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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知道的冯玉祥(史资料百部经典文库)pdf/doc/txt格式电子书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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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知道的冯玉祥(史资料百部经典文库)pdf/doc/txt格式电子书下载

书名:我所知道的冯玉祥(史资料百部经典文库)pdf/doc/txt格式电子书下载

推荐语:治军有方;又爱兵如子;冯玉祥从士兵到将军的奋战之路;如同积贫积弱的旧中国在黑暗中的艰难求索之路;坚定威武!

作者:张宣武,全国政协文史和学习委员会编

出版社:中国文史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7-08-01

书籍编号:30390709

ISBN:9787503493393

正文语种:中文

字数:172738

版次:1

所属分类:人物传记-军政领袖

全书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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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中国记忆·文史资料百部经典文库》


编辑委员会


主 任 王太华


副主任 卞晋平 王国强 方 立 龙新民 刘德旺 孙庆聚


闵维方 陈光林 林淑仪 周国富 梁 华 谭锦球


翟卫华 陈惠丰 韦建桦 张研农 陈建功 南存辉


委 员(按姓氏笔画排序)


万 捷 王文章 王兴东 王怀超 左东岭 龙新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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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 捷 李东东 李忠杰 杨冬权 励小捷 余 辉


汪 晖 张 皎 张廷皓 张晓林 陈 力 林 野


单霁翔 赵 卫 赵长青 俞金尧 施荣怀 袁 靖


聂震宁 黄书元 黄若虹 黄嘉祥 崔永元 梁晓声


彭开宙 葛晓音 韩 康 廖 奔


主 编 陈惠丰


副主编 刘晓冰 沈晓昭 张燕妮 刘 剑 韩淑芳


编 辑(按姓氏笔画排序)


卜伟欣 马合省 王文运 牛梦岳 卢祥秋 刘华夏


刘 夏 全秋生 孙 裕 李军政 李晓薇 张春霞


张蕊燕 金 硕 赵姣娇 胡福星 段 敏 高 贝


殷 旭 徐玉霞 梁玉梅 梁 洁 程 凤 詹红旗


窦忠如 蔡丹诺 蔡晓欧 薛媛媛 戴小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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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民将军的一生


张宣武


御香——玉祥


清光绪十九年(1893年),冯玉祥先生12岁。那时候,他的父亲在李鸿章的淮军里当连长,驻防保定,月薪纹银30两,五口之家,本来是可以得到温饱的,但他父亲有鸦片烟瘾,因而家庭生活相当困难。当时营中军官多把子弟补入军籍,以便多拿一份军饷,作为家庭生活补助。一天,营中出一兵缺,掌管军籍的营部书记长向营长(那时叫作管带)请示由何人填补,营长张某正在烟榻上吞云吐雾,吸完一口烟之后说:“冯老爷(指冯玉祥的父亲——那时军中营级以上军官称‘大人’,连级以下军官称‘老爷’)对我说过多次了,这次别人都不能补,就补冯老爷的孩子吧。”那位书记长问,冯连长的儿子叫什么名字?张营长命书记长去问冯连长,冯连长回寓所了,不在营内,而那位书记长又急着向上呈报公文,张营长说,随便给他起个名字好了。于是,张营长面对烟灯思索了一阵然后说,就叫个冯御香吧。含义是在朝廷御前能吃香的、喝辣的。其实,冯玉祥先生本名基善(他的哥哥名基道),但军籍册子已经上报,不能更改,只好将错就错地沿用下去。追至辛亥革命,民国改元,始取御香的同音字而改名玉祥。


“官迷”


