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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我是天生引诱者pdf/doc/txt格式电子书下载
推荐语:了解贝卢斯科尼的过去,预测特朗普的未来
作者:(美)艾伦·弗里德曼著
出版社:新星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6-01-01
书籍编号:30348262
ISBN:9787513319775
正文语种:中文
字数:198947
版次:
所属分类:人物传记-军政领袖
版权信息
书名:我是天生引诱者
作者:(美) 艾伦·弗里德曼
ISBN:97875133197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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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中国读者
亲爱的中国读者:
非常高兴你们能够读到这本关于极具争议的亿万富翁贝卢斯科尼的传记。他是一位白手起家的人物,来自下层中产阶级家庭,父亲是一名银行雇员,母亲是一名秘书。在2001年时,贝卢斯科尼的财富一度多达三百亿欧元。他靠着自己的奋斗取得了成功。出生于1936年的他已经年近八旬。1970年代时,他在意大利北部的米兰建造了整座住宅城市;1980年代时,他创建了全国性的私人商业电视台;1994年时,他像推广可口可乐产品一样推广自己,并成功当选为意大利总理;他还承受了多达六十一起起诉、控告和审判,被指控犯下了与黑手党有关联、腐败、行贿、税务欺诈,甚至招雏妓等罪行;他逃脱了几乎所有指控;他还是意大利任职时间最长的领导人,在过去二十五年间支配并塑造了这个国家。时至今日,他依然拥有八十亿欧元财富,并掌控着意大利电视市场的半壁江山以及出版市场的百分之四十。
贝卢斯科尼是位具有权势和影响力的人物,他被控犯下了许多罪行;但他还是一位不可思议、与众不同的人物,是一位表演者和推销员,他曾与世界领导人共事。贝卢斯科尼还曾与许多中国领导人会过面,最近一次是与胡锦涛主席和温家宝总理。
然而,真相是怎样的?谁才是真正的贝卢斯科尼?我与他共度了十八个月时间,对超过一百个小时的采访进行了音频和视频记录。在这本书中,我让他讲述自己的故事,由读者来决定他是善还是恶,或是介于善恶之间。
贝卢斯科尼曾与我谈起过许多关于中国的事情。在米兰市郊那幢拥有七十多个房间的豪华别墅里,他曾告诉我自己在中国很有名:“在任何地方我都如同一位摇滚明星,就连在中国也不例外。”他回忆起了自己于2009年在米兰被人用米兰教堂的模型袭击,导致血流满面的他进了医院。“当我在米兰遇袭后,我甚至变得更加有名了,尤其是在中国。”贝卢斯科尼说道。
他向我谈到过“在亚洲有数百万AC米兰球迷”,他还表示在中国也有许多球迷。“我们将为AC米兰引入亚洲资本,让他们持有少数股份,然后我们会进行特许经营,推出与AC米兰相关的酒店、香水等产品。我们也许还会在上海或是香港设立办事处。”他在接受我的采访时说道。
我希望中国读者会喜欢这本书。我曾多次前往上海、北京和博鳌,我很享受每次前往中国的旅途。我曾和朋友靳羽西一同参加了2009年的上海国际电影节;自1990年代起,还有幸访问了多位中国领导人,如前总理朱镕基和时任外经贸部部长的吴仪。我非常希望前往中国看望朋友以及书迷,并与他们谈论贝卢斯科尼。
