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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细说张静江家族(谷臻小简·AI导读版)pdf/doc/txt格式电子书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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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张南琛,宋路霞
出版社:上海辞书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9-06-27
书籍编号:30502471
ISBN:
正文语种:中文
字数:42568
版次:1
所属分类:人物传记-历史名人
版权信息
书名:细说张静江家族(谷臻小简·AI导读版)
作者:张南琛 宋路霞
出版社:上海辞书出版社
出版日期:2019-06-27
版权所有 · 侵权必究
第一章 苏州河边神秘的百年老宅
红卫兵突然发现了一间密室
1966年,红卫兵高举红旗上街扫“四旧”的时候,有一天,一群人马冲进了苏州河边的一个大宅院。
这样一座充满封建意识和欧美气息的大宅院,无疑很符合“四旧”的标准,于是红卫兵抡起榔头和锤子,横扫一切牛鬼蛇神,几十个人一阵疯狂打砸。
当“革命小将”们干得差不多了的时候,突然有了新发现。不知是谁在大院第二进的一个楼梯下面,无意中捅开了一间地室,只见里面黑咕隆咚,深不见底。
找来手电筒一照,才发现里面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地堆满了文物,有青铜器、瓷器、玉器、古钱币、字画和文房四宝,还有一些讲不清名目的什物杂件。
这下小将们原形毕露,纷纷跳入地室,你争我抢,文物很快被洗劫一空……
诞生三代著名收藏家的大宅院
这个大宅院之所以有那么多文物“出土”,原因也简单,因为这儿原本就是一个文物收藏的重镇,在20世纪上半期,曾诞生过三代全国一流的收藏家,是个收藏家的老宅院。
第一代收藏家是这座大宅院的创建人,湖州南浔人张石铭。他是民国元老张静江的堂哥,以雄厚的资财和珍贵的藏书闻名于世。
第二代收藏家是张石铭的大儿子张芹伯和他的七子张叔驯。张芹伯也是著名的藏书家。张石铭的七子张叔驯是赫赫有名的中国古钱大王,收藏了中国最珍贵的古钱币和古玉,在钱币收藏界无人不知。
第三代收藏家是张葱玉,即张石铭的四子张乃骅的儿子张珩。张乃骅不仅喜收藏、精鉴赏,同时还是个非常激进的民主主义者。
从张石铭到张葱玉,从晚清到新中国成立,从藏书到收藏古钱、古玉、青铜器、古代书画……如此长时间的收藏传承、如此广泛的收藏范围、如此高的鉴赏品位,都汇集在一个家族里,这在纷乱的近现代中国实不多见,也是百年上海滩一道很特殊的家族文化风景。
中西合璧的海派生活
作者:张南琛
这座神秘的大宅院原先就是我们家的老房子!这是我的祖父张石铭在辛亥革命之前投资建造的,我就出生在这个地方。
我清楚地记得,我们的大宅院是一组到处都雕满了红色纹饰的大房子,中西合璧,精致高雅,非常宽敞。其中既有传统的巨柱、门厅、轿厅、花厅和备弄,也有西式的弹子房、会客室、纳凉室、网球场和汽车间,还有一座独立的小洋楼。
比这个大宅院更为洋派的,是后来派生出的、建在上海西区的花园洋房。那些花园洋房的车库里停放的车辆,并不是一般富有家庭通常所配置的别克、克莱斯勒,或者是帕克德和凯迪拉克,而是更具欧洲情调的意大利产的高级轿车。
