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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简·爱pdf/doc/txt格式电子书下载
推荐语:小学生爱读本-全新改版!追求自由、独立与爱情,让自尊自爱的光芒穿越时空,千古流传!
作者:(英)夏洛蒂·勃朗特,学习型中国·读书工程教研中心编
出版社:江苏凤凰科学技术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6-08-01
书籍编号:30510464
ISBN:9787553753669
正文语种:中文
字数:88187
版次:1
所属分类:教材教辅-中小学
版权信息
书名:简·爱
作者:(英)夏洛蒂·勃朗特
出版社:江苏凤凰科学技术出版社
出版日期:9787553753669
ISBN:2016-08-01
版权所有 · 侵权必究
编委会
全国百位优秀小学校长、优秀教师
联合编审
(排名不分先后)
王洪夫 马步坤 丁国旭 卢 强 韩建州 高卫宾 李慧茹
朱雪玲 张德喜 姜文华 王春香 张兆琴 毛冰力 张莉香
李秀爱 梁丽娜 霍会英 邢连科 张卫勤 张利军 赵孟华
王贯九 韩德轩 吕国强 赵东成 吕付根 寇中华 葛运亭
张海潮 吕红军 蔡满良 李献中 郑彦山 范富来 陶丘平
康振伟 李富军 刘志敏 张明磊 金云超 张立志 张瑞舟
彭延黎 刘晓红 杨军亚 陈培荣 于建堂 吴贵芹 杨富林
马根文 张根军 李全有 康双发 侯 岩 刘洪亮 杨岁武
王茂林 李启红 赵云枝 周东祥 张华伟 王志保 李河山
李文彦 崔富举 刘新宇 杨海林 营四平 任国防 刘聚喜
刘新峰 潘贞瑞 黄四德 武永炎 孟庆德 朱五营 任敬华
陈建中 耿海根 陈新民 李世恩 陈淑华 丁汉洋 丁耀堂
胡耀丽 潘振生 樊来花 张海云 吴卫亭 李德华 吴双民
张会强 郑学德 张洪涛 张立新 杜 斌 刘青松 朱亚莉
姜 伟 张仲晓
主编的话
亲爱的同学们:
阅读,可以开阔视野,获取新知;阅读,可以跨越时空,纵横古今中外;阅读,还可以和圣贤对话,与经典同行。
杜甫说:“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的确,取得作文高分的同学都有相同的诀窍——喜欢课外阅读。因为可以从阅读中学到一些好词佳句,掌握写作技巧,积累更多的写作素材。
为此,我们精心策划了这套“小学生爱读本”丛书,让小学生们评选出自己最喜欢看的“小学生爱读本百部经典”。根据评选结果,我们邀请全国100位优秀小学校长和老师联合编审,本着“强大阵容打造经典精品”的宗旨,精心编纂了这套有利于小学生身心健康成长的大型丛书——中国小学生爱读本百部经典。
这套“小学生爱读本”囊括了中国小学生学习、成长、生活的各个方面,堪称国内较权威、完整的小学生家庭阅读书架。
约翰生说:“一个家庭没有书籍,等于一间屋子没有窗子。”亲爱的同学们,我们殷切地希望你们能多读书、勤读书、读好书,在读书中品味,在品味中思考,在思考中成长。我们也由衷地相信通过阅读这套“小学生爱读本”,你们必定能够吸收到书籍中珍贵的阳光雨露,为日后成长为对人类有贡献的栋梁之才打下坚实的基础。
学习型中国•读书工程教研中心
如何阅读本书
本书特色
1 权威的大家译本
本书采用权威的原著版本、具重量级的大家翻译。
2 精美的名家插图
所有插图均出自名家之手,精雕细琢。
3 唯美的版式设计
每一页都配以精美的插图,减少文字阅读的疲劳感。
4 贴心的内容板块
为了让小朋友读出名著的精髓、提高语言文字的理解能力和写作水平,重点部分采用彩色字迹标注。
5 值得收藏的范本
这是一本值得你读上几遍、永久珍藏的好书。
“中国小学生爱读本百部经典”活动好在让小学生推荐,让小学生阅读,让小学生成为书的主人。
——著名教育专家、知心姐姐卢勤
让孩子们从第一本开始,读到一百,那人生就可以读到一千、一万。
——北京大学教授、文学评论家张颐武
希望“中国小学生爱读本百部经典”可以让父母、老师、同学共享读书的美好时光,分享读书的浓浓乐趣。
——台湾教育学专家、美国UCLA博士王宝玲
“中国小学生爱读本百部经典”包含了让中国小学生“相伴一生,终身受益”的经典图书。
——香港东方教育研究院院长陈仲铭
1
寒冷的冬风带来阴沉的乌云和潮湿的雨,那天,出去散步已不可能了。
我倒是暗自庆幸,因为我一向讨厌远距离的散步,尤其是在冬天阴冷的午后,散步到薄暮时分才回到家来,难免让人手脚冻僵。我自觉体格不如伊莉莎、约翰和乔安娜,且怀着随时会被保姆贝茜责骂的忐忑,在湿冷的黄昏中走回家,对我来说,着实是件可怕的事情。
“贝茜说了我什么吗?”我问。
“简,我不喜欢强词好辩的人,而且一个孩子竟爱跟大人顶嘴,实在很讨人厌,你最好坐远一点儿!”
