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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卫·科波菲尔pdf/doc/txt格式电子书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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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卫·科波菲尔pdf/doc/txt格式电子书下载

书名:大卫·科波菲尔pdf/doc/txt格式电子书下载

推荐语:提倡经典精读,精选名家名译,优质典藏版,引导青少年回归阅读本质;深入浅出全方位解读经典名著,专业品质高质量打造高价值读物。

作者:查尔斯·狄更斯著

出版社:古吴轩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9-06-01

书籍编号:30534515

ISBN:9787554613696

正文语种:中文

字数:587317

版次:

所属分类:教材教辅-中小学

全书内容:

大卫·科波菲尔pdf/doc/txt格式电子书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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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大可 文化学者,专栏作家,同济大学文化批评研究中心教授,同济大学人文学院教授。


朱永新 中国教育学会副会长,中国叶圣陶研究会副会长兼秘书长。新教育实验发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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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烨 著名作家、文学评论家,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会长。《中国文学年鉴》副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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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姜燕 儿童文学作家,中学高级教师,江苏省南通市语文学科带头人。

青少年课外阅读的重要意义


语文特级教师 王俊鸣


欧阳修说过:“立身以立学为先,立学以读书为本。”高尔基也说过:“书籍是青年人不可分离的生活伴侣和导师。”古往今来,无数中外名人都在强调着读书的重要意义。现今,语文课程作为工具性与人文性统一的一门课程,更应借助课外阅读的开展和指导,培养学生多方面的能力,提高学生的品德修养和审美情趣,积淀学生的人文底蕴,使学生逐步养成良好的个性和健全的人格,促进人的和谐发展。


一、课外阅读可以陶冶情操


读书重在阅读过程中的思考以及读书之后的心得,领悟某种书籍对自己成长的意义。读到一本好书,找到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心灵会感到幸福,从而强化道德、理想意识,净化心灵,一生朝着理想的目标奋斗不已。


二、课外阅读是储备知识的重要途径之一


少年儿童时期,正是求知欲汹涌勃发的年龄,一本稍微有趣的读物,就能点燃对书籍的强烈好奇。书是历史、自然、人类灵魂的记载。读书,不仅能开拓视野,增添知识信息,了解和认识世界,还能满足少年儿童天然具有的好奇心和求知欲。当他们长大或工作时,会发现这些丰厚的积存能让自己大受裨益。


三、课外阅读有益于积累和构建文化


学生通过阅读在脑海里点滴积累的有意义的东西,就形成了自己的文化。课堂教学是学生积累和吸取优秀文化营养的主要窗口,但学生文化的积累和文化的建构更多的还要依靠课外阅读。在阅读中,各种信息、文化因子在头脑里聚集、碰撞、渗透、积淀,逐步建构自己的文化。要提高语文能力,就不能只囿于课本里的几篇文章。只有在长期的课外阅读过程中日积月累、潜移默化,才能吸收文化,感悟、积累、运用语言,形成文化的积淀,逐步建构自己的文化。


四、课外阅读有利于帮助学生构建智力背景


阅读是智力和思维发展的源泉,广泛大量的课外阅读,可使学生获得知识底子、智力基础,乃至情感、审美基础。可以说课外阅读能够改变人生。很多书如果只读一遍的话,可能你读完了就会忘记书中的内容。但是读书时的思考与感悟却会留在脑海里,读书时的某段韵律会深深刻在记忆里。你看过的书、见过的人、经历过的悲欢离合,最后都变成了你自己。


五、提高素养,培养高尚情操和健全人格


要使孩子有着宽广的胸襟,有着真善美的高尚情操和健全人格,应该从哪儿做起?能够肯定地说就是从读书做起,从文化的教育做起。课外阅读不单是学生求知、开智的便捷手段,而且是提高学生素养、培养人格精神的有效途径,在一个人成长过程与精神品格形成过程中的功能是巨大的、潜移默化的。阅读的很美妙的一个地方在于,可以感受这么多的美好际遇。


