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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东北易帜pdf/doc/txt格式电子书下载

推荐语:

作者:潘强恩著

出版社:远方出版社

出版时间:2006-03-01

书籍编号:30046379

ISBN:9787805954820

正文语种:中文

字数:134209

版次:2

所属分类:历史考古-中国史

全书内容:

中国现代史演义


东北易帜


潘强恩 编著


远方出版社

此爱绵绵无绝期


张学良自幼聪颖过人,加上他又像海绵吸水一样的勤奋好学,所以他年纪轻轻便具有广博的知识。他是6岁上的学,地址是在辽宁新民县,当时张作霖在地方保安队里当营长,他是把私塾先生请到家中来教习张学良的。后来进入奉天,张作霖又专门请了一位清朝的举人来教育张学良。19岁时,他毕业于奉天讲武堂第一期,考取了第一名,很多人都赞誉张学良是天才。当时的讲武堂堂长为张作霖,他看到儿子奋发长进,有真才实学,大为高兴,于是从第四期开始便改由张学良任堂长。


由于他在待人处事上极其讲究义气,广好交游,他不仅在中国人之间结交了许多肝胆相照的知己,而且也结识了许多外国朋友。其中和他交往最深的,一位是意大利人齐亚诺,他是意大利最高统治者墨索里尼的女婿,当时任意大利驻北京的使臣;另一位则是澳大利亚人,名叫端纳,他早在奉天的时候就是帅府的顾问,张学良一口流利的英语,除了在奉天基督教青年会学习之外,主要是从端纳那里学得的。这两人虽属外国人,但因他们年龄相仿,性情相近,加之都酷爱高尔夫球,渐渐地便结成了莫逆。


这一天,秋高气爽,他们三人相约来到了北京香山的一座高尔夫球场。秋天是北京的黄金季节,尤其是香山,更是北京的秋色之最。天高云淡,枫叶如丹。他们驱车停驶在香山饭店的门前,饭店是不久前刚刚竣工的,建筑豪华新颖,设备典雅考究,这座高尔夫球场就是归属饭店所有。


张学良、端纳、齐亚诺,连同张学良的随从副官陈海,他们尽兴地玩了整整一个下午,待到太阳落山时,他们才鸣金收兵,兴致勃勃地回到饭店的小餐厅。他们依照惯例,每次比赛之后,都是以输赢决定由谁请客。张学良的副官陈海,经过一番计算,输家该是张学良。张学良一边哈哈大笑,一边从侍者手中要过菜单,请各位点菜。山珍野味,开怀畅饮,大家都吃得非常尽兴、开心。


酒足饭饱,张学良极为满意。他趁副官算账的时机,独步到后院经理室,他要亲自去向经理面谢。沿着曲径回廊,当他经过后花园时,猛地看到假山一旁的翠竹丛中闪过一个丽影。这身影怎么这么熟悉呢?张学良不由得停住了脚步。一会儿,那位丽人款款从竹林中走出来,她手中拿着本书,正在默默念诵。张学良一见,心中一阵惊喜:怎么会是她?


张学良三步化作两步,急匆匆地迎了过去,惊喜地喊道:“四小姐!”


“啊,是您?!”赵四也是意外地惊喜,“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您。”


“我常到这里来打高尔夫球的。只要我一来北京,每次必到这里。你呢?你也常来吗?”


赵四小姐一听张学良这样发问,不禁格格格地笑了起来。


张学良有些发窘,问道:“你笑什么?”


“您常来怎么还不知道,这饭店是我爸爸开的。”


张学良一听,以拳击腿道:“哎呀,我怎么没对上号呀!要是早知道是你家开的,我非……”


“不过,我倒并不常来。”赵四截断了张学良的话头。这次她已不像上回那么拘谨,她瞥了一眼张学良,笑笑说,“这次也是赶巧了,正好遇见您!”