冯玉祥虽在1893年名列淮军军籍,但因年龄太小,并未入伍服役,只是每月点名关饷时,到连队应点而已。由于冯体质强健,发育较早,到了光绪二十一年(1895年)14岁时,身材高大,已和成年人一样,于是他正式下连服役了。他一下连,每天早晨跑到操场里,练习喊操。由于他的嗓门高,声音洪亮,他常充当营长、团长的“叫班”,即代替营长、团长喊操的喊操员。除练喊操以外,他一有空就练瞄准,先是两手举枪,后用单手举枪,最后枪上还要挂上一支枪,正因如此苦练,他的射击技术达到百发百中,有神枪手之称。冯在入伍前,只念过一年零三个月的书。入伍后,他急于学文化,恰好他的同班(那时叫作棚)弟兄尤鹤亭(河北保定人)有一定的文化水平,爱看《三国演义》《列国志》《聊斋志异》之类的小说。每天操课之暇,冯就请尤鹤亭教他读书认字。尤鹤亭亦很乐意,对冯帮助不小。由于冯的勤学苦练,别人就讽刺他,说他是“官迷”。特别是他们的班长(那时叫作正目,俗称棚头或老总)邢得胜,以蔑视的眼光对冯讥笑说:“我当了八年的老总,还没当上官,像你这样肉头肉脑,你要当上了官,我就下外国去。”冯当兵时,憨厚老实,不多说话,逆来顺受,不与人争,因此,同班弟兄多以为他可欺。例如吃面条的时候,别人抢先把稠的捞完,等到冯去捞时,光剩稀汤了。但是,冯在同班里有三个把兄弟:一个就是尤鹤亭;一个是谷良友,山东巨野人;另一个忘其名,会打拳。这三个人都是爱打抱不平的人,遇有谁来欺负冯,他们就会拔刀相助,尤其是谷良友,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别人都不敢惹他,因而也就不敢再惹冯了。谷良友处处维护冯,照顾冯,例如以后凡是吃面条的时候,他总是抢先给冯捞一碗稠的,然后才能轮到别人捞。


刻苦自学


19世纪90年代的淮军,已经非常腐朽,装备十分落后,武器还是刀矛弓箭,薪饷微薄,军纪松弛。而当时袁世凯练出的新建陆军,则是洋枪洋炮,德式装配,薪饷高出淮军一倍,营规森严,朝气蓬勃,人强马壮,焕然一新。清光绪二十四年(1898年),冯玉祥脱离淮军,改投驻北京南苑的新建陆军北洋第六镇,从此他精神振奋,更加积极地学操法,练武艺,异常努力地刻苦自学,尤其是醉心于学习文化。


那时候营门口有一个摆纸烟摊的,名叫邓长耀,字鉴三,冯打听出他是一个落魄的秀才,于是就请他每天在三操两讲堂的业余时间授课两小时,冯于每月六两银子的饷款中拿出二两来,给邓光耀作为束脩。“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冯每天晚上就寝前,在兵舍里复习当天邓先生授给他的课程。


同班弟兄中有一个名叫李建堂的,为人调皮捣蛋,专门与冯为难作对。冯在高声朗诵时,李建堂就在他的身旁弹三弦、哼曲子;冯念书念不下去了,就趴在桌子上习字,而李建堂这时就趴在冯的对面摇晃桌子。冯实在忍不住了,就质问李建堂:“我念书,你弹唱词曲;我写字,你摇晃桌子,这是何苦呢?”李建堂强词夺理地说:“你念你的书,我弹唱我的词曲,这是各人的自由;桌子是公家的,许你写字,就不许我晃荡?”冯见他不可理喻,只好在吹罢熄灯号、大家就寝之后,自己再点起灯来默默复习。可是,这时候李建堂又说话了,说什么灯和油是大家伙食中开支的,不是你冯某的私产,你不能单独动用啊!冯无词以对,只好熄灯就寝。翌日,冯自己出钱买了洋灯洋油,等到晚上大家就寝后,他就点起灯来复习功课。此时李建堂又开腔了,他说:“班长,明天我要请病假,因为有灯亮睡不着觉,下操、上讲堂的时候没精神、打磕睡,我就要挨揍啦。”他说得头头是道,班长没有理由驳斥,只得命冯熄灯睡觉。由于冯的身材高大,站队总是站排头,他的铺位紧靠墙壁,第三天,冯在墙壁上挖了一个刚刚放下一盏煤油灯的壁龛,等到晚上大家就寝后,点起那盏小灯,他把脸面紧贴着壁龛,同时用书写本堵着灯光不向外射,默默地复习功课。这和匡衡的凿壁偷光,足可相仿。


就是这样,他每天白昼受课两小时,夜间复习两小时,不到两年时间,他读完了一部《纲鉴易知录》。这样,连《三国演义》《列国演义》《水浒传》《精忠传》和一些军事书籍,他都能看得懂了。尽管李建堂这样的人对他百般刁难、干扰、阻挠,但冯终于克服了种种困难,实现了刻苦自学的愿望。