以上简单归纳了一下阅读的意义,但读书的意义并不全在此,还在于那些书里传达出的道理,让你在成长的道路上愈发坦然。书中的知识变成你日后骄傲的资本,让你成长为最好的自己。读书只是成长的一种方式,要把书中隐藏的变成自己展露的,这才是阅读的终极目标和最好的回报。

精读经典作品 收获精品人生


著名翻译家 李玉民


文通天下,名字不错。文即作品,天下即人,人文相通,即人文精神,这也正是这套推荐书目的宗旨。


在一个场合我设问过,中华文明最大的奇迹是什么?不是长城,不是秦俑帝陵,也不是难以计数的流散到国外的文物瑰宝,而是承载着几千年的中华文明、中华民族受用不尽的汉语。


汉语这种意合文字,奇妙无穷:稍一解释文通天下,就全连接起人文精神和这套丛书编选的宗旨。


这套丛书收录的鲁迅等国内大家的作品,都是汉语的璀璨结晶。同样,外国文学经典,一经好的翻译家用汉语创作出来,就成为能与原著相媲美、汉语版的经典作品了。好的翻译是一种特殊的创作,达到质的飞跃。


这套丛书的编选,恰恰符合新课标的要求:“要重视培养学生广泛的阅读兴趣,扩大阅读面,增加阅读量,提高阅读品位。提倡少做题、多读书、好读书、读好书、读整本的书。”提供给青少年整本的好读物。


当然,这也只是沧海一粟。“读好书”,首先是读,读才能通,通往精品人生。要走向精品人生,别无选择,阅读是唯一可行之路。


读书因人而异,而每个人心目中都可能有自己的经典。所谓经典,在这里也是相对而言的。像雨果、司汤达、托尔斯泰、狄更斯、勃朗特、马克·吐温、海明威等大家的作品,是公认的世界性经典。也有一些作品,在我国读的人多了,也就被列入经典。个性阅读以乐趣为本,并非价值评估,不好一视同仁。


个性阅读中,了解世界和认识自己,是互动而并行不悖的。好读书是起点,读好书是关键,读书好是收获。编选者只管出版一批好书,但无法预判哪盏明灯照亮哪颗心灵,只能是开放性的,由读者自选。


无论拿起哪本书,都不要急于放下。一颗心灵的开窍,一种人生的转折,往往是一两句话触发的,可遇而不可求,不可放过可遇之机。


我并非坐空论道。惭愧吾生也早,以为人生便是逐波大潮。到了不惑之年,方受到“超越你自己”这句话的启发,才开始自主人生,自称“80后”。1980年至今,读好书和译好书,每天收集我的快乐时光,组成我不断升值的人生。


青少年的心灵,春天的花蕾,只待曙光的抚弄而绽放。

初版序言


我完成了本书的创作,搁笔掩卷之际,激动不已。而要郑重其事地撰写这样一篇序言似乎需要平心静气的心境,但我发现,要同本书保持足够的距离来谈论它,这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我对它的兴趣清新鲜活、强劲浓烈。我的心情悲喜参半,所谓喜,那是因为长时间的构思创作终于有了成果,所谓悲,那是因为许许多多伙伴离我而去了。因此,有可能会说些个人的事情,宣泄一下私人的情感,令我爱着的读者生厌。


除此之外,有关这个故事的方方面面,凡是我能够说的,都设法在其中说了。


两年的想象构思结束了,作者怀着悲苦忧伤的心情搁下笔,或者说,一个作者构思创作出的一群人物行将永远离开他的时候,他会感觉到,他仿佛是把自己的身上的一部分抛弃到虚无缥缈的世界,此种情形或许读者诸君没有多少兴趣。然而,我又没有别的东西可以奉告的,确实,除非我必须得坦言(这或许就更加无关紧要了),同我在写作这部传记时比起来,读者诸君在阅读它时,不会更加相信它的真实性。