“这说明咱们有缘啊!”张学良脱口而出的话,竟害得赵四涨红了脸。张学良此时也觉得话说过了,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和赵四这次的意外相逢,真让张学良喜出望外。自从那次在舞会上相识以后,赵四的倩影时常在他的脑海中萦回,尤其是她长长睫毛下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一想起它就让张学良禁不住心旌摇荡。这双清潭似的大眼睛,具有一种无法抵御的魅力,张学良一看到它,仿佛整个身心都一齐被它吸收了去。


张学良暗下决心,这次决不能再像上回那样轻易分手了。临别的时候,他握着赵四的手,执意相约明天舞会再见。


赵四被握得手都疼了,可张学良仍未松开,他依旧使劲地握着。赵四只沉得,张学良那男性的、强有力的大手,握得她从手上痛到心里。可这痛,她是情愿的,她这是第一次接触异性,她感到一种从未体味过的满足。只觉得张学良身上的血,像一股强烈的电流似的,直输进了自己的心田。


自此以后,赵四出席舞会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大凡上流社会的舞场,只要有张学良出席,即可找到赵四的身影。他们从天津跳到北京,又从北京跳回天津。近一时期,赵四几乎夜夜都归家很晚。月光如水,树影迷离。在赵公馆附近的马路上,每当夜深人静之时,常常可以看到他们在浓荫绿丛中漫步的身影。但是,每次张学良都不进入赵府,而总是在距离不远的拐弯处分手,张学良隐在树荫下,默默地目送着赵四,直望到她走进了院门,才返身往回走。这时不远处,就会有一辆轿车徐徐驶来,里面坐着他的副官,将他送回天津的寓所。


其实自从在蔡公馆舞会上见面之后,赵四小姐的倩影总是浮雕似的在张学良面前出现。张学良总想拂掉,但结果往往是适得其反。有时越想忘掉越忘不掉,他想入非非,甚至想到了与赵四小姐同床而眠,鸾凤云雨的情景。他觉得自己不应当这样想,特别是结婚后于凤至对她体贴入微,一往情深,自己在心灵里建立一块异地,也对不起于凤至。理智的堤坎,挡不住感情的潮水。他觉得自己的心里荒唐,但还禁不住往赵四小姐身上想。有时,在北京忙完军务,已经三更半夜,他还披星戴月地赶回天津。他清楚,这完全是赵四小姐的吸引。因为张学良和赵四小姐的姐姐赵绛雪、二姐夫冯武越是朋友关系,所以经常不期而至地遇到赵四小姐。打网球、打高尔夫球、跳舞,从天津到北京,几个人玩得是痛快淋漓。张学良发现,赵四小姐每当瞅他的时候,总是有一种异样的表情。那火辣辣的目光,烧得张学良焦灼不安。张学良思忖再三,决心找个机会和赵四小姐在一起,披露心迹。有一次在蔡公馆跳舞,张学良与赵四小姐像一对翩然的蝴蝶下场了。张学良搂着她酥软的腰肢,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脸。赵四小姐不像初次相遇那样羞怯了,闪动着黑葡萄般的双眼问:“你这样瞅我干啥?”张学良说:“我天天想你,总怕你的音容笑貌与我想象的模样有差异。”赵四小姐盈盈一笑说:“情人眼里出西施,你想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张学良情真意切地说:“无论我把你想象得如何漂亮,和你本人比都是相形见绌的。”赵四小姐说:“你对我的期望那么高,有一天会失望的。”张学良说:“不,你永远会让我信心百倍,情爱绵绵的。”赵四小姐说:“我又何尝不希望这样呢?”张学良说:“我有一个请求,怕赵四小姐笑话我荒唐。”赵四小姐说:“军团长怎么客套起来了。我不敢高攀说我们是同生死共患难的知己,但也可以算得上莫逆之交了,怎么会对你的话见怪呢?”张学良说:“那我就一吐为快了,错了,请赵四小姐海涵。我想找个机会,咱俩单独出去痛痛快快地玩几天。”赵四小姐说:“我也盼着有这样的机会。父亲对我很溺爱,出来的时候总让哥哥或姐夫陪伴我。尽管这样,你安排好了,我会不顾一切前往的。”张学良说:“我真钦佩赵四小姐义无反顾的精神,今天是23日,26日去北戴河,你要先去,我随后就到,2号浴场见。”赵四小姐点点头:“正好现在是暑假,我有时间。”


赵四小姐回到家里,感到白驹滞慢,度日如年。过了23日,盼24日;过了24日,盼25日。25日晚上,赵四小姐正在寝室里听唱片,她的四哥赵导生神色慌张地来找她,说:“四妹,有件事我得马上告诉你,但你不要惊慌失措,六神无主。刚才我经过客厅的时候,父亲正接待一位客人,好像在给你提媒。你有个思想准备,如果不愿意,好找到理由拒绝。”赵四小姐激愤地说:“无论他是谁,我都不同意。因为我不认识他,不了解他。”赵导生劝慰道:“四妹,你别一沾火就着,事情还没有最后定下来。你把自己的想法好好讲一讲,我想父亲不会强人所难的。”