老实人


冯玉祥当兵的时候,是一个出了名的老实人。但是,老实人有时候也会做出不老实的事情。有一天,队伍打野外收操回营,路过营市街的时候,街旁有一个倚门卖笑的女人,冯用左手向那女人指了一下。与冯同列的有四个人,都没看清指了那个女人的究竟是谁。回到营内,连长命令与冯同列的四个人一齐出列,问是谁指了那个女人?冯立即供认不讳,连长认为冯是个老实人,不信是他所为,反而严讯与冯同列的那三个人,当然那三个人都不会承认。于是,连长喝令那三个人跪下,冯马上也陪着跪了下去。事后冯向那三个同列的人再三陪不是,道歉了事。


挑“小队子”


袁世凯的卫队,叫作“小队子”。袁世凯喜欢身材魁梧的大个子,他的卫士身高差不多都在一米八以上。这些大个子都是从各部队里挑选出来的。冯玉祥身高约一米九,是有入选资格的,但也只能站到第三排,还站不到头两排。一天,袁世凯亲自到第六镇挑选“小队子”,冯本应去应选的,只因他为人老实可靠,勤奋好学,能吃苦耐劳,在他所在的那个连队里,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兵,连、排长都想把他留在本连当头目,而不愿让他被挑走。因此,在袁世凯挑选的时候,连、排长们把冯藏了起来,不让他去应选。当时冯还为此事大哭一场,因为他认为能跟袁世凯当卫士,是一条攀龙附凤、飞黄腾达的终南捷径啊。


关于袁世凯的“小队子”,我没见过,但在1924年和1930年,先后在北京三贝子花园(现为北京动物园),见到在园门口收门票的两个大个子,身高都在二米三左右。我的身高是一米七二,我的头只能达到他们的腋下,我得仰着脸看他们。据说,他俩的教师是当年袁世凯的卫士;袁世凯每当接见外宾时,总是要有这样的四个大个子手执武器,侍立两厢。


气死留学生


冯玉祥以行伍出身,由兵卒而班长,由班长而排长(那时叫作哨长),当时第六镇统制(即师长)段祺瑞,在北洋军阀中是比较开明一点的。镇内出了一个连长缺,段祺瑞就命全镇的排长举行考试,择优提升,结果,冯名列前茅,升任了连长。以后,镇内又出了一个营附(即副营长,那时叫作帮带)缺,段祺瑞又命全镇连长举行考试,结果,又是冯名列第一。当时第六镇的军官,行伍出身者占少数,大部分是军官学校毕业和留德、留日的军官学生。考试课目,无非是典、范、令和初级战术,那些军官学生出身的人,大都是些纨绔子弟,饱食终日,无所用心,他们不会下功夫准备考试。而冯则本着“人一能之己十之”的精神,努力不懈地学习,且在实践运用上有着丰富的经验,那些军官学生是无法考在他前头的。因此,当时第六镇流传着“冯玉祥气死留学生”的说法。


发誓自办陆大


清光绪二十九年(1903年),我国开办最高军事教育机关——陆军大学校,报考条件是:第一,年龄在30岁以内;第二,曾在国内外军官学校毕业一年半以上、现任军官者;第三,或曾服军役二年以上、少校以下、中尉以上之军官,确有现职底缺者、均得报考为学员,修业期限为三年。冯玉祥虽是行伍出身,却完全合乎报考条件的第一、三两项,而且确有把握能考得上。但在报名时,那些国内外军官学校毕业生出身的人们,忌妒心切,说冯不合报考条件的第二项,坚决不让冯参加考试。其实,报考条件明确规定,除第一项以外,合乎第二、三两项之一者均得报考,那些军官学生只是无理取闹而已。而冯由于势孤力单,终于未能参加考试,未能进入最高军事学府深造,引为憾事。


冯是一个有气魄的人,当时他曾对着那班军官学生发誓说:“今天你们不让我上陆大,将来老子自己要办个陆大!”1923至1925年,冯任陆军检阅使在北京南苑练兵期间,虽未另办陆大,却办了一个性质和内容基本上和陆大相似的“高级军官教导团”,以陆大的老前辈段祺澍为团长,以陆大毕业的刘骥、熊斌、王乃模、崔正春、高震龙等为教官;学员则是选拔出来的优秀的团、营、连、排长。1928年,陆军大学校根据冯先生的提议,除原有的正规班之外,开始添设“特别班”,专招收中将以下、中校以上而未上过陆大的现职军官,加以补习,学习期间也是三年,不论出身是行伍还是国内外军官学生,均可报考。后来,冯同他的西北军旧部高级将领鹿钟麟、石敬亭、张维玺、孙良诚等,进入陆大特别班第三期学习,冯成了正式的陆军大学学员了。冯自己虽然没有办成另一所陆军大学,但他昔日自己要办陆军大学的誓愿,基本上也算实现了。


