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淞沪会战pdf/doc/txt格式电子书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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淞沪会战pdf/doc/txt格式电子书下载

书名:淞沪会战pdf/doc/txt格式电子书下载

推荐语:

作者:潘强恩著

出版社:远方出版社

出版时间:2006-03-01

书籍编号:30046391

ISBN:9787805954820

正文语种:中文

字数:128100

版次:1

所属分类:历史考古-中国史

全书内容:

中国现代史演义


淞沪会战


潘强恩 编


远方出版社

诡计一个又一个


尽管战争的气氛一天比一天显得浓重,可上海百乐门夜总会仍然顾客盈门,热闹非凡。每当夜幕降临,霓灯初照,上海上层社会的各界人士又从四面聚集到这里,歌舞宴请,寻欢作乐。这晚,营业不多会儿,老板黑薇薇一眼瞧见赵春林从门外进来,便热情地迎了上去。


黑老板与赵本是北京大学的同学。学生时期,两人对书籍、音乐的共同喜好,对大自然美好生活的热爱,以及对理想的追求,使他俩的友谊逐步加深。随着时光的流逝,爱,悄悄地来到他们中间。不料,北伐战争,使他们分了手。那时,赵春林参加了北伐军,而奉系军阀的女儿黑薇薇被家人送往国外留洋。家里截下了赵与她来往的所有信件。后来,赵春林结了婚。黑薇薇却回了国。从此,两人便结下了很大的误解,尤其是至今仍孤身一人的黑薇薇,每次见到赵的身影,心中便会升起一种爱与恨交织的复杂情感。


在疯狂的乐曲中,黑老板引着赵春林来到了一张桌子旁坐稳,然后试探地问道:“我想赵队长今天不会是为了公事吧?”


赵春林没有回答,只从上衣兜里掏出个笔记本,抽出一张照片递给她。


“倪小倩,上海滩上的名交际花?赵队长怎么对她有意思呢?”黑老板故做惊讶地问道。


“知道她的下落吗?”赵春林边问边仔细观察着黑薇薇的面部表情。实际上,赵春林并非真要查清倪的下落不可。他只不过是想通过了解倪的神秘失踪这件事,弄清为什么昨晚他的侦缉队行动被人抢先了一步。


“我怎么会晓得这个大红人儿的行踪呢?”


赵春林端起盛着香槟的酒杯,呷了一口道:“谁不知道黑老板的夜总会舞厅是各类消息的汇集站呢?”


“让赵队长笑话了。”黑老板拿起酒瓶为赵斟满,“我这里只不过是些人们饭后闲聊的绯闻轶事,哪里有什么正经玩意儿。”


“恕我直言,我总觉得你办这个舞厅,不过是为了达到你某种更大野心的一种手段。你现在与以前简直是判若两人了。”赵春林目不转睛地盯着黑老板说。


“你完全错了,我早已对政治心灰意冷,不再关心了。我办舞厅,只不过是为了生存,多赚几个钱,生活得更潇洒一些。这算哪门子野心呢?”黑薇薇被赵春林的话一刺,两颊涨得绯红。


赵春林早就怀疑黑薇薇是戴笠线上的人,如今她极力强调自己已离开政界,更无法消除他的顾虑了。他心想,鬼才相信她那些誓词,于是说道:“我记得巴尔扎克说过:‘没有野心的人,在生活里是不会成功的。’你办舞厅赚钱,怎么不算是野心呢?”


“铁嘴,我说不过你。”黑薇薇边说边瞥了一眼舞池里攒动的人群,突然调转话题道:“你来我这儿,难道就一点没被此时此地的气氛所感染吗?就没有想与他们一样痛痛快快地跳上一曲的想法吗?”