我低着头溜进客厅隔壁的小餐厅,从书架上拿起一本图画书,然后爬到窗台上,缩起双脚,盘腿坐下来,把自己隐藏在绯红色波纹窗帘的后面。
那是本比尤伊克的《英国鸟类史》。书里的每张图画都描写着一个故事,我被书里的故事吸引着,我是多么快乐呀!真希望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永远不要被打扰。然而刚闪过这个念头,餐厅的门就被打开了。
“喂!简·爱!”约翰·里德粗暴地嚷着,但随后就打住了,他显然以为这房间里空无一人。
“她躲到什么鬼地方去了?”他接着大叫,“伊莉莎!乔安娜!告诉妈妈,简不在这里,她跑到外面去玩了,不要脸的东西!”
“幸好我拉下了窗帘。”我想。其实,我倒宁愿他找到我,只是约翰·里德的目光和感觉实在太不敏锐了。这时,伊莉莎从门边探进头来说:“她一定是坐在窗台上!”
我于是立即走了出来,因为一想到会被约翰硬拖出来便直打哆嗦。“有什么事吗?”我怯怯地问道。
“要说‘你有什么事,里德少爷?’”这是他给我的回答。“你到这里来。”他坐在一张带扶手的椅子里,用手示意我走过去,站在他面前。
我走到约翰的椅子前,他一伸舌头,我就知道他要动手打人了,害怕之余,我低下头,他打人时的丑陋面貌马上在我心里浮现。突然,他用力打了过来,我一时站不稳,向后退了一两步。
“这是对你的惩罚,谁叫你刚才跟妈妈顶嘴的。”他说,“居然还鬼鬼祟祟地躲到窗帘后面,瞧你两分钟前那副鬼样子,真是只老鼠!”
对于约翰的谩骂,我早就习惯了,也从来没有反抗的想法,我所担心的是,如何忍受接下来的拳打脚踢。
“你躲在窗帘后面做什么?”他问。
“我在看书。”
“把书拿来!你没有资格看我们家的书,妈妈说你是个寄生虫,你没有钱,你爸爸也什么都没留给你,你应该去当乞丐,不该和我们这些体面人家的孩子住在一起,吃同样的饭、穿同样的衣服,还乱翻我的书架!我要好好地教训你,让你知道翻我书架的后果。我告诉你,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你给我离开窗户边,到门口站着去!”
我照做了。但是,当我看见他拿起书准备要扔过来时,我本能地惊叫着并向旁边跳开,只是已经来不及了。我被书打到后跌了一跤,头撞到地板上,鲜血直流。我的恐惧在这时达到了极限,我完全豁出去了!
“残暴的不良少年!”我说,“你是刽子手!你像个暴君!你有虐待狂!”
“什么?什么?”他咆哮着,“你在说什么?你们听到了吗?伊莉莎,乔安娜?我可以不告诉妈妈,但是—”他气急败坏地向我冲来,抓住我的头发和肩膀,拳头像爆栗一般地揍我。我觉得好像有一两滴血从头上流到脖子,剧烈的痛苦胜过了所有恐惧,我不顾一切地和他疯狂对打。约翰大声怒吼着,不住地骂我:“死老鼠!臭老鼠!”
伊莉莎和乔安娜连忙跑去找里德太太,用人艾波特则是使劲地把我们分开,我听到她说:
“哎呀!你竟敢打里德少爷,真泼辣呀!”