以德报德


冯在淮军当兵时,同班弟兄尤鹤亭是一个小知识分子,对冯的识字念书颇有帮助,但他不是一个大有作为的人,后来没有当上军官就回家为民了。冯却恩不忘报,当他做到陆军检阅使在南苑练兵的时候,就把尤鹤亭从家里请到军营中,待为上宾,并用其所长,使他轮流到各团、营对官兵讲《聊斋志异》《三国演义》《列国志》《水浒传》《西游记》等各种有趣的故事,他讲得活灵活现,非常生动,很受官兵的欢迎,官兵们把他叫作“瞎话篓子”。冯的另一个同班弟兄谷良友,由于他曾打抱不平地护卫过冯,因此,冯对他非常感激。谷良友倒是始终跟冯在一起,在冯任北洋陆军第十六混成旅旅长时,曾把他由排、连长提拔到营长。但此人性情乖张,桀骜不驯,天不怕、地不怕,当排长时不听连长那一套,当连长时不买营长的账,作战时虽很勇敢,却常常不听命令,不受约束,擅自行动,因而没人驾驭得了他,后来只当过游击队大队长和高级副官,没有升到高级带兵官的地位。谷良友的胞弟谷良民为人忠诚老实,才能也不错,在冯任西北军总司令的时候,为了酬报谷良友的情谊,曾把谷良民提拔为师长。


冯在新建陆军当兵时,营门口那位摆纸烟摊的邓长耀在为冯的学识奠定基础上,是有不小的贡献的。因此,在冯飞黄腾达时,邓长耀也就跟着冯当过县长、道尹和厅长等高级文官职务。冯在新建陆军当兵时,他的班长齐大麻子,由于对冯同情支持过,冯对他十分敬重。冯任陆军检阅使时,曾派专人到他家里,为他置了两顷地,盖了一院房子。


以德报怨


冯玉祥在淮军当兵时的那个班长邢得胜,为人不正派,对冯不公道,才能也不怎么样,当过班长之后,就回家去了,而家境不好,生活穷困。在冯任陆军检阅使的时候,他曾厚着脸皮去找冯。冯不念旧恶,量材录用他当了马号头,来管理司令部的战马。至于那位处处与冯为难的李建堂,为人吊儿郎当,不务正业,在军队里当然混不好,老早就回家去了。冯当了陆军检阅使,李建堂不敢去找他,冯却派人把他请到南苑,同吃同住,亲如骨肉,待了两三个月,送给几百块钱,把他打发回家。冯常常对部下们说:“我之所以能有一点文化水平,多亏当年李建堂对我的逼迫,否则,我不会那样地用心学习。环境条件越是不利,越容易使人追求进步,所以我应当感谢李建堂。”


基督将军


1913年,冯任团长驻防北京时,患了打背疮,经他的一位朋友刘宽(北京人,基督教友)介绍,一位美国教会医院医师为其治疗。那位美国医师在手术前和手术后,总是“阿门、阿门”地祷告一番。打背疮很快地痊愈了。冯非常感激那位美国医师和刘宽,美国医师和刘宽乘机敦劝冯入教。此时冯对基督颇有好感,认为他之所以很快痊愈,也许是出自上帝之所赐。于是,冯遂即领洗入教,加入美以美会。后来,人们把冯称为“基督将军”,就是肇端于此。