现在,我想对你们表示衷心的感谢,我希望你们能够享受贝卢斯科尼不可思议的故事。
艾伦·弗里德曼于意大利米兰
2015年11月6日
自序
作为一名成长于1970年代的美国记者,我一直对英国记者戴维·弗罗斯特(David Frost)在尼克松戏剧性下台两年多之后,于1977年春天对他进行的一系列著名的面对面电视访问感到着迷。
早在青少年时期,我就着迷于水门事件,就如同现在的孩子着迷于电子游戏和脸书(Facebook)一样:戏剧、诡计、白宫录音带、遮掩、《华盛顿邮报》(Washington Post)记者鲍勃·伍德沃德(Bob Woodward)和卡尔·伯恩斯坦(Carl Bernstein)的独家新闻、美利坚合众国总统的倒下,以及尼克松那句著名的“人们应该知道他们的总统是否是个骗子。好吧,我不是个骗子”。
多少情节都无法让我感到满足。我渴望着水门事件这出大戏的最新一集。我享受它们就如同享受糖果一般。
1974年的夏天,在我家位于纽约北部湖边的夏日住所,我强迫十三岁的妹妹和我一道收看每天电视上对弹劾听证会的报道,该事件以尼克松总统在8月份的戏剧性辞职告终。我们收看了他辞职的过程,之后又收看了他向白宫职员的告别,他为美国人民留下了怪异的敬礼手势,以及绝望的气氛;随后他登上了白宫草坪上的直升机,准备飞往安德鲁斯空军基地(Andrews Air Force Base),之后再在耻辱中踏上飞回加利福尼亚的漫长旅途。
在2014年年初,意大利出版商里佐利(Rizzoli)集团首次建议我尝试让贝卢斯科尼这位意大利现代政治史上最令人感兴趣、最具争议的人物向我讲述他的生平故事时,所有这些记忆又重新浮现在我的脑海里。从1980年代担任《金融时报》(Financial Times)驻米兰记者时起,我结识贝卢斯科尼已有三十年时间了。我曾经激烈地批评过贝卢斯科尼,后来我对他的个人故事着了迷。这不仅仅是因为他被控举办的“性爱狂欢”(Bunga Bunga)派对和对于他腐败指控的审判,还因为他的一生就如同一个非凡的、史诗般的故事。我紧密地追踪着2011年导致他从政坛跌落的事件、2013年意大利最高法院对他税务欺诈案的定罪,以及当年晚些时候意大利参议院对他的驱逐。然而,即使在今天,贝卢斯科尼依然在意大利投下了一道长长的阴影。因此,对于他的故事,我依然感到十分好奇。
当我初次询问他是否对合作写这本传记有兴趣时,我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那是在2014年3月12日上午,我前往他在罗马的华美住所拜访他。他的住所位于一座17世纪宫殿的二楼,天花板上绘有壁画,墙壁上覆盖着金碧辉煌的壁毯。时年七十七岁的贝卢斯科尼似乎挺喜欢我,这主要是因为我是美国人(因此就不像意大利记者那样怀有先入为主的偏见),此外还因为我写的另一本关于意大利政治的书说服了他,不过那本书原本并不是我的志向所在。
我向贝卢斯科尼表示,自己决定写一本关于他生平事迹的书,希望他能全力与我合作,让我可以自由地接触他的档案、家族成员、朋友、商业伙伴和政治盟友。他先是直视着我许久,随后表示过去十年间自己至少拒绝过十五次类似的请求。我对他说,这将不仅仅是一本书,还会是按照著名的1977年弗罗斯特-尼克松访问模式进行的十至十五次电视访问之一。他一直注视着我,轻声说着自己明白如今“一切都得是多媒体的”;突然,他伸出了手。我们握了握手,他接下来明白无误地说道:“我相信你会以公正、诚实的方式讲述我的故事。”我对他的信任表示感谢,并直截了当地说道:“这不会是一本吹捧性质的传记。我不会把它写成一位圣徒或是一位受害者的故事。我不会怀有敌意,但我也不会为您所用。我会根据自己的见解,以公正、平衡的方式讲述一段非凡的人生经历,不过会加入您对我就您生命中每个阶段所提出问题的回答,所有回答都会被录制下来。”