除了车,还有船,张家的“触角”还伸向了苏州河。
从无锡路向北,只隔一条马路就是苏州河了,那里过去有张家的码头,河边常年停靠着我家的“药水船”。
带着手枪来借钱
张静江的二女婿周君梅曾讲过张静江拿着手枪去借钱的故事: 辛亥革命之后,南方与北方的政治势力对峙,孙中山先生决定发动二次革命,需要大笔钱财筹备军火。张家人中最有经济实力者即张石铭,张石铭本想避开政治,但是在张静江的影响下,他还是多次捐助了巨款。有一次,张静江又来索借,张石铭当面拒绝了。张静江不依,他们就在厅堂里大吵了起来。张静江不耐烦了,一下子拔出手枪。张石铭吓了一跳,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堂弟已是一个多么彻底的革命者,只好同意了。
第二章 从南浔闯进上海滩的 “大象”
上苍给南浔人的一份厚礼
张家人为什么能这么“牛气”,首先一个前提是因为有了坚实的经济基础,这个基础就是张家的祖老太爷、张静江和张石铭的祖父张颂贤一手创下的千万家业。
当一个时来运转的机会降临南浔的时候,张颂贤及时地施展其抱负,开始了大手笔的运作。他一生频繁地往返于南浔、上海、杭州之间,从事生丝和食盐的贸易。商海风波,危坠频现,全靠他大智大勇,稳健地进退,每次都能化险为夷。他到1892年辞世时,已经神话般地聚敛了一千多万两银子,成为南浔的一头“大象”。
南浔这个弹丸之地,因为有了小小的、白白的蚕宝宝而变得不同凡响,每年源源不断地向世界输出着中国最好的生丝。
喜怒无常的“白老虎”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可爱的蚕宝宝忽又变得面目可怕了起来,竟然有了“白老虎” 的恶名,以至于张颂贤等后来都不敢去碰了。
到了19世纪70年代突然又有了一个繁荣期,主要因为1876年欧洲自然灾害的关系,那里出现异常气候,意大利、法国和西班牙三国所产丝大幅度减产,仅及寻常年度的三分之一,于是上海市场上又掀起了洋商“狂购华丝”的热潮。
然而繁荣期很快就过去了,因为欧洲的生丝生产国的情况后来渐趋正常,然而洋商中的奸商却愈发连成一气,集中打击华商的生意,终于酿成1883年的“丝灾”。
至于张家在这场“丝灾”中遭受了具体多少损失,现在张家的后代都讲不清楚。从事后张颂贤的态度来看,是痛心疾首的。他告诫张家后人:“张家人从此再也不要做丝业!”这一条是作为家训,被严格执行了的。
幸亏张颂贤似乎早已意识到了丝业的危险,在太平天国还在打仗的时候,他已经有意识地把资金向盐业方面转移了。
半个江南都吃张家盐公堂的盐
张家所从事的主要是运盐和销售盐。张颂贤抓住了一个适当的机遇获得了盐票,还按朝廷的规定支付了“票本”,在1892年他去世之后,仍旧由他的子孙后代继承。
张颂贤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张宝庆,国子监生,以后又捐得花翎候选郎中,可惜长年患病,二十来岁就得怔忡病,竟先于其父五年而逝。仅有的一个儿子即张石铭,成为“承重”家业的长房长孙。所以张家第二代当家人就只能是张颂贤的次子,即张静江的父亲张宝善了。
张宝善成年后就是父亲生意上的好帮手。张宝善把张家的盐业大举向纵深推进时,还积极发展与盐有关的加工业,接连开办了系列酱园。
有了这样的生意,张家就在上海站稳了脚跟,为之后的发展作了铺垫。后来张家在上海开银行,设典当,办绸厂、绸庄,投资房地产,财源滚滚,豪气冲天,可以在上海滩呼风唤雨了。
第三章 懿德堂的两位传奇女人
“江南第一宅”
