把爵禄让给了叔伯屋的二弟荣福,自己成天价提笼架鸟养狗抓獾。公公的前妻受婆婆的气,积郁成病,死的时候还很年轻,也没有留下儿女。我的婆母托氏(约生于一八六四年,同治三年甲子,故于一九四〇年二月)是续弦,娘家没亲人,只有一个妹妹,后来这个妹妹也故去了,与我婆母的娘家父母一齐埋在程家的老祖坟了。托氏婆母养了四个儿子,长子承厚(后改名程子明),二子承和(后名程佐臣),三子承海(后名程丽秋),砚秋行四,年纪最小。家里是公公当家,他总怨婆母不会过日子,婆母后来常说:“我买点针头线脑的跟你公公要钱,他老拿算盘子儿抠我,可他整天拿枪满地里打猎去,腰里掖着元宝辫子,就是不给我一个子儿。”这老夫妻俩总吵架。


    砚秋出世不久,也就是怀抱刚刚会叫爸爸,公公得了个肚子痛的暴病,没有几天就死了。那时家底还挺厚,公公身后留下不少房产,砚秋的大哥和二哥在皇宫禁卫军里当差拿钱粮,日子还算可以。公公死后,我婆母也想得开了,常带着两个小儿子撒开了去南城看戏。那年月,天一擦黑,正阳门、宣武门就都关了城门,家在内北城住,去南城戏园子听戏就得在外城住店打尖吃饭馆,反正砚秋的二哥已经娶亲,有二嫂尹氏看家,婆母更放得下心。什么谭叫天啦御霜实录:回忆程砚秋pdf/doc/txt格式电子书下载,路三宝啦御霜实录:回忆程砚秋pdf/doc/txt格式电子书下载,汪笑侬啦御霜实录:回忆程砚秋pdf/doc/txt格式电子书下载,那戏一听就是好几天。砚秋和他三哥看完戏回家,就爬上房顶披着衣裳学着舞台上的样儿唱呀跳呀,学这学那。除了看戏,就是跟邻居的孩子们到后海洗澡,整天游泳,连梳小辫儿的红头绳都给洗白了。这种无忧无虑的生活过了没有两三年,家境就越来越不济了。寡母孤儿再没有别的进项,光靠公公的世袭钱粮,二爹(按:旗人管二叔叫二爹)是掌握发放钱粮的差事,婆母成天出门去找荣福要钱粮,回家来总是两手空空,埋怨荣二爹不给钱,说他卡寡妇孤儿的嗓子眼儿。小翔风胡同的老宅院维持不下去了,就开始搬家。听婆母讲,刚从小翔风胡同迁出来的时候,还拉了十几大车的东西呢,可见那时的家境并不算太坏。先是搬到北京西郊海甸西的小营,以后前前后后又搬了七八次家,真是越穷越搬家,搬一次穷一次,等到搬到了南城天桥大市(又叫穷汉市),就完全变成了赤贫了。砚秋说过,当时住在大杂院的一间又黑又小的破瓦房里,家里能典当的东西都典当了,除了炕上的苇席和几床破被子,再没有什么财物家具了。大哥和二哥从禁卫军退役下来,成天游手好闲,根本不管家里死活,老太太只得靠自己揽些针线活计勉强拉扯着两个小儿子苦熬岁月。砚秋那时才是个不懂事的六岁孩子。