贝卢斯科尼同意了我的条件。当天晚些时候,他的一位助手与我分享了他所认为的贝卢斯科尼之所以会同意我的请求的原因:“他周围的世界正在崩溃。他还梦想着能够在政坛上东山再起。他希望将此作为自己的遗产,你将成为他的见证者,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他愿意亲自与之分享自己一生经历的记者。”
在随后的十七个月里,从喧闹的2014年春天到2015年夏末,我近距离地观察着贝卢斯科尼,大多数时间是在他家中。在这段时期里,贝卢斯科尼既感受到了复杂的情绪,遭遇了相当严重的苦涩与挫败,同时又不断进行着在政坛东山再起的密谋。我们进行了无数次对话与采访。有些时候,现实世界里的心理剧就在我眼前上演。我还获得了不同寻常的自由接触资料的特权,这让我得以真正了解这个人,了解他的默认机制、思维模式、无法忍受之事,甚至是他最喜爱的轶事与玩笑。
有一段时间,每当我前去采访他——无论是在罗马的宫殿里,还是在米兰郊区阿尔科雷乡间他那壮丽别墅的花园里——总会有糟糕的事情发生。他时常情绪激动,这一般都是在法院将对他的诸多案件中的一个作出判决之时。在采访结束后,他经常邀请我在私底下再聊聊,然后他会敞开心扉,谈论他的敌人,或是向我吐露自己的忧虑、希望与雄心。
我总是告诉贝卢斯科尼,我的模板是弗罗斯特-尼克松访问。我多次提及这一点。当他在本书、电视纪录片以及系列采访的授权协议书上签字时,我提及过这一点;当时在场的还有另外三名见证者,包括他的女友弗兰切丝卡·帕斯卡莱(Francesca Pascale)和发言人黛博拉·贝尔加米尼(Deborah Bergamini)。
当他在进行这一项目所必需的法律授权文件和授权协议书上签字时,出于某些原因,我回想起了尼克松在那些传奇般的访问中对弗罗斯特说出的最著名的话:“我扳倒了自己。我给了他们剑,他们将这把剑刺入了我的胸膛,然后愉快地拧了又拧……”
这时,我很好奇贝卢斯科尼将如何讲述自己难以置信的、史诗般的旅程。随着时间一周周地过去,我将不会感到失望。
托斯卡纳大区卢卡市(Lucca, Tuscany)
2015年8月26日
前言
这是莫斯科7月底一个炎热的夏日。红场(Red Square)上挤满了游客,其中许多是中国人和日本人。他们站在标志性的圣瓦西里主教座堂(Saint Basil’s Cathedral)前,摆出自拍的姿势。
突然卷起了一阵狂风,当天早晨的浓密乌云似乎被吹散了;此时,在教堂的右边,克里姆林宫(Kremlin)壮丽的外墙沐浴在苍白的阳光中。然而,西风依然十分强劲,天气预报显示当天下午会有强降雨。莫斯科的天气就是这么出了名的变化无常。
普京总统的工作人员正在救世主塔(Spasskaya Tower)那里等候;要前往救世主塔,必须横穿宽阔的广场。沿着克里姆林宫的东墙坐落着列宁纪念堂,这一巨大的黑色大理石建筑中安放着布尔什维克党领袖的遗体。这座建筑看上去略微有些破败,就仿佛是来自过去的遗迹。
高悬在救世主塔上的时钟又名“克里姆林钟”(KremlinClock),现在指向了下午四点二十。空气中弥漫着怪诞的平静气氛。从救世主塔这个高点看下去,散布在红场上的人们移动起来就像是慢动作一样。
在救世主塔的顶端,一颗由红宝石玻璃制成的红星正闪烁着光芒,红星的中央是一把锤子与一把镰刀,这是苏维埃权力的终极象征。2235米长的外墙围成了这块名叫克里姆林宫的堡垒,墙外到处都是游客。