因此,我不准备回首过去,而是打算展望未来。我翘首等待着那个时候的到来,到时我将再次每月长出两片绿叶。还有就是,和煦的阳光和充沛的雨水已经洒落在了《大卫·科波菲尔》的这些绿叶上,令我幸福快乐,我要怀着真情实意回首那阳光和雨露,唯其如此,我才能心悦诚服地搁笔掩卷。


1850年

第一章 我降临人世


关于我自己的人生故事,主角最终是我自己呢,还是由别的什么人占着,本书必须得说个究竟。我的人生故事必须得从我降临人世时写起。我记录着(是听别人说的,而且也相信),自己是在一个礼拜五的夜里十二点出生的。据说当时钟开始敲响时,我便开始啼哭,钟声哭声同时发出。


我出生在萨福克郡[1]的布兰德斯通。我是个遗腹子,父亲闭上眼睛见不到这个世界六个月之后,我才睁开了眼睛看着这个世界。即便到了现在,每当想到他竟然未曾与我谋面,我就觉得有些事情不可思议。而更加觉得不可思议的是,我还隐约记得,教堂墓地里父亲那白色的墓碑诱发我童年时的种种联想,我们家的小客厅里,炉火融融,烛光熠熠,房子里的各扇门——有时候,我几乎觉得残酷——全都下了闩,上了锁,父亲却孤单单地躺在坟墓里,房门把坟墓挡在了黑夜中,这个时候我的心中总会涌起不可名状的怜悯之情。


父亲有一个姨妈,因此也就是我的姨奶奶。有关她的情况,我后面还会叙述得更加详细些。她可是我们家族中一等一的重要人物。她名叫特罗特伍德小姐,或者正如我可怜的母亲一直称呼她的,叫贝齐小姐,不过那是在母亲克服了对这位令人望而生畏的人物的恐惧心理之后,才这样称呼她的(但这种情况还是很少)。她曾嫁了一个比自己更年轻的丈夫,是个潇洒帅气的美男子,但不是古训说的“行为美才算真正美”那个意义上的美男子——因为人们强烈地怀疑他曾动手打过贝齐小姐,有一次为家用物品的事发生争执时,他差点把贝齐小姐从三层楼的窗户扔下去。种种事实表明,他们情不投、意不合,没法在一起过下去了,贝齐小姐便给了丈夫一笔钱,双方同意分道扬镳。丈夫带着资金去了印度。


我相信,父亲曾经一度很得姨奶奶的宠爱,然而,父亲的婚事令她气急败坏,说我母亲是“蜡娃娃”。她压根儿就没有见过我母亲,但知道母亲还不到二十岁。父亲和贝齐小姐就没有再见过面了。父亲结婚的时候,年龄是我母亲的两倍,父亲身子骨孱弱,一年之后就离开了人世,所以正如我上面说的,那是在我来到这个世界六个月之前的事。


在那个出现变故而又至关重要的礼拜五下午——我这样说或许大家会原谅我——出现了下面的情况。


我母亲坐在壁炉前,身体虚弱,情绪低下,两眼噙着泪水,看着炉火。为自己,也为那个尚未见面的没有父亲的孩子,垂头丧气。正当她擦拭眼泪,抬头望着对面的窗户时,看到一个陌生女人走进庭院里来了。


母亲又看了一眼,便确切地预感到,那是贝齐小姐。只见她径直朝门口走来,身段挺直,面容沉静,这不可能会是别人。


“我看你是大卫·科波菲尔太太。”贝齐小姐加重语气说。


“是的。”母亲怯生生地回答说。


“有位特罗特伍德小姐,”来者说,“我肯定你听说过她吧?”


母亲回答说,她很荣幸听说过了。


“你现在就看到她了。”贝齐小姐说。母亲随即便低下了头,请她进屋。


她们一同进到了我母亲刚才待的那个更加豪华的客厅。等到她们俩坐定之后,贝齐小姐一声没吭,母亲极力克制自己,但无济于事,终于放声哭了出来。


“哦!啧啧,啧啧!”贝齐小姐赶忙说,“别这样!行啊,行啊!”