张家老太爷张颂贤经商发家之后,跟所有老派的乡间富绅一样,首先在家乡买房子买地,把自己的“老窝”安顿好。随着南浔“四象八牛”实力的不断增强,这些“老窝” 的规模也在不断扩大,奢华程度不断提高。所以南浔镇除了有“鱼米之乡”的美名之外,还有着“园林之乡”的盛誉。
现位于南浔东大街上的张静江故居,其基础就是张颂贤的旧宅。张颂贤逝世十年后,张家两房析产,此处归东号,即张颂贤的二儿子张宝善,堂号为尊德堂。张颂贤的长子张宝庆那时已经去世,他的夫人桂氏与儿子张石铭在南西街,张启泰酱盐店的河对岸,营造了一处更大的大宅院,即有着“江南第一宅”之誉的懿德堂。
2001年,懿德堂被国务院命名为“南浔张氏旧宅建筑群”,成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懿德堂的两位女主人
在过去一个很长的时间里,即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几十年间,懿德堂主要是由两位女主人操持,一位是张石铭的母亲桂太夫人,另一位是张石铭的元配夫人徐咸安女士。这两位女士都是女强人,在张家有着很高的威信。
这两位女强人足不出户,却掌管着张家数千亩土地,以及千里之外如今已经无法确切统计的房地产、典当铺和酱盐店。也许正因如此,张石铭成了地地道道的福人,他不需要为家中生意操心,不需要接待那些永远也接待不完的商人和掮客,只需要定定心心地坐在书房里,用心摆弄他的收藏就好。
这两位女主人都为张家立下了汗马功劳,可是都未能获得夫妻白头到老之乐——桂太夫人比丈夫多活了35年,而徐氏却早于丈夫18年去世。
历经沧桑依然挺立的适园金刚塔
作者:张南琛
现在的南浔镇上有两条以我们张家的人名和地名命名的马路,一条是以我的曾叔祖张宝善的名字命名的宝善街;还有一条适园路,是以我祖父张石铭建造的一处园林 “适园”命名的。
适园早年是我祖父读书、消夏以及与诗友诗酒往还、谈古论学的地方,到了夏天也是张家南号老小避暑的地方。
园中最具人文意义的,是一座金刚塔,又叫长生塔,目前仍旧还存在。那是我祖父为曾祖母桂太夫人祝寿而建造的,始建于 1910 年,上面雕刻了唐代著名书法大师柳公权书写的《金刚经》手迹。
可惜适园在抗战中遭到日本人的轰炸,园毁多年,如今只剩那金刚塔孑然挺立,似有上苍护佑。
大树底下挖出大铁箱
“文革”后期有一天,张家的一个亲戚邢亚平慌慌张张地从南浔跑到上海,找到张石铭的大孙女张颖初,说是南浔懿德堂的老房子不得了了,有人从一棵大树底下挖出宝来了,是个大铁箱子,里面全是金银财宝,叫她赶快前去跟茶叶仓库交涉……
张颖初听后只是“嗯”了一声,没有去南浔。当时她想,这个天下大乱的年头,这些宝贝即使拿来又有什么用呢?家里的东西不知被造反派抄走多少,自己的金银首饰都得趁天黑往垃圾箱里扔,那个箱子即便能要回来,还不是要被造反派拿去的吗?听之任之算了。
第四章 开风气之先的尊德堂
陈立夫题写“张静江故居”
张家东号的老宅——尊德堂,是张家留在南浔的第二处遗址,现在作为张静江故居陈列馆对外开放,展出了大量张静江从事国民革命和家庭生活的珍贵照片。
德堂的大门简朴无华,没有任何修饰,只在门额上刻有民国元老陈立夫的几个大字——“张静江故居”。
又一处中西合璧的大宅院
初进尊德堂,感觉好像跟一般的江南豪宅没有什么很大的差别,与众不同的是,尊德堂正厅上挂的对联是孙中山先生为张静江写的“: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四十州。”寥寥数语,既概括了张家的气势、地位和影响,也道出了张静江侠客般的个性和对国民革命不可替代的贡献。