与陆建章的关系


陆建章,字朗斋,安徽蒙城人。初在淮军中充伙夫(炊事员),嗣在北洋武备学堂学习时,被袁世凯调到新建陆军充任初级军官。由于他精明强干,深得袁世凯的赏识和信任,因之一帆风顺,扶摇直上,升迁非常之快,1914年至1918年,位至北洋陆军第七师师长和陕西督军之职。陆建章在第六镇(师)任协统(旅长)时,冯在他的部下由士兵而历任排长、连长、副营长和营长。由于冯为人老成持重,实干苦干,品学兼优,才能出众,故深得陆建章的青睐、器重。陆建章的夫人,系沧州刘氏,刘夫人的娘家侄女刘德贞女士,年方及笄,陆建章亲为冯介绍与之成亲。至此,陆之与冯,不仅是上下级的关系,并且成为了姻娅关系。沧州刘家有四个姑娘嫁给军界要人,世称沧州刘氏四夫人,显赫一时,为时人所称羡。一个嫁给陆建章,一个嫁给冯玉祥,一个嫁给北洋陆军第二十师师长、陕西督军阎相文,最后一个嫁给历任冯的参谋长、西北军第六方面军总指挥、陕西省政府主席石敬亭。说来凑巧,沧州刘家的四个女婿,三个督军、一个省主席,都是开府于陕西。


1912年1月,冯和王金铭、施从云同在北洋陆军第二十镇当营长时,他们三人联合发动滦州起义,王金铭被推为北方军政府大都督,施从云被推为陆军总司令,冯则被推为总参谋长,准备率队进攻北京。但所谋未遂,王、施二人被通(州)永(永平州)镇守使王怀庆诱捕,解至北京杀害。当时袁世凯出任内阁总理大臣,陆建章任北京执法营务处处长(军法执行总监)。冯被捕后解至北京,陆建章竭力为之营救,他对袁世凯说:“冯玉祥这小子是个愚蠢人,他不会造反,而是受了王金铭、施从云的愚弄,上了他们的当,饶他一死吧。”袁世凯说:“从相貌上看,我看冯玉祥这小子将来闹乱子是会有他一份的,不如早点把他杀了。”陆建章说:“把他交给我好了,我保证他不会出乱子。”于是,冯得以不死,受了一种“递解回籍,著地方政府严加管束”的处分。冯回到保定家中,因陆建章有函给地方政府,嘱其关照优待,故冯行动自由,未受约束。两个月后,即任保定巡防营长。民国元年(1912年),曹锟的第三镇在北京搞兵变,炮击总统府,袁世凯认为他早年训练出来的北洋老六镇已经不可靠了,乃令陆建章和袁世凯的长子袁克定,负责编练五路(相当于师)新军,冯于是被调为左路第一团二营营长,半年后升任团长。陆建章于1914年任第七师师长赴陕西就任督军时,冯升任第七师第十四旅旅长,旋又改编为陆军独立第十六混成旅旅长。冯的前半生经历,确实得力于陆建章的栽培和提拔,故冯视陆建章为救命恩人。


验内务


北洋第六镇在练兵的时候,每星期日停止操课,整理内务、卫生,擦拭武器弹药,而由各团、营长交替检查,互相观摩,互相促进。一般团长、营长们在检查时,走马观花地看到地面上挺干净,床铺上挺整齐,枪支、刺刀挺明亮,士兵身体卫生从外表上看着也都挺利落,就连声叫好,打个优等分数而去。当时冯玉祥任副营长,他却与众不同,有着另一套检查方法。他一进兵舍,先到门后把答帚拿起一看,一堆花生壳子、纸烟屁股在那里堆着;他把床铺上铺的毯子、席子一掀,脏手巾、臭袜子都在那里藏着;他到军械房,拿起枪支,别的地方不看,单看托底板、螺丝钉和枪筒里的来复线,一看,个个托底板和螺丝钉都生了红锈,枪筒里漆黑一团,根本看不见来复线;然后到院里,叫列队的士兵伸出双手,大多数的手指甲没有剪,再看看每一个士兵的耳朵眼,大多数里面都有灰土,多数人的鼻孔内都凝结着垢痂;最后,他命士兵就地坐下,脱去鞋袜,嗨!这一下就更丢丑了,绝大多数人看来好几天没洗脚,好久没有剪过脚趾甲,臭气熏天,令人掩鼻。于是,受检查的连值日官,罚跪的罚跪,挨军棍的挨军棍,人人吓得魂不附体。从此以后,各连队不怕别人验内务,独怕冯来检查。后来,西北军的验内务、查卫生,都是照着冯这一套模式来进行的。


