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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何必刻意pdf/doc/txt格式电子书下载

推荐语:双语主持季小军回顾从义乌小村少年到央视双语主持的真实成长经历

作者:季小军著

出版社: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2-08-07

书籍编号:30368392

ISBN:9787300161099

正文语种:中文

字数:152902

版次:1

所属分类:人物传记-文体明星

全书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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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序

终于我也不能免俗,出书了。


早在几年前就有人找到我,说要帮我出书,但一直以来我也没怎么上心,总觉得出书一事离我很远。


我不是神童,我不是天才,我也不是高考状元,我没上过哈佛,我也不是IT精英、商界新贵,我更没有做出只用十美元就环游世界之类的惊人之举,我只是千千万万来自普通家庭按部就班通过读书考试上大学而后工作的人当中的一员,一步一步走来,没有任何惊喜,没有任何捷径。


换句话说,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只不过正好在电视台工作,我的故事也只是我的故事而已,又会有谁对我的个人故事感兴趣?正是基于这样的原因,虽然平时偶尔也码点文字,但一直以来都没有考虑过要出书。


有几个原因促使我改变了最初的想法。


这几年常有机会和观众交流,发现很多朋友似乎对我的经历很有兴趣:你是怎么学英语的?你是怎么进电视台的?你是怎么当上主持人的?你是怎么当上奥运会司仪的?你对大学生活怎么看?对留学怎么看?慢慢地我决定把自己的故事说出来和大家分享。虽说这些都是很个人的经历,但正因为我和大家一样都是普通人,对年轻一些的朋友来说,我的感悟他们可以借鉴,也许我走过的弯路他们就可以尽量避免,而那些和我一样出身普通家庭的朋友也许可以多一点信心,至少我可以告诉他们:不管出身什么家庭背景,不管遇到什么挫折,只要坚持努力,我们是可以给自己带来改变的,我们是可以给自己创造机会的。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非常个人的考虑了,到今年我在电视台工作已经十二年了,从在电台做兼职主持人开始算起也已经入行二十年了,而今年我也到了“男人一枝花”的年纪,这些似乎都在告诉我应该做点什么,纪念一下。但纪念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我希望能有机会给自己做一个小小的总结,停一下,回望来时路。有时走得快了,我们就忘了我们从哪里来,要往哪里去。如果能停一下,放慢脚步,思考一下,也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


我在1990年背着行李来北京求学,大二暑假开始在北京电台经济台任客座主持人,毕业后到教育部国际合作司工作,四年后赴英国诺丁汉大学留学,回国第二年加盟中央电视台英语频道任主持人,先后主持各类英语节目、双语节目、各类晚会以及《绝对挑战》、《中华情》等中文节目,2008年出任北京奥运会开幕式及闭幕式英文司仪,并在此之后出任残奥会、上海世博会、哈尔滨世界大冬会、全运会、广州亚运会、深圳大运会等大型活动的司仪主持人,一路走来,自我评价是“还比较顺”。


但怎么理解“顺”与“不顺”?其实顺与不顺都只是我们对外部世界的一个主观看法,是我们内心的感受。当现实低于我们的期待的时候,我们就会产生强烈的失落感,时间长了我们自然就会觉得“不顺”;反之,如果我们的期待少一点,低一点,也许我们就有更多的机会去感受“顺”。这个世界是怎么样的终究在于我们用什么样的眼光去观察。


“顺”与“不顺”还在于凡事是顺势而为还是刻意追求。从学生到公务员,从留学生到主持人,从英语节目到中文节目,从电视节目再到大型活动的开、闭幕式,每一次的转变似乎都是一个顺其自然的过程,我从没有去刻意追求过什么,就连最后走上主持之路也是一个个偶然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尽管从小就对媒体有兴趣,但一直以来也没有抱定非主持人不做的坚定信念。从学生到公务员,从公务员到主持人,尽管每次转变都有个人意愿的作用,但每次转变都并不是唯一的选择,我只是在当时可能的条件中综合考虑选择最适合的那一个;而从英文节目到中文节目,从演播室到奥运会,每一次新机会的出现也都不是刻意追求的结果,而只是做好某一阶段该做的事之后出现的一个自然发展。做事,但做完后不去想太多,这样的生活态度带来的一个好处便是,我可以收获更多惊喜。