原先在老宅院东侧还有一处新宅院,那是一处比老宅院更大的三进大宅。老太爷张宝善后来就住在新宅院。另外,大儿张弁群、三儿张澹如、五儿张让之三家也都仍住在老宅院。
只有老二张静江非常特殊,他既不住老宅院,也不住新宅院,而是住在老宅院后院里的一栋洋房里。这栋洋房与中国传统的老式住宅迥异,是建筑在高出地面足有一米高的地基上的二层楼房,楼前还有一条带顶棚的走廊缓缓伸出,是整栋房子对外的出口,前可通花圃、菜圃、老宅院,后可通花园、树林、荷花池。
至于老宅院里的生活,也充满了中西合璧的气息,既有佛堂、藏书室、麻将桌,也有电话、水塔、台球桌。他们的电话是自成系统的,全宅院所有的厅堂和房间都早就通了电话,所以无论是老宅、新宅,还是洋楼,相隔虽远,呼应起来却很方便。
青鹭年年落脚的绿绕山庄
也许是因为张乃凤先生是学农科的,他笔下的张家花园“绿绕山庄”里的植物,都充满了浓情蜜意。
青章鸟很会找地方,它们在张家的荷花池里捕捉小鱼,然后在张家的大树上筑巢,特别在小鸟出生后,大鸟就不断地捉鱼喂小鸟。大鸟小鸟吃得多也就拉得多,鸟粪就像天女散花般地不断落在树下,遍地皆是,腥臭难闻。但也有好处,就是为大树提供了很好的肥料,所以大树年年茁壮成长,青鹭也就越来越多,形成了良性循环的自然生态环境。
张宝善的治家方略
尊德堂的主人张宝善与一般乡间财主不同,他在与上海的洋行买办交往的过程中,渐渐具备了“海派”的眼光,能够审时度势、文武兼备、亦中亦西地育儿治家,这在当时也是开风气之先的。
19世纪末20世纪初,中国大城市内的消防设施还相当原始,而张宝善已在南浔发起建立救火队了。他花费巨资从海外进口了救火器材,又从自家木匠作坊中挑选十来个青壮年参加其中。
张宝善还热心团防,因南浔地近太湖,太湖上历来湖匪横行,骚扰百姓,张宝善便“纠合镇上富户设立团防,自是盗不入境”。
“命”中不得安静的张静江
张静江谱名增澄,又字人杰,号饮光,别号卧禅,佛名智杰。因在家行二,乡人多称他为二先生。他的祖父张颂贤很喜欢这个孙子,认为他的“八字”好,日后必成大器。但他命中有一缺憾,即“五行”中独缺水,说是注定要一生苦于奔波,所以为给他增加“水份”,而取名“增澄”;又为了减少他一生的奔波而取字“静江”。然而一切命中注定的事似乎是无法改变的,张静江一生中最重要的几件事,恰恰都与水有关,而且越是“增澄”就越是风波不定。
第五章 誉满天下的适园藏书
辛亥革命风暴中的南浔富商
辛亥革命爆发的时候,南浔“四象八牛”的第一代人均已过世,第二代人大多也渐入老年。真正积极投入这场革命的是第三代人。张家东号的张静江、张弁群,南号的张乃骅,以及张家本家兄弟张秉三等都是其中的代表。但是“四象八牛”的后代政治上不可能步调一致,他们有各自的人生理想。当延续了几千年的传统秩序一下子被粉碎的时候,他们大多数人还是感到了恐慌。
十里洋场埋头诗书的老夫子
湖州历来是出米、出丝又出士的,是著名的鱼米之乡,也是著名的藏书之乡,文人学士的藏书活动素有传统。
张石铭就是在辛亥革命的一阵恐慌日子过去之后,又恢复了原先的生活节奏,终日以读书、校书、收藏为乐。
那时的上海租界,汇聚了四面八方前来避难的晚清遗老遗少,上海一下子进入了东西方各种思想交汇的高潮期。在这场“中西交响”中,尽管传统文化是低调的,甚至是无奈、沉郁的,但却是高雅、真诚的,是一群嗜古尤笃的老夫子在“五四”新文化运动高潮到来之时,对传统阵地的最后守护。
这种传统的、自发的、情趣相投的文人聚会,无疑给张石铭带来了巨大的精神安慰。
最好的朋友缪荃孙
张石铭的朋友有很多,但对他的藏书、刻书影响最大的,应推著名学者、版本目录学界泰斗缪荃孙。