可我母亲怎么也忍不住,一直哭到哭不出来为止。


“孩子啊,把帽子[2]摘下来吧,”贝齐小姐说,“让我好好看看你。”


母亲按照吩咐摘下帽子时,两手不停地颤抖着。


“哎哟,我的天哪!”贝齐小姐大声地喊了起来,“你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小姑娘啊!”


毫无疑问,母亲当时确实很年轻,外表相貌甚至比实际年龄还要年轻。


贝齐小姐说:“我一点都不怀疑,怀的肯定是个女孩。我有预感,一定是个女孩。对啦,孩子,从女孩生下来的时刻起——”


“说不定是个男孩呢。”母亲冒失地回应了一句。


“我可告诉你,我有种预感,一定是个女孩,”贝齐小姐回答说,“别同我争辩,孩子啊,从这姑娘出生的时刻起,我就打算做她的朋友,做她的教母,请你给她取名贝齐·特罗特伍德·科波菲尔。这个贝齐·特罗特伍德一生一世都决不能出错,决不能滥用她的情感,可怜的宝贝啊。她应当得到很好的教养,受到很好的监护,引导她不要愚昧无知,信赖不值得信赖的人。我一定会承担起这个职责来的。”


贝齐小姐每说一句头都要抖动一下。


“孩子啊,大卫对你还好吗?”贝齐小姐问,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沉默之后,她的头不再像刚才那样抖动了,“你们在一起顺心快乐吗?”


“我们过得很幸福,”母亲说,“科波菲尔先生对我真是太好啦。”


“我知道,大卫用他的钱替自己买了年金保险[3],”贝齐小姐过了一会儿说,“他替你做了什么安排?”


“科波菲尔先生,”母亲回答说,看样子很吃力,“对我体贴入微,仔细周到,把年金保险的一部分指定给我继承。”


“多大数额?”贝齐小姐问。


“每年给一百零五英镑。”母亲回答说。


“他本来还可能做得更糟。”姨奶奶说。


这话说得恰逢其时,因为母亲的情况的确更糟了,所以女仆佩戈蒂端着茶盘和蜡烛进来时,一眼就看出母亲的情况有多糟——如果当时房间里的光线再亮一点,贝齐小姐或许早就应该看清楚了——佩戈蒂赶紧把母亲搀扶到楼上她自己的卧室,又打发她的侄子哈姆·佩戈蒂去请护士和医生。母亲并不知道,佩戈蒂的侄子在这个家里已经偷偷地待了好几天,目的就是为了在紧急的时候,特地当跑腿的。


医生和护士两位联合行动的人员一会儿就相继到达了,但他们显得很惊讶,因为一进门就看见了一位素不相识的女士坐在炉火前面,外表奇特,左臂上系着帽子,耳朵里塞着珠宝商用来垫珠宝的棉花团。


医生奇利普先生把头侧向一边,目光柔和地看着我姨奶奶,微微朝她鞠了一躬,然后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左耳,意思是指对方耳朵里塞着的棉花团,说:


“您这儿不舒服吗,夫人?”


“什么!”姨奶奶回答说,像拔软木塞似的把棉花团从耳朵里扯了出来。


“您这儿不舒服吗,夫人?”


“瞎说!”姨奶奶回答说,又把棉花团塞进了耳朵。


奇利普先生无能为力,看着她盯着炉火,直到被召唤上楼。


如果说性情温和的奇利普有什么时候会怀有恶意的话,他在这种时候是不可能怀有恶意的。他一空闲下来,便侧着身子进了客厅,同我姨奶奶说起话来,态度极为亲切和蔼:


“呃,夫人啊,很高兴向您表示祝贺。”


“她怎么样了?”姨奶奶问了一声,双臂相交,帽子还系在一只胳膊上。


“呃,夫人,我希望她很快就会感觉舒服起来。”奇利普先生回答说。


“我指的是孩儿那个她,她怎么样?”姨奶奶问,语气尖刻。


“夫人啊,”奇利普先生回答说,“我还以为您已经知道了呢。是个男孩。”