我也有刻意追求的,我追求的是工作时的态度,不管是什么样的工作,不管是多大或多小的工作,不管是不是个人喜欢的工作,我都希望能做到最好,做到我能达到的极致,因为这是我认定的职业精神。只有把事做好了,我才有资格去评价我喜不喜欢、适不适合。


做事是我们能够掌握的,把能够掌握的做好,其他不在我们掌握之内的因素又何必强求。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在我看来,“谋事”即“做事”,“天”也并不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存在,而是指各种因素的综合作用,它们往往并不是我们能控制的,既然如此,又何必自寻烦恼。


然而“做事”也在“天”中,“把事做好”更是那些综合因素中极重要的一环,甚至可以促使其他因素往有利的方向发展。有时机会就存在于做好每一件事的过程中,做好一件事往往有可能会带来新的机会。


当然以上都是用“富有哲理”的方式讲述的,直白地说,其实就是我这个人有点懒,想过点简单的生活。我能掌控的只是我自己,那我就“掌控”我自己好好做事,不去理会其他。而对于那些不能掌控的其他因素,或人或事,我实在不愿意去想去琢磨,因为就算琢磨了也不一定有什么作用。反正我能做的都已经做了,该来的总归会来,没来的,想必就是不该来的。


但我这个“懒人”的眼睛看见的竟然多是做完了我该做的事后,有些事就自己来了。


因为做好了在教育部的工作,我得到了留学的机会;因为做好了“学英语”这件事,我得到了在英语频道的工作;因为做好了英语节目,我得到了主持中文节目的机会;因为做好了电视节目,我得到了在奥运会开幕式出任司仪的机会。


真是“懒人有懒福”。


我自认是一个乐观的人,看问题时习惯从正面角度入手,更愿意看见其中的希望。有人说努力了不一定有回报,不努力一定没有回报。我同意后半部分的说法,但对前一部分我更乐观一些——努力了就一定会有回报,只是我们不知道回报会在什么时候出现,会以一种什么方式出现。我们的生活终究不是一个精密计算的结果,不能指望今天做的努力一定会在我们希望的时刻带来我们所期待的结果。


也不是说我对什么事情都没有期望,我当然有。常常做完了事后我也会抱有一份期待,期待回报,期待认可。如果有一天期待变成了现实,我自然会很高兴,如果期待过了很久依然还是期待,我就说,那就算了吧,还开解自己说:该来的总会来的,如果没来,想必有些事是不在我的掌握之内的,既然这样就不想了。再说了,就算没有那些,我现在不也挺好的吗?


不必刻意去追求什么,不是不想,只是不喜欢求而不得带来的失落和烦恼。我是一个简单的“懒人”,亏本生意是不做的,自寻烦恼的事也是不做的。来了就来了,我接着。没想来的时候来了,那就算捡着的,我还可以多一份惊喜,何乐而不为!


“懒人”心态可能会给我们带来更多的快乐。


说了半天好像我已经取得了多大成就似的,其实也没有,但我知道我一直都在努力,我只是希望通过不断的努力去完成一次又一次的自我突破。但我又是幸运的,幸运的是我工作在电视媒体这一特殊的平台,幸运的是我的努力能够被人发现,被人认可。


我只是一个工作在电视台、职业为主持人的普通人。


可我们的社会不正是由一个又一个的普通人所组成的吗?无论政要还是平民,无论明星还是百姓,无论科学家还是小学生,无论老板还是打工者,无论富翁还是无家可归者,无论城里人还是村里人,无论白领还是蓝领,无论何种身份,无论什么头衔,说到底我们都是普通人,我们都是这个社会的一员,我们只是在不同的领域工作生活着,我们只是在不同的人生发展阶段努力着。