讨伐张勋


1917年春,第十六混成旅驻军廊坊时,冯因反对国务总理、陆军总长段祺瑞的调动命令而被撤职,段祺瑞以其亲信杨桂堂接任旅长。冯临走时,全旅连长以上军官及士兵代表到火车站送行,由于部属们同冯的感情深厚,大家痛哭流涕,依依惜别,遂把冯身上穿的便装马褂撕得一条一条的,每人拿去一条作为纪念。冯避居京西天台山寺院内,韬光养晦,闭门读书,而其旧部营长以上的军官,则轮流前往探望并通报一切消息。是年7月初,张勋率其辫子兵由徐州进京,迎接溥仪复辟。冯闻讯连夜驰赴廊坊,召集旧部,宣布起义,再造共和,部属一致拥护,并将杨桂堂轰走,仍请冯任旅长。于是,冯于7月2日率师进京,首先攻入天坛。在此以前,段祺瑞亦因与大总统黎元洪政见不合而去职,住在天津,当他听到张勋复辟的消息,也即赶赴马厂,动员陆军第八师李长泰部向北京前进,会合冯的第十六混成旅,一举将张勋的辫子兵击溃,张勋逃入荷兰使馆,溥仪亦复退位。冯虽无明令复职,但因再造共和立了大功,段祺瑞无话可说了,只好默认。同样,段祺瑞本人也是以去职的身份自行复职的,两人彼此彼此,谁也不说谁了。世人皆知是段祺瑞再造共和,而其实是冯首先发难,并首立战功者,只是当时段祺瑞的声望大一些,把冯给遮掩住了。


思罗堂——青年会


1919年,第十六混成旅驻防湖南常德时,陆建章的妻侄刘某在冯那里做客,刘某患有精神病,冯请当地教会医院——广德医院美国人罗感恩大夫为其诊治。刘某一看见高鼻子、绿眼睛、黄头发的外国人,好像看见了鬼怪似的,东藏西躲地不让他给看病。当罗感恩大夫第二次又来为他治疗时,他正在室内玩弄勃朗宁小手枪,看见罗大夫,忽然举起勃朗宁,对准罗大夫的胸部开了一枪。当时冯玉祥也在室内,听见枪响,连忙上去抱住刘某的腰,刘某又对着冯打了一枪,冯的手部和肩部受了轻伤,而罗感恩大夫却因伤重而死去。冯除了极为沉痛,隆重地为罗感恩大夫治丧外,并以三千银圆抚恤罗夫人,而罗夫人坚辞不受。冯先生遂将这笔款子汇到美国给罗感恩的儿子,可是,罗的儿子说什么也不要,而把款子原数退回。冯无奈,乃以此款修造了一座镔铁的活动房子,取名“思罗堂”,一方面纪念罗感恩大夫,另一方面作为礼拜的场所。这座思罗堂,由于是一座可以拆卸、折叠的活动房屋,所以在冯的部队移防时,总是随军迁走。1922年至1925年,冯军驻北京南苑时,这座纪念堂坐落在陆军检阅使署大门外的广场上。不过,这座纪念堂此时改名为“青年会”了。笔者在南苑亲自见过这座青年会,它是一种礼堂的形式,可以容纳五六百人。


全军信教


冯玉祥自从美国教会医院为他治愈打背疮和罗感恩大夫治病救人、牺牲自己性命而其家属不受抚恤后,他认为基督精神是很能感化人教育人的,除他自己入教信仰耶稣基督外,还倡导他所属部队的全体官兵一律加入基督教。笔者就是于1923年在北京南苑集体领洗的,当时的牧师是余心清、浦化人两位先生。在冯所属的西北军中,信仰耶稣基督信得最笃实的,要算是冯手下的首席大将张之江,他信基督达到了迷信的程度,每天不仅在起床后、就寝前要祈祷,而且在每饭前亦必祷告,并且要跪下祷告,往往饭菜凉了,他还在闭着眼睛、口内念念有词地祷告着。有时他正在坐着办公,忽然心血来潮,也会发疯似地跪到地上祷告起来。1926年,冯从苏联回来,初步接触到马克思列宁主义,认识到基督教在中国,是帝国主义者作为文化侵略的一种手段,所以他在五原誓师、就任国民军联军总司令的时候,曾发通电说,他本人和他所属的全体官兵,一律退出基督教。可是,张之江却极力反对,他本人坚决不退出,终其一生一直是一个忠实的基督徒。