守护着救世主塔正门的是仪仗队的两名成员。他们调整着肩上负载着的带有刺刀的步枪,显然正在忍受着湿热之苦。一位为总统新闻发言人工作的漂亮姑娘从塔里走了出来,向我们做了自我介绍。我们闲聊了几分钟,随后翻译和化妆师也到达了,于是我们进入了克里姆林宫中一块不对游客开放的区域。当我们步入克里姆林宫时,突然感到了一阵怪异的死寂。
总统的工作人员一言不发地走在我们前面。无处不在的安保人员阴沉着脸,带着该职业典型的神秘与忠诚的神态走来走去。我们在克里姆林宫的外围沿着一栋大型建筑走了几分钟,终于来到了一座黑色大门前,这就是通往总统办公室的入口。我们即将进入“一号建筑”(Building Number One),这是克里姆林宫围墙内的一座宫殿,列宁和斯大林都曾在这里生活和统治过,他们二位都曾是这座依然有些阴暗与危险的堡垒的主人。
我们正在穿过旧议会建筑的庭院,这是一栋白与土黄两色相间的新古典式建筑,于18世纪在叶卡捷琳娜大帝(Catherine the Great)的命令下建成,并在1917年的布尔什维克革命之后成为了首届苏维埃政府的所在地。此时在我们身边,到处都是“俄罗斯母亲”的历史——这是可以感觉到的,连空气都变得有些沉重了。
我们从一扇名为“第七号门”(Door Number 7)的小侧门走进了这栋建筑。这扇门如此之小,人们几乎注意不到它。在一间狭小、阴暗的房间里,一台金属探测器对我们的包裹进行了检查。又过了五分钟,我们被领着走过了一条天花板很高的、狭窄而漫长的白色过道,就如同身处一座精巧的地堡,令人心生幽闭恐惧的感觉。这种气氛就像是冷战一样,或者至少也是与人们对冷战惊悚电影的想象一致的。行走在克里姆林宫“一号建筑”底层的过道上,你几乎可以听到约翰·勒卡雷(John le Carré)笔下人物乔治·斯迈利(George Smiley)的耳语,或是看见《来自俄罗斯的爱情》(From Russia with Love)里詹姆斯·邦德那嘲讽的眼神。现实比虚构更加真实。我们现在正身处克里姆林宫,一切都真实得可怕,所有一切。
我们在沉默中继续前行,走进了一部电梯。我们透过电梯的玻璃外墙俯视着一个似乎荒废了的内部庭院。电梯在二楼停下。我们到了,我们来到了克里姆林宫的神经中枢与内部圣地:“一号建筑”的二层就是普京治下俄罗斯的权力核心所在之处。
克里姆林宫的这一排建筑是奢华的,其间坐落着一连串新古典风格的豪华大厅。一切看起来都几近完美。在纯白的墙上悬挂着的画描绘着过去几个世纪克里姆林宫与红场的样子。在右侧是一排装点着金色饰带的白色漆门。包括轮廓鲜明的金色把手在内,所有细节都非常精美、细致。我们偶尔会发现一些与时代脱节的景象,例如一台苏联风格的旧式米色电话。
现在,我们进入了“烟囱房”(Chimney Room)。我们将在这里会见普京。这个房间位于克里姆林宫的东北角,严格禁止普通公民进入。这块角落正是普京工作的地点;他在这里作出的各种决策将决定俄罗斯的命运以及半个世界的地缘政治格局。
“烟囱房”距离普京的办公室只有四个房间的距离。普京的一位工作人员透露,大多数人都不能进入普京的办公区域。在1940年代,斯大林所居住的也是同一套房间。唯一的区别在于,简陋的苏联风格如今已被更为华美的、更具欧式新古典特色的金色粉刷风格取代了。
毗邻普京办公室的房间宽敞、雅致,其瘦长的椭圆形形状与横跨“一号建筑”之上的穹顶如出一辙。地面上覆盖着18世纪风格的精美的镶木地板,深浅不一的木材点缀出几何图案和花形雕饰。水晶吊灯非常壮丽,天花板的粉刷风格令人回想起凡尔赛宫(Versailles)。带有彩色装饰的窗帘展现出巴洛克式的奢华风格;壁毯十分名贵。就在几步之外,普京正在召开内阁会议,与会的包括他的知己、俄罗斯总理德米特里·梅德韦杰夫(Dmitry Medvedev)。