张石铭对缪氏非常敬重,相识以后经常前去问学,在缪氏的日记中,常有张石铭的名字出现,有时连续好几天,他们都一起“泡”在古籍中,不是借书、还书就是讨论版本。
缪荃孙为张石铭做的最有意义的一件事,是为他整理并代为编纂了《适园藏书志》。这部藏书志于1916年出版,著录了张石铭当时的大部分珍贵藏书。
现存台湾“中央图书馆”的适园三代藏书
现在台湾“中央图书馆”的善本书库里,收藏着一大批张氏家族的藏书,是张石铭、张芹伯、张葱玉祖孙三代的藏书。
在 1916年张石铭印行《适园藏书志》时,他的藏书就已达宋刊本45部、元刊本57部;到他的长子张芹伯编《芹圃善本书目》时,所藏宋刊本已达88部,元刊本已是74部了,这就不得不令人肃然起敬。其实,这个数字还不是适园藏书的全部。
其次是有数量惊人的抄本、稿本和名人批校本。
轰动上海滩的葬礼
1925年8月19日深夜,张石铭从一个朋友家中出来,在马路上突遭绑票,匪徒持枪要挟,他夺路而逃,不幸被匪徒击中肩膀而倒地,遂被绑去达十余天,经家人与绑匪取得妥协,按要求送去巨款才得获救。
张石铭肩上挨的那一枪虽说后来治好了,但却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他常常惊悸害怕,以致引发了心脏病,一年后又突发中风,于 1928年年初不幸去世。
张石铭的葬礼非常隆重,按照地方风俗,灵柩在石路的大宅院里还停放了三年,然后才举办大出丧。送葬的队伍乘船经苏州河进入太湖,然后经大运河来到老家南浔镇的西郊,将老人葬入浔溪河的一条支流的岸边,那地方叫直港巷村矶山圩。
第五章 誉满天下的适园藏书
辛亥革命风暴中的南浔富商
辛亥革命爆发的时候,南浔“四象八牛”的第一代人均已过世,第二代人大多也渐入老年。真正积极投入这场革命的是第三代人。张家东号的张静江、张弁群,南号的张乃骅,以及张家本家兄弟张秉三等都是其中的代表。但是“四象八牛”的后代政治上不可能步调一致,他们有各自的人生理想。当延续了几千年的传统秩序一下子被粉碎的时候,他们大多数人还是感到了恐慌。
十里洋场埋头诗书的老夫子
湖州历来是出米、出丝又出士的,是著名的鱼米之乡,也是著名的藏书之乡,文人学士的藏书活动素有传统。
张石铭就是在辛亥革命的一阵恐慌日子过去之后,又恢复了原先的生活节奏,终日以读书、校书、收藏为乐。
那时的上海租界,汇聚了四面八方前来避难的晚清遗老遗少,上海一下子进入了东西方各种思想交汇的高潮期。在这场“中西交响”中,尽管传统文化是低调的,甚至是无奈、沉郁的,但却是高雅、真诚的,是一群嗜古尤笃的老夫子在“五四”新文化运动高潮到来之时,对传统阵地的最后守护。
这种传统的、自发的、情趣相投的文人聚会,无疑给张石铭带来了巨大的精神安慰。
第六章 孙中山先生的挚友张静江
大赚法国钱的中国第一人
姚菊岐是晚清高阳相国、军机大臣李鸿藻的门生,与李鸿藻的另一门生黄思永为同年。有一年黄思永摆宴请客,张静江随同岳丈也去捧场,在宴席上认识了黄氏父子及李鸿藻的儿子李石曾。张静江与李石曾竟一见如故,相见恨晚。
两年后,李石曾获得一个偶然的机会要到法国去了。孙宝琦与李石曾等人于1902年8月29日从北京出发,经过天津到上海,到了上海再带张静江上路。而张静江则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又带上一个助手周菊人同去,前往法国。
居法一年后,他已了解了欧洲市场的大致状况,决定招股成立一个贸易公司,把中国的丝绸、茶叶、瓷器、文物等从中国廉价收购,运到法国卖大价钱。
通运公司最初只是运销生丝和茶叶,后来发展到绸缎、地毯、漆器、竹器、牙器,以及名贵的古董、字画、玉器、瓷器和青铜器,于是生意大旺。