这一夜,赵四小姐翻来复去怎么也睡不着,她恨不能一下子扑到张学良的怀里。


夏日的北戴河,海风徐徐,波清浪翠。2号浴场,日照沙滩万点金。五颜六色的遮阳伞,鲜花般盛开在海滨。如织的游人,有的席地而卧,接受日光浴;有的喁喁细语,谈兴正酣;有的中流击水,劈波斩浪地畅游……无论做什么,凡在海滨的人,男女老少,一色泳装,但在蚁动的人群中,一位少女别具一格:穿着白色的乔其纱短裙,翘首站立。她就是赵四小姐。她眺望着浴场入口处,心急如焚,她已经这样望眼欲穿地站立了三个小时,还不见张学良的踪影。她想,也许是身为军团长,军务紧急,不得抽身。蓦然,她的眼睛一亮,一位高挑大个、英武气派的青年军官,在一群副官、侍卫和杂役的簇拥下,从入口处走来。赵四小姐用颤抖的声音在心里呼唤道:“军团长!”张学良也在东张西望,很快他也发现了赵四小姐,径直奔了过来。还没等他走到遮阳伞下,赵四小姐就三步并作二步奔上去。一下子扑在张学良的怀里,轻轻地啜泣起来。


张学良有些莫明其妙,捧着她的脸问:“赵四小姐,怎么了?”她泪水盈眶地摇摇头。张学良让随从到远处的亭子休息,推心置腹地说:“你怎么了?是遭到了什么不幸,还是谁欺负你了?”赵四小姐还是缄默不语。张学良爽朗地笑了两声,说:“别像林黛玉似的,悲悲戚戚。来,快换上泳装,我们都是欢欢乐乐的弄潮儿!”赵四小姐受到张学良情绪的感染,破涕为笑,快步到更衣室换好衣服,跑了过来。等赵四小姐又重新出现在张学良的视野里,他惊诧万分,心旌摇荡。她体态轻盈苗条,像初春的柳条般招摇;肤肌冰清玉洁,在阳光下似乎能溶化;那对隆起的乳房,像含苞待放的花蕾。此时此刻的赵四小姐意气风发地挺直身体,勇敢地面对张学良如刺的目光。半晌,张学良才从如醉如痴的状态中醒来,说:“咱们下海吧!”