普京的办公室位于一扇巨大的白色双重门之后,其嵌板上满满地装点着金色饰物。俄罗斯总统可以从这里直接通往“峰会房”(Summit Room),会见外国领导人及其随行人员。毗邻的房间十分易于辨识,普京与外国政府首脑会面时,电视上播出的新闻发布会的标准背景就是这个房间。墙上覆盖着红色的壁毯,壁毯上不断重复地印着俄罗斯总统的纹章:双头鹰。这最初是拜占庭(Byzantine)帝国皇帝的象征,后来成为了哈布斯堡(Habsburg)王朝和罗曼诺夫(Romanov)王朝的标志,如今又成了俄罗斯总统的纹章。我们继续走进另一间会议厅。这间接待室的墙壁是浅蓝色的,摆放着一张巨大的白色桌子。我们在这里停了下来,喝了杯茶,并和总统的工作人员闲聊了很久。我们谈论的主要是希拉里·克林顿(Hilary Clinton)、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Trump)和杰布·布什(Jeb Bush)竞选美国总统的各自前景。对于特朗普胜出的机会莫斯科似乎感到相当乐观。
桌上摆放着几盘各式各样的卡纳佩(Canapé),卡纳佩上添加的菜肴多数是海鲜。此外还有俄式小型三明治,里面填充的是卷心菜或苹果。所有食物都是按照俄罗斯饮食传统烹制的。现在我们距离普京的办公室只有几米远,几乎整个下午都和他的工作人员待在一起。冷战般密谋的气氛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看上去无尽的等待;在此期间,我们可以自由地在这一排总统所在的建筑里漫步、拍照、欣赏各种陈设与绘画。身着深色套装、戴着耳机的安保人员注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他们似乎对总统客人的来访已经习以为常,在许多方面他们都很像白宫的特勤人员。
快到晚上七点时,工作人员走向了“烟囱房”。摄影师已经布置完毕,翻译已经对设备进行了调试,一切都已就绪,只待普京到来。几位我们已经有些熟悉的人物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总统发言人德米特里·佩斯科夫(Dmitry Peskov)手下的一位工作人员尤其健谈,他兴高采烈地谈论着国际政治。在他喋喋不休时,亚历山大·苏沃洛夫(Alexander Suvorov)将军的画像正严厉地注视着他。苏沃洛夫是俄罗斯历史上少数几位常胜将军之一,他一生经历了六十多场大型战役,从未落败。苏沃洛夫是俄罗斯帝国最后一位大元帅,是著名的军事手册《制胜的科学》(The Science of Victory)的作者。此时,总统的工作人员正在安静地等待,他们显然已经习惯了总统的节奏。
大约七点四十五分时,官方宣布总统即将到来。工作人员前往“烟囱房”各就各位,摄影师做好了录制的准备。安保人员几乎就像是特种部队一样开始列队,沿着普京将走过的四十米路程组成了一个方阵。
到了八点,俄罗斯联邦总统办公室的双重门准时打开了,弗拉基米尔·弗拉基米罗维奇·普京到来了。跟随在总统身后的是佩斯科夫、其他工作人员,以及更多安保人员。几秒钟之后,普京迈进了“烟囱房”。
总统的到来宛如一阵西伯利亚寒风。他的神情显得紧张、憔悴,但他的步伐却坚定、沉稳。他的肢体语言令人印象深刻,每一步似乎都在散发着权威与力量。不难想象,私下里他曾在这个房间里踱步,准备作出会改变许多国家命运的艰难决定。他的到来令“烟囱房”仿佛触了电一样:每个人都肃立着;夜色已经吞噬了室外的一切,不停坠落的雨点敲打着巨大的玻璃窗;摄影师做好了拍摄的准备;话筒已经开启。