“跳个痛快?难道你还没跳够吗?人生原本就是一场跳不完的化妆舞会!”赵春林感叹道。眼前的情景把他带到往事的回忆中……


北阀后期,国民党右派分子反对国共继续合作,行刺了积极倡导两党合作的国民党左派领导人廖忡恺。蒋介石乘机扩权,解散收编了受“廖案”牵连的许崇智部队。当时,赵为许崇智粤军一师一团的一名排长,因英勇机智,被分到上海警备司令部做治安工作。1927年初,他从报上得知原北大的导师李大钊被张作霖拘捕,便请假北上,来到北京联络北大校友,为营救李大钊出狱奔走呼号。通过多方和平努力不成,几个校友相商采取武力劫法场的极端手段,并开始了积极准备。谁知消息不慎泄露,张作霖在京的特务处前来搜捕,包围住了营救行动小组的驻地。凭借几支短枪,赵春林等与特务队展开激战。战斗中,赵意外地发现特务队的头头竟是自己过去的情人黑薇薇。当时也许对她还心存希望,再加上他考虑到相持下去只会对同仁不利,于是挺身而出大声喊到:“抓我好了,放过他们。”黑薇薇见是赵春林,吃了一惊,急忙命令特务停火,随即回答:“可以”。赵春林走过去。黑命令特务将他绑了。即刻又命令特务队向营救行动小组发起冲锋。赵春林见状大骂她不守信用。黑薇薇道:“咱们谁先不讲信用?我要让你亲眼看看不守信用的代价!”结果,其他几位校友都因没经历过战斗,经验不足而被打得死的死伤的伤……


窗外刺耳的汽车尖鸣声,打断了赵春林的回忆。他看到几部轿车同时来到夜总会舞厅门前。一行人从车上下来,步入灯红酒绿的喧闹舞厅。


黑薇薇低声给他介绍:“前面的是南京军政部派来的要员戴特派员,少将军衔。右边是他的助手熊华上尉,左边的是毕玉娇中尉……”


赵春林觉得戴特派员有些眼熟,便试着向黑打探他的来历。黑老板得意地说道:“他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不久前还获得蒋介石授予的勋章……”说着便迫不及待地迎过去,请戴跳舞。


跳过一支曲子,特派员与黑薇薇坐在另一张酒桌前。戴取出一支雪茄刁在嘴上,傲慢地扫视着舞池里摇动的红男绿女。黑老板在一旁给他点燃了烟后,便开始百般献起媚来。


此时,赵春林认出了这个特派员——戴炳景,一个道貌岸然的家伙,他的突然出现,以及与黑薇薇在一起的调情场面,使赵再一次感到困惑和痛苦……


当初,警备司令部成立侦缉队,赵春林由治安队派往南京接受侦缉业务的培训。在莫悉湖畔,赵曾听戴讲过谍报课程。那时,赵被他的精深的学识所臣服。在那里他曾听人说,戴炳景原是孤儿,一度流落过街头,后被戴笠收养为义子。受戴笠点拨后,成为其麾下的一名得力助手。那时,赵春林这一期的集训队学习将要结束,新的一期学员已来报到。出乎赵意外的是,黑薇薇又出现在新学员的行列中。或许两人真是以为“有情千里来相会”的古话,此次重逢,使昔日的感情又一次复苏,当赵应约到黑薇薇宿舍时,他瞥见戴和黑两人躲在花园的灌木丛中,热烈地拥抱,尤其是黑薇薇那时含情脉脉、温顺的姿态,更使赵春林永生难忘……


五年时间过去了,今天在这种场合意外地相逢,真好象命运在有意捉弄他。他实在忍受不了眼前的这一幕。起身正欲离去,只听得“哗啦”一声舞厅的一扇窗子被打碎,从外面伸进一只枪管,还没等赵春林拔出腰间的手枪,那枪管已开始向舞厅内“突突突”地喷出了火舌。子弹“噗噗噗”地打在舞客身上。顿时,血流尸横,惊叫与呻吟声交织在一起,舞厅内乱作一团。赵春林躲到一根竖柱后举起手中的枪朝窗口方向打去。不一会儿又有一支枪戳烂玻璃窗向里扫射,子弹怪叫着打在柜台和酒桌上,舞厅的几名侍卫这时也取来了枪支加入了赵春林的反击。几个回合之后,窗外的枪声嘎然而止。舞厅侍卫见状飞快地朝门外冲去,不料刚到门口,“轰”地一声巨响,停在门口的汽车爆炸了,爆炸的巨大气浪将两个被炸死的侍卫掀进舞厅来,摔在地板上。门外火焰熊熊,舞厅内还活着的人开始慌乱地奔逃,因出不去而急得嗷嗷直叫。


赵春林这时三步并做二步地跃上窗台,一使劲提起窗子,飞身跳到大街上。火光中,他见到几个人影手中端着还在吐着火舌的枪支,向一辆起动了的吉普车跑去。他料定那就是几个袭击舞厅的人,于是抬手朝他们就是一枪。跑在最后的人应声栽倒在地。