那时张静江得天时地利之助,不仅货源充足,而且每两个月就可以销出一批货,一年可周转六次。总之,张静江在巴黎的确旗开得胜,成为大赚法国人钱的中国第一人。
旅法华人中的“三剑客”
人的命运有时会因一些偶然因素而变得异彩纷呈、波澜壮阔。张静江一生的命运就跟他的几次奇遇大有关系。如同他在北京的宴会上遇到了李石曾,从而带他赴法经商的经历一样,他于1905年在法国又遇到了吴稚晖。这一相遇非同小可,把一个商人张静江变成了一个热衷无政府主义宣传的张静江。
1906年,张静江与吴稚晖、李石曾、蔡元培在巴黎创建了著名的世界社,第二年又刊发了《新世纪》杂志。这些出版物在宣传无政府主义的同时,还大力鼓吹革命排满的思想,反对君主立宪的主张,广泛地介绍了世界各国的革命壮举、地理风俗、民主制度,猛烈抨击了清廷的专制制度,号召进行社会革命,与同盟会在日本的《民报》遥相呼应,产生了强烈的社会效果。
他们三人敢作敢为、思想犀利、行动果敢,在欧美华侨中颇具影响,也就成了旅法华人中的“三剑客”。
与孙中山先生邂逅于船上
当年张静江往返东西方之间,为他的贸易和出版而辛勤奔波的时候,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一次相遇出现了——在茫茫海上的一艘轮船上,他与孙中山先生不期而遇,时间是1906年春天。
据胡汉民后来回忆,这年春天,孙中山先生为了开展革命活动,乘船绕道前往日本,在这艘海轮上遇到了张静江先生。攀谈之后双方有了了解,最后静江先生与孙中山先生约定,将来如果革命起事需要钱的话,可拍电报给他,并约定暗号。
1907年孙中山前往河内,计划再次发动起义时,经费没有保障,他忽然想起了张静江,于是他按张留下的地址拍一个字的电报,不多时果真1万元汇到了。过了一些时日,他又拍出第二字、第三字,钱均如数收到。
所以,孙中山先生称其为“奇人”、“民国奇人”,以后又称其为“革命圣人”,并题“丹心侠骨”相赠。
“民国奇人”的大手笔
世人皆知张静江是倾其所有赞助革命的功臣,但究竟赞助了多少,向来无具体统计。笔者通过大量的调查,又参考了为张管理了30年账务的李力经先生的回忆录《漫谈张静江》,方才有了些具体的印象。这些资料证明,张静江不仅从经济上大力支持孙中山,在孙中山逝世后又鼎力支持蒋介石。
李力经还说,张静江不仅倾力支援革命,国民党中一些高级人物私人向他开口借贷时,他也总是有求必应。
而事实上,张静江并非永远是富翁,相反,他始终在为民国尴尬的财政绞尽脑汁。早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之前的1908年,他在法国的通运公司因多次为革命大笔汇款而发生资金周转不灵。
革命军队所需的款项是巨大的,不得已,他只能以他的信誉和影响,向海外华侨借贷。
浙江省长上任第一要事
民国初期,宋教仁被刺杀,袁世凯下令解散国会、撕毁《中华民国临时约法》的同时,还在全国通缉捉拿国民党主要人物,张静江也名列“乱党”之列。
张静江时在广州参加孙中山领导的讨袁运动,风闻“后院起火”,极为震惊,自是牢记在心。
然而事情是发展变化着的,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1927 年,国民党北伐胜利,张静江又来到上海,并出任浙江省政府主席,当年的“通缉犯”一下子成了政府大员,形势大变。据李力经说,他上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向吴兴县政府调阅“南浔镇张氏弟兄驱逐张人杰出族”档案,阅后并嘱咐秘书:“此件要传之子孙,存入银行保管箱!”