普京问候了访谈人,微笑着与我们握手。按照与领导人对话的传统风格,壁炉前摆放着两把椅子。过了不到十秒钟,他已经坐上了其中的一把。在我们与这位世界上最有权力的人物之一闲聊时,只有官方摄影师的快门声打破片刻的寂静。
总统身着素净的深蓝色正装与白色衬衣,打着蓝色领带,黑色皮鞋闪闪发亮。他看上去没有瑕疵、无懈可击、十分严肃。起初,他的目光是无法穿透的。小布什曾表示自己能够直视普京的眼睛,阅读他的灵魂;小布什一定具有某种超能力,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当我们谈及贝卢斯科尼这一主题时,情况变得不同了。在几分钟之内,这位眼神如冰一般冷酷的男人、猎熊人、武术专家、俄罗斯联邦总统,情绪突然转变了。他变得放松,甚至是有趣了。他有礼貌地倾听着贝卢斯科尼这位朋友对他的问候。起初,耳机里传来的翻译声音似乎有些生涩,但当普京开始谈论自己的朋友时,他的声音也变得轻柔了。普京一直称呼“西尔维奥”,而不是“贝卢斯科尼”。普京就是这么叫他的,只是称呼他为“西尔维奥”。此时的普京看起来十分自在,随着时钟的滴答声,他变得更加活跃了。他一边说话,一边拨弄着耳机线,双脚随之小心地移动着。人们可以感觉到西尔维奥与弗拉基米尔之间的共鸣。“我们建立起了非常好的私人关系,非常友好。”普京说道。
俄罗斯总统小心翼翼地选择着措辞,但当他表达对于贝卢斯科尼一生的看法时,语气中显然带有坚定的信念。
“你要知道,”普京说道,“事实上贝卢斯科尼是二战后意大利执政时间最长的政治家。这意味着,首先他不仅仅成功地吸引了意大利人民的关注,还说服了他们相信自己行动的目的在于确保意大利人民的利益;其次他还是一位非凡的、坦率的、非常有趣的人物。所有这些因素都表明,无论是作为政治家,还是作为一个男人,在意大利历史上,贝卢斯科尼都一定将获得他应得的地位。”
普京是这样说的。
然而,谁才是真正的贝卢斯科尼?他来自何处?他真正的故事是什么?
西尔维奥·贝卢斯科尼独自在家。他正在一百八十英亩的豪宅中央的花园里散着步,不远处是马厩和直升机停机坪。
时值盛夏,他手插在兜里,正沿着一条绿树成荫的路往前走,这条路通往他那18世纪风格、拥有七十多个房间的别墅。随着我们靠近这间巨大的宅邸,走道的边缘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树篱和种满了天竺葵的陶罐。这条被草覆盖的大道穿过了一座石拱门,随后让位于植物蔓生的花园、修剪齐整的草坪,以及一片片整洁的映山红、柠檬树和树篱。
在离他家不远处,这位七十九岁的亿万富翁停了下来。他几乎有些羞怯地露出微笑,这种表示自谦的魅力与礼貌往往能解除客人的敌意——尤其是那些预期将见到一位浮夸的花花公子的客人。他笑得咧开了嘴,带着一种与他人的情感产生共鸣的能力——这种能力令他掌握了权力,令他在过去二十五年间从传媒大亨成为了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之一,进而成为了意大利共和国任职时间最长的,也无疑是最具争议的总理。
“这里,”这位支配了意大利人生活长达数十年的人物说道,“是我生活中主要的住处。”
尽管天气温暖,贝卢斯科尼依然穿着一件蓝色线衣、一件海军蓝夹克,以及一条棉质运动裤。伴随着他前进的脚步,碎石子在他蓝色的霍根牌帆布靴下吱吱作响;他谈论着这幢豪宅对于自己的重要性,将其描述为他作出一生中所有重大决定的地方。视线范围之内,随处可见大理石基座上的新古典主义雕像,这些雕像仿佛在凝视着花园围墙的方向。