汽车象炮弹似的弹了出去,“砰——”,“娘的。”赵春林不由地骂出声来,偏偏这时子弹没了。换弹夹之际他眼看着逃窜的吉普车七扭八歪地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他转身回到舞厅,映入眼帘的是尸横舞池、桌椅翻倒的一片狼籍景象。见他进来,许多侥幸逃生,惊魂未定的人都用求助的目光注视着他。赵春林霎那间对这些人产生了一种难以名状的鄙视。想这些达官贵人,平日里衣冠楚楚、风度翩翩,有的还领兵千万运筹帷幄。今日只受此小股歹徒的袭击,就吓得魂飞胆丧,真是可怜可悲。于是,从上衣口袋中掏出蓝色派司亮了亮,冷冷地说道:“刚才各位受惊了,歹徒现已撤退,请各位自便罢。”语音刚落,人们纷纷夺门而逃。


赵春林不自觉地朝刚才戴炳景和黑薇薇坐的桌子方向望去,只见几个侍者正围在那里指手划脚。他便连忙跨过几具尸体跑了过去,待拨开人群一看,吃了一惊。


戴炳景已死,胸部中了枪弹,双眼还睁得老大,黑粗的雪茄烟歪倒在嘴边。


黑薇薇腹部受了伤,口里喘着粗气,殷红的鲜血浸染了乳白色的暗花旗袍。


赵春林蹲下身去,轻轻地托起她的头:“薇薇。”


黑薇薇不自然地笑了一笑:“春林,你能原谅我吧?虹口公园让我捷足先登了。”


“我早就猜出是你了。”


“真鬼……”


黑薇薇去南京受训时,凭借她个人的机智和美貌,博得了戴炳景的欢喜。后来又被戴炳景引见给戴笠。谁知戴笠竟把她留在身边作伴,为此,戴炳景醋意大发,一时间弄得大戴小戴之间的关系十分紧张。戴笠甚至将戴炳景调往云南昆明。以后,蓝衣社在北方、江南一带与日本特工几次角逐,势力削弱很大,戴笠考虑到急需用人,便请义子返回南京。谁知义子反到摆起了架子给他讲条件,要求义父先放弃独自霸占黑薇薇的打算。戴笠妥协了,任黑为蓝衣社上海区特工站站长。临离南京那一天,戴笠亲自送她到火车站。


黑薇薇原来野心勃勃,好容易得到戴笠的宠爱,却又因父子俩的矛盾而失去了。她真恨戴炳景,都怪他小肚鸡肠,使她不得已离开了蓝衣社总部。可她也明白,大戴与小戴毕竟是有那么一层父子关系在那儿,她再怎么着,也是胳膊扭不过大腿。况且,这得势的父子又有那么多芳龄美貌的女郎们在追随。她还能得宠几天呢?只好忍气吞声来到上海。独身的孤寂、空虚使她从内心中迸发出与初恋情人在一起的强烈渴望。于是,她试着去接近赵春林,妄图填平他俩多年来在感情上留下的沟痕。可没想到,次次都被对方无情地拒绝了。失望与妒火随着痛苦的加深使她利用手中的权力,重金收买了赵的部下,对赵的行动进行跟踪、监视。并以此和赵暗暗展开竞争。


昨天,她得到潜伏在赵春林侦缉队的特务密报,得知赵的行动计划,心中暗暗庆幸,一方面能有机会抢回她的人倪小倩,另一方面也是抢了赵春林碗里的肉,让他难堪。此外,还可以亲自惩罚那些与她作对的日本人……


当天,她便亲自挑选了精悍人马,特地组成了一个八人小组,设计行动方案。在她看来,八是个吉利的数字,可以给此次行动带来好运。八人小组收买了市电信局值班的技师,在机房的另一端窃听罗曼与吴利宝的通话。当得知他们要去虹口公园接头时,便迅速前往。没料到的是,倪小倩被流弹打中,抢回以后,深夜死在了手术台上……


警车尖叫着停在了夜总会舞厅门口,荷枪实弹的宪兵和警察从车上下来,进了舞厅。接着救护车也风驰电掣般地赶到,警察和宪兵们帮着把受伤的人员抬往救护车。黑薇薇被救护人员抬着上了辆救护车。赵春林望着车子远去的背影,心里感到空荡荡的,什么感觉也没有了。正在他发愣的当口,宪兵队长走到他身边,低声说道:“我们检查了那个被你击毙的歹徒,是个日本人……”