父母从小就告诉我,一定要记住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我一直铭记。


常抱一颗谦卑的心会时刻提醒我学无止境,不断前行。


尽管我说过没有贵人的时候自己就是自己的贵人,但我更知道一路走来一定有很多人在不知不觉中成了我生命中的贵人。


感谢小时候在杭州虎跑旅游时遇到的不知名的外国游客,是她让我对英语产生了兴趣。


感谢胡适先生的《差不多先生传》,是这篇文章让当年上初中的我对朗诵产生了兴趣,并由此对主持人的职业产生了兴趣。


感谢赵闵老师将我招入北京语言学院,感谢赵老师让我有机会参加主持培训班,并由此获得在北京电台经济台担任主持人的机会。


感谢北语的马老师在大学四年中的关照。


感谢秦蕾老师在大一的时候招我进入学校广播站,并在搭档过程中给予大量帮助。


感谢北京电台经济台的主持人枫叶、小风、文琳、海东、后老师在我担任北京电台客座主持人时的关照和帮助。


感谢李鲜斌、肖堰、李超兰三位面试官将我招入国家教委外事司。


感谢曹国兴、杨孟、沈阳、黄颖、于绩海、姜锋、单立洁、杨新育、席茹、刘立新、曹士海、赵灵山、张晓东、张晋等所有教育部国际合作司的同事一直以来的关照。


感谢英国诺丁汉大学前任校长Sir Colin Campbell邀请我赴英国留学。


感谢杨锐在我留学回国后邀请我参加他的节目,感谢他的大力推荐以及多年以来的帮助和支持。


感谢盛亦来主任、江和平主任带我进入电视行业,感谢他们在我刚入行时的宽容,感谢他们在工作中的大力提携和帮助。


感谢杨福庆、李茂奇、何育杰等同事兼朋友一直以来的关照和帮助。


感谢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社长贺耀敏教授的大力支持,感谢本书责编曹沁颖的投入工作。


还有很多人要感谢,原谅我不能一一列举。


更要感谢所有观众和读者的宽容、支持和爱护。


从小作文就不好,匆匆写就的文字远谈不上有文采,只求用这种方式和大家分享我的故事并和各位读者真诚交流。


是为自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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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生在农村,长在农村,上学后直到高中毕业每到周末假期我都会回到农村,因为那是我的家。村子不大,名字叫横塘。


横塘


我是浙江义乌人,出生在一个叫横塘的地方。前一段时间回家,听说横塘很快也要旧村改造拆迁了,因为市里准备在那儿建一个大市场,而横塘所处的位置正在规划中的市场的中心。


这些年一说起义乌,大家都知道在哪儿,而且多半接下来的反应就是“义乌有一个大市场”、“义乌很有钱”、“义乌人都是做生意的”、“你们家也是做生意的吧”等等,可谓名扬天下。名气大其实也就是近几年的事,当年到北京上大学,自我介绍说是来自义乌的时候,同学们大多都不知道义乌在哪儿,有的甚至还说:“一屋(义乌)的?你跟谁一屋的?”弄得人哭笑不得。无奈后来我就干脆说是金华的,因为行政上义乌属于金华地区,而金华火腿已经名声远播。那时候连义乌尚且不为人知,就更不用说我出生的地方横塘了。横塘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小村子,印象中也就几百户人家,以金姓和何姓人家为主,离义乌县城五六公里的距离。虽说不远,但以前进趟县城也不很方便,要么骑自行车,要么就先步行几里地走到大路乘公交车才能到。后来村里有人买了拖拉机,赶上他们正好要去城里办事,我们就蹭着搭一段,有时路上碰到了,他们也会主动停下来招呼我们上车。现在当然不一样了,路修得很好,开车十几分钟的事,而且从行政区划上来说,横塘已经被划入城区,原来的乡变成了街道,如果规划中的市场真的开工建设了,这儿就热闹了。


真是一不小心成了城里人了。


拆迁后村子就不在了,我家的老房子也要拆了。从出生到上小学前,我一直生活在老房子里,后来上学了每到周末假期都会回来,直到上大学后父母在城里买了房,回来的时间才渐少。