“有哪个女孩子像她这样!”
接着,里德太太就出现了,她怒气冲冲地说:“马上把她关到红屋子里!”于是立刻便有两双手上前抓住我,把我拖到楼上去了。
2
我一路反抗着,在我,这是破天荒的第一次。我知道一定会受惩罚的,所以在绝望中,下意识地认为不如坚持到底。但这样反而更加深了对我一向就没好感的贝茜和艾波特的厌恶。
“抓牢呀!艾波特,她像一只疯猫!”
“不要脸!”艾波特叫道。
“你竟然动手打起小少爷来了,他可是你恩人的儿子,你的少主人!简·爱小姐!”
“主人?他也配!难道我是用人吗?”
“哼!你连用人都不如,我们养活你,你却什么事也不做,你自己坐下来好好检讨吧!”
她们把我塞进屋子里,强行把我按在一把椅子里,我不由得像弹簧一样弹起来,却立刻又被她们紧紧地按住。
“要是你不肯安分地坐着,就把你绑起来!”贝茜说。
“不要绑住我!”我叫道,“我不动就是了!”在她们的恐吓之下,我不得不屈服,我让自己紧贴着椅子坐好。
“她以前从不会这样的。”贝茜转身对艾波特说。
“但是她心里一定一直想这样做。”艾波特回答,“她是一个鬼鬼祟祟的小东西。”
艾波特接着又说,“你不要因为里德太太好心让你和少爷小姐们一起生活,就以为自己和他们一样了,要知道你的地位是很卑微的,做什么事都该顺他们的意才是。”
“我们告诉你这些都是为了你好。”贝茜口气稍微软化了。
“何况……”艾波特说,“上帝也会处罚坏小孩!简·爱小姐,如果你不改过,上帝也许会让怪物从烟囱里跑出来,把你抓走!”
她们把门锁起来,转身走了。
红屋子是一间方形阁楼,平常很少有人睡,屋子里又冷又静,里德先生就是在这里断气的。我面前是高耸的床;我右面是黑漆漆的大衣橱,橱上柔和、斑驳的反光,使镶板的光泽摇曳变幻;我左面是关得严严实实的窗子,两扇窗子中间有一面大镜子,映照出床与房间的空旷、肃穆。在虚幻的映像中,一切都显得比现实中更冷峻、更阴沉。
我一直坐着不敢动,过了很久才站起来,经过镜子前时,我看到自己在黑暗中脸色苍白,眼睛闪动着恐惧与不安,真有点儿像贝茜在晚上所说的故事中,那些从森林里飘出来的幽灵。
那时我是有点儿迷信的,一颗心一直无法安静下来。
为什么我常常受苦?为什么我努力地讨人欢心却总是失败呢?像伊莉莎那么自私任性,反而受人喜爱;被宠坏了的乔安娜,也总是得到宽容;约翰的凶狠专横更没有人敢劝阻,他扭断鸽子的脖子,杀死小孔雀,折断花房中最好的花芽,甚至骂自己的妈妈是“老女人”!他却依然是里德太太的最爱。而我努力地让自己不犯任何差错,却还是被人指责成阴险、鬼祟、令人厌烦。
“不公平!不公平!”我的理智呐喊着。我的头仍不停地流着血,那个阴沉的下午,我的灵魂如此惊惶不安。为什么我要受这样的苦?
天色渐渐暗下来了,我听到雨不断地敲打窗户,狂风猛烈地怒号。我突然想起里德先生,我的舅舅。当我还是个襁褓中的孤儿时,他就把我接到家里来,临终之前,他曾要里德太太把我当成亲生女儿抚养长大。但是,在她丈夫死后,一个与她了无关系的外人,又怎能得到她的真心喜欢呢?
突然间我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希望里德先生能来安慰我,假如里德先生现在还活着,他一定会慈爱地对待我。但另一方面,我却又感到害怕。我的心跳加快,觉得好像有某种不祥的东西正慢慢向我袭来。
我下意识地冲向门,拼命摇动门上的锁,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是贝茜和艾波特。她们打开了门。
“简·爱小姐,你怎么了?”贝茜说。
“带我出去,这屋子里有鬼!”我吓得抓住贝茜的手。
“她是故意乱叫的!”艾波特有些厌烦地说,“只是想把我们骗到这里来罢了。”
“怎么回事呀?”另一个严厉的声音传来,是里德太太。
“简·爱小姐一直在尖叫,太太。”贝茜回答。
“放开贝茜!”里德太太面向我说,“你还要在这里再待一小时,直到你完全认错,我才会放你出去。”
“舅妈!可怜可怜我吧,我受不了了,请用别的方法处罚我吧,求求你!”