“日本人?”赵春林心里一紧,隐约感到事态发展的严峻……


“八格牙路!”上海区日军总指挥盐泽,心情十分不佳。


“嗨”站在一旁的川岛芳子噤若寒蝉似的低头立正。


裕仁天皇两天前在日本召开了内阁会议,决定在中国的上海加强军事势力,并由大角海相负责策划,让日本驻华大使重光葵向中国政府提出要求,镇压中国各地的抗日活动,如果中国方面不接受日本政府的要求,那日本帝国将诉诸以武力解决。


现在,日军在上海的舰艇已有二十余艘,陆战队员及预备役人员各三千余人,飞机40架,坦克十多辆。此外,在长江上还有14艘战舰均已处于临战的状态。


“你的辜负了天皇给你的殊荣。你的行为,令我大大的失望!”盐泽从办公桌后面走到桌前,手不住地用力敲着桌面说。


“嗨!”川岛芳子不敢狡辩。日海军马上要发起攻击了。但她还没能为她的上司提供一份完备系统的上海中国军队布防图。另外,也没为日本外交部门找到可以攻击上海的满意理由。


“再给你一天的时间,否则我将禀告天皇与大角海相,送你去‘极乐’世界,死拉死拉的……”


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川岛芳子想起刚才盐泽在“能登吕号”航空母舰上粗暴的训斥,胸中恼怒的火苗直往上窜。她要把她所受的气统统地泄到吴利宝这个窝囊废身上去。


“美惠!”川岛芳子放下跷在桌子上的脚,大声地冲着门喊了一声。


立刻,一个瘦小但精干的女子出现在门口,她毕恭毕敬地鞠了个躬道:“有,小姐,有何吩咐?”她是川岛芳子的贴身秘书。


“吴利宝放回来没有?”


“放回来了。”


“人呢?”


“刚才还在这儿,现在不知哪儿去了。”


“这个混蛋!”川岛芳子本想接着再骂又止住了,将已到嘴边的“公牛”二字咽了下去。她觉得再骂反而有些粗俗了。猜想吴这么急,定是又去日军安慰所了。在川岛看来,自己的所有属下中,没有再比吴利宝更无礼而且无用了。让他用交际花倪小倩身价去换取军事情报吧,他却偷鸡不成反蚀把米,陪了夫人又折兵。并且自己本人也让人家虏了去。害得她设法动用了领事馆出面,找到上海市长吴铁城,这才把他给弄回来。


“去,把他马上找回,就说老娘要见他。”


美惠“嗨”了一声,便转身出门而去。


她这会儿的心境如此不好,不仅是受了盐泽司令官的怒骂和因吴利宝的无用,而有更使她难以启齿的:用倪换情报一着棋落空以后,决定加紧对南京军政部派来的特派员戴炳景的跟踪,伺机弄取情报,不料昨晚派去百乐门夜总会监视的特工中,有一个叫池上雄的,竟为了报虹口公园之仇,大开杀戒,几个上海军政界亲日人士死伤在枪弹之下,连自己也被击毙了。她深感目前在上海的这支队伍,远不及在东北时的那批人得力。必须采取措施进行整顿。


美惠是在西郊杨家宅的“陆军娱乐所”里找到吴利宝的。这个娱乐所实际是日军的随军妓院。为了不引起国际新闻媒介的注意,此处用铁丝网包围了起来。日宪兵队还派遣了所谓的谍报小组布置四周,以防走漏风声。这里的妓女多是来自日本和韩国,纪律非常严格,根本不得逃脱。


当美惠找到吴利宝时,他和一个叫千代的妓女正搂抱在一起。


美惠阴沉着脸,“呼”地掀开了被窝,用冰凉的枪管猛地顶在他刺满青花的脊梁上,使吴利宝的醉意顿时化作了一身冷汗。


“起来,跟我回去。”


“别,别开——玩笑。”吴利宝望了美惠一阵才说出话来。接着慢慢地把手伸向放在枕边揉皱成一团的衣服。美惠“哼”了一声用右脚“啪”地踩在他的手背上,迅速弯腰,左手腾地一撩,从衣服下摸出一支左轮枪,然后直起身来,把那枪向空中一抛,又用手接住,打开击头,和右手的枪一起指着吴利宝,冷冷地说道:“老板要我押你回去!”