老房子一半是以前的老宅,都是木结构,据说已经有一百多年了,在老宅大客厅见过一个老式风车,上有清晰的“光绪”字样,看来老宅就算不是光绪年间盖的也有百年历史了。老房子的另一半是后来新修的,虽说算“新”,但也有四五十年的历史了。家里有一个小天井,天井中有一口水井,那是在我上初二的时候我们自己凿的,记得还是我敲的第一锤。完全靠手工打了十米深,后来又请人用钢钎往下钻了十米左右,终于见到了一股清泉冒出,大功告成。


以前看书的时候发现一个共同点,即但凡是个村子,村口都有一棵大树,这个规律在横塘居然也应验了。村口有一棵樟树,只是不算很大,另外还有三口池塘,一字横着排开,村子因此得名“横塘”。当年也没有什么起名委员会,所有村子的名字就只能就地取材,约定俗成,叫的人多了,也就成了正式的名字。旁边还有几个村子叫什么“×××殿后”,或“×××殿口”,想必当年是有一个庙的,而这个村子就在庙旁殿后,就得了这个名字。现在庙是看不见了(但几年前好像信众复建了一个,香火很旺),名字却留了下来。但这些名字毕竟只是口头流传而成,具体用哪几个字大家都不是很清楚,也一直不太关心。这几年生活安定后各地开始修族谱修村志什么的,选用哪几个字就成了件大事,毕竟白纸黑字的,这是正式命名,一定要选一些叫得上口又有高雅寓意的好字。


还好对横塘来说没有选字的问题——一字排开三口池塘:横塘。横塘所得名的三个池塘对村里人的生活却非常重要。记得小时候这三口池塘的水还算清澈,重要的是它们绝对是多功能池塘,洗衣服在这儿,洗菜在这儿,养鱼在这儿,夏天大人小孩洗澡还在这儿。而且大家对三口池塘的分工有个不成文的约定,比如靠村东头的这口池塘种满了莲藕(因此得名“荷叶塘”);靠中间的这口塘名为“中心塘”(多形象!),它最大也最重要,洗菜洗衣服都在这儿;村西头的那口池塘叫“里横塘”,想来一定是住在村东头的人抢到了命名权,把西头的池塘叫做“里面的”塘了。在荷叶塘旁有一口水井,大家在塘里洗完衣服洗完菜后都会在这儿用井水再淘一遍。


小时候我没少在这几个池塘里玩,比如在这儿“自学成材”学会了游泳,泳姿当然主要是“狗刨式”了。最喜欢的姿势是把头潜入水中,侧身,两只手并拢一起滑水,游得飞快,后来听说“蛙泳”之类的才是正确的游泳姿势时,我还有很长时间转不过弯来,觉得没有狗刨来得快。


当然水中的活动远不止于此。南方人喜欢吃螺蛳,尤其是在夏天,螺蛳绝对是一道上等好菜。关键是这道菜不用花钱买,也不用种,只需在池塘里“摸”来即可。摸螺蛳也是我喜欢的水上运动之一,经常拿着一个盆就出去了,把水盆往水上一放,憋着一口气,一个猛子就扎了下去。在水里眼睛是不睁的,一是觉得水不干净,二是眼睛里进水不舒服。闭着眼睛在水底和岸边石头缝里一通扫荡,最喜欢的是在水底摸到石头,把石头翻过来,通常都能扫出一把螺蛳。有一次扫荡扫到石头缝里居然还摸上来一条鲫鱼,可怜的鲫鱼晚上就变成我的盘中餐了。摸来的螺蛳通常要在盆里放两三天,待它们吐完了泥,水变清了才炒。按本地的吃法,我们总是把螺蛳屁股剪了再炒,吃的时候用筷子一夹放在嘴边一吸就成。小时候的经历让我一直喜欢螺蛳的美味,只是日后每次碰到没剪过的螺蛳要用牙签才能吃到的时候,总觉得少了点味道。