    卖身学艺,童年不堪回首


    同院住着一位唱花脸的,姓名记不得了,看这孤儿寡母可怜,说承麟这孩子模样俊,不如去学戏,放他一条生路,将来兴许混得出来,老太太总还有个指望。这样,托戏剧界唱花脸的先生介绍,写给了荣蝶仙为徒,七年字据,开始一年不计在内,加上帮师一年,前后共须学徒九年。荣蝶仙是陆华云先生办的长春班坐科,工刀马旦,他是王瑶卿先生的亲戚,荣的爱人是大马神庙王家的外甥女,当时住在南城魏染胡同。砚秋进了师傅门,荣也不教戏,把他当小听差使唤。荣的脾气很暴,稍不顺心就拳打脚踢。婆母去师傅家探望,知道了这情形,很不放心,再托出介绍人来跟荣蝶仙说,不给我们孩子学戏,不就把孩子耽误了,这样,才开始让砚秋学戏。开初想学武生,因为年岁大了骨头变硬了,又改学武旦和花衫。砚秋为练功受的罪就不能说了,整天脚上绑着木跷,跑街干活都得踩着,晚间上床睡觉也不准拆下来,伸腿窝腰练基本功时,有时师傅在外面受了邪气,回家拿徒弟撒气,还没等砚秋练完功把筋骨蹓跶开,就劈头盖脸一阵痛打,日子长了,他的大腿后侧就淤起许多血疙瘩。直到一九三〇年,砚秋到欧洲考察戏曲音乐的时候,才请德国的外科医生开刀治好这童年落下的毛病。后来,师傅看砚秋嗓子不错,又决定让他改学青衣,是请陈啸云先生御霜实录:回忆程砚秋pdf/doc/txt格式电子书下载以及一位姓吴的先生(姓名忘了)给开的蒙,边学边唱边给师傅效力,唱的都是堂会戏,经常在南城浙慈馆御霜实录:回忆程砚秋pdf/doc/txt格式电子书下载演出。砚秋的基本功学得扎实,嗓子也好,年轻时唱戏,外面有个外号,说他唱的像“陈石头”(按:指像陈德霖先生)。砚秋还在师傅门就开始变嗓。记得我父亲果湘林先生管过几次堂会,一次,回家对我母亲说:“我管了一档子堂会,不知道是谁家的男孩儿,唱的是《玉堂春》,听他嗓子还没变过来呢,可真不错,有出息!戏完后开份的时候,拿了钱高高兴兴地走了。”我父亲不识字,也不晓得他是谁,后来我们看《群强报》上的戏单,才知道父亲夸奖的那男孩子就叫程菊侬,这是砚秋最早的艺名。


    恩师罗瘿公和王瑶卿先生


    在砚秋变嗓的节骨眼上,荣蝶仙接了上海戏院的包银,这时砚秋要是强挣扎着演出,嗓子没完全变过来就会毁掉,今后就甭想再吃这碗戏饭了。广东顺德名士罗瘿公先生经常看堂会戏,很早就注意到了砚秋这个后起之秀,听说此事非常着急,他见义勇为打抱不平,托出人找荣蝶仙谈,愿借六七百银元为砚秋赎身,算是把他从师傅门接出来了。


    诗人罗瘿公先生,为了培养砚秋真是熬尽了心血呀。他老人家在北芦草园租了所房,把砚秋的母亲、兄嫂们从天桥大市接到那里,延请中医为砚秋调治嗓子,请乔蕙兰先生御霜实录:回忆程砚秋pdf/doc/txt格式电子书下载教昆曲,九阵风(阎岚秋先生)御霜实录:回忆程砚秋pdf/doc/txt格式电子书下载教武工和大小五套刀枪把子,亲自给砚秋开讲诗词歌赋,教授书法,安排看戏和电影的功课表。砚秋的文化程度本就不高,只是五六岁时上过一年私塾,因为家贫又被迫辍学,他以后在文化艺术上能够获得大的成绩,主要是罗瘿公先生在这阶段给他打下了基础。在旧社会许多京剧演员吃亏在没有文化,学戏主要是口传心授,师傅怎么教徒弟就怎么唱,自己看不懂剧本唱词,更不用说分析剧本研究人物角色了。罗先生深知这是个弱点,就下力气教砚秋学习读剧本,这样,既学了文化,又熟悉了剧情。


    砚秋得益于王瑶卿先生御霜实录:回忆程砚秋pdf/doc/txt格式电子书下载的地方极多。从师傅荣蝶仙先生的线上算,他管王老夫子叫舅老爷。王先生爱才,说砚秋是块好材料,砚秋也非常敬爱瑶卿先生,爷俩很投缘。在他住在北芦草园的那阵子,他经常去的地方除戏馆、电影院之外,就是三处:一是长巷头条的广州会馆——罗瘿公先生的寓所;一是大马神庙太原王宅;再就是北芦草园梅兰芳先生的家。砚秋几乎每天“长”在大马神庙王家。瑶卿先生家里的内行外行朋友川流不息,每日都是高朋满座,王老先生又好贪晚,砚秋在一旁伺候着,直耗到客人散净,瑶卿先生吸足了烟,精神头儿上来了,才兴致勃勃地给砚秋说点戏,教几段唱腔,这已经是半夜一两点钟了,等从大马神庙回到家里常常是凌晨三点多钟。我跟砚秋结婚以后,他也总是天天到王大爷家学戏,从无间断。我和婆母就在家里边做活边等着他回来,陪着砚秋一块熬夜。