听说川岛芳子召他回去,惊得吴利宝一轱辘地从榻榻米上爬起来,脑门子上“嗖”地窜出一头汗来。他了解川岛芳子的为人,对于出了差错的特工不是严刑惩罚就是格杀勿论的。就在他接受这次任务的同时,另一个特工因放过川岛芳子令他刺杀的目标,他中国情人的兄弟,而被勒令吞服氢化钾,自毙而亡。


这回自己捅了个那么大个漏子,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吴利宝真后悔当初为什么没及时开溜。现在在美惠的枪口下,他是没法了,“唉!”都怪自己贪恋女色。吴利宝垂头丧气地披上衣服,深深地叹了口气,猛地看见躺着的千代还在独自喃喃梦呓,他气不打一处来,飞起一脚踢在千代的腰际,嘴里骂道:“娘的,都是你这婊子缠着。现在老子都这样了,你他妈的还睡得着?”


千代痛得“哎哟”一声,双手朝那个地方捂去,身体不住地扭动,睁大了惊恐的眼睛,望着此时已两眼充血的吴利宝。还没待千代反应过来,吴又冲上去揪住她的头发将她拽起来“啪啪啪”地拚命打耳光,打够了,又朝着她的胸部猛的一脚。


那晚,当呈利宝在山田私人诊所与电话亭边的罗曼打完电话,千代来到了诊所,声称胸口有些闷,请他给诊治诊治。吴利宝在安慰所里见过这个被誉为安慰皇后的千代,暗地里给她送了几回秋波,终因要她的人太多而没排上号。这会儿她来,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于是吴利宝想尽办法讨好她,早把川岛交给他的任务忘到九霄云外,吩咐护士在门诊值班室守着。自己却引千代来到检查室的屏风后面……直到十九路军的卫队冲了进来,吴利宝才如梦初醒……


美惠看到千代被打得昏死过去,心里颇觉爽快,她就是这样,对所有美貌的女子除川岛外,都怀着一种刻骨铭心的仇恨。看到千代挨揍,她的愤怒好象得到了发泄。于是对吴利宝的生硬劲儿似乎缓和了许多,对他说:“快穿上裤子,跟我走。”


夜空中已飘起了星星点点的雪雨,街上早已人迹寥寥。只是偶尔有汽车匆匆驶过。溅起一阵泥水,从安慰所出来后,美惠驾车来到总部。下车后她快步走到川岛办公室门前,看了一眼吴利宝,示意让他在此等候,便先推门进去。


此刻,川岛芳子正背对着桌子站着。两眼目不旁落地注视着墙上的上海市区图。美惠蹑手蹑脚地走到桌边,轻声通报:“小姐,吴利宝来了。”


站在门外的吴利宝早把竖起的耳朵贴在了门缝上,听着芳子的应答,“妈呀,川岛没有答理。”他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双腿象灌了铅。仅有三分钟,他的内衣已被脊梁上冒出的冷汗给浸透了。额头上淌下来的汗,流到眼里火辣辣的。


“隆中秀夫!”美惠走到他的身旁。


“是……”吴利宝犹豫了一下,答道。已有许多日子没有人这样称呼他了,乍一听到他的日本名子,颇有些不大习惯。


“秀夫,看你这熊样子,哪还象条汉子。”美惠的眼里流露出鄙夷的神情。


他是最不愿意年轻女人瞧不起他的。经美惠这么一说,他蓦地挺直了腰板。两大步跨进门去:“嗨!阁下。隆中秀夫前来接受训示。”


川岛芳子背对着他点燃了一支烟,将淡青色的烟圈一个接一个地吐向空中,问道:“我交给你的任务是什么?”


“用倪换取情报,并设法制造事端。”


川岛芳子猛地转过身来,双眼逼视着他:“那你是怎么完成的?!”


“我大日本皇家海军陆战队在虹口公园附近执行任务,受中国军队袭击,我日本侨民诊所人员无辜被中国军队拘捕;安井先生私宅深夜被中国军队查抄……”他一鼓作气地说完后,又壮着胆子直视着芳子的眼睛。心里不住地告诫自己:在女人面前,一定不能显得软弱。


芳子心里一怔,觉得面前这个她十分憎恨的家伙居然把自己的过失说成了功绩,并且不无道理。为何当初盐泽训斥她时,她就没有想到呢。这席话倒提醒了她,万一窃取情报不成,也可以有个借口。不过,即使这样,也不能轻饶了这个不按自己意志办事的家伙。她注视了隆中秀夫一阵,见对方双眼一直盯着自己,引起了她心里的好奇。她背着手,绕着他走了两圈,在绕第三圈时,突然停在秀夫背后,大声问道:“那么军事情报呢?”