我姨奶奶压根儿没吭一声,拽着帽带,像使用投石器似的,用帽子朝奇利普先生的脑袋打过去,然后戴着变了形的帽子,走了出去,一去不复返了。

第二章 我初识人世


每当我回首往事,追忆孩提时代那段混沌的岁月,最先真真切切地呈现在我眼前的是,我的母亲,长着飘逸亮丽的头发,婀娜多姿的体态,洋溢着青春的气息。还有就是佩戈蒂,毫无优美的体态,长着一双乌黑的眼睛,那黑色似乎蔓延到整个面部,还有双颊和双臂,硬邦邦,红彤彤,我就不明白,鸟儿为何不啄她,而偏要去啄苹果。


我记得些别的什么吗?让我想想吧。


从一片混沌朦胧的状态中出现的是我家的住宅——在我心目中,房子还是最初记忆中的那个样子,不但不生疏,而且还很熟悉。一楼是佩戈蒂干活儿的厨房,后面有个院子,院子中间的立柱上搭了个鸽屋,但里面没有鸽子。后院一角有一只大狗窝,但里面也没有狗。


里面有一条长长的过道——在我看来,它是一处多么不同寻常的所在啊——从佩戈蒂做饭的厨房一直通到前门。过道的一边有一个黑咕隆咚的储藏室。住房里有两间客厅:一间是我们夜间坐的地方,也就是我和母亲,还有佩戈蒂——因为佩戈蒂干完了活儿,家里又没有旁人的时候,会常常来同我们做伴;还有就是更加阔气的那间,那是我们礼拜日坐的地方。


我现在来到了后面的花园,它坐落在有空鸽屋和狗窝的院子外面——我至今还记得,那儿是蝴蝶的天堂,花园有高高的围篱,围篱有一处门,门上装了挂锁,园内的树上果实累累。


这是我最早记忆中的一部分,还有就是我和母亲两个人都有点害怕佩戈蒂,对于家里大事小事,我们都得听她的安排。


一天晚上,就我和佩戈蒂两个人坐在小客厅的壁炉前。我一直在给她朗读一篇有关鳄鱼的故事。我读得烦腻了,睡眼蒙眬,但作为一种至上待遇,我被准许坐到母亲到邻居家串门回来才去睡觉。


“佩戈蒂,”我突然问,“你结过婚吗?”


“天啊,大卫少爷,”佩戈蒂回答说,“您怎么会想到结婚的事啊?”


“但是,你结过婚没有,佩戈蒂?”我说,“你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对不对?”


“我很漂亮,大卫啊!”佩戈蒂说,“瞧,没有的事,宝贝儿!可您怎么会想到结婚的事啊?”


“我不知道!你一定不能同时与两个人结婚,你会吗,佩戈蒂?”


“肯定不能!”佩戈蒂说,语气斩钉截铁。


“可是,如果你嫁给一个人,而那个人后来死了,那可不可以再嫁给另外一个人呢,佩戈蒂?”


“可以,”佩戈蒂说,“如果愿意的话,宝贝儿,这是个看法问题。”


我们把鳄鱼的故事全部讲了个遍,接着便开始讲起鼍龙的故事来,这时候,前院的门铃响了。我们跑到门边,是我母亲。我觉得,她那天看上去比平常更加美丽迷人,陪同她的还有一位先生,那人长着一头秀美的黑头发,还有一口黑色络腮胡。上个礼拜天,他还陪着我们一道从教堂回来。


他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脑袋,但不知怎的,我不喜欢他,也不喜欢他低沉的声音,我心生妒意,因为他拍我的时候,手竟然触到了我母亲的手——情况确实是这样,我便使劲把他的手推开。


“噢,大卫!”母亲用告诫的语气说。


“可爱的孩子啊!”那个先生说,“对母亲款款情深,这不奇怪!”