柔韧的海风掠过海面,牵起串串珍珠;蓝玻璃般的海面上被阳光照得扑朔迷离,梦境般迷蒙。张学良牵着赵四小姐的手,迎着喷珠溅玉的海浪,嬉戏着扑向大海。张学良深识水性,一会儿仰泳,一会儿蛙行。赵四小姐虽然是听着海河的涛声浪语长大的,实际是只“旱鸭子”,只能在浅滩处胡乱扑腾。张学良只好为师,托着赵四小姐的肚子,教授她游泳的基本常识。玩了好一阵,俩人都筋疲力竭了,就躺在一片僻静的沙滩上,让四肢随心所欲地摆放,尽情地享受着劳顿后的轻松。蓦地,张学良欠起身,把赵四小姐揽在怀里搂紧,说:“小妹,刚才我看你好像有什么心事?”赵四小姐被他搂得有些透不过气来,娇嗔地“哎呀”一声,问:“你叫我什么?”以前,张学良都称她为“霞”。现在,他觉得他的灵魂与肉体都融合为一体,就像与夫人于凤至一样。因为于凤至年长于他,他称之为“大姐”,赵四小姐小他几岁,自然以“小妹”相称。张学良激情澎湃,又轻轻地呼唤了一声:“小妹!”赵四小姐又稚声稚气地问:“为什么这样称呼我呢?”张学良本想把这样称呼的缘起是于凤至告诉赵四小姐,但怕由于少女特有的敏感引起她的不悦,换了一种委婉的说法:“你天真清纯,秀色可餐,就像我的小妹妹一样可爱可亲。”赵四小姐幸福地闭上了眼睛,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张学良把两片灸热的嘴唇贴在了赵四小姐的樱桃小口上,说:“小妹,你有什么心事还不能告诉我吗?”赵四小姐睁开眼睛,面色沉郁地说:“父亲要将我嫁人。”张学良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问:“你同意了?”赵四小姐说:“从那天在蔡公馆的舞会上与你相识起,我的心就被你塞满了,什么也装不进去了。况且,我又不了解那个人,我怎么能以身相许呢!”张学良担心地问:“听说令尊大人很执拗,他能容你在婚姻大事上自作主张吗?”赵四小姐斩钉截铁地说:“我已长大成人了,我认为我应该选择的我就选择,纵然是刀山火海也不能阻拦!”张学良由衷地赞叹道:“巾帼女子,丈夫气概!”赵四小姐语重心长地说:“咱们接触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我感到你浩然堂皇,凛凛正气,像高山峻岭一样值得信赖与托付。”她这一番话,说得张学良心中波翻浪涌,泪水夺眶而下,说:“小妹,我们相爱,并非是心血来潮,你我也不是那种朝三暮四,水性杨花之辈。我们有着共同的基础,真挚的爱情会地久天长的。你纯情上进,坦诚好学。在我的心中是一颗光华璀灿的明珠。如果你想继续求学深造,我是东北大学的校长,给你创造这样一个机会还是轻而易举的。如果你厌烦了书卷,就随我治军从政,甘苦同享。对外国人称你为秘书,对中国人称你为侍从小姐。虽然我已有妻室子女,但对你会肝胆相照,荣辱与共的。我的夫人于凤至,你还不太了解,她识大体,懂礼义,不会很久就会接纳你的。”赵四小姐感动涕零地说:“命运已经将我们紧紧地联系在一起了,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爱情是狂潮之水,能托起一切生命之舟;爱情是和煦之风,让春天走进绿叶里微笑!汉卿,让我们用感情的炼狱历程去验证它吧!”张学良说:“我们共同的生活会证明你的金玉良言的!”


眼前的世界是这样的明丽而美好。潮起潮落,云卷云舒……


只要有好的舞会,他俩总是风雨无阻,从不爽约,但是有一次却出现了意外。


这是1928年6月初的一天,也是蔡公馆举办的舞会。早早赶到的赵四小姐穿着盛装,在大厅里徘徊踱步。舞会已经开始了,张学良怎么还迟迟不来?赵四神情有些焦灼,她时而看看大厅里的时钟,时而走到窗前探视着院外……人们都已经进入舞场了,前厅空荡荡的,只剩下赵四一个人在独自不安地走动。


对于一位小姐来讲,总不好这样傻等下去。赵四怏怏地走进舞场,她虽然跟别人跳着舞,但却心不在焉,毫无兴致,并常常踩到别人的脚上,或撞到旁边人的身上。


当赵四撞了一位老者,她正欲向人家道歉,突然舞厅外面响起了汽车的急刹车声!她也忘记了向那位老者说声“对不起”便匆匆从舞池里抽身走出,注视着门口。不一会儿,张学良的亲信副官陈海快步闯了进来,他一面走,一面用两眼搜寻。赵四知道他是在寻找自己,于是绕过人群,迎了上去。


“四小姐,军团长请您马上坐车去他的官邸。”陈海一见赵四,立刻将她拉出了舞厅。


副官陈海,虽说年纪只有二十三四岁,但平时处事却是极为老练沉稳。赵四一见他今天这样神色慌张,气喘吁吁,不由得心头一紧,急问:“出了什么事?”


陈海摇头说:“军团长只让我立刻接您过去。”


陈副官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拉开了车门。赵四带着一肚子狐疑,随同陈海坐上了汽车。


汽车风驰电掣,仿佛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就到了张学良的临时寓所。他们匆匆穿过大厅,进到二楼,只见张学良正在一间小客厅里蹙着眉头来回走动。


赵四停在门口,抬眼望望张学良,只见他满脸悲戚,犹如罩上了一层厚厚的秋霜。赵四还从未见过张学良这种忧戚的表情。赵四的心顿时突突地紧跳了起来,心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张学良回身发现了赵四,当他看见赵四那么惊恐时,便努力放缓了语气:


“小四,今天舞会我负约了,你生气了吗?”