后来有一阵子忽然迷上了钓鱼,那时候池塘已经被养鱼人承包了,不让随便钓鱼。好在我要钓的不是大鱼,都是手指粗细的小鱼,养鱼人刚开始还时常溜达过来看看动静,后来觉得小孩子也钓不上来什么大鱼,也就见怪不怪,转移目标了。鱼具纯属自制,有几样材料是要买的:鱼钩、鱼线和铅坠,那时常有“鸡毛换糖”的货郎挑子来村里,买起来也方便。还有两样就要就地取材了:鱼竿和鱼漂。先说鱼竿,见过专业钓鱼人多半是用竹竿,我也就四处寻摸找了根小细竹竿,将鱼线往上一系完事。接下来是鱼漂了,材料也很简单,就是鹅毛杆。每次制作一个新鱼漂,村里的鹅就倒霉了。我总是猛追一气,在鹅还没醒过味儿来的时候一把抓住,用力拔下一根羽毛,把根部剪成若干段,再用针将鱼线穿过,再将铅重配好,鱼具制作成功!后来不知道是得罪鹅过分了,还是鹅也记仇,有一次被鹅追得满处跑,最后还是被狠狠地啄了一下,真是应了这句话——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要钓鱼自然还要有鱼饵,用米糠之类做饵实在太过复杂,简单的是拿着锄头到门口路边随便一掘,必能掘出几条蚯蚓来。不知是技术问题还是鱼饵问题,鱼儿总是不上钩。我自然不能承认是技术问题,就算承认了也改不了了,一定是鱼饵的问题!换!换什么呢?那会儿是夏天,我居然想到了处处都挥之不去的苍蝇!这事搁现在绝无可能,想想都恶心。可在当时当地也就这样了,没想到鱼儿居然还挺喜欢这一口!每次居然也能钓上几条来,美得我屁颠屁颠的。晚上餐桌上自然是又多了一道菜,只是每次吃饭的时候都要检查一下鱼的内脏掏干净了没有。


三口池塘之间有两条小路分隔,其中一条还跟我的第一次“离家出走”有关。说离家出走其实有点言过其实了,不过是有一次,忘了是几岁的时候了,应该是我做了什么错事被父亲骂了,我就跑了出去,到了晚上也不敢回家。等到了该吃晚饭的时候还不见人,全家人开始四处寻找,到处喊我的名字,生怕我出了什么意外。其实我压根儿就没走远(再远我也不敢走了),就蹲在“荷叶塘”和“中心塘”中间的小路上。他们的叫喊声我都能听见,但就是不敢答应,还是一个同村的路过时看见我蹲在路上,纳闷怎么天都黑了这儿还蹲个人呢,一看,“这不是小军吗?你们家人在叫你你怎么不回家啊?”不由分说一把把我拉起来带回我家了。第一次的“离家出走”就这样收场,现在只记得这些了,忘了回去后挨没挨揍。前几年回老家的时候,我还专门回到那条小路拍了张照,以示留念,只是当年的小路已经变了模样了。


在老家还有过一次疑似被蛇咬的经历,大概在我还是六七岁的时候,有一次跟着几个村里的大人去隔壁村看电影,走的时候还是傍晚,等电影看完回来已是深夜。回村的时候要经过长长的田埂路,田埂路本来就不宽,但为了提高用地效率,农民多会在自家田地旁的田埂路边种上黄豆绿豆什么的,夏天正是叶子长得茂盛的时候,走在路上基本看不见地面,只能凭着感觉往前走。那时候正是夏天,我穿着短裤凉鞋,走着走着忽然觉得脚趾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也没太在意,接着往前走就回家了。到家后倒头就睡,一宿睡得倒是挺香,只是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觉得脚上胀疼得厉害,再一看,可了不得了,脚已经肿得像个馒头,下不了地了。


家里人一看也慌了,问我发生了什么,我说就记得昨晚回家的时候在路上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大家说不会是被蛇咬了吧。