西北军的信教活动,通常以连为单位,每日在就寝前,由值日官领头祷告,全连官兵俯首静默,至值日官把祷告词念完,说一声“阿门”时,大家一齐跟着喊一声“阿门”,就算完事。每星期日,以营为单位进行“查经”,所谓查经,是由营长或值日连长领导选读圣经(《新约全书》)中的某一章节,并由牧师对官兵加以讲解,然后再唱一两首《颂主圣诗》,时间约需一至两小时。各营都组织有20人左右的“唱诗班”,他们是从营中挑选有文化的优秀士兵组成的,由一位长于音乐歌唱的排长或班长领导,而由牧师负责训练。每团设有一个身着便衣的专职随军牧师。遇着大操大典,冯集合部队讲话之前,也要先作一番祷告,由总值日官领念祷告词。


“坠马摔伤”


皖系陕西军阀陈树藩,久已觊觎陕西督军的宝座,陕西督军陆建章要求停战言和,经双方协议:陈树藩将陆建章的儿子放回,陆建章将督军的位子让给陈树藩。就这样,陆建章的陕西督军垮了台。陆建章离陕后住在天津租界,既不甘心于失败,又愤恨皖系之谋己,于是就策动他的两个旧部下:九江镇守使吴金彪(外号吴小辫)和驻在武穴的第十六混成旅旅长冯玉祥,合力夺取皖系老巢的安徽地盘,欲得手后,陆建章取代倪嗣冲而任安徽督军。陆建章是冯的救命恩人,又是姻亲,冯不能不出兵,但进至中途,得知吴金彪部并未出动,冯鉴于势孤力单,难以取胜,但又不便无故折回,于是冯在行军途中玩了一个坠马的把戏,说是摔伤了腿,不能行走,无法行军和指挥作战,遂即回师武穴。陆建章阴谋夺取皖督的迷梦虽未实现,却已招致皖系首领的忌恨,不久,陆建章在天津就被徐树铮枪杀了。


截粮 截款 截枪


1920年,冯所部第十六混成旅驻防湖北谌家矶,北京政府不给发粮饷,湖北督军王占元又不能通融资助,且一再下令逐客,要求冯部离开湖北境。经直鲁豫巡阅使曹锟、吴佩孚的调停,冯部移驻河南信阳。河南督军兼省长赵倜,也不愿卧榻之旁让他人酣睡,对于冯部也不接济一点粮饷。当时北京政府积欠冯部饷款达半年以上,部队困顿至极,官兵六月炎天还在穿着棉衣,天天以盐水下饭,有时竟至断炊。一天,北京政府从长沙购买一列火车的大米,路经信阳,被冯部截下留用。又一天,武汉铁路局向北京政府解送铁路税款20万元,路过信阳,又被冯部截留。冯致电北京政府,请以此粮此款补发积欠粮饷,北京政府没有理由勒令交还;几经交涉,才将截留之款交还半数。但是,杯水难救车薪之火,过了一段时间,冯部仍是无法维持生活,冯决计进占驻马店就食,因为驻马店是河南省的一个粮食集散地。适巧河南督军赵倜在汉阳兵工厂新购七九步枪1500支,运往开封,路经信阳,被冯部截留。赵倜闻讯大怒,勒令冯部交还,否则即以武力解决。冯知道这不是能和平解决的,不如来个先发制人。于是即派张维玺团以野外演习为名,向驻马店前进。驻防驻马店的赵倜所部李鹏举团侦知冯部来意不善,坚不相让,遂起冲突。打了半天,李团终于战败投降,冯部又缴获了一千多支崭新的汉阳造步枪。赵惆据报,十分气恼,决定以武力解决,其部下老毅军师长、归德镇守使宝德全,自告奋勇打前敌,军旗上写着“包打冯玉祥”的口号,由开封经郑州向驻马店攻击前进。在洛阳的直鲁豫巡阅副使吴佩孚闻讯后,急令双方停止敌对行动,并令冯部把截留和缴获的枪支原数退还。胳膊扭不过大腿,冯只得遵命办理,但却以旧有破烂枪支顶替新枪交还,赵倜不受,坚持要新枪。吴佩孚遂又严令冯亲赴开封,面见赵倜,表示歉意,以求和解。冯在吴佩孚的压力下,不得不低头屈从。没隔好久,曹锟、吴佩孚即命冯部由信阳开往陕西。1922年第一次直奉战争后,冯赴开封就任河南督军时,一下火车,就把前来车站迎接冯的那位毅军师长宝德全枪毙了。赵倜早已跑往上海去了。1922年在北京南苑,有一次笔者听到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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