我先前从未见过母亲美丽的面容那么熠熠生辉。她语气温和地责备我,说我不该粗鲁无礼,随即抱住我紧紧地贴着她的披肩,转身对那位先生表达谢意,感谢他不辞辛劳送自己回家。她一边说一边把手伸向他,他也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这个当儿,我感觉母亲瞥了我一眼。


“让我们说‘晚安’吧,好孩子。”那位先生说,这时候他把头低到——我看得见他——低到母亲的小手套边。


“晚安!”我说。


此时此刻,我看见他在花园里转过身,趁着大门尚未关上,用那双带着凶兆的黑眼睛看了我们最后一眼。


我再一次看到那位先生时,是不是在接下来的一个礼拜天,或者说,是不是过了很长时间,他才重新在我面前出现,我没法记得起来了。我这个人不善于记日期。但是,他出现在教堂里,随后同我们一道走着回家。


到了晚上,佩戈蒂开始不像先前那样总是同我们待在一起了。母亲对她言听计从——在我看来,比平常更甚了——我们三个人成了相亲相爱的朋友。不过,同原先的情况相比,我们还是有所不同了,大家在一起不是那么融洽。


一个秋天的早晨,我和母亲正在前面的花园里,这时候,默德斯通先生——这时我已知道他的名字了——骑着马过来了。他勒住马,对着母亲招呼问好,说他正要去洛斯特夫特[4]看几个朋友,因为朋友们在那儿有一艘游艇。他还兴致勃勃地提议说,如果我喜欢骑马兜风的话,可以带上我坐到他身前的马鞍上。


我和默德斯通先生很快就出发了,马匹沿着大路旁的青草地一路小跑。


我们到了一家海滨旅馆,有两位先生在一个房间里抽着雪茄烟。他们躺在椅子上,每人至少占着四把椅子,身上还穿着宽大的粗呢短大衣。一个角落里堆放着一大堆大衣和水手用的斗篷,还有一面旗,全都捆绑着在一起。


两个人看到我们进去后,便拖泥带水地爬了起来,并且说:“你好哇,默德斯通!我们还以为你死了呢!”


“还不到死的时候!”默德斯通先生回答说。


“这小家伙是谁呀?”其中一个拉住我问。


“他叫大卫。”默德斯通先生回答说。


“哪家的大卫啊?”那人问,“琼斯家的吗?”


“科波菲尔家的。”默德斯通先生说。


“什么!是那个让人失魂落魄的科波菲尔太太的小累赘?”此人大声说,“就是那个模样俏丽的小寡妇?”


“奎宁,”默德斯通先生说,“请你说话小心点儿,有人可厉害着呢。”


“谁啊?”那位先生笑着问。


我赶紧抬头看了看,就想要知道个究竟。


“不过是谢菲尔德的布鲁克斯[5]罢了。”默德斯通先生说。


我听到原来是谢菲尔德的布鲁克斯,心便宽了下来了。因为刚一开始,我还真以为是指我呢。


我们随后漫步到了悬崖边,坐在草地上,对着望远镜看风景。


我们傍晚时早早就回家了。那是个很美妙的傍晚。母亲叫我进屋喝茶的当儿,她和他又在蔷薇围篱旁漫步起来。等默德斯通先生离开了之后,母亲询问了我那一天经历的一切,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我提到了,他们谈到她的时候说过的话,她笑了起来,告诉我说,他们是些厚颜无耻的家伙,就会胡说八道——但我知道,他们的话,她心里很受用。


我在这一番谈话之后就上床睡觉去了,母亲来到我床边向我说晚安。我现在记述的就是她当时的情形。她的样子像是开玩笑,跪在我床旁边,双手撑着下巴颏,笑着说:


“他们说什么来着,大卫?再给我说一遍,我不相信。”


“‘让人失魂落魄的——’”我开口说。


母亲用手挡住我的嘴,不让说下去。


“不可能会说让人失魂落魄,”她说着,哈哈大笑起来,“绝不可能说让人失魂落魄的话,大卫,我知道不可能!”