事不宜迟,当天下午母亲就决定背着我去看大夫,家里有一个亲戚懂草药,母亲决定先上他那儿看看。在炙热的太阳下走了很长时间,母亲满头大汗地背着我终于到了亲戚家。他看完我脚上的伤后倒不显得怎么紧张,给我放了放血,然后敷了敷自制的草药膏,临走的时候又配了点草药,说回家接着泡接着敷,过一段时间就好了。亲戚医术高明,回家后不久脚上的肿真的退了。


我是真的被蛇咬了还是被什么毒刺扎了?这个疑问到现在都没弄明白,但不管是什么,没出危险就是万幸。


都说环境对一个人的成长的影响是巨大的,对此我深信不疑。这就是我出生长大的村子,我不知道这样的经历是怎样影响我的人生观和价值观的,但我知道这种影响一直都在。


村里的三口池塘陪伴了我的童年时光,从出生到上学前,我都生活在横塘,直到有一天,我还在外面疯玩的时候,外婆忽然出现,拉着我的手说,还瞎玩呢,该收收心了,你都七岁了,要上学了。七岁是虚岁,而第二年虚岁八岁的时候,我真的要上学了。


忽然意识到,我连幼儿园都没有上。

我上小学了


终于要上学了,在八岁的时候,父母把我带到了他们工作的地方:柳青。柳青是一个比横塘大一些的村子,父母都在那儿教书,父亲教初中,母亲教小学。


现在每次和父母说起我读小学的日子,他们都会说我上小学那会儿还是特别贪玩,但奇怪的是就这么玩着学居然成绩还不错,他们也找不出什么原因,就说一定是因为我再怎么贪玩,上课时的四十五分钟内我的注意力是高度集中的。看来是学习效率问题了。


学习的事倒没记得多少,但我记得小学的时候曾经交不起学费,曾经捡过糖梗皮,曾立志要当专业乒乓球运动员,打过排球并当过小学校队队员。


还是一件件说吧。



先说学费的事。父母都是教师,这在当年就算不错的条件了,双职工,有粮票,每个月还有工资。听起来还不错,但往细了说就会发现没那么梦幻了。父母两人的工资加起来也就五六十块,还真是上有老——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下有小——两个姐姐一个哥哥还有我。我虽说还小,不太懂大人的事,但也知道父母每个月都在做计划:这个月工资有多少,奖金有多少,哪几处要花钱,要花多少钱,还能剩余多少,或者还亏空多少,如果预算有亏空的话要琢磨从哪儿省出来,恨不得下个月的工资还没发下来,每一分钱要花在哪儿就都已经确定,容不得有任何意外。相信那个年代的父母都有这样的经历,每一位有过这样经历的父母都能当一个合格的精算师,只可惜当时没有这样的职业。


00然而就是如此精算,还是有接不上的时候。后来学英语时学到“to make ends meet”的说法,觉得真是再贴切不过了。好像是四年级的时候,终于有一天两个ends不能meet了。开学了,我要交学杂费,记得大概是六块多钱,这在当时是一笔不小的费用,家里钱不够,怎么办?


母亲是三年级的班主任,班主任的工作之一是要收班里学生的学杂费,收齐了以后统一上交学校。作为班主任母亲手里有收上来的学费,但那是公款,是要上交学校的。贪污不可能,可我的学费也该交了,还没有出处。想了半天,母亲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她决定和学校打个招呼先从学费里借钱交上我的学费,等到下月自己发了工资再把钱还上。好在时间不长,学校同意了。按说我还小,很多事我都不是很明白,但这件事我却一直记得很清楚。


相信在那个年代有无数的父母都遇到过这样的困难,可是日子还是一天天地过去了。能把紧巴巴的日子过下去,甚至还过出滋味来,这是门艺术。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当时的很多父母都是过日子的艺术家,只是艺术的流派有所不同,大家过日子的方式也有所不同罢了。