“闭嘴!别再讨人厌了!”里德太太厌恶地把我推开。
我再度被锁入红屋中。一阵痉挛,我迷迷糊糊地不省人事了。
3
朦胧中我仿佛做了一场噩梦,看到眼前闪烁着骇人的红光,被一根根粗黑的条状物阻挡着。我依稀听到了沉闷的说话声,仿佛被一阵风声或水声盖住了似的。激动不安以及压倒一切的恐惧感,使我神智模糊了。
旋即我便明白这是有人在摆弄我,他把我扶起来,让我靠着他坐着。之前我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温柔地抱起过,我把头倚在他的手臂上,也可能是一个枕头,我感到很舒服。
等我完全清醒时,发现已躺在自己的床上,贝茜拿着一个水盆站在床边。我身旁坐着一个男人,他是洛依德先生,一名药剂师。每当用人生病时,里德太太就请他来,而自己或孩子生病时,她才会请医生。
“你知道我是谁吗?”他问。
我说出他的名字,他满意地微笑点头,然后对贝茜说要小心地照顾我,并表示明天会再来。我喜欢他坐在我的身边,这个不属于盖茨黑德府,也不与里德太太沾亲带故的人,看着他,我感到了一种难以言表的宽慰,一种确信受到翼庇而觉得安全的欣慰之情。可他一走,我的心马上被莫名的悲伤压沉了,一种无可名状的哀伤将我包裹了起来。
“想睡一会儿吗?”贝茜温和地问。
我心里还对她存着恐惧,我说:“我试试看。”
“那你要不要喝点儿什么或吃些东西呢?”
“不了,谢谢你,贝茜。”
“已经很晚了,我也该去睡觉了,如果需要什么,你尽管叫我。”
真是意外的礼遇!我于是大着胆子问:“贝茜,我怎么了?我生病了吗?”
“我想,你是哭坏了。不过我相信你不久就会好起来的。”
贝茜到邻近的用人房去,我听见她说:“莎拉,你来和我睡吧!我实在不敢单独和那可怜的孩子在一起,她也许会死呢!太太也未免太无情了。”
莎拉和她一起躺在床上,却仍低声交谈着。她们低语了半个钟头才睡着,炉火和烛光也都熄灭了。我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如此可怕地醒着挨过了漫漫长夜。
第二天,我仍不断地默默落泪,尽管身体十分虚弱,但我觉得很轻松,因为里德一家人全都坐马车出去了。贝茜忙个不停,还时时对我说些平常难得听见的安慰话,可是我一点儿也快乐不起来。
贝茜从厨房端出点心,盘子上的图案都是极乐鸟在牵牛花和玫瑰花园中栖息,我很喜欢这个盘子,以前常要求把它拿在手上仔细欣赏,可贝茜总说我不配享有这种特权。
但是现在,这宝贝餐盘就摆在我的膝上,还有人请我吃上面的小点心。只不过一切都太迟了,我没有胃口,也没有心情欣赏美丽的盘子,我把盘子和点心全部推开。
贝茜已经把屋子打扫干净,开始为乔安娜的洋娃娃做新帽子,同时唱起了歌儿:
“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们四处飘零的那段日子……”
贝茜的歌声非常动听,但歌里透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哀。她干活出了神,把迭句唱得很低沉,拖得很长。我在歌声中逐渐忧伤得哭了起来。
“不要哭了,简·爱小姐。”贝茜唱完歌时说。
这时洛依德先生来了。“贝茜,她怎么样了?”
贝茜回答说我很好。
“那么她应该要快乐一点儿才对!来这里,简·爱小姐,你能告诉我是什么事让你伤心吗?为什么哭呢?”
“没有,先生。”
“我敢断定,她是因为不能和太太一起坐马车出去,才伤心地哭。”贝茜说。
“绝对不是,她这样的年纪不会如此斤斤计较的。”
当然!洛依德先生说出了我的心声。而贝茜的冤枉伤了我的自尊,于是我忍不住马上反驳:“我从来没有为这样的事哭过,我本来就讨厌坐马车!我哭是因为我的不幸遭遇。”
“呸,小姐!”贝茜说。
这位好心的药剂师显得有些困惑,他有张平庸但透着善意的面孔,他用慈和的眼神仔细端详我之后说:“你昨天是因为什么生病的呢?”