赵四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有言语。


张学良望着她,接着说:“我得马上离开这里。”


“为什么?”赵四睁大了眼睛,目光中透着惊疑。


“家父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赵四紧追了一句。


“今天早晨,家父从北京返回奉天,路经皇姑屯三洞桥时,火车突然爆炸了,被炸的车厢恰恰是家父乘坐的那节蓝色花车,现今家父生死如何,尚不得而知……”张学良声音喑哑,脸上又浮现出深深的忧虑。


“啊?!”赵四倒吸了一口冷气。她今天下午正在准备舞会服装时,似乎听到客厅里自己父亲和哥哥们在议论什么皇姑屯炸车的事,因为近来社会混乱,什么暗杀抢劫之类的事比比发生,她已司空见惯,加之昨天张学良过生日时特意买了一件漂亮的纱裙送给了她,她正准备今天在舞会上穿给张学良看,让他高兴高兴。赵四因为心思都放在这上了,所以对于父兄们的议论并没有留意。哪里想到,这竟是张学良的父亲被炸!张作霖现今是北京的最高执政,他的被炸,这是震惊世界的一桩大事件!而且,怎么那样巧,偏偏炸的又是那节蓝色花车,这显然是谋杀。可这谋杀的凶手是谁呢?十之八九,是日本人!前些时,赵四从报纸和跟张学良的谈论中,就隐隐感到日本人野心勃勃。日本人近来在中国横行无忌,前不久在济南挑起事端,制造血案,后来据说为“满蒙悬案”事,几次威逼张大帅,企图强迫大帅在就任北京执政期间,答应下侵吞东北的条款,答应他们在东北及蒙古的一切特权。听说张作霖硬的不敢得罪,便采取了软磨拖延的办法敷衍日本人,这使日本人极为恼火,以致关东军几次想要进京行刺张作霖……这次大帅蒙难,会不会就是这种矛盾的爆发呢?日本人是不是想通过大帅被炸,制造混乱,使东北军中无主,他们好混水摸鱼,趁势侵吞东北呢?


想到这,赵四有些不寒而栗。她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可能举国乃至举世都在注视着张学良,他现今的一举一动都直接关系着东三省的命脉。


“汉卿,你打算回哪儿?是奉天,还是保定?”赵四说话的声音变得紧张而又急促,同时也下意识地将张学良的称呼,由军团长改称了他的字号。


张学良完全没有察觉这细微的变化,他依旧心事重重地回答:“不,我先回滦州。我要去稳住军心,稳住部队,顺便也在那里等等家父伤势的确切消息。”


“嗯。”赵四深深地点了点头,她暗暗佩服张学良的果断、英明。近水知鱼性,靠山识鸟音。几个月同张学良的交往,耳濡目染,使她对军事也略懂了一些。到滦州去,显然是最明智的决策,一是军队主力停驻在那里,二则那儿是进退关里关外的咽喉。


“什么时候动身?”她问。


“汽车就等在下边,我本应立刻就走,只因没有见到你……”


赵四听到这,心头一热。她非常明了张学良对自己的情意,但她又不愿因为儿女之情,而影响张学良的军国大事!所以她不待张学良说完,便一步抢过去,搂住张学良,给了他深深地一吻,然后双手将张学良一推,果决地说:“汉卿,你放心去吧!不管出了什么事,我都等着你!”


张学良初时愣了一下,他完全没有料到赵四会有这么热烈的举动。因为在近来的交往中,他们虽然心心相印,情意绵绵,但一直保持着冰清玉洁。赵四今天的这突然一吻,犹如轰雷电掣,使张学良浑身震颤,他在惊诧之余,骤然间明白了赵四的心际,这种主动的举措,是在这千钧一发时刻以身相许的表证。张学良望着激动得脸色绯红的赵四,不禁心如潮涌,他大张开双臂,将赵四紧紧地抱住,恨不得将她融化在自己的怀中……


滴滴滴!楼下的汽车在鸣笛催叫。


赵四轻轻地挣开张学良说:“快走吧!”