“我另有打算。”


“什么打算?!”


“请阁下允许我打入华人中去收买华人,刺探情报,来它个以华制华。”


蔡廷锴决意死战


负责上海防务的十九路军七十八师师长区寿年离开金菊村公寓以后,蔡廷锴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早上,他心里闷得慌,便打电话请区寿年前来,将与何应钦的谈话情景描述给区师长听。


区师长听后暴跳如雷:“这简直是向日本人屈膝投降!倘若军长执行他的命令撤军,我就不再干这师长的差事了。作听日本鬼子调遣的官,我不如辞了回老家当农民去,省得将来受子孙后代的唾骂!”


蔡廷锴十分理解这位跟随自己,身经百战,出生入死的老部下此时此刻的心情。当初他自己听到这样的消息时,也不是象他现在这样怒不可遏吗?可他又能怎样呢?”他觉得还是早些把这个消息告诉自己共患难的部下,好让他也有个思想准备。南京政府既已定下撤军,十九路军撤离上海乃是迟早之事。


“介眉,这退军之事,兄弟我更比你是难以接受。谁让我们是军人呢?话又说回来,何部长只不过是先跟咱们打个招呼。在上级命令正式下达之前,我们还得加强防务,随时准备应付突来的事件发生。”


听了蔡廷锴的话,区寿年火气平息了许多,叹着气说:“军长,我跟您多年了,您的命令咱啥时说不执行的?可这次的事实在让人憋气。听我一句衷言,咱们可不能做第二个张学良,让全国人民唾骂啊。”


蔡廷锴十分感激区寿年,因为他正说出了自己心里想说的话。蔡很清楚,这个撤军的计划是蒋介石作出的。他决定去拜见总指挥蒋光鼐。


蒋光鼐自十九路军赣南剿共失利后,就回沪呆在家中养病。说为养病,不如说是宁神。他早已看透国民党政府的腐败、堕落。因此借养病之由设法摆脱政治,有心过平民百姓的生活。平日里,诵佛咏经,安身立命于佛门净土。既然已摆脱了军务,平时很少过问十九路军的事务。今听了蔡廷锴的有关撤军的问题,心中虽感愤怒震惊,可脸上仍佯装一副四大皆空,无喜无悲的木然表情。他太了解蒋介石这个人了。更比蔡还清楚蒋介石为何始终贯彻“不抵抗主义”缘由。他也感到自己力量微薄和无奈,于是安慰蔡廷锴道:“贤初,我们遵照政府的命令就是了。对十九路军的弟兄们,你就多费心劝解、劝解吧。无论如何,还望兄一如继往……”


“总指挥,我考虑在未获得上级正式命令之前,我军仍需加紧防犯日军,您看……”


“这事就由你全权负责吧。”


从蒋光鼐的住宅出来,蔡廷锴心中万般悲愤,默默地驱车前往闸北。


闸北有十九路军七十八师一五六旅第六团布防,团长防君嵩,副团长为梁岱。几天前,张、梁两个团长见黄浦江上日军舰艇数量急剧上升,舰上的大炮均对准我上海市区,加上日军驻地兵力调动频繁,估计日军将有大的行动。于是就向上海市政府打报告,请求拨款加筑工事。不料报告被市长吴铁城退回来,上面批曰:“如修筑之事,势必会引起日方的多心,制造不必要的战争气氛,不利于和平,不利于外交……”


张、梁两人无奈,只得将事情反应到蔡廷锴处。蔡廷锴认为:防患于未然自当是从长远着想,况且日军也正在积极地调兵遣将,大有进犯我防区之势。工事不但要修,而且还要尽快地修好。于是,他打电话给戴戟司令,请他出面交涉,要市政府拨款。


拨款下来了,几天的工夫,六团几里长的防御工事修筑一新。官兵上下严阵以待,随时准备痛击进犯之敌。


来到第六指挥所,蔡廷锴接过张团长手中的望远镜,走到了望窗口,边问边观望起来:“有什么新情况?”