现在日子越来越好了,社会每一天都在发生着变化,买了房子,开上了汽车,我们甚至都忘了以前的日子是什么样的。其实那样的日子离我们并没有那么远,只是我们赶上好机会,我们有幸经历了变化,见证了变化,参与了变化。对比70后、80后或是90后其实没有太大的意义,每一个年代出生的人都不可避免地体现了那个年代的时代特征,谁都不能置身其外,我只是正好出生在70年代。



在如此困难的条件下供孩子上学,还要尽可能地排除其他一切干扰,绝不是件易事。和所有家长一样,父母对我们有很高的期望。还好,尽管我很贪玩,可成绩还不错,所以尽管他们有时还是忍不住要说几句,总算还有成绩保底,没有太多问题。问题是父母除了成绩以外还十分关心过程,学习态度啊,上课是不是认真听讲啊等方面都被列入考察范围。更严重的是,由于父母都是本校教师,我在班上的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通过各种渠道传到父母耳中,这使我郁闷无比。


最悲惨的是在三年级的时候,我原本不在母亲当班主任的班里,但她的班就在我们班对面,早读时她经常过来看看,看我是不是认真读书了。其实我还是挺享受早读过程的,尤其喜欢“有感情地朗读课文”之类的要求,可能以后对朗诵的热爱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可问题是我总有开小差的时候,结果有一次开着小差被母亲“逮”个正着,被教训一通不说,母亲还决定把我调到她自己的班上,从此就开始了我在小学最没“地位”的一年。


母亲对我要求十分严格,不光是在学习上,在和同学相处时更是如此。母亲的原则是我自己孩子在班上绝不能有任何特权,不仅如此,和其他同学比起来,标准要更高。于是但凡我和同学发生点小矛盾,不管事实如何总是我的错,以至于每次同学都会说“我告诉你妈去”,一听到这句我就老实了。就算是教师子弟也不能有任何特殊待遇好像是父母两人共同的原则,小学时母亲就当了我一年的班主任,而在初中三年父亲都是我的班主任,他们好像时时刻刻都在传递这样的信息:别指望我们,也别指望别人,靠你自己的成绩说话。



每天上学我有两个任务,一是带全家的饭盒到学校食堂,老师及家属都在食堂蒸饭,放学后我再把蒸好的饭带回家。第二个任务是背上一个竹筐,不是采蘑菇,而是捡糖梗皮。


所谓糖梗学名竹蔗,或青皮糖梗,据说是本地区的特产,其实和甘蔗差不多,比甘蔗硬,但更甜。义乌的特产之一是红糖,义乌红糖就是用糖梗所榨的糖水熬制而成的。当然红糖还有二次加工产品,如用红糖加工成糖饼、棒棒糖、芝麻糖、生姜糖等红糖产品。早年间义乌人挑起货郎担,摇起拨浪鼓,走南闯北到全国各地吆喝“鸡毛换糖”,著名的义乌小商品城就是在这个基础上发展而来的。扯远了,除了可以用来制作红糖以外,糖梗也是老百姓爱吃的……水果?……营养品?……零食?不知道用什么词儿描述最为准确,一句话表述就是大家都爱吃,吃完的糖梗皮或渣就随手一扔。当时城市化文明还没有进展到所有垃圾都要进垃圾桶的程度,所以随吃随扔是大家都认可的习惯,这就为我捡糖梗皮提供了广阔的空间。捡了何用?当燃料。学校食堂管蒸饭,但菜还是要自己做的(买学校食堂的菜太贵了),燃料何来?那会儿好像还没有煤气,有煤油,但太贵。可以烧煤,还是贵。怎么办,来点不用钱的吧,糖梗皮遍地都是,晒干了就是绝好的柴火,不要钱,纯天然!还环保!


可问题是我是教师子弟,父母又都已在柳青教书多年,育人无数,有的甚至两代人都是他们的学生,作为教师子弟的我们大家自然都认识。当时尽管生活都不富裕,但捡糖梗皮的好像也不是很多,而一个当地“名师”的孩子居然在捡糖梗皮!而且还不止是一个人,是两个!——一度是我和哥哥两人同时捡,他一直捡到初中。人们似乎都很不理解,你们不是双职工吗?不是两份工资吗?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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