孙中山先生的挚友
陈立夫在文中将张静江与孙中山、蒋介石视作中国现代史上三大伟人,可见对其推崇非同一般。而“对于国父遗教,乃最能信守力行”也足以证明张静江不愧为孙中山挚友。张静江天生是那种危难当中显真情的人,越是在困难的时候,就越能显现他的品行的高贵。他与孙中山相识于革命低潮时期。当时同盟会在组建之初,根本看不到成功的曙光,最棘手的事情就是,武装暴动要枪、要粮、要子弹,组织部队要军饷,没有这些物质基础,武装夺取政权就是一句空话。孙中山作为一个“赤手空拳”的思想家,不仅需要钱来组织军队,有时他自己的生活也需要张家关照。
第七章 张静江与蒋介石的恩恩怨怨
南下北上,数次助蒋脱危机
张静江虽系病残之身,却是那种一言九鼎,为了哥儿们可以粉身碎骨的硬汉。他不仅倾其所有,资助孙中山领导的革命事业,还多次在关键时刻帮助危难中的蒋介石。蒋介石一生曾多次面临政治危机,尤其在北伐战争之前,历经坎坷,屡战屡败,在他的盟兄陈其美被袁世凯刺杀后,他更需要一个有钱、有义、有实力的人物做后盾,尤其需要一个在孙中山身边说得上话的上层人物。这时,他选中了同为浙江人的张静江,与之交换兰谱,结为把兄弟。
蒋介石没有找错人,因为张静江正是那种为了朋友可以两肋插刀的血性义士。有了这样一个盟兄为之铺路,蒋介石才渐渐地羽翼丰满,一步步走向人生的巅峰。
“恒泰号”、“利源号”的哥们儿
1920年11月,上海成立了股票交易所,张静江的弟弟张澹如参加了这个交易所的创办,最初经纪人只有五十五人。张静江觉得这是个动脑筋赚钞票的好机会,于是他联络了亲朋好友组成了“恒泰号”经纪人字号,加入了交易所。“恒泰号”的经纪人就是张静江的那个本家侄子张秉三。
静江兄弟和蒋介石等不仅仅在1920年就经营了“恒泰号经纪人营业所”,在 1921年还合资经营了“利源号经纪人营业所”。在 1923年,张静江还委托严益斋打理“恒慎号经纪人营业所”。
这些证券交易字号开始的生意还算不错,赚了不少钱,运气让这些哥们儿高兴了好几年。几年之后,恒泰号、利源号、恒慎号就都不灵光了,而且吃倒账吃得一塌糊涂。
张静江亲自为蒋介石说媒
张静江的继配夫人朱逸民与蒋介石的第三任夫人陈洁如原先是中学同学,而且是最要好的堪称密友的同学。
1919年暑假里的一天,陈洁如正在张家聊天,孙中山带着两位男士来看张静江了。那两位男士一个是戴季陶,另一个就是蒋介石。却不料蒋介石见到陈洁如后,对其一见钟情。陈洁如那时只有15岁,只想读书不想嫁人。她的母亲也不赞成这门婚事。
想不到这倒令张静江着急起来。有一天他亲自大驾光临陈家,为盟弟“打”到人家门上来了。张静江毕竟是民国元老,在社会上影响很大,“分量”自然比朱逸民重得多。他一踏进陈家的门,陈母已经被感动得就差没掉泪了,心下已有一半赞同了。
张静江的口舌总算没白费,陈家母女终于被说服了。
50万美金支票的轩然大波
介石在1927年8月19日把陈洁如哄上了船,说是为使北伐军得到宋子文的财政支持,他必须娶宋美龄为妻,从而换取宋子文的金融盘子,为期五年,所以请她暂时回避一下,去美国读书深造,五年后仍旧恢复夫妻关系。
娄子是当地新闻记者捅出来的。关于蒋介石夫人陈洁如赴美之事,外界报端已有披露。船抵码头时,竟然人头攒动。他们知道陈不谙英文,就去采访张静江的两个女儿。张女已得父亲关照,不可以随便讲话,所以也一问三不知。记者们无计可施时,转而向船上的服务人员和账房“进攻”,问一些她们在船上的生活起居琐事。这时一位账房先生脱口而出:“别的我不知道,只是有一张50万美元的支票,她们曾交账房保管。”这一下捅了马蜂窝,第二天的《旧金山日报》即以头版的大字新闻刊出“蒋介石的夫人随身带50万美元来美”,一时成为特大新闻。
五年后,蒋介石并没有履行他与陈洁如恢复夫妻关系的诺言,等于把盟兄张静江给出卖了。张静江自然就对蒋介石很有意见。
要建设,不要打内战
国民党北伐成功、定都南京之后,张静江与蒋介石渐渐发生了严重的分歧。张静江一心要按总理遗嘱大搞经济建设;蒋介石则热衷于“剿共”,消灭异己。
而张静江则不肯买账。于是蒋介石就存心找张的岔子,打击他在国民政府中的威望,借嵊县一股土匪抢劫富户的案子,对张静江为省长的浙江治安大加批评,并在南京政府的“纪念周”例会上,有意给张难堪,并将他对此事的“训令”转载于各报。
“我又不吃他的饭!他管不着!”
久之,张静江被架空了,经济实权实际已经完全掌握在宋子文、孔祥熙手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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