张学良恋恋不舍地倒退着向楼下走去。赵四目送他下楼以后,刚欲返回客厅,突然楼梯上又响起了一阵咚咚的脚步声!赵四车转身来,只见张学良又气喘吁吁地跑了上来,他边说边从手腕上解下一只手表,递给了赵四:“没别的,这个你收着吧!算个纪念。”


赵四接过一看,这是只金壳金链的瑞土名表,单看那精巧的装饰就知道,一定价格昂贵。赵四一见是这表,本想推辞,可当她抬起头时,张学良早已飞步跑到楼下去了。


赵四奔向窗口,只见张学良一出楼门,就疾步跳进了已经发动的汽车。


几乎就在这个同时,赵四的府宅之内,却闹起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

私奔同居情满天


张学良离开天津不久,赵四和张学良夜夜跳舞、秘密幽会的事便被添油加醋地传到了赵四的父亲赵庆华的耳中。


赵庆华,号燧山,浙江兰溪人。北洋政府时代,他曾历任津浦、沪宁、沪杭甬、广九等铁路局的局长,在梁士治做总理时,他曾官至交通次长,在天津是一个有名的达官显宦之家。由于赵庆华一生为人耿介,做官清廉,在社会上颇赢得了一些好的名声。如今在自己步入老年之时,忽然听到钟爱的小女绮霞竟然和有妻有子的张学良过往甚密,他大为恼火。盛怒之下,他狠狠地训斥了带领赵四出入社交场所的姐姐绛雪和一向支持偏袒赵四的六哥赵燕生,断然宣布今后再不许赵四出入舞场,不许她和张学良有任何来往!并且,还选派了一位从小在赵府长大的心腹丫环小虹和一位年老保姆日夜相陪,不许赵四单独跨出府门一步!


赵庆华这种不容争辩、不近人情的决定,使赵四陷入了深深的苦恼。每当月朗星稀、夜阑人静之时,赵四便一个人独坐闺房,望着那只金壳手表暗暗垂泪。这表,就是张学良临别时送给她的那只,这也是张学良留给她的唯一信物。每当她望着这只手表出神时,张学良那身穿白色西服的翩翩风采便涌现在她的面前,仿佛他们又相携步入了舞池,相携消融在那迷人的舞曲旋律之中……这金表勾起了她无穷的回忆。这回忆是甜蜜的,但也是苦痛的。回忆常常害得她辗转反侧,通夜难眠。


这一夜,残月当空,星星也不很明亮,赵四独自守着一盏淌着蜡泪的灯烛,又在望着那只金表出神。


当当当!将近夜半十二点时,突然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赵四霍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奔向房门,进来的是她六哥赵燕生。


赵四的父亲赵庆华先后娶了两房太太,赵四的生母本是先到的赵家,但因她出身平民,门第不高,而后娶的那位夫人却是名门闺秀。按常理,本应是后娶的是二太太,可结果赵四的生母反倒屈居第二。赵四的母亲秉性善良,习于勤劳,她把全部心思放在抚养子女上面。赵庆华共有六男四女,其中大哥、三哥和六哥,二姐、三姐和赵四,均是赵四的母亲所生。也许是这种特殊的因由,也许是因为赵燕生和她年龄相仿的缘故,赵四和六哥燕生最为亲近,很多不肯向父亲谈起的心曲,她都能向六哥倾诉。


赵燕生也十分通晓妹妹的性情,知道她才大心高,鄙视世俗,所以他能跟妹妹谈得推心置腹。但是今晚,他却不是来跟妹妹谈心的。他进屋后,二话没说,就急促地催促妹妹:


“快换衣服!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嗯。”赵四使劲点了点头,并用手指了指身边的小皮包。


“那咱们走吧。”


赵燕生提起小皮包,带领赵四沿着狭窄的楼梯走了下去。


这是赵府的后门。赵四站在门口,回首望去,院内静寂寂的,唯有母亲的窗口还亮有微弱的灯火,赵四知道年迈的母亲准又是在挑灯劳作,她一生勤苦,到老了也手脚不闲。赵四望着想着,心头不禁升起了一股酸楚……走在前面的赵燕生见妹妹没有跟上来,急忙又跑了回来:“四妹,你倒是快点呀!”