“她跌了一跤。”贝茜插嘴。
“我是被人推倒的!”自尊心再次受到伤害,但同时另一种因事实受到扭曲而产生的傲气,逼得我有话直说。
“不过这并没有使我生病。”我又补充。
这时,召集用人吃饭的铃声大作。
“这是叫你的,贝茜。”洛依德先生说,“你去吃饭吧,让我来开导简·爱小姐。”
在盖茨黑德府吃饭是必须严守时间的,所以贝茜不得不离开,她走后,洛依德先生追问:“你到底因为什么才生病的呢?”
“我被关在一间鬼屋里。”
洛依德先生笑了,同时皱着眉头说:“鬼?你还真是个小孩!你怕鬼吗?”
“我怕里德先生的鬼魂,他死在那间屋子里,他们连根蜡烛也不点,就把我关在那里,真是残酷,我永远也忘不了。”
“胡说!这就是你所说的不幸?那么白天你怕不怕?”
“不怕,但是夜晚马上就要来了,而且,我很不快乐,因为还有其他事。”
“什么事,能告诉我吗?”
我多么想把一切都告诉他,但是要说出口却又是那么地困难。在一阵局促不安的停顿之后,我只能说:“第一,我是个无父无母,没有兄弟姊妹的孤儿。”
“但是你有可亲的舅妈和表兄弟、表姊妹呀!”
我顿了顿,然后说:“约翰·里德把我推倒,然后舅妈又把我关在鬼屋里。”
洛依德先生拿出他的烟盒。“你不认为盖茨黑德府是一个美丽的地方吗?这里的房子真漂亮,能够在这里生活,你难道一点儿也不感恩吗?”
“这不是我的家,如果能够选择的话,我宁可离开去别的地方,可是我还只是个孩子。”
“除了里德太太,你还有其他的亲戚吗?”
“我想没有。但是有一次我问里德太太,她说或许我还有一些父亲那边的穷亲戚,可是她一个也不认识。”
“如果有,你愿意与他们同住吗?”
我陷入沉思。贫穷在成人眼里是可怕的,但在我幼小的心灵里,则认为那和堕落的意思差不多。
“不,我不喜欢成为穷人。”
“即使他们善待你,你也不愿意吗?”
我摇摇头。我不明白穷人们的善良,在我的印象中,穷人是低俗的,我没有足够的勇气,用阶级代价换取自由。
“你的亲戚真的那么穷吗?“
“我不知道,舅妈说,就算有亲戚也是一群乞丐,我可不愿意去要饭!”
“那么你愿意去上学吗?”
我再次陷入沉思。如果去学校就可以完全脱离盖茨黑德府,进入另一种生活。
“我愿意!”
“好!好!”洛依德先生站起来,又自言自语地说,“这孩子的情况不太好,换个环境对她也许有帮助。”
贝茜回来了,同时也传来阵阵马车声。
“是你的女主人?”洛依德先生问。“我想和她谈一谈。”
洛依德先生大胆地建议里德太太把我送到学校去,这个要求被欣然采纳了。
某天夜里,贝茜和艾波特在我房里缝衣服,她们以为我已经睡着了,便开始谈论起我的事。艾波特说,我的父亲是一名穷牧师,我的母亲当初执意要嫁给他,外祖父因此和她断绝父女关系。父亲和母亲就这样相依为命,却在一次传教中,两个人都感染了伤寒,一个月内相继去世。
“可怜的简·爱小姐。”贝茜不禁叹息。
“是啊!”艾波特说。
“她如果是个可爱的孩子,我也会同情她,可是像她那样的小东西,我实在无法喜欢她。”
“是呀,如果换成像乔安娜小姐那样的美人儿,我可能会加倍疼爱她。”贝茜同意地说。
“没错!”艾波特热情地表示,“我就是喜欢乔安娜小姐,她真像从画里走出来的可人儿。—贝茜,夜宵我想吃啤酒奶酪酱。”
“我也一样─外加烤洋葱。来吧,我们下楼去。”她们走了。
4
几个星期后,我的身体已逐渐恢复健康,里德太太不常和我说话,只是偶尔会用尖锐的目光瞄我一下。事实上,自从我生病以后,她就在我和他们之间画上了更明显的界限,她让我独自吃饭、睡觉,而关于让我上学的事,却只字未提。
伊莉沙和乔安娜极力地避免和我说话,约翰对我则依然不断地冷嘲热讽,有一次他还想打我,但是因为我曾经拼命反抗过,所以最后他还是罢手,咒骂着离开了。只是他却说我打了他的鼻子!如果可能的话,我真的会那样做,可他已经跑到他妈妈身边,大声哭叫:“无耻的简·爱!”