“黄浦江面上又添了几艘日军的战舰。”张君嵩指着江面上几艘日舰说道。


蔡廷锴凝视一阵说:“我和戴司令商量过。让铁道炮队及北站宪兵营加盟你团,归你指挥。”


“那太好了。”张团长兴奋地用拳头砸了一下墙壁。


“还有什么困难吗?都讲出来,我试着解决。”


“困难嘛,倒是有。不过,咱们全军都是一样,这您清楚,就是弹药不足,也缺乏粮饷。”


提起粮饷、弹药,军政部已数月没拨给十九路军了。为此,蔡廷锴也伤透了脑筋。如今大战当头,这个问题更是显得严峻了。


张团长见军长放下手中的望远镜,呆呆地凝视着窗外,知道又触动了他头痛的事,忙道:“军座,咱们的弟兄多是跟您从广东来的,大家同生共死闯过不少难关。在军饷方面,不会过分计较的。至于弹药嘛……请您放心。再大的困难也难不倒我们六团。弟兄们一定会在此给日军点颜色看看。让倭寇小儿也见识见识咱们十九路军的厉害。


蔡廷锴转过身来,用手拍了拍张团长的肩头,双目闪出宽慰的喜色。他心想:有这样一群钢铁铸成的军人为国效力,中华民族怎么会亡国呢?就在不久前,蒋介石在奉化武岭学校的演讲中,还大谈“三日亡国论”。在说到“九•一八”事变,为何中国政府不与日本绝交、宣战时说:“以中国国防薄弱之故,暴日乃得24小时内侵占之范围及于辽、吉两省。若再予绝交、宣战之口实,则以我海陆空军备之不能咄嗟充实,必使沿海各地及长江流域,在三日内悉为敌人所蹂躏。全国政治、军事、交通、金融之脉膊悉断。虽欲不屈服而不可得矣。先总理所谓:中国若与日本绝交,日本在二天以内便可以亡中国。此乃事实如此,并非我总理故为危辞耸听也……”简直是无稽之谈。


“军座……”张团长轻声唤道。


蔡廷锴知道自己刚才又陷入了沉思,便拍着张团长的肩,转回到了望窗口,问:“你知道我刚才一下子想到什么了?”


张君嵩看了看军长,又瞧了瞧窗外:“你不是在担心我们六团抵不住日军的现代化装备吧?”说到这里,他停住了,眼睛一动不动地望着蔡廷锴。


蔡廷锴转过脸冲他笑了笑:“不,我相信你们。只是不平,你看日本人的兵舰老远地跑到我们的江面上来耀武扬威,凭的是什么,凭实力吗?还是以为我们中国软弱好欺?你再看那儿,”蔡廷锴指着窗外不远处的日军司令部房顶上飘着的太阳旗道:“你瞧它那神气十足的样子。按老子的脾气,恨不得现在就去把它扯下来!”


“军长,我们第六团决不辜负您的期望。”


“嗯,不过,我十九路军可能很快就要撤出防区了。”


“什么?难道真象报纸上讲的,南京政府要答应日本的五项无理要求?”张团长睁大了眼睛问道。


蔡廷锴默默点了点头。他觉得自己很难启齿向热心抗战的将士们解释。即使他想这么做,却也不知道如何说起。只能转开话题说道:“只要我们的这里坚守一天,你就要坚守到最后一刻。”


“是,军座。”

民众组成义勇军


1932年1月26日,南京政府正式接受日本提出的五项要求,一、驻上海十九路军应遵守日通牒,限于本月27日以前撤退30公里,并不得有敌对行动;二、查封上海《民国日报》,并取缔抗日分子;三、日方被三友实业社工人打伤的人员,要赔偿抚恤金;四、上海市政府需向日方道歉;五、以后不得再有类似的事件发生。此外,上海市政府又接受了领事馆提出的其他抗议和指责……


1月27日下午蒋介石、汪精卫在南京总统府命令总参谋长朱培德、军政部长何应钦分别给宪兵司令谷正伦、京沪卫戍司令官陈铭枢、淞沪警备司令戴戟下达撤军命令,内容是:


兹为力图避免彼我双方军队发生冲突起见,特派宪兵一团,即刻开往上海闸北一带,接替十九路军防务,归淞沪警备司令戴戟指挥,以资缓冲,仰即遵照办理具报为要。


宪兵司令谷正伦接到命令后,立即命令宪兵六团从南京出发,前往上海接替十九路军在上海的防务。


看完当天的报纸消息,又再一次认认真真地去领会警备司令部转送来的电文副本中的一字一句。蔡廷锴虽早有思想准备,却没想到撤军令下得这么快,就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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