一出赵府后门,是一条极为僻静的街道,每隔很远才有一盏昏黄的路灯。树荫倒是很浓密,郁郁葱葱的阔叶紧紧相连,把本来就不很光亮的街灯遮挡得更加昏暗了。这在平时,情人相会也许觉得很幽雅,可此时赵四感到的却有些恐怖,她悄悄地走着,边走边用眼睛警觉地搜寻着……


一会儿,一辆汽车开了过来,赵燕生整了整衣带,挺起胸脯,走过去冲司机讲了几句什么,便拉开车门,让赵四首先钻了进去。


赵四认识这是自家的汽车,车上还有一位保姆和家丁。赵四依照哥哥的嘱咐不声不语,任由汽车在那高低不平的公路上飞快行驶。


当汽车越过两个高坡,正欲顺着树林向旁边岔路拐弯的时候,突然,汽车“嘎”地一声,来了个急刹车。赵四没有留意,只听她“啊”地一声惊叫,险些撞在车棚上。


赵燕生下车一看,原来是一棵倒下的树木横在了马路中央,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司机和丫环、家丁都急忙下来,冒着氵蒙氵蒙细雨,和赵燕生一起搬动那棵粗大的横木。


蓦地,从路旁树林里闪出了几条黑影,他们黑衣黑裤黑头巾,脸上也用一块黑布遮挡着,只留有一双闪亮的眼睛,这很像武侠小说中所描绘的蒙面大盗。这些人不由分说,径直向司机和家丁扑去。赵府的司机和家丁,都是练过拳脚的,他们毫不示弱地挥拳相迎,双方拳脚相交,你来我往,但毕竟赵府人少势孤。两个回合下来,渐渐地有些寡不敌众。


赵燕生一见这情景,连忙掏出手枪,抬手瞄准……这时,突然奇迹般的一辆汽车驶近,车中一位戴着礼帽墨镜的人,从窗口伸出手来,啪地一下将赵燕生的手枪夺去了。赵燕生正惊愕间,只见那车飞驶到呆立的赵四小姐身旁,车门打开,那戴礼帽的人伸手一拉,把赵四拽进了汽车。这一切,都是在眨眼工夫内完成的。待到赵燕生清醒过来,大声喊叫时,汽车已经卷着黑烟飞走了!再一回头,那几条蒙面大汉也倏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赵燕生叫过来司机和家丁,又从污泥乱草中找到了手枪,擦了擦,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司机、家丁和保姆们一见主人这样,也只好望洋兴叹。


再说赵四,她被拉进汽车时,由于冲力太大,一下子栽倒在那个戴礼帽人的怀中。戴礼帽的人并没有立即扶她起来,相反却就势抚摸着倒在怀里的赵四。而赵四呢,她也只抬眼望了一下,竟也没有急于坐起来……


汽车飞快地行驶着,又到一个拐弯处时,汽车停了下来,路旁一位年轻的军官侍立报告:


“军团长,一切顺利。我们的人已全部返回。”


这时,这位车中人才慢慢摘去了礼帽和眼镜,原来他就是少帅张学良,而刚才侍立报告的那位军官,也即树丛中那几位蒙面大汉的首领,则是他的警卫连长高福源。张学良一面得意地微笑着,一面轻轻地俯身下去,给了赵四一个甜甜的长吻。这是对赵四苦苦相思的报答,也是宣布他们精心合演的赵四神秘失踪喜剧的胜利结束。


原来,张学良自从6月21日公开发丧了大帅张作霖之后,又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权利角逐。即大帅仙逝,谁来执掌东三省的军政权柄?谁来当东三省的最高主宰?那些天,虽说张大帅尸骨未寒,但奉系内部的争权夺势却达到了白热化的程度,一向以张作霖的心腹军师自命的功高权重的总参议杨宇霆,串通交通部长常荫槐,一次次地掀起风潮,妄图取张学良而代之。幸亏,与张作霖有八拜之交的弟兄、人称辅帅的张作相深明大义,鼎力相助,才挫败了杨、常的阴谋,使张学良得以登上东三省保安总司令的宝座。


张学良穿上挂满勋章绶带的总司令大礼服,宣告了官场上争斗的胜利结束。喜庆之余,他又开始了新的忧郁。自己虽当了东三省的主宰,可情人赵四还被关闭在赵府的深宅大院之中,形同软禁,他们之间的爱情遇到了宛如高山大河一样的阻碍。张学良暗问自己,官场上胜利了,情场上难道就这样甘愿失败?堂堂的三军统帅,能眼看着和自己相爱的人受苦而无能为力、无动于衷?不,那不是张学良的性格!张学良想干的事,任谁也阻拦不了!于是,张学良就用这种少帅所特有的性格,导演了这场“劫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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