    砚秋十五岁那年,经罗瘿公先生介绍拜梅兰芳先生执弟子礼。


    梅先生给他说了一出《醉酒》,恰巧南通伶工学校成立典礼请梅去庆贺,梅先生有事不能去,就叫砚秋代表他去演,演的就是《醉酒》。这是砚秋倒嗓以后第一次登台演唱。这样,砚秋在罗瘿公先生的悉心培育下,不到七年就提前出师了。他没出师的时候,家里一天一个急,婆母三天两头到前门外关帝庙烧香求神,盼着儿子早出师好赚钱养家,后来跟包的回来告诉说老四要出师,这才放了心。可是,这是跟人家银行借钱“赎师”,把嗓子调养好就得赶着搭班唱戏,好挣钱还亏空。他先搭的余叔岩先生的班御霜实录:回忆程砚秋pdf/doc/txt格式电子书下载,跟余合作唱《打渔杀家》、《御碑亭》;之后又同高庆奎、朱素云一起组班御霜实录:回忆程砚秋pdf/doc/txt格式电子书下载,最后由罗瘿公作主才独立成班。砚秋最早是在北京三庆园演出,以后在南城粮食店的中和园和华乐园演出;罗先生自己编剧本,王瑶卿先生导演,一年准有几出新戏露演,像《梨花记》、《龙马姻缘》、《琵琶缘》……十八岁那年,也就是我和砚秋订婚的一九二二年,罗瘿公先生带着砚秋第一次去上海演出,在亦舞台一炮打响了,这就为以后多次赴沪献艺打下了基础。砚秋这最初的成功,确是罗瘿公、王瑶卿先生花费几年心血培养的成就,也是许伯明御霜实录:回忆程砚秋pdf/doc/txt格式电子书下载、袁伯夔御霜实录:回忆程砚秋pdf/doc/txt格式电子书下载、周梅泉、樊樊山御霜实录:回忆程砚秋pdf/doc/txt格式电子书下载、陈叔通诸位前辈好人多方爱护的结果。


    程果的婚事和果余两家的家史


    我和砚秋的婚事是由梅兰芳先生早故的夫人王明华女士作的大媒。说起来话可就长了,戏曲界都是套连环的关系,论起来我娘家母亲与梅家还是亲戚呢。梅大奶奶王明华是王毓楼的亲姐姐,王少楼御霜实录:回忆程砚秋pdf/doc/txt格式电子书下载的亲姑姑,她管我母亲叫大姐,我们称呼她为舅妈。梅家老祖母的女儿,兰芳的姑母,嫁给秦稚芬先生,她与我母亲性情很相投,经济上有拮据也互相通融,我母亲叫她老姑,我们称她二姑姥姥。老人家膝下有三女一子,她的儿子秦叔忍先生,跟我们一起在大外廊营我家的私塾读书,我们都叫他小三舅。在我十五岁那年,我和大姐到前门外骡马市大街大吉巷一家私人教授机绣缝纫的班社学习,梅大奶奶和王蕙芳先生御霜实录:回忆程砚秋pdf/doc/txt格式电子书下载的两位妹妹也去那儿,我们坐人力车去,他们坐轿车去,天天见面相处很熟。蕙芳与兰芳是表兄弟,记得蕙芳的四妹嫁给了迟家,五妹许配给黄润卿先生御霜实录:回忆程砚秋pdf/doc/txt格式电子书下载,老妹妹是尚小云先生的续弦夫人。


    砚秋经罗瘿公介绍对梅兰芳先生执弟子礼,因为都住在北芦草园(按:梅家最早住在李铁拐斜街),所以经常去梅宅。师娘动了给徒弟提亲的念头,就亲自来我家说亲,开头说的是我大姐。春初还穿夹衣的时候,借梅家老太太过生日“过串望”的机会,请我母亲带着我大姐,程家老太太领着砚秋,都到梅宅去相看。我母亲看到砚秋后回家就说他:“个头儿挺高,小眼睛,模样儿还不错”,“光看相貌不行,还得看看台上演的怎么样。”我大嫂的娘家父亲杨振廷先生,是给砚秋剧团打鼓的,一听说要看戏,马上在华乐园给订了个包厢,我父母亲全去了,看的是《宇宙锋》。我父亲看戏时说:“瞧着嗓子还没变过来呢,唱念做派还不差。”谁知以后,这门子亲事却搁下不提了。原来是梅大奶奶出主意说果家大姑娘长的没有二姑娘漂亮,又改变方针执意要提我的亲了。为了这梅大奶奶二次来说亲,我母亲说什么也不同意相看了。不让瞧也没有关系,罗瘿公先生办法多,去泰方照相馆找了一张我家“全家福”的合影给砚秋,他看了很愿意。我母亲拗不过梅大奶奶,只好跟大媒讲条件,提出我家姑娘小,人挺老实,程家哥儿们多,不能一块住,让闺女受委屈,得进门就管家。梅大奶奶把话带过去,罗瘿公先生和砚秋作主,答应接出老太太搬家单过,这样,我母亲才同意放定。秋后,由梅大奶奶和荣家师娘来我家“放小定”,面交戒指、镯子,仪式很隆重。按照习俗,在我和砚秋结婚前还要“过大礼”,也是梅大奶奶和师娘带着好多抬衣服、首饰、鹅、酒、猪羊腿和干鲜果品龙凤饼食盒来我家点交妥善的。那已经是订婚一年以后的事了。当时,我们俩都刚刚满十八岁。