意想不到的是,他的哭诉却被严厉的口气打断。“不要和我提到她!我说过多少次,不准你们和她在一起,为什么你总是不听呢?”
“他们也不配和我在一起!”我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
里德太太是个肥胖笨拙的女人,这时却能动作敏捷地跑上楼梯,把我拎起来一阵风似的扔进房里,按在床沿上,恶狠狠地警告我不准在这一天之内出来,或再说半句话。
“如果里德舅舅还活着,他会怎么想呢?”我下意识地从口中溜出这句话。
“什么?”她放开我的手,凝视着我。
“里德舅舅在天上,我的爸爸妈妈也在天上,他们一定知道你整天关着我,并且巴不得我死掉。”我不顾一切地说。
里德太太回过神来,用力摇着我,连续打我耳光,然后一言不发地离去了。接着,贝茜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对我说教,她说我是家里最坏的小孩,我其实也开始有点儿相信,因为我渐渐觉得有一些坏的情绪在心中汹涌着。
一月十五日,大约早上九点,贝茜已下楼去弄早餐,表兄妹们都还没有被叫到他们母亲的面前。伊莉莎在戴她的宽边帽,穿上园艺服,去喂她养的家禽。她喜欢和人做买卖,常常把蛋卖给管家,借此一点一点地累积她的财富。
乔安娜则是坐在高椅子上打扮自己,她把一朵朵人造花和一根根褪色的羽毛插到卷发上,这些东西是她在阁楼上的一个抽屉里找到的。而我正在铺床,然后走向窗台,把散放的玩具和故事书收拾整齐,乔安娜突然命令我不准动她的东西,我只好放手。
一时无所事事,我便开始对凝结在窗上的霜花哈气,在玻璃上化开了一小块地方,透过它可以眺望外面的院落,那里的一切在严霜的威力之下,仿佛凝固了似的寂然不动。
我在蒙着─簇簇银白色霜花的窗玻璃上,正哈出一块可以往外窥视的地方时,大门开了,一辆马车驶了进来,之后门铃声响起,一个陌生人走进大厅。
这种事情向来与我无关,百无聊赖之中,我被一种更有生气的景象所吸引。那是一只小小的、饿坏了的知更鸟,不知从什么地方飞来,落在紧靠窗的一棵光秃秃的樱桃树的枝头,唧唧喳喳叫个不停。这时,桌上放着我早饭吃剩的牛奶和面包,我把一小块面包弄碎,并要推窗把它放到窗台上时,贝茜跑上楼来找我。
“简·爱小姐,你在做什么?梳洗过了吗?”
我回过头说:“还没有,我刚掸完灰。”
“真是粗心的孩子,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贝茜一把将我拉到洗脸架前,用肥皂、水和一条粗毛巾,粗鲁地帮我擦脸洗手,又用一把硬毛刷子把我的头发梳理了一下,急匆匆地把我拉到楼梯口,催促我赶紧下楼到餐厅去。
我本来想问是谁找我,但是贝茜已经走了,我只好自己下楼,这是近三个月以来,我第一次被叫到里德太太面前,心里不禁惶惶不安起来。
走到餐厅门口,我胆怯而疑虑地在外面站了十分钟,直到餐厅的铃声响起,我才转开门把,走进去低头行礼。
里德太太坐在炉边,用手示意要我过去,我照做了。她向那名面无表情的陌生男子介绍我:“她就是我向你申请的小女孩。”
男子用他那双灰色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我,然后用低沉而严肃的声音问:“她个头好小,几岁了?”
“十岁。”
他又细细地上下打量我一番,然后问道:“小女孩,你叫什么名字?”
“简·爱,先生。”我回答。
“嗯。简·爱,你是个好孩子吗?”