事实上,“整洁”还不足以形容这些花园。无论何处都是完美与井井有条的。一切都几乎过于完美了。这座巨大的旧式别墅位于米兰郊区一个叫做阿尔科雷(Arcore)的伦巴第(Lombardy)村庄。它的名字叫圣马蒂诺别墅(Villa San Martino),于18世纪初在一座历史可以追溯到12世纪的本笃派修道院基础上建成。贝卢斯科尼在1970年代买下了它,并以宏大的风格进行了重新装修。他为其配备的装置比詹姆斯·邦德电影里还多:挤满了赛马的马厩,为他的直升机配备的停机坪,甚至还有一块私人足球场。这座建筑的布置十分雅致,只不过挂毯和古典绘画大师的作品或许过于多了些。每个角落都混杂着新与旧,带有一种1980年代的美学——当时这种美学让意大利新兴起的亿万富翁们甚至能够将文艺复兴时期的绘画与晚期现代派的作品并置在一起。结果就是,1980年代米兰附近的许多建筑师和室内装饰师都非常快地变得非常富有了。
现在,贝卢斯科尼正在走向那幢巨大的住宅,既放松,又自豪,他相信对于一幢伟大的意大利别墅的最细致入微的欣赏往往始于外部,始于风景优美的花园。
“这是我生活中主要的住处。”微笑着的贝卢斯科尼重复道。对于贝卢斯科尼而言,生活永远既意味着公共的,又意味着私人的,而这两者常常相互融合,以有时会导致丑闻的方式重叠起来;但回到这幢别墅之中永远都是生活的一部分。
此时,贝卢斯科尼正在讲述1993年戈尔巴乔夫对这里的第一次造访,以及他们一起度过的漫长午后与夜间。“这是令人非常愉快、非常感兴趣的在一起的日子。”贝卢斯科尼回忆道,“戈尔巴乔夫和他的妻子赖莎(Raisa)一同来访。她与我的妻子维罗妮卡(Veronica)待在一起。他想见一位意大利的商界领袖,聊聊经济。他问了我许多问题,关于经济,关于金融市场。下午五点时我们坐下喝了会儿茶,随后他原本就要离开了。当我们走到门口,准备说再见时,他对我说:‘可是西尔维奥,有一件事我不明白,哪个部门或是哪个机构负责规定那些被出售的产品的价格?’”
“我请他重复一遍问题。他重复了:‘哪个机构决定价格?’我说道:‘米哈伊尔,请别走。留下来吃晚餐吧。我们需要聊得更多一些。’在几杯上好的蒙特普尔恰诺干红(Rosso di Montepulciano)助兴下,我们聊啊聊。我解释了在西方是市场决定价格,而不是某个政府机构,是市场竞争。向戈尔巴乔夫解释市场资本主义是如何运行的,这令人获得了难以置信的满足感。至少他看上去很享受我们一起度过的时光。”
现在贝卢斯科尼正在讲述他的朋友普京对阿尔科雷的访问,他指向普京上次造访时就寝的房间。访客要是在此时好奇那些狂野的、据说是罪恶的“性爱狂欢”派对发生在哪个房间,他也许会被宽恕吧。丑闻于2010年至2011年间、正值欧洲历史上最糟糕的金融危机时爆发,这些派对令意大利沦为了笑柄,令贝卢斯科尼遭受了羞辱。
阿尔科雷。在贝卢斯科尼的生活中,这幢意大利别墅远远不只是戈尔巴乔夫、普京,或是声名狼藉的“偷心者鲁比”(Ruby the Heart Stealer)造访之地。这是他的居所、他的避难所、他的指挥中心、他的总司令部。正是在这里,他规划并建立起了自己的房地产帝国——这些卫星城助他成为了亿万富翁。正是在这里,他作出的决定让自己化身为传媒大亨,建立起了跨越半个欧洲的电视帝国。正是在这里,他创建了意大利的商业电视,并成为了1980年代欧洲舞台上的第一位行动者。正是在这里,在这些精巧、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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