    在我们订婚的时候,曾有一段很有意思的插曲。我父母亲同意了这桩亲事倒不打紧,却惊动了我大嫂的娘家妈妈,她赶忙跑来劝阻我双亲说:“你们两位怎么越来越糊涂呢?程家是什么人家,他家住在天桥大市,穷得不得了啊!程家老太太每天挎着竹篮上街买煤球,吃了上顿不知道下顿,可真是一天一个现在呀。有闺女也不能许给他们,让闺女跟着去受穷!”我母亲听了很不以为然,回答说:“会给的给儿郎,不会给的给家当。小人儿又忠实又老成,人很用功,有什么给不得?!”说得她无言答对,悻悻而去。我的双亲如此看人处世,其中是有着一段辛酸经历的。我的老父亲出身很寒苦,我母亲却出自梨园名门世家,果余两家是怎么结合在一起的,这就不能不谈谈两家的家世了。


    我的父亲果湘林(生于一八八一年,故于一九六五年),字仲莲,原籍河北省文安霸县,是与王瑶卿先生同辈的京剧演员,工青衣,他的寿数很高,享年八十四岁。我的祖父果福隆原在霸县开糖坊,祖母是家庭主妇,膝前有二子三女,我父亲行二。文安府是九河下梢,地势很洼,不涝则旱,真是十年九不收。光绪十五年赶上大歉三年,祖父母一家穷得没法子活下去。农村邻里有人说,逃荒上京兴许有口饭吃,就全家带着一辆独轮车从老家出来了。我大爷后边推,九岁的父亲在前面拉小套,祖父母带着几位姑妈坐着这车子,一路上讨饭奔向北京城。三位姑妈在半路上都送给了别人,从此失散后再也没有见着面。剩下的几口人,总算挣扎着到了北京。但是举目无亲,还是没有活路。那年代北京城里有官办粥厂,只收女子而不收男子。我祖父把祖母托在粥厂,便带着两个儿子去谋生,先是将我大爷送到了城郊砖窑卖苦力,又不知道经过谁介绍把我九岁的父亲写给人家当徒弟学戏,自己因为上了年纪没有人管,就沿街乞讨串房檐送香火。


    我父亲是在大马神庙王家学的戏,那时人称“太原王家”,是很出名的。他是跟王瑶卿、凤卿先生一起学的艺,我祖父有时去师傅家看看儿子,那时候当徒弟有“点心钱”,我父亲舍不得花,积攒起来给我祖父。有一年寒冬腊月,我祖父仅穿着一身单裤褂来了,门房伙计们看老人太可怜,有的给件旧棉衣,有的送条破棉裤,凑了点大个儿铜钱给了老人家,祖父自此一去就再无音信,冻饿而死了。一家人从此失散,实在太惨了!


    父亲在师傅门受的苦处就甭提了,无亲无友的孤儿卖身学戏,其处境可想而知。他踩着三寸木跷跑街干活,成年累月地不许松绑,把一双好端端的脚都绑得变了形状,从此落下了病根,到了老年两条腿动弹不得;有钱有势的师兄弟把他锁在大木冰箱里开心玩耍,逼得我父亲服砒霜自杀,经抢救过来才没有死。后来遇到一位侠义文人拿钱给我父亲赎身出师;在十七岁上才独立搭班演出,唱青衣,很红了一时。


    我父母亲订婚是经一位姓王的跟包介绍。我母亲余素霞(生于一八八〇年,故于一九五八年十一月)是名须生余叔岩的亲姐姐,出身于梨园世家。


    我的外祖爷余三胜,是清末著名须生,人称“老余三胜”,祖籍湖北省罗田县。外祖父余紫云为著名青衣,与陈德霖先生属同辈人,又叫“小余三胜”,人品性情都很好,学识渊博,对古玩文物颇在行,谁买什么古董都要请他鉴别真假,他只要一上眼就知道是什么朝代的瓷器。我的外祖母沈氏,浙江人,说话口音很重,为人相当厉害。他二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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