要回答“是”是不可能的,因为在我的小世界里,从没有人这么认为。里德太太摇摇头替我回答:“我们换个话题好吗?布洛克赫斯特先生。”
“实在很抱歉,我必须好好和她谈谈。”他在里德太太对面坐下来。
“过来。”他说。他让我站在他面前,我看到一张好大的脸。
“一个顽皮的孩子最让人费心,尤其是不听话的小女孩。”他开始说,“你知道坏人死后会到哪里吗?”
“他们会下地狱。”我回答。
“那你知道地狱是什么地方吗?”
“一个燃烧的火坑。”
“你愿意到那个火坑里被火烤吗?”
“不愿意,先生。”
“那你要如何避免?”
我想了一下,回答说:“保持身体健康,不要死。”
“你要怎么保持健康呢?天天都有比你小的孩子死去啊!”
5
一月十九日早晨六点钟,我就要坐马车离开盖茨黑德府了。一轮半月正在下沉,月光从床边狭窄的窗户泻进房间,我借着月光洗了脸,穿好了衣服。随后贝茜帮我穿上长大衣,戴上宽边帽,又用披巾把她自己包裹好,两人一起离开房间。当贝茜带我提着行李经过里德太太的卧房时,她说:“你应该进去向太太告别。”
“我不要,贝茜,昨天她已经告诉我,早上离开时不必去吵她和表兄妹们,还要我记住她一直都是我最好的朋友,对别人也要这样说,并且感谢她为我所做的一切。”
“那你怎么说呢?小姐。”
“什么也没说,我把头蒙在棉被里不看她。”
“你这样不对,简·爱小姐。”
“我是对的,贝茜,你的女主人不是我的朋友,她是我的仇人!”
“简·爱小姐,不要这样想。”
“再见,盖茨黑德!”我站在门口大叫。
贝茜打着灯,灯光闪烁在刚解冻而湿漉漉的台阶和沙石路上。冬天的清晨阴湿寒冷。我匆匆沿着车道走去,牙齿直打颤。看门人的守卫室亮着灯光,到了那里,只见他妻子正在生火。前一天晚上我的行李箱就已经拿下楼,捆好绳子放在门边。这时离六点还差几分。不一会儿钟响了,远处传来辚辚的车声,宣告马车已经到来。我走到门边,凝望着车灯迅速冲破黑暗,渐渐靠近。
“她自己去吗?有多远?”守门人的妻子问。
“有五十英里路。”
“那么远呀!里德太太怎么放得下心?”
马车停在了大门口,车长和马车夫大声催促我快点儿上车,我的箱子给递了上去,我紧紧抱住贝茜并亲吻她的脖子,却被人一把拉开。
“好好照顾她呀!”当守卫把我抱进马车时,贝茜向他叫着。
“会的,会的。”车门砰地关上。就这样我告别了贝茜和盖茨黑德,一阵风似的被卷往陌生的、当时看来遥远和神秘的地方。
一路行程,我已记得不多。只知道那天长得出奇,而且似乎赶了几百英里路。马车经过好几个市镇,从早晨一直走到黄昏,最后我睡着了,直到车门突然打开,方从睡梦中惊醒。
“这里有一位叫简·爱的小女孩吗?”一个用人打扮的妇人站在车门前,借着灯光,我看得清她的面容和衣装。我回答:“我是。”然后就被她抱了出去。
她带着我踏上一条水沫飞溅的宽阔石子路,后来又进了一扇门。接着她带我穿过一条走廊,进了一个生着火的房间,就撇下我走了。
我于是就着火烘烤冻僵的手指,房间里没有蜡烛,壁炉中摇曳的火光,间或照出了糊过壁纸的墙、地毯、窗帘、光亮的红木家具。这是一间客厅,虽不及盖茨黑德客厅宽敞堂皇,却十分舒服。不久门开了,一个叫米勒小姐的人进来了。
米勒小姐带我在一个形状不规则的大楼里走过一个又一个房间,穿过一条又一条走道,这些地方都是那么悄无声息,甚至还有几分凄切。后来突然听到嗡嗡的嘈杂人声,顷刻进入了一间又宽又长的屋子,屋子里的长凳上坐着从九到二十岁不等的女孩,有八十人左右,她们正忙着准备明天的课程。
米勒小姐指示我在一张长凳上坐下,她叫大家把书收起来准备吃晚饭。几个高个子姑娘走了出去,很快又回来了,每人端了个大盘子,盘子里放着一份份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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