“不,是这么说的。‘让人失魂落魄的科波菲尔太太’,”我理直气地壮重复了一句,“还说了‘模样俏丽’呢。”


“不,不,不可能说‘模样俏丽’。肯定没有说‘模样俏丽’。”母亲插话说,又用手指挡住我的嘴。


“是这么说的,‘模样俏丽的小寡妇’。”


“一伙愚昧无知、厚颜无耻的东西!”母亲大声说着,哈哈大笑,还用手蒙住脸,“荒唐可笑的男人们!对不对?大卫,宝贝儿——”


“对啊,妈妈。”


“可别告诉佩戈蒂啊,她可能会冲着他们发火呢。我自己就很生他们的气。但我还是不想让佩戈蒂知道。”


我当然答应了她的要求。我们一次又一次地亲吻,然后我很快就睡着了。


一天晚上(母亲同先前一样,外出了),我们还像先前一样坐着,身边放着袜子、码尺、一小块蜡、盖子上绘有圣保罗教堂的针线盒子,还有那本讲鳄鱼故事的书。这时候,佩戈蒂打量了我几回,张着嘴想要说什么,可又没有说——我以为那纯粹是打哈欠,否则我会觉得挺吓人的——最后用哄我的口气说:


“大卫少爷,您乐不乐意和我去雅茅斯[6]我哥哥家住两个礼拜?这难道不是件美事吗?”


“你哥哥是个很随和的人吗,佩戈蒂?”我信口问了一句。


“噢,他人可随和啦!”佩戈蒂大声说,双手举起,“那儿有大海,有大小船只,有渔民,有海滩。还有阿姆[7]和你一块儿玩——”


佩戈蒂指的是她侄子哈姆,我在第一章里提到过他。但是,她把这个名字说成了语法中的一个词了。


听到她罗列了这些好玩的东西,我兴奋得脸都红了,于是回答说,确实是件美事,但我母亲会怎么说呢?


“啊,对啦,我敢用一个几尼[8]来跟你打赌,”佩戈蒂说着,盯住我的脸看,“她会让我们去的。如果您乐意,她一回来我就跟她提这事,好不好?”


母亲没有我预料的那样很吃惊,她很爽快地就答应了。


我们出发的日子很快就到了。连我都觉得这一天这么快就来临了,因为我充满了热烈的期待,有些担心发生地震或者火山爆发,或者其他自然灾害,可能弄得我们无法出行。我们要去乘一辆公共马车,上午吃过早饭就出发。


虽然我现在轻松自如地叙述着这件事,但回忆起我当时是如何迫不及待地要离开我那个幸福快乐的家,想一想当时怎么就没有觉察到自己将永远失去的一切,心里颇有感触。


我很高兴记得,公共马车启程时,母亲跑到了大门外,叫驾车的停住,以便可以再吻我一次。我高兴地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她态度亲切,充满爱意,仰起脸对着我的脸,又亲吻了一次。


我们离开后,她伫立在路当中,这时候,默德斯通先生走到了她身边,似乎是在劝她不要那么伤感。我扒开马车窗户的篷布向后张望,心里纳闷,这事与他何干。佩戈蒂则在马车的另一端向后张望,她把脸转回来时,看上去好像对什么事情不满意。

第三章 我换了个环境


我猜想啊,车夫的那匹马是世界上最懒散的,一路上低着头,磨磨蹭蹭,似乎存心要让那些收接邮件的人们等待[9]。我还真就有这么一种感觉,马有时候会因为自己的这么个意愿而笑出声音来,但车夫却说,马只是患了咳嗽的毛病。


我们途中拐进了小路好多回,给一家酒馆送了一副床架占去了很长时间,还去了另外几个地方,弄得我都厌烦了。后来很高兴,终于到达了雅茅斯。我朝河[10]的对岸那一片广袤的荒滩地看过去,感觉那地方像海绵,相当松软潮湿。


我们到了街上(我对那儿的一切都很陌生),闻到了种种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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